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开始生了帝后交换身体后48
勋贵们家爵位半都是开国时先祖跟随高祖皇帝打天下、事后论功赏得来的, 或者是先祖立过什么不世奇功,蒙受恩赐。
几代人养尊处优下来,固然有酒囊饭袋, 其也不乏有自幼接受良的教育, 脑清醒、深谋远虑之辈。
端端的,天子为什么要搞这些东出来?
难就是为了叫没嫡子的勋贵回去跟正妻大打出手?
还是说为了提高天下女子的地位?
没有人会这么想。
糊涂些的满脑子浆糊,真以为这事儿是兴平侯惹出来的,天子反对的朝臣激怒, 话赶话的说出了“你们也可以出钱换女儿降级袭爵”,机敏些的人将这事儿前前后后考量遍,再去想天子和诸位辅政大学士的态度, 就隐约猜到了几分真相。
天子要真是单纯想加恩兴平侯府,大可以直接降旨为之,就把这事儿当成特例、份殊荣赐下, 没谁会想, 也没人会冒想钻这么空子。
可是天子没那么做。
选择在朝堂上公开这件事情,用最容易引爆争议的方式释放出这消息, 等到朝臣们大惊失『色』、激烈反驳时, 天子勃然作『色』,用绝对的政治正确压倒了所有反对意见, 继而抛出叫所有人瞠目结舌的决议!
这决议对谁有处?
正妻和正妻所出的嫡女们。
只对她们有处吗?
不!
勋贵若以嫡女承爵, 要出钱赎买爵位,要降级承袭爵位,两重枷锁上身,勋贵集团的力量在其作用下迅速削弱,真正得利的不仅仅是正妻和嫡女,还有央朝廷!
这是披着羊皮的推恩令, 是直击要害的温柔刀!
可是要反抗吗?
敢反抗吗?
激起夫妻之间的矛盾,致使父女失和是小事,天子既然有意收敛勋贵集团的权力,是想逃就能逃的吗?
汉武帝为了加强央集权,直接搞出了酎金事件,次『性』夺爵百零六人,占当时列侯的半!
同样的事情,汉武帝做得,当今天子便做不得吗?
你要体面,那大家就体体面面的把事情结束,若是不想体面,那天子有的是办法帮你体面!
脑子不太清楚的勋贵们还在跟妻子大吵特吵,窥到了事件内幕的几勋贵勋贵已经回到家,情意绵绵的拉着妻子的手,叹息着说:“夫人,这些年来委屈你了啊!大郎的娘不懂事,总是惹你生气,我倒有心管束,只是怕大郎记恨,反倒于你不,现下天子开恩,允准嫡女承爵,我从前委屈过你们母女俩,以后却万万不能如此了……”
这位夫人想的远没有丈夫那么深,原本准备了肚子措辞规劝丈夫,没想到劝都不用劝,对方就直接提出来了。
时心既是容,是慨,执手相对,继而含泪相拥。
还有几家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等到再十日之后的大朝,加上兴平侯府,前前后后竟有十家公候府邸上疏,请求天子准允以钱赎爵,许嫡女降级承袭其父的爵位。
芈秋欣然应允。
倒是其余人不明白了。
这边刚下朝,那边儿黔国公就扯住了昌宁侯的衣袖,压低声音,满面疑『惑』:“老弟,你有儿子啊,怎么就把爵位交给女儿了?你可别犯傻——女儿是亲生的,儿子难不是?直接把爵位给儿子,这什么事都没有,该是的都是的,可要是给了女儿,既要出钱,要降爵,你图什么?你可不像是惧内的啊!”
“什么惧内不惧内的,这叫片真心!”
昌宁侯情的:“夫人跟随我年,『操』持内宅,孝顺舅姑,从前是没法子,现在天子既然开恩,我难就不能为她做点什么吗?”
黔国公:“……”
那你还娶小老婆!
真跟正妻情深厚,你就学兴平侯,遣散姬妾就守着黄脸婆人啊!
真是无了大语!
黔国公满脸晦气,去劝其余人,不想这群人从前该花花、该玩玩,这会儿倒都成正人君子了,口正妻不容易,满嘴都是儿女都是自家骨肉,竟是诚心诚意接受这政略,当真打算放着庶子不管,叫嫡女承爵了。
疯了,全都疯了!
