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听阿暄讲历史

“组织面临分裂的局面，创立者心里也不好受吧。毕竟组织对他们来说就好像是自己养大的孩子。”昭昭对阿暄说。

“或许这是一个方面，但是事实比这要复杂的多。昭昭，你要知道，在成功之前所说的话所做的决定甚至誓言，在面临成功或者是已经成功的情况下多半是会改变的。人就是这样，说的和想的总比做出来的要光鲜亮丽的多。”阿暄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落寞地说。

“所以，情况要比我想的复杂得多。”昭昭喃喃。

“没错，创立者不想要放弃已经拥有的一切，诸如权力、地位，而那些分裂者却认为自己没有什么比别人差的地方，凭什么是自己处处受管制呢。”

“后来呢？”昭昭问。

“后来啊，”阿暄轻笑，“是创立者赢了分裂者。”

昭昭疑惑地看向阿暄：“其实我有一个问题，我不明白组织为什么一定要是一个或者多个呢。大家在其中待着开心那就继续在里面待着，若是不开心那就离开现在的组织。这样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如果只是这样想的话，自然是很简单。”阿暄解释道，“可是组织的大多数人都不会这样简单的想，他们只会在交谈时说自己又听说了什么，而这个道听途说来的东西在传播的过程中会非常自然地成为’真的’。”

阿暄接着补充：“并且组织分裂者用到的理由实在是可怕，他们传言我们之所以出于黑暗中是因为组织创立者犯下了重罪，身为组织成员的我们就自然而然地跟着受到了惩罚。”

“可是组织不正是因着在黑暗中才建立起来的吗？明明是我们处在黑暗中在前，组织建立在后。”昭昭不解。

“昭昭，你觉得这个顺序关系很难弄清楚吗？”阿暄轻声问。

“并不难。”昭昭斩钉截铁，“这是只要动脑子思考便可以想到的事实。”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却差点毁了这个组织。”阿暄看着昭昭，“你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吗？”

“大家，都不会自己思考了吗？”昭昭慢慢说。

“一部分人不愿意去思考，一部分人只愿意相信那些不利于组织发展下去的消息。”

昭昭声音越来越小：“所以，就像是那句话，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更何况这个装睡的人让所有人都以为你才是那个在演戏的人啊。”阿暄长叹一口气，“昭昭，你明白吗？人们往往愿意看见一个高大的建筑物倒塌，甚至碎成粉末，他们会在其上欢呼击鼓再踩上一脚。”

“哪怕他们也曾在高楼建起的时候欢呼击鼓，哪怕这栋高楼曾为他们遮风避雨给他们安歇的地方，哪怕这栋高楼倒掉并不会给他们带来什么好处。”昭昭接上了阿暄没有说完的话。

“即使他们昨天还在向这高楼表达自己的感谢，但是在高楼快要倒塌的时候他们仍然愿意踩上一脚，他们希望看见这栋高楼倒得快一些。”阿暄说。

“他们会后悔吗？终有一天会后悔的吧。”昭昭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确定。

“即使他们会后悔，但是高楼却再也回不来了，那么后悔除了宽慰他们自己的心之外还有什么意义呢。”阿暄说，“人们经常会做很多理性无法解释的事情，而落井下石便是其中最有意思的一项。”

“所以，组织的创立者真的太不容易了。”昭昭感叹。听阿暄聊了这么多，昭昭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提出的引出这段历史的问题到底是什么了。

不过，她现在问的这个问题倒也是有意义的：“阿暄，你到底是为什么离开组织不肯回去的呢？”

阿暄愣了一下，笑着说：“这就要说到创立者当初是靠着什么样的手段赢的了。”

昭昭身子前倾，她真的很好奇。

“当时的措施是把组织内部的纷争转移到外部。”

“怎么个转移法？”昭昭问。

阿暄一边回忆一边解释：“你还记得我们之前聊天时提到的那些因为长期孤独地生活在黑暗中疯掉的人吗？”

昭昭点点头。

“那些人大多数离开了人群，少部分还装作正常人的样子混在组织当中。创立者便利用那些还存在于组织的疯掉的人，让他们四处去散布消息，说他们看到了在地极之处存在极大的光亮，正是那些光亮造成了黑暗，并让黑暗的时间延长。”

“光亮，造成了黑暗，还延长了黑暗的时间？”昭昭没听明白，“这种说法好奇怪。”

“的确，但就是有很多人相信了。”许三回答。

“是不是还有其他更加详细的解释。”昭昭猜测。

许三看了昭昭一眼，点点头。

“牵扯到我了？”昭昭想起老三的那句话，想到自己之前问阿暄的那个问题，严肃地问。

许三小心翼翼地看了昭昭一眼，他能够感受到昭昭现在的认真，只好乖乖点头。

“严格来讲，并不是单单牵扯到你，”阿暄说，“是牵扯到了很多在这附近生活的人，但是因为这里的情况更加特别一些，所以老三才会说你的情况特殊。”

昭昭看着阿暄，紧抿着嘴。

阿暄叹气，说：“因着有光明造成了黑暗这种说法，所以人们开始传说光明的地方本来也是一片黑暗的，但是那里有着一种强大的力量，把原本在黑暗中的光明因子吸引过去了，所以别的地方会更加黑暗，黑暗的时间也会越长。”

“这，这算是什么说法？”昭昭感觉这种说法很不能让人理解。

“我不认同这种说法的。”阿暄赶忙解释。

“而且，之所以说这种说法涉及到你，是因为他们认为这里是属于光明的地方，正是这里那种强大的力量将我原先待的地方的光吸引过来了。”阿暄继续解释。

“可是这里也是一片黑暗啊？”昭昭不解的问。

阿暄解释：“虽说这里也是黑暗，但是有许多人在黑暗中待了太长时间，他们早就忘记光明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这个地方与你之前待的地方有什么区别吗？”

“可能你在这里生活了太长时间，已经很难注意到了，”阿暄慢慢地说，“这里的暗要比其他地方少一些。”

“黑暗，还分多和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