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到底谁离不开谁
26章
阶梯教室在教学楼三楼正央。
裴蕴出之后没有马上离, 他拐进右边实验楼，坐在三楼通往二楼的台阶上，手机下单了一个生物地球仪。
小型号, 太了的话, 他怕在陆阙之前拼不完。
伸长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和客服聊了几句，收起手机准备再坐会儿就走。
身后传一阵脚步声, 赶在裴蕴头之前跑过毫不客气地扑在他背上。
“哈！裴宝，就道会走这儿！”
是杜简。
裴蕴被他扑得前倾, 差点没坐稳翻过去：“你想摔死你老父亲是吧？赶紧起, 重死了！”
杜简笑嘻嘻在他旁边坐下, 一起坐下的还有一如既往安静的安澜。
“你们怎么也出了？”裴蕴问：“不怕挨辅导员骂啊？”
“应该不会。”安澜说。
杜简：“也觉得，本通就没要求三的过，真要算的话还是他们违规滥用私权呢, 凭么骂们。”
“真要骂们也不怕！”
后面有接上杜简的话：就是不乐意坐儿听个盛教授传销了怎么着？没举报他就不错了。”
“还以为能讲个么东西, 结翻覆去还是几句，无聊死了。”
“这盛教授就是个极端分子，才不想被他荼毒, 裴蕴怼得太爽了！”
“刚刚盛教授脸『色』快笑死，当着么多学弟学妹的面快憋成猪肝了。”
“就是，裴宝别怕，们顶你！”
七嘴八舌的，裴蕴头一看，他们班三十多号竟然全出了。
班长在他脸上打量, 哭笑不得：“不是吧小裴，这就感动得要哭了？”
“谁要哭了，别瞎说。”
裴蕴地上站起, 低头拍拍裤子，趁机飞快眨了几下眼睛，再抬头时，脸上只剩下懒洋洋的笑。
“行呗。”
他说：“出出了，正好一起去吃个饭吧，就当班级小聚会，请客。”
班长：“谁要你请啊，班费用不完的，不过小聚会可以，家想吃么？”
“想吃点热闹的！”
“麻辣烫！”
“也想吃麻辣烫！”
“没问题，就麻辣烫，南门走着！”
-
裴蕴是在第二天午收到快递的。
生物地球仪确实不好拼，不说小标本，光是地球的碎片就多得令头。
裴蕴担心在陆阙之前拼不完，几乎把上课以外所有的时间砸在上面了。
吃饭赶，睡觉也赶，不到困得睁不眼睛绝不上床，早上定点起收拾好第一件事又是接着拼。
忙得杜简发现了不对劲，几次问他最近是不是瞒着他们找了个耕地的活儿，下课就脚底抹油跑的飞快。
皇天不负有心。
加上他还算有点儿拼图天赋，一周不到就拼好了地球仪。
标本占了本专业便宜，只上网查了几个生僻的，其他全凭脑内识存储完成，比普通快了不止一点半点。
就这，别花一个月可能搞不定的生物地球仪，他愣是一周多点就给完成了。
装上最后一株植物标本后，他直接往后瘫在地上，脑放空十多分钟才重新爬起。
生物地球仪真的很漂亮。
等比缩小的地球，海洋和陆是最通透干净的颜『色』，立体可爱的动植物跃然于上，精致小巧，是足以让一眼惊艳的程度。
难怪家么喜欢。
他抱着地球仪到房间，装进早准备好的盒子里，盖上盖子。
总算是拼完了。
他想。
拿起日历又划掉一天。
看吧，说好的三天，现在快十天了。
还担心不能赶在之前拼完，现在倒好，拼完了还不见影子。
说话不算话。
他在椅子上坐下，想了想，打手机去看了下今天去陆阙里的机票。
还行，今天比昨天便宜了一丢丢。
但是又比前天和前天贵了一丢丢。
他手指无聊地在屏幕上划拉着，不退出也不点进去，好像就是没事干随便倒腾。
——然后他就一个手滑没刹住车，挂掉了陆阙打的电话。
“......”
