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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子非鱼莫慌,小爷有钱。

“真是不要脸。”

现在正是晚自修课间时间, 回字形的教学楼灯火通明, 耳朵里尽是学生们鸟兽出笼的喧哗声。

安南中学是彰新县唯一一所私立学校,以当地的平均生活水平来看,学费称得上是贵族标准, 所以也被戏称为是“彰新的艾利斯顿”。

艾利斯顿不差钱,校园环境也做的不错, 树木郁郁葱葱,盖满天际,连路灯都是华丽的欧式古堡风。

漂亮的少女和英俊的少年肩并肩在校园里散步聊天,远远望去也真是赏心悦目一幅画。

——如果忽略他们的聊天内容的话。

“自己没办事走后门也就算了, 还不敢认,还特地派一个不用付法律责任的小孩儿打击报复致人伤残,完了还要拖家带口地利用舆论洗白, 这对姐弟一个毒一个蠢, 让坐牢都是便宜了他们。”

少年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嗤笑道, “还有那个周予言,简直就是渣滓, 孬种, 一头孽畜。”

乔雾垂下眼眸, 没说话。

其实俞学林和钟巧碧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她和俞学林的身世纠纷,她到底还是没告诉这个认识才半小时的少年。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样?”

江时偏过头,问她,“要去上晚自习吗?还是送你回家?”

“晚自习......不上了吧。”

女生眉心始终蹙着, 声音沉沉,“也不想回家。”

江时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十六七岁的少女,神情冷傲,眉阴郁,站在那里就如一把利刃,凛冽的剑光割的眼睛疼。

明明是夜晚,也生生割出一道黑暗。

他沉『吟』道:“那就只剩下网吧,游戏厅,电影院,图书馆......你选一个。”

季思鱼看向他,眼睛里带上几分探究。

但少年似无所觉,一派明朗,淡淡弯了眉,浑身都透着朝气蓬勃的青春气息。

这种气息是舒适的,积极的,丝毫不让人觉得害怕的。

于是她收回视线,轻轻道:“去书店吧,我想买几本习题册。”

放弃『自杀』后第一个想做的事情居然是去买教辅资料。

真的是很喜欢学习了。

江时倒是无所谓,问:“书店离这远么?”

“两公里吧。”

“噢,有点远,那就骑车去吧,我载你。”

“你骑车来的?”

“......差不多吧。”

因为没有假条,季思鱼无法在门卫叔叔的眼皮子底下从大门口出去。

江时就带着她翻墙出了学校。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才是那个新来的,连课都没正经上过一节的转校生,却能熟门熟路地找到翻墙的最优位置,拉着季思鱼左拐右绕上蹿下跳,仿佛已经在这所学校里生存了好几年。

好容易翻出校门,季思鱼拍拍裙摆上的灰尘,抬头问:“你的车停在哪儿?”

江时眉『毛』轻挑,冲她咧嘴一笑,直接拉着她走进了旁边的自行车店:“在里头。”

“你......”

“莫慌,不劫店,小爷有钱。”

......

季思鱼从自行车上跳下来的时候,脚踝上的铜环还勾到了车上未撕赶紧的塑料,刺啦一声,被拖的老长。

行走间一条塑料绕着脚腕飘起,场景颇有些滑稽。

江时的视线不自觉地就落在了她的脚踝处的饰品上。

银质的一只细脚环,样式质朴,连雕花都没有。

“我妈妈留给我的。”

女生注意到他的视线,把右脚往后缩了缩,背脊却挺直,“听说是我生父送她的定情信物。”

江时微微一怔:“你妈妈......”

“去世了,也是『自杀』死的。”

“那你爸爸不管你吗?”

“可能也死了吧。”

季思鱼扯开脚上粘着的塑料,语气平淡,“我还没出生他就离家出走了,这么些年也没回来过,我觉得,应该是死在外头了。”

......

