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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小修捉虫)冯家家乱

第122章

这日, 春杏身边小丫鬟照例来补品汤水了。

马上就入夏,灶房里已经热像火炉似。

厨房大师傅很有些不耐烦,不止一次嘀咕这春姨娘烦人, 餐之外还求诸多。

而刚门不久夫人陆沅琪,虽然求更多,但人家身边人会来事儿啊,来点么吃食时候都会另外给一些赏钱。

一相对比,大师傅自然更不耐烦伺候春杏, 刚好看姜婶子在灶边烧火, 就让负责炖个补品。

两刻钟后, 一盅补益血红枣桂圆莲子羹熬好了。

鲁国公府食盒都是实木制作,沉重很, 小丫鬟每每提到手里,都十分吃力。

姜婶子提出帮着相送,素来老实寡言, 人见人欺,小丫鬟自然乐得多了个苦力。

后头补品送到了春杏手里。

小丫鬟忙活了一通,额上出了一层薄汗, 一边擦汗, 一边也不忘记告状,说厨房大师傅看人菜碟, 每次点吃食, 都得陪着笑脸, 求爷爷告『奶』『奶』,就这样大师傅还不肯亲自动手,每次都指挥旁人来做。

些吃食都是公中,春杏作姨娘有自己份例, 并没有越矩。

小丫鬟愤愤不平,春杏却不接话茬,只一边喝着汤水一边道:“高门大户素来如此,拜高踩低,就是常情。”

自然不是不生,只是出身确实不能和陆沅琪相比,又没有人家个挥金如土实力,便只能先蛰伏。

小丫鬟嘟囔道:“是姨娘在太太前面生小公子就好了,就再也没人敢欺负咱们了。”

提到这个,春杏倒是蹙起了眉头,『摸』着自己小腹久久没有言语。

在陆沅琪进门前两个月时间里,冯源几乎日日留宿在屋里。

会儿估计很多人和前这小丫鬟一样,以很快会开怀。

所以并没有人给脸『色』看,可两个多月去,这肚子一点动静都无。

如今陆沅琪进门后,大把挥洒金银,府里上到秦氏,到仆『妇』丫鬟,就没人说不好。

冯源也是和陆沅琪宿在一起时候多,好几日了才来这里一次。日子自然越来越难。

前头在围场时候,让陆沅琪丢了么大丑,两人便已经结了梁子。

若是陆沅琪在之前有个嫡子,想到平素对方看自己、恨不能拆吃入腹神,春杏不由打了个寒颤。

再抬,春杏看到了站在一旁姜婶子。

姜婶子存在感实在太低,竟让一时都没有察觉,立刻变了脸『色』,叱责小丫鬟多嘴,竟还敢编排主子!

小丫鬟心里直嘀咕,这姜婆子连主子跟前都近不得,这种人面前有啥好遮挡?

但是看春杏似乎真恼,小丫鬟也不敢再多言,连忙致歉。

姜婶子也尴尬道:“老奴就是不想小桃姑娘再跑一遭,准备把食盒一道带回去。”

春杏和蔼笑着,说:“有劳你了。”

很快吃完补品,将炖盅放回食盒,姜婶子提了食盒却没走,而是欲言又止。

春杏便让有话直说,姜婶子这才道:“我想今日出门一趟,干儿子边有些事情,姨娘看能不能给我个方便?”

春杏虽不算是正经主子,但在后院里还是有一点话语权,像给家里人放半日假这样小事,也就是一句话事儿。

难怪这姓姜仆『妇』这般殷勤,不也好,略施恩,也算是多了个路子,总好现在孤立无援境况,春杏心中有了数,就允了,又小桃送出去,和厨房大师傅知会一声。

没多会儿,小桃又回来了,嘟囔道:“姨娘一片好心帮忙,姜婶子却不知恩图报,我就和打听半日假干啥去?登时变了脸『色』,半句话不肯透『露』,还鬼鬼祟祟……”

小桃胸无城府,素来藏不住话,春杏也是这点才敢放心用。

本没在意姜婶子动向,听到句“鬼鬼祟祟”,却重视起来,想着难不成姜婆子是去做么坏事,而自己是被木讷老实外表骗了?

不方便出门,便让小桃去和府里他人打听,很快就得知姜婆子无亲无故,只早年在军中认了一房干亲,干儿子没么本事,早些年受了重伤,如今和媳『妇』住在水云村当农户。

到这一步,姜婆子也没说谎,到底是有么事让般鬼祟?

