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男妈妈帝后交换身体后49
皇帝这时候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性』, 自信的“嗯”了一声,慢慢坐到产床上。
宫眼明手快的近前去帮脱了鞋,皇帝平躺上去, 又问:“多久能来?两刻钟够吗?”
庄静郡主:“很快的, 一眨眼的功夫就来了。”
皇帝放下心来。
遵照之前的演练,殿众此时各有要做的事情,扯帐子的,烧热水的, 熬催产『药』的,天子送信的,有往祈安监去送信, 叫边儿为皇和未的皇嗣祈福,不一而足。
皇帝没什么事情做,在床上干躺了一会儿, 就觉腹传来的疼痛逐渐加了, 因为羊水破开的缘故,下湿漉漉的难受, 又黏又闷。
体不适, 不由皱起眉来,问庄静郡主:“是快了吗?我觉有点疼。”
庄静郡主娴熟的糊弄:“快了快了!”
产房的闲杂等都被驱逐去, 椒房殿的庭院里开始举行祈福仪式, 等稳婆从偏殿边儿赶过来,遮蔽的帐子马上就拉起来了。
几个稳婆洗手的功夫,宫们帮皇帝脱了下衣,没怎么反应过来,就见年纪最长、据说也是经验最丰富的个稳婆走上前来,探手去试了试, 摇头道:“都没开到二指,早呢。”
又对皇帝说:“娘娘若是饿的话,不妨再用些东西,吃饱了肚子才会有力产。”
皇帝深觉匪夷所思:“这来及吃饭吗?我不是已经发动了吗?”
稳婆被这股子无者无畏的心境震慑,怔楞几瞬,下意识去看旁边庄静郡主,竟不道是该跟说实话好,是随便敷衍过去了。
她短暂一迟疑的功夫,皇帝就看不对劲儿来了,手臂支体往上一撑,没来及开口,就觉腰腹处一股剧痛传来,好像是有一把凿子嵌到骨头里边儿钻硬撬似的。
不受控制的惨叫一声,体马上瘫回去了。
稳婆赶紧道:“没到产的时候呢,娘娘您省点力,少声啊!”
皇帝双手死死的抓住被子,额头青筋绷起,痛都要痉挛了,强撑从牙缝里挤来一句话:“不,不是已经发动了吗,怎么你这意思,好,好像要很久?”
稳婆心说这都哪跟哪儿啊,你这连二指都没开来呢,离瓜熟蒂落差十万八千里。
她拿不准该不该跟皇说实话,一脸为难,这档口皇帝已经转脸去看庄静郡主了:“娘!”
近乎哀求道:“别能骗我,您不能骗我啊……”
庄静郡主叹口,又心疼又不忍的看:“快了快了,没稳婆说吗,快要开到二指了,等开到十指就能了,我们女都要走这一关,娘熬过去了,你怎么会熬不过去?”
皇帝心陡然一股不祥之感,想再问,却被稳婆制止了:“娘娘是少些言语,多多积蓄力吧,精力留边儿使,别早早耗空了。”
皇帝心头一沉,难免忐忑,只是很快就没心思再去胡思『乱』想了。
因为太疼了!
隆起的肚腹一突一突的疼,盆骨好像在逐渐裂开一样,腰背、『臀』部,甚至是脚跟都疼,皇帝觉自己好像变成了手艺手里的木偶,被迫拉伸到一定程度,浑上下的骨头都在咯咯作响。
无心言语,额头上逐渐了冷汗,最开始只是在痛苦低低呻/『吟』,没过多久就忍无可忍,痛呼声。
从前庄静郡主说孩子的时候骨头缝会打开,时候只觉怖然,实际上却无从想象,现下真的到了产的时候,才能够体会到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
明明已经痛失去理智,但灵魂仿佛仍旧存留有一丝清醒,像是一条离水的鱼,在绝望挣扎的时,清晰感受到腰部骨头一寸寸打开,为腹胎儿的扫平道路……
芈秋接到通之就迅速赶了过来,表现的像是世间任何一个牵挂妻子但又无能为力的深情男一样,焦急不安的在殿外走来走去,到内殿里传来皇帝凄厉的叫声之,冷脸上演医闹:“传令进去,若是皇有何不测,朕要整个太医院陪葬!”
