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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生不如死

时光荏苒,光阴似箭,很快的,完美而浪漫的校园生活结束了,孟汐和严东也如许多大学毕业生一样,面临着走向社会的严峻考验,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却已经达到了心灵交融、难舍难分的地步;结婚,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他们毕业后要做的第一件大事。

大学毕业半年后,在双方父母和亲朋好友的见证和祝福下,孟汐和严东在家乡平州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婚后,他们回到了滨海,租了一处房子,有了自己的小家;那个家位于一处普通住宅楼的最顶层,尽管面积很小,尽管冬冷夏热,但因家中有挚爱的人相伴,却显得异常的和谐、完美和温馨,那一段举案齐眉、琴瑟合鸣的甜美时光,令他们时常慨叹,人生,还有比这更幸福的吗?

人生最美好的境遇就是理想照进现实,可是,并不是所有“理想照进现实”的生活都美如天堂。

迈出大学的校门,孟汐因为英语成绩的突出,几乎没有费什么周折,就幸运的进入了滨海市外运公司工作;刚上班时,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职员,但她的收入满足日常的生活消费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严东却没有那么顺利和幸运,他接连应聘了几家单位,全都是高不成低不就的;不是他嫌单位待遇低,就是单位说他专业不对口;耽搁的时间愈久,他性格中孤傲怪癖的一面越的显现出来,索性嫌恶起找工作时候看人脸色的日子,干脆把自己关闭在家中,过上了清高自赏的生活。

孟汐仍然沉醉在甜美的爱情和幸福的婚姻中,她觉得两个人在一起生活,又刚刚步入社会,难保谁会有事业不顺心的时候;而且,自己的工资完全可以保证他们两个人现有的生活质量,那么,就让严东安安心心的在家里搞创作也好,她坚信,有一天,自己的丈夫一定会创作出不同凡响的画作。

婚后平静的生活还不到一年,孟汐现自己怀孕了!在等待着婴儿出生,享受着准妈妈的自豪和幸福的同时,对于这个马上就要加入进来的小家庭成员,孟汐第一次感到了现实生活带来的压力和窘迫。

自从结婚的第一天起,严东就像个“甩手掌柜”,对家里的事情不闻不问,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仿佛他的生活之中根本不用沾染柴米油盐之类的俗事一般,他每天所思所想,只有他的画作,只是他的“艺术”,好像他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化外之人。

每天看着孟汐一个人家里家外的忙进忙出,他却心安理得,无动于衷;他根本就不明白,如果他的画没人欣赏,无人问津,那无疑就是一堆一文不值的废纸。

孟汐决定不再回避,严肃而又认真的向丈夫提出了即将面临的问题,希望严东能出去找份工作,不管收入是多是少,起码能贴一些补家里的生活用度。

严东也同样意识到这一点,很痛快的答应了孟汐;并且,他对于自己能够找到一份待遇好、薪水高的工作依然显得很有信心,并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追求艺术的美好愿望可以暂时放在一边,眼下能够保证妻子和即将出生的宝宝的生活质量才是最重要的。

看到严东这样信心十足,孟汐同样也是信心满满,她坚信,这个她深爱的男人一定会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可以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一样赚钱养家,让她和还未出世的孩子过上丰衣足食的美满幸福生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严东通过网络、报纸以及其它媒体的招聘广告,圈定了许多份他要应聘的工作,但每一次意气风、衣冠楚楚的出去面试,每一次都是失望落寞的回来;回到家中,不是咒骂那个面试他的人没眼光,不会慧眼识人,就是唉声叹气,找茬和孟汐脾气;孟汐每次都含着眼泪温柔的鼓励他、安慰他,让他不要灰心,现在就业形势不好,一份好的工作毕竟不是一下子就能找到的。

严东也不是不努力的,可他自从离开大学校园,一门儿心思的钻研自己的画作,几乎没有接触到社会,让他去找那些依靠经验混饭吃的工作也实在是太难了;就这样,不知道投递了多少份个人简历,打了多少个应聘电话,也不知道经过多少次面试的失败,终于,严东好不容易被一家物流公司录用了,虽然收入不是很多,但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家庭支出。

