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降临篇 （十四）谢道友,我
“谢道友, 我很好。”
程鸣再一次重复了一遍，而一遍他已经顺畅了很多。
“抱歉，让你担心了，我只是比试中输了, 有些不太好受, 便想回来休息一下平复心情。”他看着谢融灯, 笑容勉强, 脸除了分苍白以及嘴皮的惨状，看不出其它的异状。
谢融灯不声『色』的打量着程鸣, 最后他不得不承认, 程鸣很正常, 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收了指，那具有攻击『性』的法诀在他袖中彻底消散了去，又退后一步，颔首道：“无事便好。”
“胜败乃常事，今赢也只是侥幸, 若非程鸣道友恍神，胜负还未可。”
既然程鸣没有问题, 那也没有必要再留下, 谢融灯抬头见了礼，转欲走：“叨扰了，先行告辞。”
然而他转了却没有。
他回头, 只见程鸣一手扶门, 一手紧紧拽着他, 不肯松手，力道大得出奇。
“程鸣道友？”
程鸣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谢融灯。
他该放手的……不应该拉着谢融灯，更甚至, 他还害怕靠近谢融灯，但有一种更汹涌的欲望在内心深处翻滚着，叫嚣着让他……将谢融灯留下来。
“谢道友，既然都来了，那就坐一儿吧。”
他『露』出温和的微笑来，侧让谢融灯看自的房间：“明我们就回落星宗了，一分别，就只能宗门大比再见了。”
“我谢道友惺惺相惜，想与谢道友……讨论修剑一道。”
听起来没有任何的问题，谢融灯也不好拒绝，点头答应了。
所以在沈岳溪和俞星他们来时，看到的就是俩人跪坐在柔软的蒲团，互相交流修剑一道的领悟。
提及修剑一道谢融灯就像是变了另一个人，要有气许多，他平时表情淡，看起来甚至有点木，但是当说起剑道来，眼睛发亮，表情认真严肃，与他平里的样子有着不小的反差。
时候的他有着个纪该有的少气。
程鸣跪坐在谢融灯面，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谢融灯，痴痴的看着，而当谢融灯他投来目光时，他立刻收敛自给予回应。
毕竟那些东西早就装在了他的脑海里，只是调得有点快了一些。
“小融灯样比平常许多。”
看着一幕，俞星感慨着：“倒是我多虑了。”
沈岳溪定定的注视着谢融灯。
啊，是的，的确很。
一直都很，从见谢融灯的第一眼开始，他就道。
只是……份不应该出现在个时候，至少不是在和别人的时候。
他将谢融灯视为自的玩物，玩物在别人面前『露』出样的，着实让他不愉。
脑子里样漠然的想着，沈岳溪从容迈了开着的门，来到谢融灯面前，垂着眼眸俯视谢融灯，朝谢融灯伸出手，软着嗓音温温柔柔道：“谢师兄，我们回去吧。”
谢融灯抬头。
他和程鸣聊得入神，竟连有人来了都没察觉到，见是沈岳溪，他顺其自然借沈岳溪的手起，又松开整理自的衣摆，程鸣道：“程鸣道友，我师弟来寻我，我得和他回去了。”
程鸣并没有挽留，他只是缓慢『露』出一个微笑：“好。”
落在地的影子飞快扭曲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成原状。
谢融灯和沈岳溪离开了迟谢居，在离开前，还向俞星和其它落星宗弟子道别。
从始至终，程鸣都只是痴痴的看着，没有作。
当然，他的内心很想要跟着，好像只是亦步亦趋的跟着，都能让他获得极大的满足，只是他没有样做。
毕竟，他脑子里存在的那个东西在不断的学习充实中……已经学迟钝地考虑如何不让爱人起怀疑了。
要安静……安静下来，安静且克制，只要不表『露』出任何的异状，就不被融灯怀疑，就能……靠近融灯。
“融灯、融灯……融灯。”脑海里的声音甜腻的叫着，为刚才那样的距离雀跃不已，像只得到了最喜爱的糖果的稚童。
叫着叫着，祂的声音逐渐粘稠起来，“还想要……更近一点啊。”
更近一点，再近一点，想让融灯不再防备祂，想要可以走到融灯的边，伸出手触碰融灯。
祂想要与被选中的爱人相贴。