春杏想了又想,还是决让小桃以自己采买脂粉由头出门,去寻了在外亲大哥何大。

春杏本名何大妞,并不是冯家家生子,是早年发卖到秦氏身边,后头讨了秦氏欢心,被提拔大丫鬟,家里人得到提携,也从乡搬到了城里。

小桃和何大好一通打听,总算是寻到了水云村。

他们两人是搭乘马车赶来,而姜婶子是徒步回村,所以正好在村头撞见。

看到他们前来,姜婶子又是大惊失『色』。

何大是个街头混混,可没有春杏般弯弯绕绕『性』子,当即就质问姜婶子是不是做了么坏事,不然何表现得这么心虚?

姜婶子忙求饶,说真没有!也不是心虚,只是有些事情不能对外人道。

何大连连『逼』问,还说把这背主欺瞒老奴抓到衙门去。

最后姜婶子只得道:“是家里得了个生子偏方,老神仙说不能对外人道,道了就不灵了,我这人木讷蠢笨,心里藏着事儿时候,人家一问,我又不能说,所以才显得形迹可疑。”

忙来忙去合着就这样一桩事,何大呼呼直接走了,小桃则回去把消息带给春杏。

“原只是一桩乌龙,是奴婢想多了。”小桃也有些赧然,觉得自己一惊一乍『性』子真该改改了。

春杏却是前一亮,让小桃守着姜婶子屋子,等姜婶子一回来,就把人找了来。

先是表现出极大歉意,又问起生子秘方事儿。

姜婶子先自己嘀咕道:“反正说了,秘方肯是不顶用了。姨娘既问了,我就直接和你说了吧。”

姜婶子就给春杏说了个故事,说休沐时候遇到了个云游老道士,老道士知道干儿子干儿媳『妇』一直没有子嗣,就说他有个秘方,可以给他们,只有一点,就是不能对别人说,说了就不灵!

姜婶子红着脸道:“上次休沐回来时候遇到老神仙,『药』粉就一直在老奴身边,一直没机会去给儿媳『妇』吃呢。今日本该是老奴一月一次休沐,但大师傅偏说厨房人手不够,不放老奴出去……没了办法才求到姨娘跟前,却不想也这般,让姨娘误会我是拿起子小人。若不是让姨娘家大哥当成歹人拉着质问,还说么去见官,老奴到现在是谁都不会说。”

说起话来磕磕巴巴,木讷跟个木头没有差别。

春杏听得不耐烦,但想到姜婶子说贴身存放『药』粉,还是笑着询问姜婶子能不能分一些。

姜婶子又犹犹豫豫,嗫嗫喏喏,春杏终于没了耐心,看了小桃一。

小桃就呵斥道:“我们姨娘好『性』儿才同你好商好量,你可别没有力见儿!惹了我们姨娘生,后果你可承担不起!”

姜婶子被呵斥打了个冷战,立刻不再推辞,拿出个小瓷瓶。

春杏拿着瓷瓶嗅闻,正还细细查验,却看姜婶子还不走。

看到春杏在看自己,姜婶子这才道:“瓶子,姨娘得还我。一瓶『药』粉二两银子,这瓶子就得值小半两呢!”

春杏在心中啐一口上不得台面,但还是把『药』粉倒出,把瓶子还给了。

第二天,便是春杏再让小桃外出。

小桃用帕子挡着脸,找了京城享负盛名医馆,把『药』粉拿给坐诊大夫看。

很快就知道了这『药』粉根本不是么神仙偏方,就是一些普通『药』材组成,『乱』人脉象!

小桃连着忙活两天,回到春杏跟前时候人都快死了!

“原说老道士让姜婶子别声张,原只是骗人玩意儿,可不是不能对外人道嘛!『药』粉拿给懂医理一瞧,人就不知道是假了?也得亏假道士没有坏到骨头里,没给人吃么毒『药』,人大夫说这『药』吃了对身没么损害。”

春杏听了这消息却不恼,反而还若有所思笑起来。大概知道这『药』粉是做么了。

…………

冯钰再次休沐归家时候,冯源特他设了个家宴。

如今冯源享着齐人之福,红光满面,再不见昔日颓废。

之前他对冯钰亲近顾野而冷落表弟陆煦这件事,颇有微词,但后头听说冯钰和陆煦相处也很是不错,冯源就换了个想法——一共个皇子,中两个都和自家儿子交好,这不等于是说,未来鲁国公府必将立于不败之?

