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她不住家里

回到家中，清水与母亲解释了许多，母亲才恋恋不舍地让小柴离去，而在离去的时候，凯文握着清水的手很感谢她的帮忙，倒弄得清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若是不让小柴回去，她岂不是棒打鸳鸯了？

第二日，林清水早早地就起床上班，按她的习惯，新衣服是要洗过之后才能穿的，但昨天时间紧迫，她也只好挑出了其中一套穿上，心中还有些忐忑，这衣服这么贵，不知道会不会被人说三道四。

母亲已经做好了早餐，正站在桌边吃药，她走过去又给母亲续了一杯牛奶：“妈，以后你就别起来做早餐了，我可以起来早点到外面给你买。”

“外面买的哪里有我做的好吃？”母亲瞪了她一眼，将她按坐在椅子上，“你从今天就开始工作了，那么辛苦，我能帮你的就尽量帮你。”

看着白满头的母亲，清水的心里又是一阵波涛涌动，母亲已经年迈了，却还是在为她奔波劳累，看着心里真不是滋味。

“楞什么？”母亲瞪她一眼，拿起一根油条吃了起来，想起过往，忍不住又叹起来，“孩子，我们家境没落了，要辛苦你适应这样的环境了。”

“妈……你说什么呢……”清水本来情绪尚佳，但却被母亲说得眼眶又红了起来，“你老是说这些干什么呢？不管家里再苦，我们不都是撑过来了么？”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说起这件事，母亲都是要抹眼泪的，她吸了吸鼻子，一个人走到洗漱间去洗脸。

林清水席卷风云般地吃了两根油条，喝了一碗豆浆，饱饱地满足，她见母亲还不出来，便拎起包朝洗漱间大喊一声：“妈，我去上班去了！中午不回来吃饭，晚上几点回来会打电话的！”

“好。”

林清水费力地挤上了公交，A市的地铁她是别想着挤上去了，而且她家在郊区，到地铁站就得半个小时，虽然说从地铁去公司只需要过两个站。

公交车内人多得要命，她挤到后面护住自己的包，几乎连站的地方都没有，她很烦躁地意识到她的身后贴着一个男人，而且她也不能去训斥，因为不知道是因为太挤了还是别的缘故。只好暗自咒骂，早知道就该打车去的，省这点儿钱做什么？被人吃豆腐？

还好后面的那个人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林清水松了一口气，紧紧地护住自己的包，在这种拥挤的公交车上，包里的东西是最容易被扒的了。

可就在她松懈下来的时候，身后的那个男人突然动了动，把她吓了一跳，旋即，那男人的手就覆上了她的屁股，她很清晰地感觉到了五个手指头。她瞪大眼睛，想逃开那人的魔掌，但是周围都很挤，她根本挪不开脚。

那人的手在她的屁股上力道又大了一些，仿佛不肯放过她，他的手居然又从裙底探了过去，就在林清水闭着眼睛想要反抗狠狠地给他一脚的时候，一个男人却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边，抱住了她的头，将她整个身体都护住了。

“这位先生，去警局走一趟怎么样？”

林清水的头被紧紧地按在那男人的胸前，他身上有一股好闻的柠檬香，她并不排斥，反而觉得很安心，而他那颗跳动的心脏，此时被她听的清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是一颗鲜活的让人热血沸腾的心脏。

她小心翼翼地从他的怀里抬起头，看见了他的下巴，那人的下巴有一点点的胡渣，可仍旧显得很年轻，下巴很尖，侧脸很帅，一双眸子闪亮亮的，是年轻的色彩。

摸过她屁股的那个人一看眼前的男人亮出了自己的牌子，居然是警察，吓得冷汗就立即出来了，连忙说：“阿Sr啊，我是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啊，能不能从轻处理啊？”

“每个人被抓到的时候都会说他们是第一次。”那人冷冷一笑，从口袋里拿出手铐拷在了色狼的手上，这时他不得不放开了林清水，她也反应过来，赶紧从他的怀里走出来，公交车司机听说车上有色狼，立即就停下了车，让乘客们下车，协助警察抓色狼。

英俊帅气的警察把色狼拷起来时赢得了不少女性的喝彩。而林请随则焦急地站在一旁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再不去上班可要来不及了，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呢？

警察来到了林清水的面前：“这位小姐，刚才冒犯了，你现在有时间吗？能和我一起去警局录个口供吗？”

“抱歉，我没时间，我现在得上班去了，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我不能迟到。”林清水站在路边，焦急地看着手机，现在怎么连一辆出租车都看不见？