“那肯定是死了。”

江时严肃地点点头,而后一扬唇,“车锁好了,进去吧。”

其实学校附近也有书店,教辅资料也新,但季思鱼不愿意在学校周围呆着。

所以宁肯跑大老远到这来,避开熟人 。

只是没想到,江时还会为了这么一段路专门买一辆自行车。

她一开口劝,对方就拍拍胸脯说自己有钱的很,一下就堵住了她后头所有的话。

季思鱼只能作罢。

不过这边的书店也有好处,因为不是处于县中心,地价租金便宜,所以地方也大,足足有两层。

还有专门的座椅可以坐着看书自习。

其实也算是半个书吧了。

今天非周六日,又是标准的晚自习时间,书店里没什么人,安静的可以听到架子那头的翻书声。

江时早就拣了本漫画坐在桌子旁看着,而季思鱼就在他对面的书架上挑书。

气氛非常平和。

她的思绪也跑的很远。

她回忆起了自己坐在高高的天台围墙上时,那种马上就要飞起来的解脱感。

也回忆起了江时突然出现『逼』『逼』叨叨时,内心忽然涌起的委屈和不甘。

她确实,不想让那些人好过。

也确实,不想窝窝囊囊地离开。

少年站在她面前,抓着她的手腕,认真地说“我帮你”的时候,她情不自禁就顺着他的力道跳了下来。

也没有了那种强烈的寻死意愿。

她觉得那一瞬间,自己好像变得很勇敢。

可能是因为有了可以并肩作战的伙伴——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才认识江时不到半小时,明明对他一点儿都不了解——但她就是发自内心地接纳了他,把他当成了并肩作战的伙伴。

就算再遭受一次欺骗和背叛......也没关系。

她连死都不怕,还怕那么一点伤害吗。

说到底,也不过就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罢了。

看着少年真挚的目光,季思鱼决定,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不过究竟要不要把俞学林就是他生父这件事揭『露』出来呢?

她倒是不怕旁人议论她,说她是个私生女什么的,反正更难听的话她都已经听习惯了。

她只怕太早曝光,根本产生不了作用,俞学林只要坚称自己不知道前女友怀孕了,就不用承担任何法律责任,顶多只是被人说几句嘴。

这个世界的舆论对男人总是格外宽容,婚前的风流债,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比起指责俞学林,说不定大家还会更看不起她那个未婚先孕的母亲和她这个私生女。

还会直接把自己的底牌全揭开,此后就再也控制不住钟碧巧了。

......

正当季思鱼蹙着眉头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计划时,楼梯口处忽然传来了纷杂的脚步声和一阵喧闹。

书店不比图书馆,只要店长不开口,就没有强制『性』的保持安静的规矩。

季思鱼也没放在心上。

只是随着那阵喧哗声越来越近,她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嗓音好像有些耳熟。

清脆娇气的少女音,叽叽喳喳虎里虎气的童音,慈祥温和的『妇』人声,偶尔响起的清朗寡淡的男声......

季思鱼抬起头——

果然。

一行人从楼梯口出来,步入二楼,从前至后分别是俞学林,俞哲远,钟碧巧,俞晏晏,周予言。

一家四口外加一个编外“女婿”,真是其乐融融。

季思鱼抬头看见他们的时候,俞晏晏似有所觉,也回望了过来,一下就和她对上了眼。

“季思鱼?”

她的惊呼声不轻不重,却足够把身旁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俞哲远一下就躲到了母亲身后。

他以前十分争对季思鱼,甚至敢直接冲过去用头使劲撞他,但自从半月前把季思鱼从阳台上撞下去导致手受伤无法弹琴之后,就有点害怕了。

虽然还是讨厌她,却不敢再像以前那般嚣张。

俞父倒是没有他这般胆怯和紧张,看见季思鱼的第一眼,就蹙起了眉头,语气里带着大家长式的严肃:“思鱼,你怎么会在这?”

女生淡淡一抬眸:“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这个时间你应该在学校上学!”

“那俞晏晏呢?她为什么不在学校上学?”

“......”