此冯源就还和从前一般,以慈父口吻问起冯钰近况。

冯钰若无事一一回应。

父子俩正说着话,坐在最尾处春杏突然哎呦一声,捂着肚子说疼。

陆沅琪先冷了脸,哼声道:“春姨娘,你从前是老太太身边出来,所以才格外给了你脸面,让你参加今日家宴。国公爷和大公子难得相聚,你可别坏了今日氛。”

秦氏头上身上还带着一整套陆沅琪送东西呢,就也开口帮腔道:“春杏,素日里倒不知道你这般娇贵。大家一起用饭食,都一点事情没有,你若真有个不舒服,去歇着便是。”

冯源就更别提了,还在和冯钰说话,事不关己似。

春杏惨白着脸,额头上汗珠密布,一边赔不是一边就告退。

这时候冯钰就开口道:“春姨娘到底是服侍父亲人,看这模样也不似做假拿乔,索『性』就让大夫来来瞧瞧。”

陆沅琪接着哼笑出声:“这春姨娘怎么不会拿乔呢?前头还连着两日让丫鬟出去采买脂粉呢,也不知道是准备打扮成么神仙模样……”

冯钰却并不和争辩,只是看着冯源。

冯钰如今在府里说话还是很有些分量,冯源就让人去请了大夫来。

从前葛珠儿还在府里时,春杏在秦氏授意之,虽没成功近得冯源身,却没给葛珠儿添堵。

没想到此时竟只有冯钰自己说话,春杏尴尬满脸通红,对着冯钰连连道谢。

没多会儿,大夫便来了,而春杏紧张又忐忑,整个人甚至都在微微发抖。

很快,大夫就把脉,躬身作揖道:“老夫人大喜,国公爷大喜,姨娘这是已有一个月身孕了!”

这话一出,无疑是在热油锅里倒了一瓢水,一众人等纷纷坐不住了。

陆沅琪首先变了脸『色』,霎时连唇『色』都变得惨白。

秦氏和冯源则是喜笑颜开,秦氏更是笑道:“这丫头是我身边出去,从前看着就是个有福相,果然能咱家开枝散叶。”

说着又亲亲热热让春杏坐到他身边,和之前刻薄寡恩模样判若两人。

后头秦氏又问起大夫,“我也是来人了,之前怀阿源他们姐弟个时候,可没有肚子疼。方才怎么疼得般厉害?可是胎像不稳?”

老大夫就解释道:“女子怀孕初期,各人反应都不尽相同。不止有肚子疼,更甚还有孕初期见红,让人误以是来了信期而没有怀上‘暗经’……都是正常现象,只后面注意一些,多加调养,便是无碍。”

秦氏听连连点头,当即让郑妈妈开了私库,拨出好些补品,都归进春杏份例里。

陆沅琪脸又白了分,不用想也知道,些好补品里,不都是孝敬秦氏!

暗自恼恨,却还装作若无事,放在桌旁一只手紧紧握拳。

冯源是将近不『惑』之间人了,这会儿再得个孩子,绝对是老来子了。

他也不再和冯钰说话,只对着春杏嘘寒问暖,让千万得看顾好肚子里孩子。

冯钰唇边噙着一个淡笑,对这家子精彩纷呈表现冷旁观。

翌日再进宫,冯钰自然把这桩事说给顾野听。

姜婶子生子偏方,自然不是么道士给,是老医仙制。

『药』能维持两个月,随后就会被身代谢掉,假孕症状也就随即减退消失。

顾野忍不住竖了个大拇指,“你家祖母选人是这个!”

温顺善良葛珠儿不得秦氏喜欢,秦氏喜欢陆沅琪骄纵任『性』,而春杏更是了不得,明知道是『乱』人脉象假孕『药』,说吃就吃,不带半点犹豫。

冯钰也跟着无奈笑了笑,道:“我母亲还在府里时,春杏就是个仗着小聪明、不安分,我母亲不想同一般见识而已。如今我厉害继母成婚前就和结了仇怨,就不是会坐以待毙。”

“位帮忙婶子可安顿好了?”