看着丈夫那双细腻的手,变得日渐粗糙起来,孟汐的心里也是愁苦万分,常常为丈夫“不能学以致用”暗自可惜,可她又没有别的办法。

随着可爱的女儿出生,小家庭里又有了欢声笑语。

然而,“好景”不长,物流公司里的那份工作,大多是被人呼来唤去,搬这搬那,严东本又不是个可以吃苦耐劳的人,干了没多长时间,就被公司随便找个理由给辞退了;他倒好,不去想自己为什么会被辞退,还无所谓的说自己根本不屑于去做那些低级的体力劳动。

女儿的降生,不但没有成为化解孟汐和严东生活压力的开心果,反倒更加激化了他们之间的矛盾;他们俩的争吵变得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激烈,孟汐终于认识到现实生活是如此的残酷,古人所说的“贫贱夫妻百事哀”真是至理名言,他们要吃饭、孩子要喝奶,这是摆在眼前非常严峻而又现实的问题。

后来,严东又在一家报社找到了一份临时性的美工工作,给家里拿回了一些可怜的报酬;孟汐觉得这一次他可能会认真的做下去吧?毕竟这不再是那低级的体力劳动了;孟汐此时还没有意识到,严东是一个“情商、意商”都极低的人,是一个性格有缺陷的人;在报社工作没多久,对于别人吩咐他去做的事情严东有着深深的厌恶,他总是将追求艺术挂在嘴边上,很快,就被单位以不能胜任工作的原因给炒掉了。

每个女人都有被呵护被体贴的需求,都愿意有个强大的怀抱,让她把一生交过去由他打点。

自从有了女儿之后,生活的压力,丈夫的不够体贴,令孟汐变得脆弱、敏感,也逐渐变得爱哭、爱絮叨;严东在家里被孟汐哭烦了,吵烦了,便背上画夹子出去,一天也见不到人影。

孟汐开始怀疑他们之间的爱情,开始悔恨自己为什么那么早结婚,她曾幻想着自己会是一个如诗如梦,飘逸美丽的妻子,却没想到,刚刚二十五岁的年纪,却要每天哄着女儿、打理家务、忙里忙外;看到家里盆朝天、碗朝地的景象,再加上自己蓬头垢面,面黄肌瘦,一副邋遢不堪的“黄脸婆”样子,真觉得自己生不如死。

不止一次,孟汐心底浮现过“自杀”的念头,人死了,一了百了,再也不用为了生活的问题愁了。

可每当听到女儿嗷嗷待哺的哭声,看到女儿那娇小柔弱的身躯,她又会变得百般不忍,一颗心,登时就会软弱下来,紧紧地拥着女儿哭泣,母女俩泪眼涟涟。

孟汐实在是懒得跟严东生气了,产假期间,一个人带上女儿回了平州的父母家,这是她第一次下定决心离开严东,离开她深爱着的那个小家。

父母当然是好说歹说的劝和不劝分,望着父母那忧心忡忡的面容,孟汐不忍心让他们再为自己担心,手里攥着他们辛辛苦苦攒下的微薄的收入,无奈的又回到了滨海的家。

孟汐想再给严东一次机会,她相信他们彼此之间仍深爱着对方,为了那样一份真挚的爱,她多少次苦口婆心的劝说严东,“艺术”要靠天才,不能完全靠狂热,要脚踏实地,不要过分的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毕竟,他们有了可爱的女儿,女儿是他们的全部希望和寄托。

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女儿一出生,严东就好像人生的一大任务已经完成了似的,根本就不再为赚钱养家的事情愁。

孟汐休完产假后,为了不影响严东去找工作,不影响他搞“创作”,咬咬牙,雇了个保姆照看孩子,每天早晨上班前将孩子送到保姆家,晚上下班后再接回来。

可严东不仅不去想办法找工作,也没有付诸行动来减轻妻子的生活和工作压力,对于自己的“艺术”,也仿佛失去了最初的狂热和信心,愈的悠闲起来;每天早晨,孟汐去上班后,他也像上班一样,去楼下社区里的棋牌室打麻将;没过多久,竟然和棋牌室的老板娘搞到了一起,一次两个人正在偷欢之时,被棋牌室的老板率人堵在了床上,将严东打了个鼻青脸肿,遍体鳞伤,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

事已至此,两个人的爱情终于走到了尽头,严东痊愈后,答应了孟汐提出的离婚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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