“哦，那给我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吧，我好联系你，这个人是惯犯，如果不扣押的话到时候会祸害更多的女性同胞，等你有空了，一定来警局做个笔录和口供，怎么样？”

男人温柔的眉眼真是让人无法拒绝，林清水点了点头，莫名其妙地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这时正好有一辆出租车开过，她连忙招手坐了上去离开。

看着出租车逐渐远去，警察的嘴角扬起一丝微笑，真是漂亮得脱俗的女孩子，着急起来的样子真是可人怜呢。刚才的拥抱纯属他的冲动，在抱到她的那一秒，她不安的小手放在他的胸前，他就心跳不止。

人海茫茫，想要遇见诸多不易，好在他手中留有了她的电话号码，否则就这样放她走，也未免太可惜了。

而林清水，不管她再怎么唆使出租车司机把出租车当火箭一样地开，到达公司的时候还是迟到了五分钟，她急急忙忙地推开了人事部部长办公室的门，还没等他开口，就赶紧解释道：“部长，我知道我错了！我在公交车上被揩油了，然后正好有个警察看见，把那个人逮住了，非要让我去做笔录，我就去了，所以就迟到了，我很早起床的！”——笔录那一段为林清水杜撰，因为她起床并不早，否则就算在公交车被迫下车，也有足够的时间来到公司。

人事部部长被她的莽撞吓了一跳，抬起头看见她的解释，不禁觉得有些喜感：“清水，不用这么慌张，只不过是迟到了五分钟而已。”就算迟到一个小时，他也不会责怪她的，谁叫她有总裁的特别批准呢？

“呃……”林清水尴尬地看着人事部部长，难道这家公司的员工经常迟到，部长已经习以为常了吗？“那我现在……”

“走，我带你去见你需要协助的设计师，许枫。”人事部部长合上眼前的文件，站起来走在林清水的面前。

而林清水想挪动双腿，却现，她的腿重如铅。

许枫……许枫诶！全国著名的广告设计师，曾经在国际比赛中获得过广告设计二等奖，在A市的本省广告中，Lan的广告占电视台的百分之八十，而其中由许枫的掌刀的就占了大半。在外界，他被称为是“鬼马精灵”，有非常多的点子，这些点子拍成了广告，都让人印象深刻，而且拍成了广告的产品一直都卖得很火。

林清水真不敢相信，她竟然成了许枫的助理？天哪，要知道她的偶像就是许枫，如果能像许枫一样设计出那么好的广告，林清水这辈子就死而无憾了。

“还站那干嘛？还不快过来？”人事部部长走了几步后现林清水并没有跟在他身后，皱着眉看过去，现她居然傻愣着，忍不住嚷道。

“是！”她打了个激灵，急忙跟在了他的身后。

人事部部长按开电梯，他们一齐走了进去，林清水心中有止不住的激动，侧过脸忍不住问人事部部长：“许枫现在来上班了吗？”

“看你激动的。”人事部部长笑盈盈地看了她一眼，“总裁不限制他上班的时间，所以他什么时候来上班我们也不太清楚，不过最近设计很赶，他应该会早早来上班的。”

“喔。”林清水点了点头，心里激动的要命，也就是说，她今天如果幸运的话，很有可能见到自己崇拜的偶像，她激动得心脏都在抖起来。

电梯在8楼停了下来，人事部部长一边往前走一边介绍道：“8楼是设计部，我们公司总共有25个设计师，28个设计师助理，你也不需要一一认识，在以后的工作当中会认识的，我现在带你去许枫的工作室。”

“好的。”她紧跟在人事部部长的身后，经过无数个办公室，还有公共办公室，里面坐着很多的人，在他们经过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投来任何好奇的眼神，都十分忙碌的样子，看着如此严谨的工作环境，林清水小心地抿起嘴来，心里也有些紧张，尽管一直很崇拜许枫，可是如果到了真正工作的时候她出了差错怎么办？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时，人事部部长停了下来，站在一扇办公室门前，打开了办公室，办公室的地板上铺着白色的长毛地毯，看起来很温暖的样子，部长往里面探了探，又转过身看着清水说：“清水，这里就是许枫的办公室，进去要换鞋，我就不进去了，他现在还没来，要不这样吧，你先把这里打扫一下，等他来了再给你布置任务。”

