第129章 曾经兄妹

白思凡正坐在不远处的草地上抽烟，秦萋萋在旁边担忧地说：“在这里抽烟的话，容易被敌人现的！”

“距离这么近，他们要是想找我们，怎么着都能现。”白思凡说道。他抬起头，朝空中吐出一个烟圈。

刘扬走到他的身后，他明显注意到了，但没有回头。

“思凡。”刘扬说道，“那个……抱歉，虽然问起这个话题可能让你不快，但我还是得问……你认识那个女的？”

“我不是说过了吗？”白思凡说道，“那是我妹妹。”

“是的。”刘扬说，“可是……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孽缘？”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白思凡说着，顺手把并没有抽完的烟扔到地上，“我跟你讲过没有……不对，讲过你也不记得了。我们白家，每代有上百个人。”

“上百个！”刘扬惊呼，“那，都是一个父母？”

“这个解释起来比较麻烦，你就当我们家是无性生殖吧。反正，有那么多的人，聚集在一个隐秘的地点，混战。”

“混战？”

“那里根本没有足够这么多人存活的资源，所以大家都在互相残杀，偶尔也会结成一些小同盟，但是为了各自的利益，小同盟很快就会解体，然后嘛，到最后每一代只有一个人活着出来。”

“一个人？！”刘扬说道，“难道那儿的资源只够一个人生存？”

“倒不是，只是当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通向外界的通道就会被打开。”白思凡说，“我们天生就有那种理解……说是本能也好，也有可能是被植入的记忆，反正，我是从有记忆起就知道自己的使命的，那就是杀掉所有其他的人。所以，那时候我、白启云，还有妹妹，我们说好了三个人一起活下去，不离开那个地方，就一直在那儿活下去。”

“不可思议。”刘扬说。

白思凡抿着唇，似乎在思考怎么解释。

“可是，后来，说好的情况没有生。”秦萋萋说道。

“嗯，理想太美好了。”白思凡说，“应该说是我……太会做梦了。当时三个人都是无能力者，就算再厉害，怎么可能敌得过那上百个人。后来嘛……就生了变故，白启云杀了若晴……当时我完完全全认为若晴是死了。”

“若晴……就是指你妹妹吧？”刘扬说道，“虽然这样问很残忍，可我还是想说，当初的变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曾经感情很好吧？可是之前我看若晴的样子，她……好像对白启云仇恨很深。”

白思凡没有马上回答，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刘扬在犹豫要不要再问一遍，但白思凡终于说道：“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有误会？”

“若晴可不像我这样记仇。”白思凡说，“白启云杀了自己的亲妹妹这件事，我从来都没有原谅他。但我知道，如果若晴还记得当时的全部情况的话，她会原谅他的。因为，至少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来，那次白启云下杀手……总还是有些被迫的成分。”

他的话到后面就越来越轻了，刘扬知道，即使追问，他恐怕也不会说更多。

“所以，你是觉得若晴被他们洗脑了。”刘扬说。

“谈不上洗脑，也许只是被欺骗了，否则她不会对我也痛下杀手。”白思凡说，“若晴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子，她……太容易相信人，小时候如果不是我保护着她，她可能早就被人欺骗至死了。”

白思凡说完这句话，就抽出一根烟来点上，看样子是不打算再多说什么。刘扬看着他孤寂的背影，默默退开。

刘扬走到远处的草坡上站定，过不一会儿，秦萋萋走过来，说道：“我觉得……恐怕那件事情，白启云也是出于无奈吧。”

“现在不是关心白启云无奈不无奈的时候。”刘扬说，“我们得想办法，一方面，如果联系上了田博言，就赶紧请他过来，还有就是……我想去见一见白若晴。”

秦萋萋吃了一惊：“你要去……不行，太危险了！”

刘扬摇摇头：“我和她战斗的时候就观察了，她最想杀的人，只有白家的人而已，对其他的人，她的攻击只不过是为了铲除挡路者。”

“可是这还是不行。”秦萋萋说，“她身边还有雷恩和那个女人在，他们之间任何一个，只要对你动了一点点杀心，你的处境就会非常危险。”

刘扬咬住下唇，过了一会儿，说道：“我还是得去。我看到白若晴的时候就觉得，如果曾经的恩怨都是一场误会，她说不定能成为我们这边的人。”

“你要拉她过来？”