然而医闹并不能带来任何医学奇迹,皇帝的痛苦在持续。
大汗淋漓的躺在床上,口里咬一块叠起来的帕子,双手死死的抓住被褥,神情几近狰狞。
稳婆的手在下进进,额头上样密布细汗,起初的自信满满逐渐变成了惶恐不安。
长久的疼痛并不能带来麻木,只会叫痛苦依次累积,最彻底将打垮。
骨头被一寸寸打开的剧痛,下刀割般的撕裂感,有全筋骨都在被撕扯的绝望,皇帝怀抱希望艰难挣扎了三个时辰,熬到了天黑,只是并没有等到解放,而是等来了更加艰涩干裂的痛苦。
“不行啊……”
稳婆已经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擦汗了:“产道开太慢,娘娘母体的羊水都要流干了,再这样下去,不仅皇嗣难保,娘娘怕也会有危险。”
她战战兢兢的看旁边脸『色』惨白的庄静郡主:“吩咐煎『药』吧,郡主娘娘,再不服『药』只怕就来不及了。有……”
稳婆声音愈小:“若是有个万一,保大是保小,也该老句话儿啊。”
庄静郡主勃然大怒:“什么保大保小?皇母子二都要平平安安!”
皇帝已经在痛苦几近昏『迷』了,此时却被庄静郡主格外尖锐的声音惊醒——保大是保小,情况已经危险到这种程度了吗?
若是真有个万一……
又一阵剧痛袭来,死命的抓住被褥,指甲折断,不受控制的惨叫声!
外边儿芈秋传话,当即便作『色』道:“皇与皇嗣都要平安才好!”
略顿了顿,又压低声音,嘱咐道:“若事有万一,便保皇。”
宫了回话,满面动容,急忙入内去将此事告稳婆,又含泪对皇帝道:“陛下待娘娘这样情深义,您有什么好怕的?再加一把劲儿,把小殿下下来才好!”
稳婆问起保大是保小的时候,皇帝心里不是不怕的,这跟爱不爱孩子没有关系,蝼蚁尚且偷,怎么就不能活呢?
这段时间的相处于而言太过美好了,美好到甚至以为这是一场梦,午夜梦回的时候,也有忐忑,也会彷徨,想——万一这一切都是杜若离用来麻痹、哄骗的呢?
如果她真有此意,自己怀孕产之时,就是最方便铲除掉自己的时候。
可是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保全自己。
从此以,再也不怕了。
她希望活下去,跟她长长久久的在一起,怎么能叫她失望?
催产『药』很快被送了来,带一股浓烈的息被送到皇帝唇边,被扶起来,强『逼』自己大口大口将其饮下,继而新倒回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像是一只垂死的飞鸟。
『药』效发作的很快,剧烈的疼痛伴随宫口的逐渐打开,在皇帝悲鸣的战栗之下,稳婆脸上终于显『露』几分笑意:“开了开了!”
她赶紧皇帝加油鼓劲儿:“娘娘,您老的话来用劲儿,小殿下马上就要来了——”
皇帝在产床上煎熬了大半日,终于迎来了希望,遵循稳婆的话一次次用力,煎熬到深夜之,迎来的却是一次次的绝望。
“不行啊,”旁边协助产的产婆伸手『摸』了『摸』皇帝高高隆起的肚腹,带哭腔道:“皇嗣养的太大了,产道太窄,不来!”
皇帝这是头一胎,孩子又格外大些,本就艰难,加之产时间被拖太长,母体胞宫里的羊水几乎都流干了,简直就像是钝刀子在下一寸寸硬割,想想便觉『毛』骨悚然。
皇帝脸『色』最一丝血『色』都淡了,颤抖慢慢喘息,哀嚎叫孩子的名字:“阿宣,阿宣……”
稳婆挽袖子,满头大汗,硬头皮鼓励:“娘娘,就快好了,吸,呼,吸——用力!”