“行。”林清水点了点头。

“那好，那你就好好工作，合作愉快。”人事部部长再一次和林清水握了手之后离开。

林清水看着洁白的白色地毯，咬了咬下唇，脱掉了鞋子，找来找去，没有找到一次性拖鞋，她只好穿着袜子开始收拾办公桌。

许枫的办公室不是一般的大，少说也有一百个平方，而且家具都是白色的，靠着南墙有一整面的书柜，里面放的都是设计类的书籍，林清水如获珍宝，立即来到书柜前翻开书籍，都是她感兴趣的内容，来到这里简直跟来到了天堂一样！不仅可以工作，一个月两万块的月薪，她还可以见到天才设计师许枫，他的办公室又有这么多的书，要是没事的时候，坐在他的办公室，喝一杯热咖啡，吹着冷气嗅着书香，美轮美奂！

“你在干什么？”就在她捧着一本书做梦的时候，一声凌厉的声音险些刺破了她的耳膜，她转过头，看见一张漫画美男似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是谁？”许枫挑起眉看她，他那如碧蓝湖水般的眼睛深深地看着她。

林清水的心顿时漏了一拍，这男人长得可真好看，这让她想起一句词来：珠帘掩映芙蓉面。

六年级时偷偷看过的少女漫画，里面的男主角长着一张鹅蛋脸，一双眼睛淡漠又疏离，下巴尖的很有范儿，挑起下巴的时候帅得让人忍不住尖叫。

眼前的男人和漫画中的男主角无异，还多了一分真实。

“我跟你说话呢！”许枫见林清水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呆呆地望着自己，心中有些讨厌，不满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办公桌，“你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

林清水意识到这就是她经常听说的许枫，一股敬意油然而生，她转过身，认认真真地说：“我是林清水，从现在开始就是您的助理了。”

“什么时候我的助理要别人帮我请了？”许枫坐在他的摇椅上，翘着二郎腿，他打开抽屉翻出一个黑色眼镜框戴上，这时的他增添了一份温文儒雅的气质。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林清水有些害怕地摇了摇头，她感知到许枫的气场较为强大，暂时还是不要和他对峙为好。

“那你先打扫一下卫生吧，把毛毯吸三遍。”许枫低下头随意地看着杂志说道。

“好的。”林清水点了点头，开始打扫办公室。

她刚才已经把家具基本上都打扫了一遍，而且她很怀疑这里是不是一天24小时都在打扫之中的，因为这个办公室实在是太干净了，一尘不染，白色的地毯就像刚刚漂洗过一样。

她有点不满，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刚刚上班的小助理，什么工作范围也不说，就直接让她打扫卫生，看来这个许枫并不像外界所说的那么温柔。

她拖过沉重的吸尘器，艰难地把地毯吸了一遍，终于搞定了的时候，她叹了口气，将吸尘器放在清洁室的角落里，一看时间，她已经打扫了两个小时，偷偷地望了一眼许枫，他正用数位板画着什么，她心里有些期待，悄悄地走到他身边看了一眼，她本来以为他是在画广告创意图的，却没想到他竟然在画卡通人物，而且是Q版的卡通人物，一看就是无所事事所以才会画的产物。

林清水瞪大眼睛，本以为他在努力用功，却现他在悠闲地画卡通人物，心里一时纠结不已。

“地毯吸好了吗？”让她更没料想到的是，许枫突然转过头，一双清澈的眸子对上了她的。

“啊，吸好了。”她用力点头，努力地移开自己的目光，看向电脑，忍不住问，“这个……和这一次的设计有关系吗？”

“地毯吸了几遍？”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一遍。”已经够干净了，本来她还不想打扫。

“不够，要用吸尘器吸三遍，否则不会干净。”他放下了数位板站了起来，林清水这才现他没有穿袜子，他的脚细细长长，很白皙，脚趾修建得干净整齐，没有一丝污垢，他的脚上没有毛毛。

许枫现她盯着自己的脚，不由得皱了皱眉，抬起手就给她一个爆栗：“看什么看？快去吸尘。你看这里，很脏。”

他弯下腰，手指在毛毯上轻轻地摸了一下，就摸出了一层细细的灰尘，他眉头就皱起来：“这样子就算干净了？你小学的时候没有学过一尘不染这个词吗？”

林清水觉得委屈又奇怪，她明明已经觉得地毯上都够干净的了，她也同样弯下腰摸了摸地毯，并没有感觉到有灰尘，这就更奇怪了，难不成许枫的手是神手，一摸就能摸出来到底有没有灰尘？

“去再打扫两边，如果你还是弄不干净，今天一整天你就在这里负责打扫吧。”看着林清水疑惑的面容，许枫勾了勾嘴角，意味深长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继续画着卡通人物。

