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男妈妈凉了帝后交换身体后50
几个稳婆帮皇帝清洗身下, 又放轻动作,将他垫在身下的褥子抽出来换成新的。
皇帝这时候一动都想动,哪怕是最轻微的颤动一下, 都觉身下痛得要命。
庄静郡主便将臂间那个小襁褓放置到他身边, 温柔道:“来瞧瞧我们小公主。”
皇帝听罢便暂时顾得隐隐作痛的下身,艰难的别过头去,看着身边那个软乎乎,刚出娘胎的婴孩, 看着看着,眼泪就受控制的出来,知是因为生产所带来的痛苦的余韵, 还是因为新生命降生而产生的感动。
皇帝眼泪哗哗的流,有气无力道:“怎么,怎么这么丑啊……”
新生的婴孩都算上好看, 又因为皇帝难产, 这孩子在母亲肚子呆的时间太长,浑身上下都憋得发红, 『毛』发又格外密集, 一眼看上去,活像丑兮兮的小猴子。
庄静郡主嗔怪道:“别胡, 小孩子都是这样的, 养几天就好。”
皇帝一边哭一边,又勉强提着力气道:“太医呢?叫个太医来给这个丑家伙看看,生这么久,她没憋坏吧。”
庄静郡主赶忙叫人来。
太医探手去试几瞬,便躬身道:“公主是足月生产,贵体无碍, 十康健。”
庄静郡主马上示身边人看赏,又恩赐侍从生产的稳婆们。
皇帝也是松一口气,含泪看着旁边红彤彤的儿,禁道:“你这个丑家伙,真是把娘折腾坏。”
生产结束,早有人出去报喜,芈秋打外边儿进来,探头去看孩子,对着瞧一眼,忍住开:“是好看呢,怪得你母管你叫丑家伙。”
有些话自是一回事,听别人就是另一回事。
皇帝听完马上就把脸拉下去:“谁她丑的?我看比你好看!”
他没好气的白芈秋一眼,艰难的翻个身,左臂温柔的抚着那个小小的襁褓,满眼怜爱:“她才多大啊,能看出什么来,母亲也,再过几天就好看,看这眉眼,多漂亮……”
芈秋没想到他会这么,由得挑一下眉,继而吩咐侍从生产的人统统看赏,庄静郡主等人有叫他们夫妻俩一道相处,很识趣儿的行礼告退。
寝殿没别人,芈秋再同皇帝话时,便要自在好些。
皇帝毕竟是皇帝,而非真正的妃,他心边儿根本会有“我没能给皇家诞下皇子我好没用”这种想法,会觉得“我管反正都是我生的,儿子儿都一样,你们得好好对待公主!”。
这时候躺在塌上,看着那个小小的、稚嫩的婴孩,他的心都要开:“居然就这么生出来,跟做梦似的……”
芈秋心你把被子掀开看一下身下那个刀口,这个梦马上就真实。
她『摸』『摸』鼻子,跟皇帝商量:“你生产艰难,是有功之人,公主的名字叫什么?你来取吧。”
皇帝满脸疼爱的看着旁边的丑家伙,假索道:“是早就起好吗,叫阿宣啊。”
“啊?”
芈秋楞一下,才道:“是生下皇子的话叫阿宣吗?”
皇帝脸上神情微微一怔,继而反应过来,怫然变『色』:“怎么,公主就配叫这个名字吗?就叫阿宣!”
芈秋看他跟个护崽的母狼似的,呲着牙要咬人,赶忙道:“好好好,就叫阿宣,就叫阿宣!”
皇帝单手搂着那个小襁褓,眯着眼睛,匪夷所的看着她:“阿宣是我一个人的孩子,她也是你的儿,别人疼她,你得疼她!这世道孩儿多难啊,做父母的再疼她,那她该怎么办?我告诉你,你别想着生公主就可以随便糊弄过去,儿子有的东西她也要有,儿子没有的东西她也要有!”
他开始一样一样的数:“给咱们阿宣想个封号,再给她一块富饶些的封地,大赦天下也安排上,再找几个和尚道士什么的入宫祈福——你别光看着我,听没有?!”
噢。
芈秋老老实实的点头:“听听。”
皇帝没好气的白她一眼,又忍住低头亲亲刚出生的丑家伙。
丑是丑点,但还是很可爱的嘛!
空间边儿吕雉瓜子儿都掉:“万万没想到,皇帝生完孩子之居然成权斗士。”
武则天幸灾乐祸道:“我看他是被迫认清自现在屁股坐哪边儿。”
萧绰啧啧道:“谁生的孩子谁疼,多简单的道理啊。”
皇帝毕竟刚刚经历一场惨烈的难产,精力被耗费一空,强撑着同芈秋会儿话,稀罕宝贝丑疙瘩一会儿,很快便倦倦睡下。
庄静郡主带『乳』母来给小公主喂『奶』,芈秋同她交换一个眼『色』,起身回宣室殿去安排公主降生之的一干庆典,又降旨恩赐杜太尉府上,以示同喜之。
……
皇帝是在午发动的,最却在深夜时结束生产,其中遭受的种种折磨难与人言,长长的睡一觉,直到第二日晌午时方才自睡梦中惊醒。
“丑家伙!”
