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子非鱼你这样懦弱又没种的垃圾败类
季思鱼不怎么熟悉江韫, 是因为她压根儿就不关注娱乐圈。
然而实际上, 江韫已经在国内女明星的商业价值排行榜上,蝉联了三年的榜首了。
她因为出道时演的那部三级片,早年风评很不好, 但又因为挑本子的眼光不错,第二年就出演了一部拿奖无数的小成本电影, 还借此拿了权威奖项的最佳女配角。
所以从那之后逆风翻盘,她的事业线一路走高,不仅在电影电视圈混的风生水起,成功完成对赌协议, 私下投资的生意也是红红火火。
现在更是自己开公司当老板,成了资本本身。
作为江韫的弟弟,江时想要出名, 其实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但直到一年半前, 公众才知道江韫原来有个同父同母的亲生弟弟。
而且还是因为一部综艺。
在那部综艺节目中,根据设定, 江韫需要给家人打电话完成任务。
但她和父母关系都不咋好,当然就选择打给了江时。
结果姐弟俩对话搞笑又温馨, 当时还上了个热搜, 评论里除了哈哈哈外, 大多都是在夸弟弟的声音好听。
江韫知道江时喜欢音乐,平时还会自己写歌,以后肯定是要进娱乐圈发展的,所以就趁热打铁开通了江时的官方微博, 微博发布的第一条内容就是一个视频。
视频里,男生侧身对着镜头,手握一把吉他,正在弹唱自己的原创曲。
因为背景光线暗,他又戴着鸭舌帽低着头,所以看不太清脸。
但从模糊的五官脸型轮廓来判断,就知道一定是个帅哥。
歌写的不错,声音好听,人又长得帅,再加上有江韫这么一个流量大花帮忙做宣传,江时获取知名度的成本简直不要太低。
但他年纪还小,高中都没读毕业,成绩又还不错,江韫并不希望他疏忽学业,所以在打名气铺垫的同时,又十分限制他的曝光量,无论递过来多少项目邀请,都坚持不给他接任何公开活动。
在这件事情上,热衷于金钱的江父江母难得没有反驳她的意见。
不过也正常。
对于他们这样重男轻女的父母来说,赚钱工具有女儿一个就够了,儿子么,自然是要好好读书考名牌大学堂堂正正走光明路的。
所以这一年来,江时只是偶尔在微博上发发自作曲的demo,然后替姐姐宣传宣传新戏,除此之外,基本没有任何私人生活的痕迹。
关于他的所有日常曝光照,都是学校同学发出去的。
在此期间,他唯一上的一次热搜,也是因为前段时间一个知名歌手发新专辑,然后被人发现副主打竟然是江时写的,惊奇之下,“江时”这个词条就在热搜上挂了几小时。
而后很快又被江韫花钱撤了下去。
但就这么零零散散不温不火的,一年多下来,他竟然也攒了四百多万的粉丝。
可别小看这四百多万的数量,圈内很多混出了名头的小网剧主演,都还没这个关注度呢。
之前带江韫的经纪人,也是她现在的公司合伙人,就非常看好江时,称赞他就是天生的明星相。
综艺里打通电话能吸粉,拍条模糊的短视频能吸粉,写首歌当作曲家也能吸粉。
——这是什么?
这就是命里带红,天生磁场跟娱乐圈相和。
......当然,这都是题外话。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说,最要紧的,还是江时顶着四百多万粉丝的大号留完言后,施左那条微博猛然骤升的阅读量和互动量。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谁?”
“我天,弟弟竟然给人留评了?活久见啊!不过这是发生了啥,我怎么没看懂?”
“好像是说这个女生弹了弟弟朋友的原创曲,却说是自己的自作曲?”
“还有这种『操』作?......令人『迷』『惑』。”
“天,不标原作者也就算了,还发出来说是自作曲,也太不要脸了吧?”
.......