看着无所事事的许枫居然又开始画卡通人物，林清水忍不住对他做了个鬼脸，然后无奈地打扫卫生去了。

好不容易又把地毯吸了两遍，这下子连最角落里的地毯也给吸得干干净净，看这下子许枫有什么话好说。

她转而回到许枫的办公室，虽然已经快中午了，但是她还是想让许枫交代她做一些技术方面的工作，但是当她来到许枫的办公室时，却现他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枕着自己的胳膊，脸全部埋进了桌子，此时的这副样子激起了林清水内心的火气，她想象中的许枫应该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不浪费一分一秒，工作十分认真的人，虽然他的上班时间不定，但她也听人事部部长说了，近日设计告急，所以他会努力工作，可是……这就是努力工作？

她下意识地用手敲了敲桌子，却现许枫并无任何反应，于是她加大了力度，就不信他醒不过来。

终于，许枫有了些许反应，他抬起头，因为困意，精致的双眼皮显得更双了，而原本清澈如琉璃一般的眼睛，此时也增添了一分迷茫和空洞。

但当他现胆大包天地吵醒他的人竟然是这个刚来不久的小助理时，满腔的怒火便爆了出来，他眯起眼睛，眼底的困意犹在：“你想死吗？”

“那个……”林清水意识到自己好像惹毛了一个刚睡醒的狮子，她抓了抓自己的头，说，“打扫完了，你要不要检查一下？”

“没人教过你别人在睡觉的时候不要去打扰吗？”他还是在耿耿于怀。

“对不起。”仔细想想林清水还是觉得自己理亏，便低下头任劳任怨地说道，“卫生打扫完了，我想知道我能不能领一点有技术性的任务。”

“有技术性的任务？”他仿佛觉得她的话好笑，挑起了眉毛，“你觉得打扫卫生不是一件有技术性的工作吗？你是我的助理，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知道吗？”

“知道……”完全是周扒皮嘛，现在林清水对他的好印象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现在，你去把我画的这个卡通人物描述一下，用最短的文字描述出这个卡通人物的特点和创意。”他从打印机那里抽出一张刚打印出来的纸样，林清水看了一眼，是他刚才画出来的卡通人物，与一般的卡通Q版人物没什么特别的，于是问：“这个人物有掺杂了什么创意吗？”

许枫凌厉的目光瞪向她：“如果我回答了你，那你不是就知道了吗？这等于是老师提前告知答案，是作弊，拿去自己想吧！”

“那我的办公桌是？”忙了一个上午，林清水瘪了瘪嘴，感觉自己一件有用的事都没有做过。

“坐我对面沙写吧，你的办公室还在装修，现在还没弄好。”许枫指了指他对面的软沙。

林清水皱着眉头，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在了沙上，她本还想要有自己的空间，可以暂时逃离许枫的掌控，却没想到天不遂人愿，办公室竟然没修好，她还是得在许枫的视线之内。

她强迫自己低下头去看那一张幼稚的Q版卡通人物，仔细地看过去，竟然是一只穿着衣服的兔子，兔子穿着晚礼服，表情很鬼灵精怪的样子，手中还拿着魔法棒，脚上穿着小皮鞋，看起来美轮美奂的。而且画工极好，线条有详有略，而且她见他是一次画成，没有修改，一次性的就能画到这么好，可见功底深厚。

创意和人物特点？文案？这是她最会做的事情了，她拿过笔，刷刷刷地就在小礼服兔子的旁边写下了自己的文案。

十分钟后，她把文案交给了许枫，许枫看了一眼，生气地将纸重新拍在她的面前：“为什么在我的纸上写字？”

林清水完全没想到这一点儿，她支支吾吾地，脸都憋红了：“我也没别的纸啊。”

“你不会问我吗？为什么凡事都要自作主张？”许枫的两条眉毛斜飞着，看样子很火大。

“我没有凡事都自作主张，师傅，你觉得我的文案你满意吗？”林清水简直对许枫突如其来的怒气无奈了，她只想好好地备个文案，结果他看也不看文案，就又找了自己的茬儿。

“还行。”他点了点头，将纸仍在一旁，“但是你把我的画弄脏了，赔我一张。”

“我怎么赔？”

“重新画一张。”

林清水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师傅，你愿意让我用你的数位板画画？”

“不，你手绘。”许枫摇了摇头，并瞬间收起了自己的数位板，“小米是我一个人的。”

“小米？”她难以理解地睁大了眼睛，“小米是谁？”

