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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37章帝后交换身体后35

皇帝被一股大力甩到地上, 睁睁看文希柳手中闪烁深绿『色』光泽的银簪刺入人心窝。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大张嘴,神『色』几近绝望, 泪瞬间夺眶而出——

身后两个宫人终于反应过, 赶紧冲上前将文希柳推开,满面张皇,焦急呼喊:“快传太医,陛下受伤了!”

皇帝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到了近前, 猛地推开那个抱杜若离的宫人,将她夺到了自己怀里,声嘶力竭的大喊道:“你醒醒、醒醒啊!我不准你死, 我不准!”

文希柳的笑声就在这时再度传入耳中,尤且带讥诮:“你不准?你算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物。”

皇帝恨从心起,豁然抬头, 以目光一寸寸将她凌迟。

而文希柳浑不在意, 眉黛轻挑,嘲弄道:“皇后娘娘, 我已被废了位, 是个被折断了翅膀、人人能欺辱的废妃了啊!你说,我手上这支淬了毒的簪子, 究竟是从哪儿的?是谁想借我的手, 要你的命?!”

皇帝目光倏然转厉。

还能是谁?

能且有可能这么做的,只会是淑妃!

文希柳死了,皇后再行崩逝,后宫岂不就是她的天下?

两个竞争对手先后出局,太后是大限将至,在她看, 只要太后临前说一句话,这后位便妥妥是她的囊中之物了吧!

淑妃,淑妃!

皇帝眶通红,将这两个字在心头念了数遍,方才将那股想要屠人满门的戾气压下,冷冷看文希柳道:“淑妃的账,我自会跟她算,只是你却看不到了!人——”

文希柳却漠然道:“不过一死罢了。”

她伸手抚鬓边发丝,勉强将其归置整齐,笑喊了一声“娘啊,世生我儿,勿使作女!”,便猛地冲上前,撞柱而死。

皇帝还没反应过,便觉脸上一热,似乎溅上了什么,再回过神,入的就是文希柳被撞裂的头颅,里边红的白的……

再想起方才溅到脸上的东西,慌忙用手擦,手刚抹上,一股软烂的触感传,猛地生出一股作呕的冲动,头往旁边一偏,吐得惊天动地。

……

太医的很快,诊脉之后,脸『色』有踌躇,只说官话腔调:“且吃『药』,养几日再看……”

皇帝勃然变『色』,当场开始发飙医闹:“事关陛下龙体,岂容尔这样推诿糊弄?本宫今日把话放在这儿,若是陛下有个万一,你们有一个算一个,统统押出陪葬!”

太医们听得战战兢兢,赶忙起身称罪,道:“簪子被磨得这样尖锐,刺进伤了心脉,且淬了毒,想要陛下康复,必得用凶险的子才能见效……”

皇帝目光冷冰冰的在们脸上划过,生生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做!”

太医们擦冷汗往一旁商议,庄静郡则在侧宽抚女儿:“现下太后病重,陛下无子嗣,该当如何,你要早拿个章程出。”

一句话将皇帝心头的愁云拨开了。

是啊。

杜若离现在不仅仅是杜若离,她还是天子啊!

且还是个没有子嗣的天子!

若是有个万一,天下只怕立时便要混『乱』起!

皇帝强『逼』自己静下心,有条不紊的发号施令:“人,即刻取中宫笺表与皇后之宝!传本宫懿旨,淑妃暗中私送凶器于玉英殿在先,图谋暗害帝后在后,即刻废黜位,白绫赐死!”

左右听得面有疑『色』,庄静郡也不由道:“太后娘娘此时正卧病在床,时日无多,淑妃在寿康宫侍奉,此时将她带走,是否于太后病体不利?”

皇帝却压低声音,解释道:“母亲,我如此处置淑妃,一是她心恶毒、妄想一箭双雕,先前屡次不敬,实该罚,二,陛下这回大抵是的不太好,太医院那群人不敢打包票。”

按下满腹忧虑,面『露』痛楚:“陛下尚无子嗣,若有万一,必得拣选宗室子弟入继,我虽是天子之妻,太后却也是天子之母,本我们该是站在一边的,现下中间多了一个淑妃,却不知会添多少变数。您也知道,太后一直想叫淑妃取我而之,若是到了最后关头,您觉得继任的君是乐意头顶有一个底气不足的继任皇后,还是有我这样正言顺的先帝嫡妻?我们不得不防!”

庄静郡郑重道:“你虑的很是。”

转而告诫她:“你如今所做的,是了保住国朝的江山和社稷,这当然很好,紧要关头,再度起复你父亲和杜家也是应当,只是若离你要记住,我们杜家永远是欧阳氏的臣子,你可不要生出别的心!”

