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第二二四章跟她说话没说成
钱清童以秘书的身份跟在时兆桓身边,就听他们的话去了,这些人来来去去都是问些银行的事,颇是无趣,她只时不时听到胡卡和那个俄罗斯竟然穿插了几句神秘的“人生大事”。
只是听到时兆桓说话的时候,她还是刻意留意了一下,她竟然第一次听到这个男人用英语说话。
上千年的工作经验让她对全世界各国的语言乃至地方方言都了如指掌,甚至说起来跟当地人有的一拼。此时时兆桓一开口和其他外国人侃侃而谈经济大事,那口标准的伦敦腔让本来就英俊帅气的他更有一种英伦绅士的魅力。
只是她太清楚了,这世上任何人都可以成为绅士,时兆桓这后生却是不可能的,她早已看穿了他那英俊面目下的恶劣本质。
看穿是看穿,他的英语还是很地道的,竟和自己有地一拼,她心头啧啧称奇,但随即反应过来他在英国剑桥大学读的金融学的研究生,那啧啧称奇的心理活动很快就没有了。
也是,能做到兰道行长的男人,优秀是必然的。
林朵音见她作为秘书在旁边一句话也不说,用脚趾头想都猜的到她不会英语,心头对时兆桓竟然带着她来如此重要的场合表示了由衷的蔑视。
可蔑视归蔑视,她一看到身边的韩国那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大有找钱清童说话的趋势,全心全意要维护兰道银行尊严的林三娘自然不能让这个韩国人知道兰道行长的秘书不会英语这种丢脸的事情,她急中生智,连忙转移了这位韩国来使的注意力。
兴许是钱清童长相太过“惊艳”,又或是身上自带某种能吸引人的光芒,几度有访问者有意无意找她闲聊。
这是无可厚非的,浩浩汤汤的人马里,又有几个人在沉默着呢?这些老外出于礼貌跟她说话是再自然不过的。
林朵音想避免尴尬生,几度想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但人这么多,她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同样和她有这种觉悟的人绝对不是一个。就在钱清童开口要回答他们的时候,识趣的兰道工作人员用各种委婉的方式成功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
最后,这一切的一切终于引起了知根知底的时行长和林副行长的注意力。
林国豪抽了个空隙时间就找时兆桓悄声道:“时总,我看钱小姐在这里,会让我们很为难啊。”
时兆桓当然懂他的意思,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头不经意瞟一眼看起来永远是那么傻愣愣的女人,也终于开始有想法了。
在场人绝对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她的本事了,让她来本就有些风险,毕竟今天的每一个行为都事关兰道国际银行的形象。但是,他既然让她上了这个职位,就不想将她排开,今天让她来也只是为了给她一个见识的机会。
只是,想不到啊想不到……这女人怎么成功吸引到了这些访问者的注意力?
外国男的找她闲聊还无可厚非,他权且当做假公济私装作不知,可怎么有的外国女人也找上她聊了?这女人是身上贴了钞票了,自动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钱清童绝对想不到,她这辈子最冤枉的事情,应该就是她从没有在人前说过自己不会英语,即使她也没有在人前说过自己会英语,却被包括时兆桓在内的世间之人自动地将没有读过书同不会外语相挂钩。
她压根儿就没有想到,但这在别人心中已是既成事实了,可她却茫茫然不知,自然没有注意到兰道其他人的做法,还以为兰道这些员工对外国人很热情。
因此她只是以一种财神爷的淡漠性听着所有人的话,心下明白反正自己跟着就对了,就当来见见人间银行的大世面,再时不时听时兆桓说上两句伦敦腔的英语,还是很不错的。
看着还有不知情的人在找她说话,还是用英语的,时兆桓终于有些耐不住了,找了个借口朝她道:“钱秘书。”
“嗯?”