冯钰又点头,“春杏自然不能把留在府里,前几天就给了一笔银钱,让告老还乡。正好我就把姜婶子接了出来,如今和我娘他们在一道了。”

顾野和冯钰静观变,只是没想到『药』两个月『药』效还没,冯家居然很快就闹了起来——

自打春杏被确诊有孕之后,在冯家位立刻水涨船高。

秦氏开了个给送东西头,冯源后来也寻『摸』了好些好东西给,且在家时也几乎日日都去陪着春杏。

府里主子尚且如此,他人也是见风使舵,连大厨房里弄吃食,都是先给春杏做了,而后再给陆沅琪做。

陆沅琪就不是能受主儿,曲意逢迎冯源和秦氏,是这两人身份本就算高贵,但春杏这种丫头出身,前头还让成京城笑话姨娘,现在却爬到头上去了。

想来想去,根节还是在春杏肚子上。

回了娘家一趟,求助于陆老夫人。

陆老夫人给两条路,一条呢,自然是等春杏顺利生产,然后把孩子抱到陆沅琪自己膝抚养,另一条,自然就是把春杏胎落了,陆家作高门大户,陆老太爷在世时身边莺莺燕燕不断,陆老夫人年轻时没给些姨娘通房落胎,有是办法。

第一个办法是最是稳妥,但孩子若生来,就和陆家他庶子庶女一样,扎一辈子。第二个办法虽然干净利落,但容易落人把柄。陆沅琪刚嫁入鲁国公府,在冯家又无么自己人,现在动手,十分不明智。

所以陆老夫人更倾向于前者,就还是让陆沅琪先忍着。

陆沅琪失魂落魄回到了鲁国公府,后脚春杏就来给请安了。

妾室给正室晨昏省,是高门大户通有规矩,此前陆沅琪还十分享受春杏给打扇端茶,此时却觉得是耀武扬威。

既人来了,就让春杏在跟前立规矩。

后头刚到五月头,春杏在屋子里晕倒了,再把脉时,府里大夫就说流产了。

时候才“怀孕”不到两月,所以并不会有大量见红,只哭肝肠寸断。

人在陆沅琪跟前出事,秦氏和冯源自然把这件事怪罪到陆沅琪头上。

陆沅琪百口莫辩,是真没做任何事,只是让春杏在自己跟前立规矩,做点端茶倒水小事而已。谁能想到这也能让人小产?

秦氏和冯源把好一通数落,哭成泪人春杏挣扎着床,跪在上道:“不是太太错,就是奴婢身子单薄,没有个福而已!太太未经生产,许是不知道怀孕初期容易滑胎……”

两人一个死不认错,一个莲言莲语,冯家登时闹得不可开交。

后头兼还有陆家人上门陆沅琪撑腰,一开始陆老夫人还挺客,说陆沅琪就不是种坏心,这次事纯属意外。

但秦氏再不是去个亲家长、亲家短亲热嘴脸,反正陆家银钱都已经到手了,陆家还『逼』着吐回去?

冯家子嗣单薄,第代只冯钰一个,还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秦氏对春杏孩子寄予厚望,就指着家里再添丁,冯贵妃助力呢。

当秦氏就说他们陆家教女无方,残害冯家子嗣!

陆老夫人好声好接着陪小心,但耐不住秦氏张出了名利刀子似嘴,各种难听话接二连不断,最后连“商户就是商户,上不得台面”种话都出来了!

陆老夫人也不是吃素,做低伏小总有个底线,秦氏这话显然是触到了雷区,当即冷了脸说:“结亲拿银钱时候,秦家老夫人可不手软,怎么如今倒是嫌弃起来了?若我们陆家不是商户,哪里来二十万两银子供你驱使?”

秦氏看还敢还嘴,自然骂越发难听。

两人你老我往,不遑多让,好一通唇枪舌战,骂战百个回合,都未较出高,最后还是这两人都年纪不轻,力有不逮,才暂时停战。

秦氏第二天就没来床,听说陆老夫人境况也差不多,陆沅琪都回娘家侍疾去了。

可惜是冯陆两家都极好面子,都知道家丑不可外扬,所以虽然撕破了脸皮,骂厉害,却没把这件事往外捅。

顾野这边也是冯钰在家里安『插』了人手,从鲁国公府内部得来消息。

但冯钰如今还不是世子,权利有限,他人近不得秦氏身,也只能隐约听到一些,知道事情经,像后头精彩纷呈骂战百回合里到底骂是啥,就不得而知了。

这天知道了这个消息,顾野回坤宁宫用膳时候,嘴角都止不住上扬。

正元帝见了,便问道:“我们烈王这是又遇到么好事儿了?”