皇帝听得动容,握紧庄静郡的手,笑应声:“我晓得的,母亲尽管宽心。”

到了这种时候,能信得过的还会有谁?

承恩府?

人家凭什么不选淑妃这个嫡亲女儿,却要信你这个敌对的皇后?

宗室?

普天之下,们怕是最盼皇帝赶紧咽气的人了,跟们联手,这是与虎谋皮!

只能选杜家!

那是皇后的外家,是忠心耿耿的臣子,不相信们,还能信谁?

在起复杜太尉的奏疏上盖上大印时,皇帝心头不由自的生出一股滑稽的感慨。

当日杜太尉自请致仕,离开那容易惹人非议的职务,面上欣然应允,暗地里却疑虑不已,不成想到了今日,竟是自己再度将起复,迫不及待的希望出山稳定朝局。

皇帝中毒昏『迷』,太后卧病在床,作天子之妻的皇后理所应当的掌控了皇宫,庄静郡作皇后的母亲,理所应当的暂她执掌六宫,而皇帝则亲自前往御书房坐镇。

太后毕竟是太后,前传召淑妃的人没有硬,假称有诏将人诱出,紧接就送了白绫过。

淑妃当然不肯就死:“我要见表哥!若是亲口说要赐死我,我绝无二话!”

芈秋这时候当然不了,皇帝深厌于她,更加不会前,只是淑妃毕竟是妃之一、天子表妹,行刑的人唯恐日后担责,到底前回禀,却只得了皇帝冷冰冰的一句“杀!”。

太后咳嗽醒,遍寻遭,却不见淑妃,难免垂问,左右只道是圣驾传召,她也不曾起疑,喝过『药』一次昏昏欲睡时,却有内侍屁滚『尿』流的跑进殿,张皇大喊道:“太后娘娘,不好了!”

太后眉心那道沟壑皱的更深:“天塌下了吗?压得你连规矩忘了?!”

那内侍泪鼻涕哭得流了一脸:“陛下遇刺,中毒昏『迷』了!皇后娘娘说此事是淑妃娘娘所,假传圣旨将娘娘哄了,已赐了白绫,淑妃娘娘她,她已了!”

皇帝中毒昏『迷』了!

淑妃被赐死了!

这是她的心头肉啊!

接连两个噩耗袭,几乎要将太后仅剩的生气震散,她直脖子长长的“啊”了一声,忽觉喉头一甜,猛地吐出一口血!

周遭人吓坏了,赶紧围上前:“太后娘娘!”

太后好像是瞬间垂垂老,满面死气,珠无神的在眶里滚了几滚,终于坚定起。

“慈姑,”她声音虚弱,目光却有力度,唤了心腹前,问她:“太医呢?”

慈姑抹泪说:“一直在偏殿守呢,太后娘娘,您千万千万别心急,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呢!”

太后却不接这一茬,干瘦的手掌像是铁钳一样,猛地抓住了她:“叫们煎『药』,要猛『药』,能提住神就行,你们不说,宝瑛也不说,可哀家知道,自己是时日无多了,无谓再虚耗,能最后护皇帝一回,哀家就心满意足了!”

慈姑明白了她的意,含泪应声,走了出。

太医煎了一副虎狼之『药』送,太后不眨的喝了下,觉得身上有了几分气力,这才撑坐起身,吩咐人取了笔墨,匆匆书就一封勤王懿旨,递到慈姑手上。

“你跟了哀家一辈子,临了了,竟也不能寿终正寝,是哀家对你不住!”

慈姑哭摇头:“奴婢年纪大了,能娘娘再尽一次心,是奴婢的福气!”

皇后既然敢对淑妃痛下杀手,必然是做了最坏的准备,既然如此,怎么会不防太后临死反扑,对外求援?

太后必须写这样一封信,这封信不是给勤王的人看的,而是给皇后看的,叫她觉得自己截住了太后的信,就不会再防备别处了。

这封信必得悄悄地送出,送信的人还得是太后心腹中的心腹,否则,何以取信于皇后?

慈姑这一,就是必死无疑了。

太后忍泪送走了慈姑,便咬破手指,在中衣上以血书就一封衣带诏,令承恩府协同长安驻军入宫勤王——太后很清楚,这种时候宗室是不敢用的。

承恩府的恩宠系在皇帝身上,们是最愿意皇帝活的人,可要是找了宗室,即便们杀进宫时皇帝是活的,到了们手里怕也要是死的了。

衣带诏字字泣血,太后咬牙写完,便传了身边一个机灵的小内侍过,叫将这中衣穿在身上,宣室殿,转达她的话给皇后。

“淑妃已了,生前种种,到此止,皇后不会连收尸不许吧?”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太后赌杜若离想不到她会让人带勤王血诏前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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