“我只是想这么尝试一下。”刘扬说，“仅仅是一种有益的尝试。”

“那就去呗。”段雯雯突然出现在刘扬面前，不过刘扬对她突然出现的方式已经见怪不怪了。段雯雯说道：“反正他们要是真动了杀心，你不去他们也能弄死咱，一样的。”

“好，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刘扬说，“要是我真没回来，你就帮忙作安排吧。雯雯，我信得过你。”

段雯雯歪着头，说道：“刘扬，我还以为你失忆了之后会变成以前那样的胆小鬼，没想到还蛮可爱的嘛。”

刘扬没有回答这句话，他整了整衣衫，摸了摸自己脖子两侧的针眼儿，那儿还有一丝些微的酸麻感。他决定等这酸麻感消失了，就立刻前去。

一小时后刘扬站在了那建筑物的门前，门敞开着，里面没有光，也没有传出声音，如果不是在外面瞥见二楼的灯光亮着，刘扬会怀疑这里面究竟有没有人。然而，当他就要走到门口时，一道人影闪过。

那人影速度极快，饶是刘扬已经倍加警惕，还是差点被一剑划了脖子。他往后一闪，那人影并未追上来，这时刘扬才看清此人正是白若晴。

“此处不准擅自闯入。”白若晴义正辞严地说道。

“那个……”刘扬说，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用白家的姓名来称呼她，“怎么称呼？”

“我？”白若晴愣了一下，“我叫骑士。”

“好吧，骑士。”刘扬说，警惕地、不易被察觉地往后退了一小步，“我不是跑来擅自闯入的，我只是想问个问题。”

“什么问题？”白若晴用冷淡的语气说道，但是并没有不友好。

刘扬说道：“虽然这个话题可能会令人有点不开心……我是想问问，你跟白启云有什么过节？”

“我差点被他杀死了，你说是什么过节？”

“果然，我看你那狠劲，完全就是生死之仇的样子。”

白若晴冷冰冰地说道：“他是你的同伴吧？怎么，你不为他辩解？”

“我完全不知道以前生过什么事。”刘扬说，“说真的，白启云有时候确实挺冷血，不过我也没想到他会杀死自己曾经的……我听说过，你是他的亲妹妹吧？”

“白家没有亲人这种说法。”白若晴说，“看起来，你还是想维护他，你恐怕根本就不会相信自己的同伴会做出那么糟糕的事吧？”

“不，如果是这样我就不会来了。”刘扬说，他坦然地看着白若晴，“你跟我交战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你不像是那种喜欢折磨别人的人，你那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如果一切都是误会，那我有责任解开这个误会——我是这么想的。”

白若晴审视着刘扬，这不可思议。她听雷恩说过，那个叫刘扬的家伙失忆了，所以现在成了段雯雯等人的傀儡。但是傀儡可不会抛下操纵者到处乱跑，而且，看他的样子，那种真诚的眼神倒不像是假装。

她对于白家，尤其对于白启云的恨意并未动摇，倒是对刘扬的看法有了改观，这一点刘扬自是没有料到。

白若晴的嘴角勾起冷笑，虽是冷笑，但又不那么冷，仿佛故意作出一副冷态要吓唬人似的。刘扬不知她有何用意，虽然神情仍然不变，但早已作好了扭头就跑的准备。不过白若晴只是说道：“既然你都来了，不如我们到屋里好好谈谈，怎么样，信得过我吗？”

刘扬刚要回答，忽听得一声百转千回的媚声：“谁呀~”

就算还没有看到人，刘扬立即就能听出来，这是赛琳娜的声音。白若晴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刘扬敏锐地注意到这一细节。看来，白若晴并不喜欢赛琳娜。

赛琳娜扭着腰肢走过来，如果不是她脸上带着无比轻蔑的神情的话，那她还真算得是一个大美女。赛琳娜朝刘扬冷哼了一声：“哟~是你？你怎么一个人来这儿呀？你们队伍其他人都怂了？”

“哪里。”刘扬说，“只是不明白这位骑士为何如此狠心，所以来问个清楚罢了。”

赛琳娜微笑道：“那么现在问清楚了？正好，骑士，老板叫你呢。至于这位刘先生，既然来了，就由我来陪他聊一会儿。”

白若晴点了点头，一闪便不见了身影，刘扬心中则颇有不爽，比起白若晴，他非常讨厌和赛琳娜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