黔国公憋了肚子气,拂袖而去,只是心里边儿到底有些不安,没理会瞪着自己虎视眈眈的老妻,转往正房去给亲娘请安了。
“叫您帮儿子参谋下,我总觉得这事儿不太对,找不准问题在哪儿。”
皱着眉:“要说兴平侯为了老妻和独女能做到这步我信,可其余那些人,我是真不信!这里边儿肯定有鬼!”
黔国公太夫人两鬓斑白,歪在摇椅上叫两小丫鬟捶腿,眯着眼问自己儿子:“昌宁侯府宋家,只出聪明人呐,这些年帝都风雨不断,们家随风倒,从来没走错路,吃过亏,你认不认?”
黔国公老老的点。
黔国公太夫人抓起案上的团扇敲这蠢东的脑袋,恨铁不成钢:“知人家是聪明人,怎么还不跟着走?我当年就不该嫁给你爹,跟了老昌宁侯,生聪明儿子出来,只管颐养天年便是,何必为你这蠢东『操』心没完!”
黔国公替自己死了的爹憋屈了会儿,终于还是没忍住,结结巴巴:“真,真叫大姐儿承袭我的爵位啊?这不是亏了吗?!”
黔国公太夫人冷笑声:“儿子,你说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啊?”
黔国公脸『色』下子就白了。
回去想了宿,直憋得心口疼,忍着满腹怨气去找了老妻,应允她上疏说叫长女袭爵的事儿。
这于黔国公夫人而言,真是喜从天降,无心想为什么突然间转了『性』,赶紧张罗着叫去书房写奏疏,趁早将此事落,以防夜长梦。
……
如黔国公这样的强硬派都低了,其余人难免要想几分,有就坡下驴松了口的,还有的硬梗着脖子不低,只是到底于心不安,悄悄往徐太傅处捐了大笔款子。
除此之外,也不乏有条跑到黑的强硬派,就是铁了心叫庶子承继爵位,死都不往外拿钱,也绝对不接受女儿降级袭爵。
芈秋从到尾都没有发表意见,只叫徐太傅出面冲锋陷阵,至于这些勋贵们的表现,她心里边儿自有本账在。
等事情了结之后核对下,本朝共有勋贵百三十六家,其有百五十三家以嫡子承爵,剩下的八十三家勋贵里边儿,最终有十七家上疏请求以嫡女降级承爵。
其余五十六家里边儿,有十来家心下惴惴,为求心安往徐太傅那儿撒钱,至于剩下那三十来家油盐不进、『毛』不拔的……
芈秋翻着名单冷笑。
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朕不留情面,找机会把废掉拉倒!
去掉那些冥顽不灵的人家,最后约莫剩下百家勋贵,十七家以女承爵,大概九分之的比例,已经不算是少了。
礼部猜度着天子的心思,顺势提出了组建女子太学院的建议,满朝文武眼观鼻鼻观心,原本该是群臣反对的事情,竟无人吱声。
们毕竟不傻,这事儿天子已经敲定了,没必要再跟天子拧着来。
再则,要想成为合格的公府、侯府继承人,相应的教育必不可少。
于这十七位即将承爵的女郎来说,刺绣女工都成了过去,既然坐上了那位置,就必须肩挑重担,进入女子太学院接受迥异于从前的政治教育,承担起家族的未来!
女子太学院的组建工作交到了吴大学士手里,老人家用晚上的时间仿照太学院拟定了女子向太学院的相关章程。
尤其妙的点是,除去专针对承爵之女的班级外,还专设置了几针对贵族女子进政治化教育的班级,此事在朝堂上公布之后,也没有遭到任何反对。
大家得很明白,女子承爵的口子既然开了,就不会随随便便关上,当今天子毕竟正当年华,起码还能执政三十年,这政略等闲不会废黜的。
们也有儿孙,更无法保证儿媳『妇』、孙媳『妇』定能生出嫡孙、嫡重孙来,也就是说在嫡系男嗣出生之前,每嫡系女孩都有可能成为偌大家族的继承人,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从小就给孙女们最的教育?
优秀的继承人,能够带领家族繁荣几十年,再怎么呕心沥血的培养,都嫌不够!