俞父顿时语塞。

今天是周予言的生日,他们刚刚才在酒店吃完饭出来,晏晏说要买几本书,这才顺路进了书店。

至于季思鱼,他们不是没考虑要带她一起,但这段时间几个孩子矛盾闹得很大,相互间处的不是很好,他们也不是很想在周予言生日这天惹他心情不好,所以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

但是这话,当着季思鱼的面,总觉得有些说不出口。

钟碧巧不想掺和进他们的对峙里,也不耐烦看季思鱼那张讨人厌的脸,所以直接拉着俞哲远离开,丢下一句:“我带哲远去楼下看看磁带。”

他们僵持之际,江时已经放下漫画书走了过来,视线在他们一群人身上淡淡扫了一圈,又看向季思鱼:“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季思鱼摇摇头。

“这个男孩子是谁?”

身为长辈,又好心负责了她的吃住和学费,虽然季思鱼是妻子那边的亲戚,但俞父还是觉得自己有管教的义务。

于是眉头拧的更紧了些,“你逃学,就是为了这个?思鱼,你现在这个年纪,要懂得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不要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浪费时间和精力,不然以后后悔......”

“叔叔。”

江时直接打断他,弯弯唇,看上去非常好商量的样子,“季思鱼来这里就是为了挑教辅资料的,没有耽误学习,你别误会她了。”

“我教自己家的孩子,用不着你『插』嘴。”

俞父很瞧不上江时这种男学生。

长相倒是出众,气质却吊儿郎当的,衣服也不好好穿,松松垮垮的,整个一社会青年的流氓样儿。

难怪季思鱼最近这段时间仿佛转了『性』,惹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儿来,原来是跟这样的人混在了一起。

江时瞥了他一眼,漂亮的笑容下是极其轻蔑的冷意。

他的语调漫不经心的,似叹非叹,似嘲非嘲:“季思鱼,你也真可怜,天天被人这样侮辱作践,啧,怪只能怪你爹妈走的早,寄人篱下的,也没办法,人家供你吃穿,当然觉得自己是上帝,哪里还由得你决定死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说我什么意思?”

少年英俊的面容上终于带上了浓重的嘲讽,“叔叔,你是那个俞晏晏的爹没错吧?你知道因为你女儿,季思鱼今天晚上都要跳楼了吗?要不是我凑巧把她拦了下来,她这会儿就已经去投胎了。我身为同学,好心带她出来散散心避免她再寻死,却被你说的这样不堪,叔叔,你究竟是不是她长辈啊?有你这么污蔑自己家小孩的吗?你的心理究竟是得有多阴暗多污秽,才会这样说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啊?”

他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劈头盖脸砸下来,每一句指责都堪称诛心。

砸的俞学林双手颤抖,指着他每天没能发出一个音节。

还是俞晏晏勇敢地站了出来:“跳楼?思鱼,你......你为什么要跳楼?”

“因为她写的原创曲被剽窃了,剽窃的人不仅不肯公开道歉,还唆使幼童直接弄残了她的手,导致她一辈子没办法弹琴。哦对了,还有个软饭男,先是腆着脸哄骗人家小女孩替他受灾,事后却不肯承认,甚至连帮忙澄清一下的胆子和良心都没有,你说季思鱼好好的碰上这么些不要脸的杂碎,她绝不绝望?换我我也想死。”

这下子,俞学林还没反应过来,他身旁的周予言先冷了脸:“季思鱼,原来你就是这样在外头抹黑造谣,打击报复的?果然,我之前果然没看错你。”

俞晏晏其实也特别难过:“季思鱼,之前的事情是我的错,都是我没有及时说清楚。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季思鱼同学。”

——也不知道今天是个什么好日子,所有人都聚在了一块。

俞晏晏话还没说完,楼梯口下方就传来一道失望的声音,两秒后,视野里慢慢出现一个穿着休闲西服的卷发男人。

感应星适时地在江时脑海里提醒道:“这就是施左。”

原来今天周予言生日,也邀请了施左来庆生宴。

他们吃完饭后一起回家,俞晏晏中途要买书,施左就和周予言姑姑一起在书店外头等。

结果等了半天没等到人,周予言姑姑就让他上来看一看。

好巧不巧,一下就撞着了这么一场大戏。

他蹙了蹙眉,语气沉沉:“季思鱼同学,我知道你受了很大的打击,但我们每个人都不想事情变成这样,而且源头究竟出自哪我想你比谁都清楚。而且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俞晏晏没有剽窃你的曲子,她跟我提了很多回说那首《晚林》是你写的,也求了我很多遍来指导指导你,你再痛苦,也不能把情绪发泄在无辜的人身上。”

