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八十一章致 命 玩 笑

安东尼·霍桑以不叫这个名字。

他在中心城出生大, 几十的人生经历平平奇，高中毕业在一家汽车修理厂担任修理师工作。有一次他们接待的大人物的保镖与赖帮产生了冲突，两方人为争夺一箱源不明的贵物品、在汽修车间里爆发火拼。

霍桑趁『乱』卷走赃物, 偷了客户的车跑南部城市, 将货物低调出手果断改名换姓，一跃成为当地有名的青富豪。他在经商上颇有天赋, 财产很快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转眼间有一天，安东尼·霍桑这个名字成为人们口中的精英阶层、社会名流，他本人则有机会通过巨额财富获得更好的教育以填充自己, 乃至于逐渐忘记过去，以为自己生个富有而睿智的体面人。

直这一天。

今天晚上霍桑像往常一样很晚才下班回家, 路上心不在焉地琢磨着美国总统大选的事。

这本他没什么关系, 去四月份有不少八竿子打不着的各界人士宣称自己即将参加第二的总统选举，霍桑的某个朋友喝醉之大着舌头向他建议：“你为什么不去试试看呢？算选不上也个很好的宣传机会。”

霍桑有自知之明，他对自己当选并不抱希望, 可他觉得能捞钱的事好事。于他大张旗鼓地在网络上宣布他将以独立人士的身份出现在选票上、花钱叫媒体造势、扯一些光鲜亮丽的口号、再趁机推销公司的产品。

这一波果挣了不少。于今天二月初，莱克斯·卢瑟等个别候选人声望遥遥领先时, 霍桑已经决定见好收地宣布自己退出竞选。

结果当时亚魔卓病毒泄『露』, 社会功能大幅停摆，此时宣布退出竞选显得有些虎头蛇尾、不战而退, 很多如霍桑这样玩票的人犹豫了下，决定再拖一拖。

拖拖了今天。

虽如此，真正有竞争力的人那么几个, 比如某房地产商、任总统妻子或某光头。霍桑只其中微不足道的那一个，热度过去之，总统候选人的名头甚至不如晚高峰路上的绿灯更加使他快乐。

也说, 霍桑先生从不以总统候选人这个名头自居的，更没有一天会因此而绑架。

他晚上回家里照常换衣服洗澡并给自己点了一份披萨外卖。从浴室里出时，门口有敲门声，伴随着刺耳的门铃以及邻居家的狗吠。霍桑讨厌邻居家的狗，他小时候在贫民窟狗咬过。他隔着窗户冲着那只不知好歹的大型犬比了个中指还骂了两声，为自己难得的放松粗鲁而咧开嘴角，而紧紧阖上窗户拉紧窗帘以隔绝噪音，并快步走门厅：

“等一等，我这……”

他打开门，上半身披着浴巾，脸上还带着轻松悠闲的笑意。而当霍桑的目光落在门外一手拿着手|枪、一手提着文件袋、脖子上挂着相机、脸上画着浓厚油彩、还顶着一头蓬『乱』地绿『色』头发的男人时，笑容忽凝固住了。

他当知道这谁。只要你平时看过电视，不可能不认得眼这个人。

“我、我……”

“让我进去吧，小皮特。”站在门外的人轻而易举地叫出霍桑真正的姓名，声音带着令人不安的、神经质的颤抖。霍桑每退一步，对方进一步，他们像跳交际舞那样隔着几厘米的距离，一路移动客厅沙发位置。

霍桑迫坐下，他感觉自己四肢发抖，大脑一片空，完全本能地道：“你要什么？我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

“哎呀，看你现在日子过得不错，我该怎么称呼你？安东尼·霍桑？霍桑先生？”‘小丑’咯咯笑了起，绿『色』的瞳仁在周围转了几圈，手|枪在霍桑的腰子位置用力捅了两下，“别怀疑，我可没找错地方，我找你的。”

霍桑压抑住痛呼声，非常庆幸‘小丑’手里拿着的不刀子。

他这会逐渐冷静下，开始集中注意力观察‘小丑’，要找逃跑、报警或者反杀的机会，虽据说这家伙在哥谭市犯罪界顶流，手里几乎没留过活口，更别提有受害者能在1v1的情况下死里逃生……人，总要有梦。

万一呢，万一霍桑可以蝙蝠侠二代呢？哪个男人没梦见过自己变成哥谭义警、左拥右抱地纠结正结婚对象底猫女还毒藤呢？等等现在好像不这些的时候，冷静一点，‘小丑’手举起了，他要——

“砰！”

一梭子弹擦着霍桑的脸颊穿透沙发靠背、深深埋入地板里，刚才勉强凝聚起的理智又要蒸发殆尽。‘小丑’枪口对准他的脑门，霍桑毫不犹豫地举起双手：“我什么都可以做，只要你……”

“砰！”