退步讲,就算之后儿媳『妇』生出嫡孙来了,精心教养的嫡孙女要嫁出去,这也不算亏。
孙女也是会有儿女的,教育是死的,而人是活的,的母亲能够通过言传身教,春风化雨的教诲自己的孩子,她们的身上承载着未来。
不只是勋贵们,文官武将们都在考虑着要将女儿送去读书。
学点东总没坏处,再则,也可以趁机拓展下人脉嘛!
下朝之后,相熟的官员们三三两两的说着话离开,徐太傅叫了吴大学士起,散步般往僻静处去。
“陛下如此举止,想做的怕不仅仅是这么简单吧。”
女子承爵跟男子承爵是不样的,最大的区别就是——承爵的男子是可以入朝为官,领命办事的!
现下天子开恩,令女子承爵,许设女子太学院,言外之意,不就是假以时日,这些承爵的女子也可以登上朝堂,为官作宰吗?
吴大学士笑:“太傅,我们老了。”
徐太傅微『露』愕然:“嗯?”
吴大学士神情有些慨:“已经是年轻人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时代了啊!”
徐太傅反应过来,有些怅然,有些期许:“是啊。”
很快便振作起来,风风火火的拉着吴大学士往外走:“嗨,想那么做什么,干就完了!”紧接着是什么生命在于奋斗,007是种福报之类的鸡汤。
吴大学士:“……”
老兄,要卷你自己卷,大可不必拉上我!
……
朝堂上的事情暂且告段落,太医估计的产期终于也到了,稳婆和太医都已经住进了偏殿,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变故。
皇帝努力吃了几月,肚子倒是不小,身上却没长太肉,原本月份大了的时候,孩子的很频繁,只是不知怎么,临近产期的时候,反而的少了。
有些害怕,稳婆前来查情况的时候问了几句,听对方说这都是正常现象,才暂时放下心来。
八月半的时候,皇帝就不跟芈秋同寝了,而是跟庄静郡主睡在起,晚上若是有什么,后者照应起来也方便。
白天芈秋自有政务去忙,庄静郡主便带着几婢女做些针线活儿,她手艺不错,宫里的布料也,孩童用的小肚兜绣得异常精致,虎鞋上的眼睛也活灵活现。
皇帝从前对这些不兴趣的,只是这会儿肚子里有调皮的孩子,再去想肉呼呼的小家伙生出来之后穿着小肚兜的可爱样子,爱得心都要化了。
交换身体的时候,没能得到杜若离的记忆,当然也没能接收她的手艺,刺绣活儿窍不通,唯恐庄静郡主发现不对,都没敢说自己绣针,只是等庄静郡主等人不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从笸箩里取了针线,试探着绣了几下。
果然惨不忍睹。
皇帝有些气馁,下意识的想要放弃,只是想到肚子里即将落地的小皇子,最后还是次拿起了针线。
即便手艺差点,也想让阿宣穿次自己做的小衣裳。
次就。
皇帝背着人悄悄努力,最后总算勉强做出了件还像样的,庄静郡主瞧见后捡起来了眼,便忍俊不禁:“你啊,进宫这么久,手艺还是差,点儿都没出来。”
皇帝把夺了过来,羞恼:“阿宣不知坏!”
声音低了下去:“歹叫穿次呢,这是我亲手为做的呢。”
的母亲从来没有为做过这种事情。
庄静郡主觑着脸『色』:“真不高兴了?我说着玩的,对孩子来说,只要是母亲做的,就是最的。”
皇帝脸『色』显而易见的晴朗起来:“这是自然。”
太医预计产期在月底,没曾想这孩子倒真是沉得住气,直到下月的初九才有了静。
那是午后,皇帝用过饭后想到床上去躺会儿,没注意凳子绊了下,顺势跌到了地上,再回过神来之后,身下已经濡湿了片,痛楚密密麻麻的传了过来。
这觉太过陌生,时之间竟没反应过来,倒是庄静郡主很快回神,叠声的催促宫人:“去请太医和稳婆来——热水呢?”
宫人们利落的回答:“小厨房直备着呢,马上送来!”
皇帝这时候还能弹,叫人搀扶着站起身来,往早就备的产房去,边儿受着身下传来的断断续续的痛楚,边儿禁不住同庄静郡主:“母亲,我觉没那么疼,你们之前说的太邪乎了……”
庄静郡主着天真无邪的面庞,慈爱:“是是是,我骗你的,其点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