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第113章巴基接受了他的不同

巴基不知道杰森记不记得那个吻, 他也没找到机会去问杰森“嘿你还记不记得我趁着你喝醉的时候和你跳了个舞, 你跳了女步，舞完以后我吻了你”。

总觉得这样说话会挨揍。

但杰森对巴基的态度还是那样，亲近又信任，尤其是在巴基带他出来后, 杰森开始变得愿意依靠巴基。

这对他来说很难得，因为童年的一些经历，杰森向来很独立, 很少去依靠他人, 一旦他愿意去依靠谁的话, 就证明那个人对他而言是可以为之交付『性』命、放下内心防护的存在。

以前能让他愿意依靠的人只有布鲁斯和阿福, 就连迪克和塔利亚都不行。

但要说这份态度的变化和爱情有关的话, 巴基又觉得不是那样。

总之, 在接吻后的第二天清晨, 巴基和杰森打了雪仗, 杰森后来告诉巴基,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和人打雪仗, 他很开心。

因为吸血鬼已经打得差不多了, 弗兰克便邀请他们去他家玩, 这位反英雄很爱家人, 所以用积蓄在田纳西州买了个农场，将妻子儿女安置在那里过平静的生活。

“我家养了马，你们可以去骑马，对了, 我家还有壁炉，我妻子做得烤火鸡特别好吃。”

罗伊兴致勃勃：“真的，那我真是迫不及待了。”

弗兰克搂着罗伊的肩膀。

“你可以和利安来我家过圣诞的，我的家人都对你和利安很好奇。”

罗伊闻言面『露』惊喜，在米粒尖，共度圣诞和一起过年差不多，是很亲近的人才会发出的邀请。

这意味着弗兰克是真的将罗伊当做亲密的伙伴了。

“还有你们，巴基，杰森，你们来我家玩吗？”

这个邀请很诱人，但杰森没有答应，他握住巴基的手，对弗兰克笑笑。

“不了，我们想做一趟双人旅行，再去看看别的朋友。”

弗兰克面『露』恍然，他揶揄的说道：“ok，那我祝你们旅程愉快。”

罗伊看着他们握着的手，也嘿嘿笑了起来，而巴基看了杰森一眼，顿了顿，抬手右手搂住杰森的腰。

杰森没拒绝。

他们和弗兰克、罗伊告别后，巴基再次开车载着杰森踏上了新的旅程。

先是看海，虽然此时已经有点冷了，但海边的温度还成，加上两人体质都比较强，杰森还教巴基玩了冲浪。

虽然代价是之后杰森就着凉了，当晚发烧到39度，偏偏两人还在高速公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巴基急忙带着他去了最近的人群聚集地——一个印第安人保留地。

杰森会说阿尔冈昆语这件事把巴基惊了一下，然后他才想起杰森具有部分印第安血统，他生父的母语就是阿尔冈昆语。

相同的语言让当地的印第安人对他们还算友好，一位叫艾琳的老『妇』人让他们住在她家的客房里，巴基去附近的『药』店买了退烧『药』回来时，就看到杰森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里的脱口秀，时不时的和艾琳说几句话。

只见杰森指着电视：“这个吉米鸡『毛』秀经常到街上采访人，问一些让人很蠢的问题，有一次我打完球赛，然后走在街上也有个记者来采访我，问我觉得哪支球队能赢，我当然回答是我所处的那支球队啊。”

艾琳连连摇头：“哦，他们真是太不专业了，连自己采访的是当事人之一都不知道。”

“但也有有趣的时候啦，有一次还有记者在街头采访时，抓着我问我是不是virgin。”

杰森吐糟：“我看起来像是二十来岁还什么都没经历过的样子吗？又不是上个世纪初出生的老古董。”

巴基将『药』片拿出来，上前塞他嘴里：“老古董请你吃『药』。”

杰森看着巴基，立刻笑起来，脸颊红红的，看起来有点孩子气。

这很奇怪，明明他只是看到巴基而已，为什么会看起来很开心？巴基有做什么搞笑的事吗？

可他又立刻懂了为什么杰森会笑，因为他有时候也是这样，只要看到杰森，嘴角就抑制不住的弯起。

杰森在生病，可他的心情看起来不错，电视台后来还播了哥谭富豪布鲁斯.韦恩携子参加慈善晚会的新闻，杰森神情不变，没说转台，还和艾琳吐糟布鲁斯.韦恩简直不会老，这么多年来了，看起来还是那么英俊『迷』人，吸引了一群小姑娘。

艾琳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所以巴基还是和杰森睡在一起，半夜，杰森『摸』了『摸』巴基的脸。

他小声说道：“巴基，你掉下火车的时候是27岁。”

巴基应了一声：“嗯，怎么了？”

“我现在23岁，我们其实算同龄人对吧？只是出生的年代不同。”

“但我还是比你大。”

巴基翻了个身，和杰森面对面：“你问这个干什么？”

杰森眨眨眼：“没有啦，只是想起我之前喜欢的人都比我大不少，迪克比我大七岁，塔利亚比我大19岁，有人说我这是小时候缺爱，所以长大后从年长者身上寻找安全感。”

“所以呢，我有让你觉得安全吗？”

杰森又眨了眨眼，巴基的视力很好，能接着夜里从窗外照进的微光，看到那双绿松石般的眼睛多么明亮。

这个大男孩将自己埋进巴基的怀里，满足的闭起眼睛。

“和你在一起，我从不会不安，但是比起向你索取安全感，我反而希望能让你感到安全，我想保护你。”