周予言在他旁边摇摇头,嗓音清淡:“别说了,她听不进去的,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们走。”

江时很明显地注意到,其他人不管怎么说,季思鱼的眼神都没有半分变化。

唯独周予言开口时,她整个人都锋利了起来,眼睛里带着浓重的戾气,仿佛恨不得把这个人千刀万剐。

他挑挑眉,叹息道:“怎么你们各有各的说辞,那到底是怎么事?有人能跟我讲讲么?”

他是看着俞晏晏问的。

漂亮的眼睛里装着纯粹的好奇,神情也很友善,在皮囊的帮助下,非常具有蛊『惑』力。

俞晏晏觉得这个男生都已经了解到这份上了,那迟早都会知道这些事,而且很可能会因为倾诉者的立场偏颇而有所误解,所以没犹豫,很快就把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

当然,撇开了周予言那段故事。

她的用词非常客观,不带丝毫感情彩,甚至还有故意帮季思鱼开脱的意思。

但不知道为什么,任凭谁听完这个故事,都会觉得季思鱼是个自私狭隘的疯子,断手纯粹活该。

俞晏晏低落地叹了口气:“季思鱼,我真的没有剽窃你的曲子,我只是觉得你写的很好,所以就在琴房情不自禁地弹了一下,然后刚好施左学长路过......”

于是江时也跟着叹了口气:“唉,有的时候时机就是这么不凑巧,天公不作美,也怨不得你。”

“我已经很努力地在帮季思鱼澄清了。”

俞晏晏的眼睛充满了欲落未落的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就是不愿意相信......”

和俞晏晏以及在场的其余人不同,刚来彰新县的江时转学生是第一次完整地听完这个故事,闻言望着俞晏晏,惊讶道:“天哪怎么会,你澄清大家都不相信啊?”

小姑娘沮丧地垂下脑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真的很努力了。”

“你也太可怜了。”

江时同学的脸上满是同情。

他想了想,从兜里掏出手机,安慰她,“这样,我帮帮你吧。”

“你学长的微博号就是叫施左是吧?两万粉丝的这个对不对?”

“啊?”俞晏晏不明白他要做什么,『迷』茫地点点头,“对。”

乐于助人的新同学江时在手机上敲敲打打,神情十分认真,然后点击发送。

他扬起唇,笑眯眯地把手机递到她面前:“别担心,你都这么努力了,我一定让大家相信你。”

他说的如此自信满满。

在旁边沉默了很久的季思鱼忍不住凑过去一个头。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施左学长微博的评论区。

微博就是发俞晏晏弹钢琴视频的那条微博,评论区里评论的全是安南中学的本校学生。

毕竟虽然施左学长是安南中学的优秀毕业生,但其实放眼全国范围内,他也算不上是什么数得着名头的优秀钢琴家。

“牛『逼』这两个字我已经说累了!”

“所以说就是季思鱼戏太多呗!真是搞不懂了,是作业不够多啊还是题不够难啊,怎么整天就知道搞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

“别赞热评第二条了,大家要骂就在贴吧骂,把不好的评论都压下去,不要在外丢安南中学的脸。”

“学姐太棒了!吹爆这首自作曲,所以能不能录个整曲资源呀?安南校友为你打call。”

......

热评这几条季思鱼已经看过无数遍了,非常熟悉。

唯独显示在最上方的最新评论,让她都控制不住瞪大了眼睛:

“这曲子是我朋友写的,不是视频这姑娘的自作曲哦。钢琴弹得不错,但是版权意识也请注意一下。”

评论人的微博名称叫“江时”,头像是个男生的黑白侧脸。

还是个红v。

季思鱼没忍住,伸出一根手指,点了艺下那个头像。

进入微博主页。

嗯,稍稍放大了的头像可以看出上面的人就是眼前这个少年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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