“数位板。”他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林清水默默地从打印机那里拿出一张纸，接过了许枫递过来的铅笔，开始画了起来。

绘画对她来说完全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她从小就喜欢绘画，而且在全国也得过奖项，不过那是高一的事情了，高二之后学业紧张，她就没有再无聊时画过画了，直到大学进了广告设计专业，她才重操画笔。

面对一只穿着晚礼服的兔子，林清水毫不犹豫地就临摹了出来，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

几分钟后，她走到了许枫的面前，许枫正低头看着桌上的杂志，听见她的脚步声，头也不抬地说：“卷笔刀在桌子上，自己找。”

“画完了。”她洋洋得意地把自己的作品放在许枫的面前，“干干净净的一张纸，没有弄脏。”

许枫接过画纸一看，基本看不出什么两样，这妮子的临摹能力几乎都已经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了，要是去临摹什么古字画什么的，那就麻烦了，于是为了不让她去外面做坏事，许枫抬起头认真地看了她一眼，说：“临摹的不错，但是还是有很大的缺陷，例如这只兔子的眼神你没有完全地意会，你看着我画的这只兔子，他在想什么？”

林清水认真地看了一眼许枫的兔子，说：“他在想念家乡。”

“不。”许枫摇了摇头，“他饿了。”

中午，林清水在食堂吃饭，作为师父的许枫竟然没有带她一起去食堂吃饭，而是自己叫了外卖。她身上没多少钱，只得去免费的公司食堂吃饭。

经过的都是生面孔，而只有在吃饭的时候，他们才会卸下一身的疲惫，讨论一下公司的八卦。

而作为设计师助理的林清水进入Lan，月薪两万块的林清水，无疑在这一天成为了Lan的顶头话题。

在林清水进入食堂的时候，她感觉到所有的目光似乎都紧紧地贴在了她的身上，她尴尬地走向了窗口，要了一份清淡的饭菜，在一张空桌子上坐了下来。

身边不断地有人在议论纷纷，内容中总少不了‘林清水’这三个字，林清水很纠结，她认真地回想了一下，现自己并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她刚来公司半天，怎么就成为公司的热门话题了呢？

她低着头吃饭，心情复杂不已，她只想进入Lan公司，平平静静地当自己的助理，拿着一份微薄的薪水，哦不，并不微薄，总之她并不想成为焦点。

就在这时，一个人坐在了她的身边，林清水抬头一看，竟然是许枫，她吓得张大了嘴巴，情不自禁地叫道：“师傅。”

“你这习惯是怎么养成的？”

“什么？”她迷茫且疑惑。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你的师傅了？”许枫很纠结，他从没收过徒弟，而且做过自己助理的人无数个，他也没现有什么天赋异禀能担当自己徒弟的人。

“我是你的助理，要跟着你学东西的，以后我也要做设计师，现在你自然是我的师傅。”林清水咧开嘴，扬起一个傻乎乎的笑容，“我天赋还算不错的，所以许枫师傅，你收了我当徒弟的话，不会太吃亏的。”

“是吗？”许枫不相信地挑了挑眉，“你要经过一个月的测试，我才能肯定你是不是真的能当我徒弟，在这一个月里，你就好好表现吧。”

“肯定会的呀。”林清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不过师傅，你不是叫了外卖吗？怎么会来食堂吃饭？”

“突然不想吃外卖了。”许枫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喔。”林清水点了点头，她现，自打刚才许枫坐在她身边之后，议论就少了许多。

吃过饭，回到许枫的办公室，她坐在柔软的沙上无所事事，闻着房间内的淡淡清香，困意一下子就袭了过来。

谁知脑袋上却猝不及防地被拍了一下，她转过头，看见许枫正瞪着她：“还在这儿干嘛？不去泡咖啡？”

“我不会泡咖啡。”林清水不满地嘟了嘟嘴，她又不是秘书，为什么要做端茶倒水的工作？

“那就去买，公司楼下有星巴克，我要拿铁。”许枫拿过文件夹狠狠地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你是我的助理，难道想让我伺候你？”

“当然没有这个意思。”林清水慢悠悠地站起来，脸上充满了无奈之情。她翻了翻口袋，现没钱，于是朝许枫伸出了手。

“干什么？”

“我没钱……买咖啡要给钱的吧？”林清水极其无辜地看向许枫。

“你上班一分钱都不带的吗？”许枫费解地看着她，这女孩儿真是奇怪，怎么说身上至少也得揣个百八十块的吧。

“我今天忘记带了。”

“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