而能靠近爱人，可以触碰爱人的。
一只血红的眼睛从地下的草丛里张开，看着和谢融灯分离后回往朝西峰的沈岳溪，混沌痴噩的目光充满了渴望。
只是祂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存在，从一存在，祂便是原始的邪恶与污浊。
以至于祂的目光看起来如此的贪婪与可怕。
……
深夜，夜『色』黑沉。
沈岳溪坐在木桌前，撑着下巴调出系统界面，看个世界原本的剧情。
比起其它纷『乱』的s级世界命运之子的剧情，个世界故事显得要平淡乏味许多，也是他的系统为什么敢接下个世界的理由：看起来是s级难度里较低的世界，比a级难不了多少。
原剧情里，戚明谢融灯有爱慕之心，但却始终未曾表『露』，目视谢融灯飞升后接任天衡宗掌门之位，从此清心寡欲。在戚明的手下，天衡宗有了千的辉煌。
而扶落道君谢融灯有爱慕之举，为了谢融灯飞升尽心竭力，在谢融灯飞升后，也随之飞升。
世界命运之子的剧情“完成”后投映在其它一些世界的创作识中，通创作的笔将之展『露』给其它人。
：“呜呜呜融灯飞升了我圆满了，要是有融灯飞升后的剧情番就好了。”
：“师兄真的好温柔深情，后来注视融灯飞升时的释然和欣慰看哭我。”
：“扶落道君才是绝，种无情无欲却主角特殊以待的人设我嗑到唧唧爆炸！”
：“扶落道君飞升了，四舍五入和融灯在一起了我不管！”
：“本文不应该无cp的，师兄和扶落道君都那么好，选一个也行啊！或全都要它不香吗？不香吗？！”
：“为什么没有番？给孩子个番求求吧！想要个融灯飞升以后的番！”
……
看起来很完美……至多有一点缺憾的故事。
沈岳溪的视线落在扶落道君成仙那一段，却轻声道：“真可怜啊，谢师兄。”
系统认真道：“我觉得他现在比较可怜。”
“他原来的剧情可比现在好太多，至少不遇见你。”
原来只需要按部就班就能飞升为仙。
现在的谢融灯是比原剧情的同时间段要厉害许多，但是状态可谓是糟糕透顶，若不是他本人心志坚韧不拔，早就被沈岳溪折腾疯了。
听到系统的话，沈岳溪弯起了眼睛：“不，没有差别。”
他起将系统界面收掉去书架找书，手指在书架间一本一本翻，漫不经心道：“被天道选中的人只是天道用来收割能量的傀儡。志不是自的志，信念不是自的信念，除非死亡或逆杀天道，否则永远都摆脱不了。”
“哪怕成仙之后也不被天道放，天道永远跟随他，『操』控他，直到下一个命运之子的出现。”
天道没有将应该有的番反馈给作，无非是因为它不想别人得最后的真相罢了。而本应该得到番反馈的作得不到反馈，也无法写出自想要的番，最后只能停留“结局。”
沈岳溪找到了想要的书，取了放在掌心，垂眸时嗓音戏谑：“在飞升后谢融灯是什么样，谁道呢？”
没有人道，只有天道道。
“你……好像很了解天道？”系统的语气透『露』着试探。
沈岳溪说得轻描淡写，它却心惊肉跳。
沈岳溪于天道的了解似乎比它更深，在沈岳溪口中，天道就像一个具有着命力的人，一个同类。
明明是一个猜测，语气却笃定无比。
它一直都很好奇沈岳溪的来历。
将沈岳溪送来的前辈看起来很忌惮沈岳溪，要道它们样的系统人类是很难有样的情绪的，忌惮通常只存在于比自资历更的前辈以及主神之间。
但那位前辈，的确是忌惮沈岳溪的。
“啊，一些不所谓的猜测罢了。”沈岳溪轻轻笑了起来，“前辈不用在。”
“敢擅自揣测天道，我真是该死。”他皱起了鼻子，看起来有点自责内疚的模样，当然，样的表情后他扶着书架哈哈笑了起来，笑得眼角泛红，泪雾快要溢了出来。
“我怎么敢揣测天道呢？不区区一个工具，工具就应该有工具的样子，乖乖的完成自的任务好了，最好像个傀儡一样……”
系统道他又发疯了，也道个时候的沈岳溪听不进去话，索『性』闭口不言。
沈岳溪笑了很久，笑得顺着书架滑坐在地，抱着书乐不可支。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忽然消失，他回头，眼角还有湿润的水气，眼神却格的阴森。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