顾野并不瞒着,就道:“是听阿钰说了一嘴他家里事儿,有些糟心家务事罢了。父皇是愿意听,我就说。”

听说是鲁国公府事儿,正元帝意识看向周皇后。

周皇后正照顾陆照吃饭——陆照现在有陆煦比着,吃饭不用人喂了,但握不住小筷子小勺子,经常把自己衣裳吃一片狼藉,就还是得让人看顾着。

察觉到正元帝视线,周皇后就道:“陛想听就听,看臣妾做么?”

正元帝想着以顾野『性』子,多半也不会说会让周皇后不快事儿,就让他说来。

顾野就说了冯家小妾在鲁国公夫人屋里小产,然后秦氏和陆老夫人骂架事儿。

周皇后一开始没怎么上心,后头不觉也认真听了起来,“鲁国公府老夫人我是知道,素日里就是得理不饶人,无礼搅分厉害人。这陆家倒是没怎么听说,陆老夫人竟能和平分秋『色』,想来也是个‘了不得’人。这两人『性』子这般相仿,怎么就结成了亲家?结亲可是一辈子事儿,天长日久相处着,不是等于五不时都得闹上这么一场?”

顾野说可不是嘛,又可惜道:“只可惜阿钰边人不知道们骂了么,能骂上么半天,直到两位老人家耗得力有不逮才休战,实在是让人很想洗耳恭听,开开界!”

母子俩说说笑笑,只当听一桩家长里短热闹事,并未放在心上。

倒是正元帝,把这桩事听到耳朵里,还放在了心上。

能叫他放在心上,自然不是冯家家务事本身,而是冯家亲事是了明路,他早就知道结亲陆家是商户。

一个商户人家高攀国公府结亲,凭啥能般理直壮?

终归是有些不可外人道缘由在里头。

他便招人去问。

不同于冯钰只能在家里安『插』几个无足轻重人手,正元帝在冯家线是从前冯源一个部,如今在鲁国公府当侍卫。

秦氏和陆老夫人在屋里扯着嗓子对骂,一般人听不到多,耳聪目明会武之人听到可就多了,两人说话被线成了几页纸,连夜递送到御前。

正元帝这才得到了一个至关重消息——陆家陪送了二十万两嫁妆!

样一笔银钱,即便是对身九五之尊他来说,都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冯家已有了权,如今更有了钱,且从前还带兵,有着不同僚旧部,还不是安分老实!

这如何不让他忌惮呢?

当晚他又让人去彻查冯家银钱方面消息。

没两日,正元帝就知道了冯家在和陆家结亲后倒是没有置办么产业,或者招揽么人手,只是开家望天楼越发不计成本罢了。

这稍微让他安心了一些,却又不是全然放心,毕竟一个酒楼再亏钱,二十万两都不可能只补了么一个空缺,便又让人再接着查。

查着查着,自然就查到了永和宫头上。

冯贵妃这段时间出手十分阔绰,让人办差赏钱动辄就是百两。

正元帝且不知道是冯贵妃前头得罪了钱思,所以钱思故意在背后给穿小鞋,『逼』得在宫里当散财童子。

他便让人捉了永和宫宫人稍微一拷问,就得知近几个月来,冯贵妃光是打赏宫人,就已经花费出去上万两。

这就很触正元帝霉头了——这让宫人办差,给了几两银子,固然可以算是主子打赏。但这动辄百两,总共花销万两举动,却已经脱出了打赏范畴,而可以归于贿了。

一个鲁国公府在外就让他睡不安生了,还有这么个在宫里大肆笼络宫人,若不是陆煦还不到四岁,正元帝又对冯源人还算了解,都怀疑这家子准备谋反了!