霍桑面『色』惨，额头布满冷汗，瞳孔涣散，感觉自己真的在地狱中走了一遭，看着眼冒出一小黑旗的枪口半天回不过神。

“哈哈哈哈！”‘小丑’看上去非常兴奋，他说，“你看没看见这旗子上面写了什么？我给你念念，一个蚊子对人类说，‘求求你别杀我，今天我生日！’那个人于小心翼翼地蚊子放在手心里，一边拍手一边唱生日歌！”

“……”

“你为什么不笑？！”

霍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我以听过，这笑挺老的，哈哈。”

“算了。”‘小丑’拍拍他的肩膀，“见死亡女神时记得替我向她老人家好。”

霍桑心脏抽搐起，而他没得及反应双眼一黑陷入昏『迷』。

再醒过时他发现自己身处陌生地点，手腕手铐铐在桌子上，活动距离相当有限。浑身酸软力，像人在地上拖行一公里还顶着胃架肩膀上翻山越岭。

方坐着的还大名鼎鼎的哥谭罪犯头子。

‘小丑’翘着腿坐在他对面，从文件袋里拿出一沓资料：“霍桑先生，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题——”

霍桑忙不迭道：“一定，一定。”

“闭嘴让我我的威胁说完！否则我你抢走赖帮赃物的事情告诉寒冷队，再让你那个得了三老痴呆症的汽修厂老板的女儿将你的真实身份公之于众。又说回，你的老板真的阿兹海默症患者么？还你为维持声誉做了点别的？”

霍桑已经分不清自己身上出的汗因为什么了，今天过他至少能因为脱水瘦三斤，这时也只能虚弱道：“我保证都听你的，要什么都行，请别伤害我。”

“我听说你竞选了总统。美国『药』丸，怎么什么人都能参与竞选？我觉得我上我也行。”

霍桑完全不反驳：“您说得对，您为什么不去竞选呢？”

‘小丑’还真的一本正经地回答了他：“因为我有精神病证明，这可能我那些得票数高的人之间唯一的区别。那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喜欢穿绿衣服的光头？”

这都哪跟哪？精神病人思维广，霍桑作为一个正常人完全跟不上对方的跳跃『性』思路，小心地道：“莱克斯·卢瑟？”

“不，另一个，可能得他有点像。”

“我发誓我没见过。”

‘小丑’打量他一眼，似乎得也不很认真，更像得什么人的命令而不得不做。霍桑注意他手腕上带着一个绿『色』的手环，上面印有‘Ω’标志。

这让霍桑起两个都市传说：其一天眼会强制雇佣了许多超级反派为自己卖命。二天眼会有个秘密监狱叫做‘马戏团’，它的门上雕刻着一个‘Ω’图案。

自从轻时中心城的超级反派赖帮打过交道，霍桑功成名比较注意这方面的信息。

他们所在的个不知道位于什么地方的环形囚室，几个联排囚牢中间有个圆形空地。霍桑直这时才尽量打起精神，开始观察周围环境。他自己位于其中一间牢房里，两侧墙壁不透明，唯一能透过方栏杆看见的对面囚室里空一人。

中间圆形空地上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个破旧电视机，还有个老式电。

‘小丑’见他抬头，随手打开电视机，新闻频道上面播放着哥谭市阿卡姆罪犯越狱不知所踪的警报，霍桑看这里苦涩地：怎么会不知所踪呢？明明才出现在我家里。

谁买了隔音『性』那么好的独栋别墅啊？我自己。

谁大半夜懒得做饭叫了外卖啊？我自己。

又谁不听噪音关窗拉窗帘啊？还我自己。

——小丑竟我自己。

‘小丑’出去转了一圈，留下霍桑在原地整理心情。过了片刻他走回，手里文件袋肉眼可见地轻薄了一大半，他袋子扔在旁边，将里面的剩下的资料递他面，命令道：“天亮之整理完。”

霍桑看着最顶上几张关于乐高公司的社会调查愣住，完全没反应过，口中发出『迷』茫的音节：“啊？”

“快干活，明天早上死线。”‘小丑’咂咂嘴，品鉴道，“我喜欢这个双关语。”

事已至此，霍桑破罐子破摔、看破红尘，他一边说着：“我可以整理，这两份文件面应该还有别的相关资料，或许您能让我见见我的邻居？这样效率能更高点。”一边不动声『色』地用能自由活动的右手『摸』了一掉在他旁边的文件袋。

袋子的封口处有一个不明显的、天眼会标志暗纹。

‘小丑’稀奇地看了他一眼：“你不会知道你的邻居都谁的，他们作为总统候选人比你成功多了。”

霍桑呼吸不畅！

他捏着腿上的大裤衩喘了半天，不知道自己隔壁底某房地产商还任总统老婆，最好谁都不。

卢瑟绑架的可能『性』也不大，因为听说这家伙给自己整了台不那么合法的绿『色』装甲——原他才聪明绝顶、未雨绸缪，没总统候选人竟这种会阿卡姆精神病贴面舞的高危职业！

几个囚室安静下，传纸张摩擦的沙沙声。

‘小丑’优哉游哉，看上去快乐得一匹，先满地『乱』晃；又对着电视机高歌一曲；看了会彩虹小马；给不知道哪里的警察局打了个电，发出若干不知真假的威胁；最给不知名人士发送视频邀请要联络感情，结果刚接通挂断了。