皇帝使了吃『奶』的力,结果孩子没来,下却被撑裂了一道口子,偏这时候别处的痛觉都被减弱,唯有这一处格外敏感。
又一次痉挛抽搐起来,意识陷入了短暂的昏『迷』。
稳婆道这一票买卖要么衣食无忧,要么相约府,咬牙看了半晌,终于向庄静郡主发狠道:“郡主娘娘,实在是没法子,胎儿太大了,产道太窄,不来啊,既然已经撕裂了,不如……”
庄静郡主面容都被眼泪濡湿,她转过头去,不忍再看,强忍哽咽道:“,就剪吧。”
稳婆了话,略微松一口,转头吩咐去准备家伙儿。
皇帝刚刚恢复意识,就见产婆从宫手里边儿接过了什么东西,右手执,尖端银光闪烁。
瞬间起了一层白『毛』汗,『毛』骨悚然至极:“你——你她妈要干什么!!!”
产婆面目狰狞:“不按住娘娘!”
皇帝:“?!!!!”
皇帝看她手里边把剪刀,拼死挣扎起来,奈何接连数个时辰的产已经耗尽了所有力,被死死按在床上,动弹不。
产婆的手已经伸了过去。
芈秋带在外边儿等,忽然间见内殿安静起来,当是已经了,只是没等脸上『露』笑容,就产房里传来一阵惊天动的惨叫声:“啊啊啊啊啊!!!我艹尼玛!!!!!!”
方本就娇嫩,摩擦几下都会疼,更何况是剪开了。
皇帝发一声几乎是濒死前的凄厉声,继而青筋抽搐,瘫软在床,神情麻木,宛如一具只剩下呼吸本能的尸体。
稳婆们不敢在这时候刺激,只伸手过去,一下接一下的将孩子往下顺。
皇帝昏『迷』了片刻,再醒过来见到头顶上的些面孔,感觉就像是去了一趟阎王殿之的久别逢。
庄静郡主含泪勉励:“这回是真的快了,好孩子,再用一次力,最一次就好……”
皇帝不敢用力了。
真的不敢用力了。
太疼了!
疼啊啊啊啊啊!!!!
庄静郡主拉的手,泪眼朦胧:“为了阿宣,为了小皇子,多想想孩子,咱们前边儿九十九步都走了,差最一步吗?”
想到儿子可爱的面庞,肉呼呼的小子,这失而复的亲骨肉,心心念念的国朝储君……
皇帝硬憋来一股力,配合产婆的动作,发狠用力!
“哇!”
剧痛猛烈袭来的时,婴孩响亮的哭声浮现在所有耳边。
在这一刻,即便是备受摧残的皇帝,脸上也情不自禁的浮现一抹笑意。
“了啊,我的小皇子,我的阿宣……”
庄静郡主利落的剪断了脐带,自有去为皇嗣清洗体上的残余污物,取了簇新的襁褓布来将新的小殿下裹起。
稳婆脸上的笑意在这一瞬变有些勉强:“郡主娘娘……”
庄静郡主转头看了一眼,神『色』微变。
皇帝硬撑最一口,没有昏厥过去,见她们这样反应,心头疑窦丛,不安顿起:“怎么了?是阿宣哪里不好吗?”
满脸焦急,声音凄厉:“娘,阿宣怎么了?!”
庄静郡主从稳婆手里接过个小襁褓,笑意柔和:“孩子没事儿,她很健康。”
略微停顿了几瞬,她继续道:“是位漂亮的公主。”
皇帝手指收紧,脸上的表情直接僵住了。
公主,吗?
盼了又盼的孩子,心心念念的国朝储君,居然不是皇子?
再回想起为了这个小东西所遭受的苦楚——
皇帝咬牙切齿,说的话就跟一锤子一锤子敲来似的:“就算是公主,也叫她做储君!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