庄静郡主守在一边,状吓一跳:“怎么这是,做梦魇着?”
皇帝手撑着床,勉强坐起身来,满脸焦急:“丑家伙是是在哭?她哪儿去?”
庄静郡主有些诧异的看他一眼,还没等话,便皇帝手指竖在唇边,示她暂且噤声,凝神听一会儿,忽的道:“她就是在哭,快抱过来!”
庄静郡主心下纳闷,亲自往偏间去瞧,果然『乳』母正抱着小公主在哄,那孩子哭的满脸是泪,呜咽停。
要是当娘的人呢。
她由自主的叹一口气,吩咐『乳』母:“皇醒,赶紧把公主抱过去。”
『乳』母屈膝应声,利落的抱孩子过去请安。
自打她出现开始,皇帝的眼睛就黏在那个小小的襁褓上边儿,没等人弯下腰,就下一步伸出手去,作势要接。
来也是奇妙,刚被皇帝接到怀,小公主便哭,嗅着周围属于母亲的温馨气息,小鼻子一抽一抽的,脑袋更是无师自通的往他怀拱。
皇帝看她眼睫上还挂着泪,忍住也跟着掉眼泪,低头亲亲她,:“丑家伙,哭起来更丑。”
看她跟条小『毛』虫似的在怀拱,又手足无措的问庄静郡主:“她这是,是想喝『奶』吗?”
庄静郡主神『色』复杂的点点头,摆摆手打发其余人退下。
『乳』母等人刚出去,皇帝就把衣襟解开,小公主方才已经在『乳』母怀吃过『奶』,但此时还是把小脑袋伸过去,亲热又渴望的含住。
皇帝『摸』着她浓密的胎发,心边儿充斥着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柔。
这个小东西这么丑,害他吃那么多苦,他应该讨厌她的——
可是她又这么小,这么软,傻乎乎的,什么都懂,用最真挚最直接的态度表达对于母亲的眷恋,身心的依靠着她。
怪道人都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到死的那一天都舍掉!
……
皇诞下公主,普天同庆,芈秋下旨大赦天下,又着礼部为公主拟定册封的名号,第二天拿到手之,带着文书往椒房殿去同皇帝商量。
皇帝仍旧能起身,抱着儿歪在塌上,红润的脸『色』之透着一股虚浮。
他接过文书来看几眼,便皱起眉来:“这都是些什么东西,福啊寿的,一听就俗气!拟封号的人念过书没有?!”
芈秋早就猜到他是这个反应,所以马上就把球踢过去:“礼部再如何殷勤,毕竟也是外人,咱们的公主,封号还是得咱们两个想才是,你有生育之功,这事儿还得你来办!”
皇帝欣然的戴上这顶高帽,一边儿拍着怀的儿,哄她入睡,一边凝神细,如此过片刻,方才道:“便以泰山为号,如何?”
他同芈秋解释:“向来公主册封得以名川大河为号,咱们阿宣偏就反其道而行之,以五岳之首为号,更加彰显尊贵。”
“泰山公主……”
芈秋默默念一遍,忍住道:“是是太过张扬些?”
这话刚出口,她觑着皇帝神『色』,就知好。
果然,皇帝脸上马上就晴转阴:“怎么,我们阿宣配上吗?就泰山公主!”完,又是一阵咳嗽。
“……”芈秋赶忙认怂:“行行行,就泰山公主。”
皇帝忍住剜她几眼,又低头安抚睡得甚安稳的儿,神情显柔和下来:“母亲的一点都没错,就是刚出生的时候丑一点,这两天能喝『奶』,长开点,马上就好看,肤『色』也白,看这小脸蛋儿,多漂亮!”
完,还犹未尽的又补充一句:“瞧我们阿宣,眼睫『毛』多长啊,以必然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
芈秋算是发现,自打有孩子之,皇帝就把孩子排在人生第一位,自委屈点没事儿,必须得把最好的给孩子。
尤其他原本是个男人,心边儿根本没有宫妃嫔人人都有的危机感,他需要担心自刚生完孩子没法侍寝,也会忧虑有人趁他身体便抢夺君恩,他尽可以将部心力都倾注到孩子身上,给她自所能给予的一切。
芈秋心下微哂,伸手去抖抖孩子,顺势问她:“你身子太虚,断断续续下红止,洗三礼还要大办吗?”
皇帝马上道:“要大办!必须办得热热闹闹的!长安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叫进宫,皇长子出生会有的,我们阿宣也必须有!”
完,又冷起来:“你在朝堂上做些什么,我隐约也知道,夫妻一体,倒必计较那么多,是有一点,你怎么节衣缩食是你的事情,委屈谁都能委屈我们阿宣!”