霍桑对着眼的工作焦头烂额，感觉自己像回了小时候，‘小丑’他那勒令孩子写作业一边喝酒一边打牌的爹妈。区别爹妈会在他完不成作业的时候他吊起打，阿卡姆的精神病会在死线降临之时他吊起打死。

天可怜见，作为成熟的社会人士，霍桑根本没怎么关注过乐高，这底什么鬼东西？！又为什么他的左边邻居右边邻居都在奋笔疾书？他们竟背着我偷偷学习？霍桑产生他错过了某些竞选总统必备热点的惶恐之情。

勉强整理完半部分，他有一些题实在憋不住要出，恰好这时‘小丑’走他面，低着头咧着嘴正在给什么人发信息。如果他不小丑，霍桑觉得这一幕还有点像终于去迪○尼见米老鼠兴奋大家汇报的小朋友。

既他小丑，霍桑觉得手机里传输的一定死亡通知单。他为自己象中的惨象打了个哆嗦，还有可能洗完澡没有上衣穿冻的。手里文件中的某个题吸引了他的注意，由于同样也不知道答案，霍桑不由得慢慢小声地念了出：

“为什么乐高玩具按照零件数排价格，而不整体大小？”

路过的正在给墨菲发信息的乐高小丑头也不抬：“说不定因为二次元的钱比较好赚？”

霍桑：“……”他怎么会指望小丑能帮上忙呢？除了天眼会这种离奇组织还有谁敢于雇佣小丑呢？！

等鸡吃完了米、狗『舔』完了面、火烧断了锁的时候，大家的工作终于完成了。乐高小丑玩够之人打昏送回去，附赠冷笑一则、加班费一份、自己给自己推黑锅之线索大礼包一席。

他的回家路途格外顺畅，还墨菲吐槽现实宇宙警察效率不行，因为乐高小丑在绑架别人干活的时候顺便给警局打电，装模作样地说他在市中心安了一枚脏弹。

其实墨菲根本不可能给他提供材料，并投资支持阿卡姆新生代科学家的发明创造。那地方什么都没有，只因为乐高小丑闲着聊研究地图，冷不丁发现一个风水适宜、视野宽广、人流量巨大、极其适合进行爆破艺术的地方，于兴趣使加上出于调虎离山的目的随口开了个玩笑。

他本以为对方很快能反定位他、或者至少反应过这个阴间笑，却没不人人都蝙蝠侠的。现在街道上空空『荡』『荡』，连警车戒严的影子都没有。

等墨菲从饭局中解脱出，时间已经很晚了，他在吃饭过程中挂断乐高丑的联络电x1，挂断现实宇宙蝙蝠侠的联络x1，忽略其他各方人士联络xn。临走黑寡『妇』互相『露』出微笑礼貌颔首，突出一个优雅永不过时，其实两个人的内心全都仿佛蚂蚁在锅上爬。

墨菲，怎么之聚餐定在今天了？乐高小丑举一反三地人家好好的纽约警察拐什么地方去了？该不会『迷』路或者掉下水道里面去了吧，要妨碍公务得压着孩子去给人赔礼道歉的！

黑寡『妇』，怎么之聚餐定在今天了？听纽约警局说，他们的防爆组真的在市区中心地铁站里发现了一枚脏弹，小丑放置的没错……可据说举报的人也小丑？他今天晚上怎么自己自己过不去？这里面不有什么阴谋？

花了一晚上时间逮住现实宇宙小丑的蝙蝠侠也很『迷』『惑』不解。他反复审了小丑半天，确定这家伙当晚行程这样的：

心血『潮』路过纽约，发现一处风水宝地，于轻轻留下一枚爱的炸|弹，现在还不爆炸时间已经热心纽约群众举报之拆掉了。

之不知为何突发奇打算拜访一位总统候选人造成点社会影响，好不容易跋山涉水人家门口，结果家里没人——候选人本人不知所踪，老婆孩子组团去警局报案了，只剩下空『荡』『荡』黑漆漆的房子小丑面面相觑。

蝙蝠侠：“所以你回了？”

现实宇宙小丑耸耸肩：“没有，我又去了下一家。”

蝙蝠侠知道结果，闻言没出声。

小丑自动自觉说完：“还没人，所以我又双叒叕去了下一家……总之最我回了。”

“我觉得今天晚上有个人我一直干的事情干了，你说呢蝙蝠？”

蝙蝠侠与现实宇宙小丑毫笑意的绿『色』眼睛对视。

而他脑子里此时此刻不受控制地升起一面金光闪闪的锦旗，上书一行大字：乐高城总统真的个好人。

冲淡了此时的严肃氛。

哥谭骑士一阵头疼，伴随着复杂难言、还有点笑的心情。

也不知道今天晚上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产生心理阴影，迫卸载手机里的skype聊天软件只为不看莫尔珀斯·墨菲的头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