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王桂花送来的媳妇
之后的那一年里,我父亲还当真就不近女色了。有人问,他是当和尚去了吗?但据我爷爷日后说道,那可算是比和尚难多了。
以往我父亲好赌,而且赌博的场子基本是在县城,那花花绿绿的场所也是见过不少。
不过自从那日以后,我父亲便是被禁了足。哪怕过节时候吃肉,那也是买的公鸡,雄兔。
总之,日子过得是相当平淡。“爹啊,你让我干点啥呗。我都快无聊死了。”我父亲说道。
每当这个时候,我爷爷都会来一句,“完蛋玩意!你自己要是不惹事,你能落得这个下场?”
我父亲听后也只能是耷拉着脑袋。
期间龙哥倒是来过两次,一次是代表他自己,感谢我父亲的救命之恩。一次是代表他的老板,说是他们的老板遇到点麻烦事,请求我爷爷出手相救。
对于龙哥这人我父亲当然不喜,他和女鬼王桂花结亲算起来也是拜他所赐,这家伙倒是逃跑地飞快。
我爷爷哼了一声,“地痞。”他抽了一口旱烟,随后便是拿着烟杆将龙哥打了出去。回头还跟我父亲说,“以后少跟这种人来往!”
我父亲摊摊手,“别说是跟他来往了,我现在不是连门都不能出吗?”
其实刚开始我父亲是没有被禁足的,只不过到了某天他出门,刚好有村里的阿姨奶奶路过,这下子倒是把我爷爷紧张得不行,直接将我父亲推向了家。
“这都是为你好。你和王桂花有名无实,让她占占你名分上的便宜也就成了。等一年以后,一切都没事了。”我爷爷说道。
“这到底是咋回事?为什么她非得跟人结婚呢?”我父亲试探着问了一句。
这段时间他也是一直蒙在鼓里,每次问这回事,爷爷也是三缄其口。但是今天,爷爷抽了一口烟,便是悠悠地说道,“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啊。”我父亲挠挠头,“我听说了,是被人撞死的。”
唉。我爷爷长长地叹息了一口气道,“那只不过是为了堵住别人的嘴罢了。其实她不是被人撞死的。”
“是被人强暴死的啊。”我爷爷的话语也是犹如一道惊雷在我父亲的脑海里炸起。
我父亲当时就瞪大了眼睛,“被人强暴?还有这回事?谁干的?”
我爷爷摇了摇头,“凶手是不知道。反正这丫头想不开跳河自杀了。”
“那人真该死。”我父亲骂了一句。同时小声地问道,“那这和结婚有什么关系?”
我爷爷又是叹息了一口气,“她听了传说呗。说是没名分的姑娘死了会下到十八层地狱的。”
“我本来是把她的魂魄封在了墙壁上,这样的话,她也就不会被阴司现。没想到,你们哎。”
爷爷说了一番话,也是让得刚开始有些怨言的父亲低下了头。
虽然这些事听起来玄之又玄,但他是事件的亲历者,怎么也都会相信的。况且,那王桂花的“音容笑貌”也在他的眼前时不时闪过。
这段时间我父亲每当闭上眼睛的时候,都会感觉有白白的蛆虫从他的脚下爬到身上,都会成神经了。
一年很快期满。
这一天,我父亲也是起了个大早,洗了洗脸,便是要到门外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还没刚刚推开门的时候,一个女人顺着打开的门倒在了他的脚上。
我父亲吓了一跳,原本以为是狗啊动物啥的,刚要抬脚踢走,这才现是个人呢。
“爹,爹!”我父亲急着大叫。因为他伸手摸了摸这女人的手脚,竟然通体凉。
一个不好的念头从他的心底里出。
这是哪家人干的啊!把一个尸体放在他家门口——不过这女人长得倒是挺好看的。
我爷爷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两只有神的眼睛一看到这情况,也是忙得小跑过来。
“快点,将她抱到堂屋。”爷爷吩咐道。
“爹啊,人都凉了。”我父亲咽了咽口水说道。
我爷爷踢了他一脚,直接骂道,“你懂个屁。快点的!”
我父亲只好是照办。
女人平躺在了堂屋的八仙桌上,我父亲心中又是感叹了一句,长得还真漂亮。鹅蛋脸,柳叶眉,身体匀称,屁股又大,怎么都是当媳妇的好人选啊。
都说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
而我父亲守家一年,他第一个见到的女人到底是有多美也就可想而知。
唰唰。
我爷爷冲着那那女人的身上扎了十几根银针,脸上,胳膊上,脚上。
这是在救人?我父亲眉头跳了跳。
“爹,她还活着吗?”
“废话。”我爷爷骂了一句道。
不一会儿,在我父亲的注视下,那女人还当真就喃喃地说了一声,这是哪里。
那时候还不流行“失忆”,他们爷俩一听这话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便是将这里的地点的细细地说了。
这女人的打扮看起来也不像是附近的农村人。衣服材质看上去很好。
晃了晃脑袋,女人道谢道,“谢谢你们救了我。我好像不记得之前生了事了。”
但是我父亲不嫌弃啊,当年人也朴实,直接拍着胸脯说道,你就先在之类住下,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再走。
女人抿嘴一笑,倒是把我父亲看傻了。
我父亲说,他就是在那个时候陷入了爱河。
他们俩当时谁也没想到竟然是会走到了一起。
当天晚上我父亲将自己的房间一收拾,自己跑到了厨房睡去了。
“爹啊,你怎么在这?”我父亲刚刚开灯准备铺床睡下,冷不丁却是现我爷爷在抽着旱烟。
我爷爷“啪嗒啪嗒”两口烟,吐了个烟圈,便是问道,“你想讨媳妇了?”
我父亲当时也是傻了,挠着头憨憨笑道。
“也好。你给了王桂花一年的名分,现在她送你一个老婆。这买卖倒是没亏。”我父亲睁圆了眼睛,忙是问道,“这关王桂花什么事?”
这一年里,我父亲早就把那件事差不多忘了,冷不丁一提起,这惊得也是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