芈秋慢吞吞道:“噢,我知道我知道。”
是这么一会儿话,皇帝便觉得乏,唤『乳』母过来,再三叮咛之,倦怠的躺下睡。
芈秋在旁边陪着她,等人睡得深,方才问宫人们:“皇这两日一直如此吗?”
“是,”宫人们微红着眼:“睡得多,醒的少,太医跟稳婆都看过,是生产的时候虚耗的太厉害……”
芈秋眉宇间凝着深深忧虑,伸手为皇帝掖掖被角,起身离去。
洗三礼办的异常盛大,与皇长子降世比肩,真真是天家富贵,尊荣无匹。
诸多命『妇』们回府之,还忍住同家人赞叹:“到底皇受宠,虽然诞下公主,陛下仍旧宠爱的紧,泰山公主——这可是旷古未有的封号啊。”
还有人悄悄嘀咕:“这架势,比之当年天子降生时也差什么。”
更多的人在羡慕皇,虽前几年宫内妃倾轧,淑贤二妃得势,中宫很是受一些磋磨,但现在谁还记得那二人呢?
有皇一枝独秀,独占君恩。
是很快就没人羡慕皇。
洗三礼过去没几日,宫内丧钟敲响,长安的勋贵与官员们竖着耳朵听完,满脸愕然。
丧钟三十六声响,皇薨!
这下子什么都别,命『妇』们赶紧吩咐人准备丧衣入宫哭灵,又叫底下人把容易犯忌讳的东西给收起来,急急忙忙筹备的时候,心边儿还忍住嘀咕——皇娘娘这命也真是怎么样,好日子过没一年,就这么撒手去。
小公主也可怜,还没满月呢,就没娘!
紧接着又想起另一件大事来——皇生的是公主,当今还没有皇子!
以再迎立继入宫,要肚子争气,一举得男,这福气可比原配皇强多!
各家各户心边儿算盘打得啪啪响,脸上却敢显『露』,往宫赶的时候,还忍住想皇的死因,刚刚才生过孩子,据还是难产,大抵是伤身子……
唉,人啊!
……
距离皇的薨逝已经过去一月,是长安丝毫安宁,放眼四顾,俱是血雨腥风。
皇去的时候,天子正在上朝,听闻消息之,当场就吐血,之哀戚异常,倍加皇丧仪之礼,更下令将小公主抱到宣室殿去,躬亲抚养。
众臣皆知帝情深,倒也觉奇怪,曾想更大的暴风雨却在边。
负责筹备皇丧仪的礼部在拟定大行皇册文时出错漏,礼部尚书直接被革职,负责此事的官员廷杖三十,永复用。
工部着人筹备的大行皇陵寝仪制有失,天子当庭怒斥,工部尚书与两位侍郎一并被革职。
丧仪期间,有朝臣称病至,天子以心怀敬,问罪革职。
又有勋贵人家在皇薨逝之公然宴饮行乐,被御史告发于朝,天子勃然大怒,雷霆之下一举将涉事公候府邸数十家夺爵,为首之人杖杀。
一气惩处这么多人,天子心中的悲恸之情仅没有减少,反倒愈发浓烈。
凡未曾在第一时间上表致哀的藩王,统统被削爵降等,诸封疆大吏无入京叩拜皇梓宫者,俱官降三等,一时天下战战,噤声无言。
……
皇帝死魂魄便离开身体,飘在左右曾离去,一是放心自用『性』命换来的儿,二是舍下心心相许的爱侣,愁苦异常。
小公主知是否有所感应,母亲去世之哭的厉害,『乳』母们如何劝慰都哄住,大声啼哭,想要母亲来拥抱自。
皇帝泪眼汪汪的在旁边看着,听儿哭的凄惨,心都要碎,想伸手去抱她,手却穿过她的襁褓,无能为力。
他差点哭瞎眼。
庄静郡主白发人送黑发人,直接哭成泪人,记挂着皇薨逝,唯恐『乱』中出事,一直守在小公主左右,片刻曾离开。
等天子到,她抱着小公主行大礼跪拜:“公主年幼,又失母亲,还请陛下垂怜……”
芈秋刚吐过血,一张脸白的像纸,接过哇哇大哭的小公主,眼泪便无声的落下来。
“岳母宽心,”她:“朕会亲自抚育公主,必然叫皇忧心。”
皇帝飘在一边儿,哭的更凶。
还有紧接着他的丧仪,杜若离的伤心欲绝与几近癫狂,她几乎失去理智——
皇帝的眼泪就没停过。
阴间的阴差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坐在大殿上呜咽流泪,听芈秋厉声呵斥那些在他丧仪期间唱歌跳舞搓澡的王八蛋,还把为首的押出去杖杀。
皇帝:呜呜呜呜她好爱我!
再往内殿去看可怜又可爱的小阿宣。
呜呜呜呜宝贝妈妈舍得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