随便刷新一下,就是一堆画风和原来截然不同的评论。
但江时留完言后,很快就把手机收回了裤兜里。
除了离得近的俞晏晏和季思鱼,另外几个人都没看清他刚才『操』作了什么。
还以为他只是把手机递到俞晏晏面前让她确认,然后保证之后会想办法帮忙澄清。
所以都没怎么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而了解真相的俞晏晏同学,却愣在原地,好半天才睁大了自己的双眼。
她完全搞不清楚,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刚才看了微博才发现,江时这个人,她竟然是认识的。
当然,是她认识他,但他并不认识她。
江韫参加的那部综艺,俞晏晏当时还追过,江时写的那些歌,她也基本都听过,而且,她还关注了江时的微博呢,甚至连超话都关注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算是一个路人粉。
毕竟小女生么。
就是喜欢这种低调神秘又炫酷的帅哥。
但一来江时低调的稍微有些过分,连一张动图都找不到,二来偷拍的照片和真人总有区别,三来谁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一个“明星”和和自家亲戚在一起逛书店。
所以她一开始没认出来,实在是情有可原。
现在认出来了。
脑子却懵了。
“你,江时?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呀?”
小姑娘睁着一双大眼睛,无措又紧张,“你是季思鱼的朋友吗?”
江时原来读书的学校离彰新县很近,之前俞晏晏还和自己的小姐妹一起去偷偷“探望”过。
只是他们学校安保工作做得很严,他们只能在校门外徘徊,等了一天也没看见像江时的男学生,最后只好不了了之。
今天突然这么近距离地碰见,俞晏晏的心情瞬间变成小粉丝。
——要不怎么说小姑娘单纯无知又天真呢?
这种时刻,她首先关心的不是施左学长的微博沦陷,不是自己之后的名声会出现什么样的变化,居然是“天哪,我居然见到了活的偶像!”
江时冲她弯弯唇,笑眯眯地:“是啊,我是季思鱼的朋友。所以你不要欺负她哦,我会替她报仇的。”
“晏晏从来就没欺负过她。”
旁边的周予言终于忍不住了,上前一步,语气冷冷,“你倒不如问问你朋友,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在这么些被“462万”镇住的人里,他貌似是最冷静的一个。
起码还能保持住与人对峙的勇气和逻辑。
只不过因为生长发育和基因上的限制,他身高和江时还差了一截,说话是如果要对视,就必须仰头。
所以站在他面前,气场一下就变得十分弱势。
看上去不像是质问,倒像是撒泼。
江时还是笑:“那你说说呗,我朋友到底做了什么好事,导致自己被抄袭被污蔑,被拍不雅照被肆意传播,还被人身攻击被弄残了一只手?”
他懒洋洋抱着臂,俯视着他,语气仿佛闲聊一般轻松:“你说说看,要是是我朋友的错,我一定大义灭亲。”
看着他们剑拔弩张的氛围,俞晏晏有些着急:“周予言,你别跟他吵,算了算了......”
“俞晏晏,你是傻子么?”
周予言蹙紧了眉头,嗓音清冷却无奈,“忘了在家哭的那几个星期了?当初她在论坛那样污蔑中伤你,你现在就全忘光了?”
小姑娘低下头:“我只是......不希望你们吵起来。”
她的神情十分黯然,带一点脆弱和『迷』茫,叫人看了就心疼。
而季思鱼对此发出了一声嗤笑。
她冷着一张脸,厚重的齐刘海盖住眉『毛』,越发显得眼神幽暗,讥讽浓重。
然而在她开口之前,江时拦住了她。
“季思鱼污蔑中伤你?”
少年面『露』惊讶,正义凛然,“她怎么能这么做呢!她是怎么污蔑你的?你说出来,我帮你骂她。”
俞晏晏连忙摆手:“不用,真的没关系的,季思鱼当时有情绪,我很能理解,我也没有怪她过,你千万别骂她。”
江时稍稍有些好奇:“季思鱼当时有情绪?”
“就,施左学长当时回校宣讲,然后有一个合奏的表演......”