真是得早不如得巧哇。
裴蕴心下感慨，动飞快点了拨。
“哈啰小舅舅。”
对面一接起，他就先发制：“是不是要啦？”
“嗯。”陆阙说：“快了，想要么，去时给你买。”
裴蕴不听模棱两可的答复：“快了是多快？陆教授能具体一下吗？”
陆阙：“概明天午。”
明天啊。
还行，确实快了。
陆阙笑起，语气却唉声叹气故失望：“还以为今晚呢。行吧，明天也勉强，反正超过三天这——么久了，不差这一天了。”
陆阙：“......”
裴蕴藏不住了，笑起：“个玩笑，没么想要的，小舅舅，你早点就行。”
酒店里，张梁慎翘着腿坐在窗前椅子上，目睹了陆教授打完这通电话后陷入沉思的全过程。
“想啥呢。”
他抿了一口茶，优哉游哉：“是不是小蕴想要的比较难买？”
“倒也不难。”
陆阙说完，重新打手机：“改签个机票，明天上午的告别会面就交给你们了。”
“？？？”
张梁慎迅速放下腿坐直：“改签？咱们也就明天上午的机票，你要改签到哪儿去？”
陆阙：“今天下午。”
张梁慎：“这么赶？咱们忙了这么多天，你就不打算喘口气？”
陆阙始收拾行李：“去再喘。”
张梁慎：“......”
他站在一遍围观：“嗯，早点去也好，前几天演讲顶撞教授的事，你一定要好好敲打敲打小蕴，可不能再这么冲动了。”
陆阙动停下，眉心微皱，并不理解：“小蕴他没有说错，为么要敲打？”
张梁慎：“这还没有错？他是学生，盛辉再怎么也是个教授吧？这么莽撞，万一被记恨上故意针对他，为难他呢？”
陆阙：“是空气还是死的？”
“……”
张梁慎无语：“唉算了算了，跟你个护短狂魔扯这个做么。”
陆阙收拾好东西就准备赶往机场。
张梁慎送他到门口，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多嘴：“老陆，以过的身份告诉你，小孩儿这么宠着不好。”
陆阙进了电梯，也不道听没听见。
“陆教授怎么走了？”
走廊头过一位与他们一出差到此的教授：“咱们不是明天的飞机吗？”
“改签到今天下午了。”
张梁慎说：“接了个电话，估计家里小孩儿想他了吧。”
对咋舌：“陆教授家有小孩儿？”
张梁慎：“外甥。”
“哦，倒是少有见外甥这么离不舅舅的。”
张梁慎闻言，抱着手臂意哎第一声：“得了吧，也不道到底是谁离不谁。”
-
下午没课，裴蕴就睡了一下午。
醒天已经黑了。
他饿得不行，不想等外卖，就随意收拾了一下出门找吃的。
小区坐落在学城最直观的好处就是美食多。
他在商场间的美食区域转了一圈也没决定要吃么。
看见角落里有个卖冰糖葫芦的小摊，架子上摆满了各『色』各类的冰糖葫芦，就走过去看了下，挑了一串草莓的冰糖葫芦。
个，『色』红，包裹在脆脆糖衣里面，看着就讨喜欢。
裴蕴咬了一口，味道也没让他失望。
心情很好地掏出手机，拍了一张草莓的照片发给置顶联系。
留守小怪兽：【发现了一个超级甜的东西，就是它，草莓冰糖葫芦(*^^*)】
留守小怪兽：【当然，比小舅舅还差了一点，嘿嘿。】
。：【在外面？】
留守小怪兽：【昂，出吃饭】
陆阙没他了。
裴蕴自然理解为他在忙，没有继续打扰。
纠结一阵，最后还是简只吃了份炒面，准备打道府。
走出美食区，广场上很多在散步，小孩子们跑跑去，手里几乎拿了一个气球。
卖气球的小贩就坐在广场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把气球，快把他遮得看不见。
裴蕴看了一会儿，心血『潮』，忽然也想去买个气球玩儿。
他看上正对他个小怪兽的了。
只是刚往边有没两步，便被一道熟悉的身影忽地闯入视线。
裴蕴定在原地。
陆阙停在气球小贩旁边交流几句后买下了只小怪兽的气球，随后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走到他面前，递过气球。
裴蕴没接。
陆阙：“不是想要这个？”
裴蕴抿了抿嘴角，这才接下气球。
“不是说明天才吗？”他问。
陆阙复制他的句式：“不是说希望今天么。”
裴蕴拖长嗓子哦了一声。
忽然咧嘴灿然笑，张手臂直愣愣扑过去一把抱住他。
陆阙稳稳将他接住，由着他挂在自己上，问：“吃饭了？”