但谋不谋反先不提,永和宫宫人平时动不动就会受到冯贵妃责打,竹筒倒豆子么都说,不止说了这方面事儿,还说冯贵妃如何教唆『奶』娘,让『奶』娘时时刻刻提醒陆煦提防着顾野。

抓了一个又拉出个『奶』娘,正元帝再让人问『奶』娘,果然和宫人说都对上,还复述了很多冯贵妃原话。

早些时候,正元帝就知道陆煦被冯贵妃养有些歪了,但想着他年纪小,肯能掰来。就让陆煦住到了撷芳殿,让他和顾野一起上课,同吃同住,就是个傻子也能看出他是想让这兄弟俩和睦相处。

可这冯贵妃,却还是这般妄图离间他们兄弟,蠢得令人发指!

终归这家子不让人省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被触及底线正元帝是完全不耐烦了。

冷静后,想着冯贵妃自己生育了陆煦,看着孩子面子,他也没降冯贵妃位份,只旨申斥冯贵妃铺张浪费,罚闭宫思,再把些收受贿赂宫人一并处理,肃清宫闱。

至于宫外鲁国公府,正元帝则送了两个『性』子最不让人省心美人去,只说是听说冯源失了个孩子,冯钰如今又在宫里长住,冯源膝空虚,送两个美人去冯家开枝散叶,也算是在惩治了冯贵妃后给鲁国公府一点赏赐,一个棒槌一个甜枣,合情合理。

至于两个不省心美人,会不会搅鲁国公府后宅越发混『乱』,会不会让冯家和陆家从亲家成冤家,就不在正元帝管辖范畴里了。

反正自打这次之后,顾茵就很再从顾野嘴里听到鲁国公府消息了——冯贵妃失宠,出不得宫,又递不出消息,冯家忙着内务,自然很再有心思去管别人家事,总算是安分来。

…………

五月中旬,徐厨子带着两个小徒弟上京城来了。

而寒山镇大本营,则是顾茵在考察了这么久后,从现在酒楼两位大厨里头徒弟里,各选了一人。两人在年后就出发去往寒山镇。

徐厨子带着他们熟悉了一段时间快餐店运营模式,便能彻底脱开手来。

师徒分别了大半年,顾茵也十分挂念这唯一徒弟和一对徒孙。

当天正好也没么事,武青意也休沐在家,两人干脆一起去城外接人。

马车停在码头边上没多会儿,顾茵一就在船人群里看到了十分显徐厨子。

他和砧板、菜刀一人提着几个硕大包袱。

了船后,一胖两瘦人被人『潮』裹挟着往前走。

一路走到宽敞带,人脸上都浮现了茫然神『色』。

顾茵和武青意去寻他们时候,正听到徐厨子咋舌道:“乖乖,这就是京城啊,别不说,光这码头就比咱们镇子上大了好几倍!”

菜刀和砧板也有些被唬住,闻言都是只点头不吭声。

徐厨子又自顾自道:“也不知道你们师祖在京城‘食天’开好不好,和人打听话能不能打听到方。”

京城这样界,饭馆酒楼自然多如牛『毛』。若只是生意一般,和人打听,自然是打听不到。除非是和寒山镇食天一般,生意好只此一家别无分店,闯出了名堂,自然就能随便打听到。

砧板就说:“师父别瞎『操』心,师祖给您信上不是说一切都好吗?您难道是不相信老人家本事?”

徐厨子伸出圆乎乎手给了他一个爆栗子,“你们师祖本事毋庸置疑,但是你看嘛,光码头上摊子,码头旁小店就多如牛『毛』……你师祖老人家才来了京城多久啊!而且老人家素来是报喜不报忧,不喜欢烦扰别人。我可同你们说好,万一京城这边‘食天’生意没咱们想么好,你俩可不许表『露』出失望,没得让你们师祖不高兴!”

这话听得顾茵又无奈又好笑,开口道:“我这‘老人家’可不就在这里?”

徐厨子和两个小徒弟连忙循声转头,惊喜一起喊“师父”和“师祖”。

徐厨子比两个小更激动,泪说来就来,刚喊完了人就开始擦睛了,又说道:“师父好狠心,当时说先来探探情况,安顿来后就让人来接我班,这一分别就是大半年……”

顾茵忙歉然道:“实在对不住,这边生意没我想简单,也是到了今年,咱家生意才算是安顿好了。我也才有工夫抽掉人手去接你班。”

徐厨子理解点点头,又接着道:“可怜我这段时间,想您想,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味……往后您可别再丢我们了。”

话是感动人话,顾茵也确实师徒相聚而心绪激动,只是听着这话,再看徐厨子比之前分别时还白胖红润了分大脸盘子,总觉得哪里哪里怪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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