他沉吟了一下道:“我办公室里有一份重要数据,现在要用,你拿下来我给他们看。”
林朵音心知他是在护着她,淡淡一笑,假装不知,毕竟这女人稍不注意就破坏了兰道的形象,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拆墙,同样笑地还有林国豪。
深知时兆桓行事风格的胡卡见着心下只微微一叹,又跟着俄罗斯的访问者说话去了。
钱清童信以为真,还记挂着他为自己出车祸,点头后就快速上楼了,见她离开,所有人都如释重负。
包括时行长。
当她在办公室桌子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资料,最后只能讪讪地下楼来,却现刚才参观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人了。
她虽然不排斥跟着他们,但倒也没有多想跟着他们,正要上楼回办公室,就看到大楼走廊一张桌子上摆着一尊财神,很容易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时兆桓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全都摆武财神,这样会不均衡的。”她摇了摇面前桌子上的财神爷,心下连连直叹息。
“宝宝,现在人都不好好学习,这位置风水摆地也不好啊,宝宝,我给它换个位置。”
“老太婆,你现在这样乱动,被人现了怎么办?”
“都忙着去接待嘉宾了,谁还会来管我。”她眼睛四处一扫,抱起财神爷就开始在大楼里找最佳风水地了。
另一边,访问团一众人来到中国货币历史馆参观的时候,日本人柳生玉井郎说道:“时先生,请问洗手间在什么地方?”
时兆桓道:“胡卡,你陪柳生先生去洗手间。”
丹麦人克隆德笑道:“不用麻烦胡卡先生,我刚才看到了洗手间了,我跟柳生先生一起去就行了。”
林朵音笑了笑:“那么,我们在这里等你们。”
克隆德和柳生玉井郎点了点头就在工作人员的引路之下说说笑笑向洗手间方向去了。
钱清童刚才在大楼里随便走了两圈,现每一层楼的财神爷位置都摆在一个地方,而且都是非常错误的地方,这种摆法足见这些愚蠢的人们对风水研究地不够透彻。
知道自己的尊位被人摆错了,有某种深度洁癖的她绝对不能容忍这种错误却装作无视。因此经过她一番认真推算,现兰道国际银行最好的位置竟然在厕所外的阳台上,这种推算结果虽然让她难以接受,但最后还抱着财神爷就在厕所方向去实地打探情况。
克隆德和柳生玉井郎两人用日语和丹麦语交相说着些琐碎的事,进了厕所去方便。
钱清童走到洗手间位置,将两边男女厕所认真看了看,现最佳方位有些偏移,而且将财神爷放在厕所这种事她自己作为财神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接受的了。
兰道最新购置的财神体积不算小,她将财神爷往男女厕所门外的公共洗手台上一放,然后到女厕所里去勘察风水了。
因为亚欧联合高级设施投资银行的到访,整座大楼几乎都空了很多,洗手间这种地方自然没有多少人。她站在女厕所里将四边位置瞅了瞅,掰起手指就开始推算起来。
“想不到兰道银行美女还是挺多的。”克隆德等了柳生玉井郎小解完走了出来。
克隆德笑地很是开怀:“刚刚注意到没,那个国际结算部的林部长,还有跟在时兆桓旁边的那个女秘书,看起来别有一种东方风韵”
柳生玉井郎打趣道:“谁叫现在是公事,如果私下有时间,你要不要找时兆桓介绍介绍这个林部长?”
克隆德连忙摆手,“你说那位林部长啊,我看还是算了,难道你不知道她是出了名的林三娘。”
“你认识?”
克隆德说起林朵音又是笑又是怕,“之前时兆桓来丹麦参加联合银行投资大会,这位林部长就跟着来的。当时意大利艾斯罗敦银行的卡布行长在酒会上对这位林部长开了几句玩笑,这女人一点颜面都没给,直接将这位行长不带一个脏字骂地狗血喷头,让那位艾斯罗敦银行行长半点都开不了口”
柳生有些不信,“看来我错过了那次的精彩了呢,林朵音都不怕得罪卡布行长?”
克隆德冷笑:“怎么得罪啊?这女人又没直接骂他,但说地句句在理,几次还拿中国人说话最爱用的比喻啊之类的修辞手法来,指桑骂槐,卡布行长想说也无从下口啊。就任着她说,如果卡布行长一旦回嘴,那不直接证明林朵音说的人是自己吗?所以他只有忍气吞声装作没听到了呗。”
柳生思索道:“怪不得刚才他们几个和林朵音说话都那么一本正经呢,完全没把她当个女人。”
“所以刚才查尔斯想换个美女说说话,就是跟在时兆桓旁边那个女秘书,长地不错,看起来也挺温和。”
克隆德眉宇间流露一丝疑惑,“可奇怪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咱们一找她说话,最后都没说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