“当然！”裴蕴说：“陆教授吃了吗？请你！”
陆阙：“在飞机上吃过了。”
周围往的路过便会朝他们投好奇的目光，裴蕴有点不好意思地呲了呲牙，放手后退。
夜里风，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长袖t恤，下摆灌了风被吹得扬起，布料贴在他身上，更显得身形清瘦。
陆阙看得蹙眉。
想去探探他脸上的温度，结被裴蕴看穿意图，先一步用双手捧了一下他的脸，又很快放，笑嘻嘻：“热的，不冷。”
手背在身后飞快搓了一下。
有点发麻。
陆教授皮肤真好。
陆阙是先去放好了行李过的，没有车，十多分钟的路程，走去正好消食。
裴蕴此时此刻的状态和刚出门会儿完全不一。
他现在就是一只充满快乐小鸡仔，背后拽着小怪兽气球，嘴角压不下去，脚步透着一股嘚瑟劲儿。
他和陆阙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思衬着生物地球仪是今晚送还是明天送，过马路时走了地下通道，隐约听见一阵音乐声。
“有点耳熟。”
他竖起耳朵仔细分辨：“这不是念高时的课间『操』音乐吗？”
陆阙：“也是一支享誉世界的曲子。”
裴蕴：“这是小提琴拉的吧？”
陆阙：“嗯。”
裴蕴笑说：“没么音乐素养，听的也少，印象深一点的纯音乐好像只有一首。”
陆阙问他：“哪一首。”
裴蕴不道名字，就简单给他哼了一下：“是这吧，不道有没有记错。”
“没错。”陆阙说：“一步之遥。”
他们走近了音乐传的地，原是一支小乐队。
一共就三个，三种乐器，电子钢琴，手风琴，和小提琴。
他们正好演奏完一首曲子了。
往的很多，驻足欣赏的很少。
他们年龄看起不，估计是附近音乐学校的，裴蕴觉得有意思，好奇多看了一眼。
扭头正想跟陆阙说么，就见眼前影一晃，陆阙朝乐队边走过去了。
裴蕴疑『惑』停在原地。
看见陆阙和他们交谈几句，随后一个男生手里接过小提琴，熟练起势搭弦。
音乐淌淌而出，正是他才哼过的曲调。
钢琴和风琴很快陆续响起，为他伴奏。
裴蕴眼疑『惑』退去，睫『毛』颤了颤，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
陆阙身上还穿着正装搭配的白衬衫，外套和领带应该在家后脱掉了。
最上一颗纽扣没有扣上，袖口也随意挽在手臂，整个透『露』一种正式场合结束后闲适的随意。
眼镜和小提琴的辉映为他添了一层温文尔雅，却化不他眉宇骨相间天生清冷淡漠的疏离感。
他只是站在里，就足以让挪不眼。
这个普普通通的地下过道一角，似乎也因为他而被蒙上了一层柔和光晕，吸引着往的驻足停留。
裴蕴静静望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仿佛晚落在他眼睛里暂存的星光，此时此刻撒在了陆阙身上。
在乐声起伏，陆阙视线穿过群，遥遥看了他一眼，仿佛是在无声询问他是不是这一首。
对视的一瞬间，就一瞬间，让裴蕴产生了一种这里只有他们两个的错觉。
风过道吹进，吹灭了所有的烟火气。
裴蕴心跳慢了一拍。
扑通，扑通。
再跟上频率时，心口一处的皮肤，好像在浅浅发烫……
“你好。”
突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裴蕴神思归位，循声偏过头，对是个长头发的年轻姑娘。
“你好，有事吗？”他问。
生指了指陆阙的向：“位拉小提琴的男生，是你的哥哥么？”
裴蕴犹豫着点头说：“差不多。”
生收手：“请问，便给一个你哥哥的联系式吗？”
裴蕴一愣：“为么？”
生有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她的伴笑眯眯替她答：“一个姑娘要男生联系式能是为么，当然是因为喜欢咯。”
长发生因为好友直白的言辞羞得捂了下脸，伴乐得打趣，因而她们谁也没发现面前男生徒然僵住的神『色』。
裴蕴茫然握紧气球的绳子。
胸口的温度退却，灼烫的温度瞬间凉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