“哦,这事儿我知道。季思鱼跟我说了,说本来老师是让她去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换了一个人。而且那个人钢琴弹得也不怎么样,纯粹是靠走关系搞小动作才抢走了这次机会是不是?”
“不是。”
俞晏晏还没说话,周予言先冷声反驳了,“晏晏没你想的这么龌龊,走关系这种事情,她不屑做!”
小姑娘就抿了抿唇,望着季思鱼,神情有些无助:“季思鱼,我真的没有故意走关系抢你的机会,真的是阴差阳错......”
江时又开口问了:“是怎么阴差阳错的?”
周予言真的觉得这男生很烦。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跟他没什么关系的事情,在旁边叽叽喳喳没完没了。
听晏晏方才的话,似乎是还认识他。
但晏晏的朋友他基本也都认识,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
平心而论,这样形象的人,他但凡听过见过,就不可能忘。
周予言在这边蹙眉思考,那厢施左也在帮俞晏晏说话:“回校第一天,我就在琴房听到了俞学妹弹的曲子,觉得她很有才华,这才主动跟学校提了想找她合作。”
他叹口气,实在是觉得为这么点小事腻腻歪歪到现在还没完没了的,真是有些烦了:“那个时候,我压根就不知道校方已经找了季学妹了。”
季思鱼看清了他眼底的不耐烦,淡淡一扯唇角,没说话。
施左和周予言是亲戚。
当初会去学校琴房,就是周予言带他去的,据说是不想让俞晏晏失望,所以想替她争取最后一次。
“堂堂正正靠实力”——当时他是这么说的。
真是鬼话连篇。
江时微一挑眉:“哦,听了她的曲子觉得她很有才华。那那首曲子是谁写的呢?”
“......曲子是季学妹写的没错,我也知道,俞学妹当时就跟我说清楚了,难得私底下弹一下别人的曲子,也算剽窃?”
“我当然知道俞同学是个诚实的好人,私底下弹一弹,当然也不至于到剽窃的地步。”
江时弯弯唇,“但学长你把视频发到网上,还故意模糊用词,让人误会这是俞同学的自作曲却不澄清,是不是就算剽窃了呢?”
“.......”
施左头疼地『揉』『揉』眉心,一副被他们的胡搅蛮缠搞得十分无奈的模样,“行吧,你们非要这么说,等会儿我就把那条微博删了。”
“恶意引导网暴,删了就完事了?”
少年脸上的神情忽地冷了下来,似嘲非嘲,“澄清呢?道歉呢?”
“你.......”
“你不要太过分了这位同学。”
方才一直沉默的俞父终于开了口,“没有人想故意害思鱼,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可不兴这样污蔑人的!”
他是长辈。
江时只淡淡瞥了一眼,却不和他争执。
目光从头至尾只落在施左身上,很冷漠:“让你主动澄清道歉还是给季思鱼的面子了,你要是不愿意也随你,到时候别又把刻意报复的锅扣在别人头上就是了。身为一个成年人,因为立场偏颇,就引导公众网暴无辜素人,就别在老子面前演包青天了。”
“你够了。”
周予言低斥一声,眼睛和语气里都带着几分忍无可忍的怒意,“季思鱼,管好你的朋友。”
季思鱼攥紧拳头:“我做什么......”
“你别理他,我来说。”
江时直接把她挡在自己身后,而后向前一步,居高临下,漫不经心:“他们的事儿我暂且不谈,你,周予言,你的事情,季思鱼会去报警。”
周予言只觉得荒唐:“你在说什么?”
“那群威胁拍照的混混里,应该有不少都成年了吧?”
少年的目光漠然,“私自拍摄并传播未成年□□,按照法律是要坐牢的。至于你,你的那些破事儿,我一样一样都给你传出去。”
他的用词毫不忌讳,嗓音就像碎冰一样冷:“你这样懦弱又没种的垃圾败类,还想装圣人?”
“做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