可能是因为发烧的关系，此刻的杰森说起话来要比平时坦诚的多。

巴基觉得自己的内心有某处几乎要融化了，他轻轻回道：“我也是，我也想保护你，爱惜你，让你不受伤，然后我们一起生活。”

“我们俩？”

“对，我们俩，together，go home。”

他们没有说我爱你、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之类的话，不过等杰森痊愈的时候，巴基确信他们已经处于一段全新的关系中。

临走前，巴基帮艾琳修了马桶和水管，杰森则留了一笔钱，用茶杯压在餐桌上，两人悄无声息的偷偷离开。

这段疗伤的旅途说长也不长，毕竟杰森还有学要上，孤儿院的草坪也不能一直不修，但他们尽可能地用这段时间去了更多的地方，沿途买了不少礼物，塞满了车后箱。

也是在这段旅程中，巴基和杰森学会了如何装卸轮胎，路过一个加油站时还稀里糊涂的被扯进了一场持枪劫匪抢劫案，结果杰森抄起路边的撬棍冲上去把劫匪打得跪地求饶，加油站的员工非常感谢他们，杰森就拿走了那根撬棍作为谢礼。

巴基知道杰森对撬棍有心理阴影，不过他现在有在努力克服这个弱点，而且进度不错，没过几天，杰森就可以用撬棍和巴基过招了。

他们的目的地是佛罗里达州，一个有着迪士尼乐园、环球影城、海洋世界的旅游胜地，气候温暖、空气湿润。

在巴基曾经所属的年代虽然也有游乐园，但现代游乐园的花样之多依然令他惊叹，杰森拉着他到处玩，算是带老冰棍好好领略了一番现代风情。

而杰森本人则对萨拉索塔更有兴趣，因为那里有许多的博物馆、美术馆与艺术表演。

旅程的最后一天，他们一起去了佛罗里达礁岛群潜水。

而在上浮的时候，杰森突然松开口中的氧气管，凑到巴基边上与他交换了一个吻，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二个吻。

旁边的潜水教练都惊呆了，可是很快，他就用水下的摄影仪器拍下了这一幕。

潜水教练认为这两位客人一定会喜欢这张照片的。

虽然这段旅程是因为一场伤痛开始，但直到现在，不论是巴基还是杰森，都认为这是他们近几年得到的最美好的时光。

抛却外界的种种负担，将不好的记忆甩到脑后，身边只有喜欢的人，去从未去过的地方，做以前没做过的事。

这是他们共同的疗伤之旅。

……

自从杰森用传送门离开了阿卡姆后，就再也没有人看过他了，红头罩的身影也彻底消失，夜巡时也没有他的人影，而哥谭东区的人们对此似乎没什么多余的反应，只是更加团结的对付那些敢在他们的地盘搞事的罪犯。

不得不说东区下水道的那批变种人战斗力不错，只是普遍长得奇形怪状而无法融入社会，但哥谭恰好对这些“怪胎”接受度良好，加上他们不伤人，所以东区已经把他们当自己人了。

提姆灌了口咖啡，将手头情报归档整理好，想起明天还要去公司开会，他心里就是一阵烦躁。

他也是就读于常春藤的高材生，学习的压力并不小，偏偏工作总是做不完，有时候忙起来恨不得将自己分成好几个使。

如果杰森也在就好了，听说他曾为奥古家族管理过产业，参与韦恩集团的管理想必也得心应手。

不过……他大概不会愿意回来了。

今晚是平安夜，到了晚上，提姆就要去上面的客厅吃阿福做的小甜饼和烤火鸡。

提姆舒了口气，觉得自己今天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算是放个假了。

就在此时，直觉察觉到不对，提姆敏锐的回头，就看到杰森站在不远处，穿着红『色』的圣诞老人衣服，戴着圣诞帽，背着一个红『色』的大袋子。

提姆猛地站起：“杰、杰森，你怎么在这里？”

杰森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摆在一个架子上的照片，那是一张合照，有蝙蝠侠、便士一、夜翼、红罗宾、罗宾。

一张全家福。

提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解释道：“那是b回来以后拍的。”

“我知道。”

杰森淡淡的打断了他的话：“我把给阿福的礼物放在厨房了。”

提姆像是感到了什么，他问道：“你这阵子去哪儿了？我、我们联系不上你。”

“我以后大概不会再来这里了，毕竟b知道我通过魔法来这里的话，大概立刻就会找人给这里刻禁魔法阵，我和塔利亚分手后，她就在刺客联盟刻满了那些法阵。”

杰森随手打开金『色』光圈，转身离开，提姆下意识的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跑去，光圈却很快缩小、消失，光圈中的红『色』身影也再也没了踪迹。

几个礼盒落在地上，蝙蝠洞重归寂静。

提姆沉默的站在原地，又走到礼盒旁边，蹲下，用棍子挑起其中那个写着“to tim”的礼盒去做了检查，确定没有问题后才拆封。

里面是一盒坚果，还有一张写着“据说多吃坚果补脑”的蓝『色』卡片。

那一天，很多人都知道了红头罩回归哥谭的消息，因为他扮作了圣诞老人，给许多无处可去的哥谭孤儿、老人送了礼物，有温暖的衣物、还有暖暖的食物。

这位在离开前曾掀起腥风血雨的黑帮老大，却是以这样温暖的方式回到了这座城市，宣告了他的回归。

提姆想，其实杰森一直都是底层人民的守护者，只是方法激烈了一些。

韦恩家全员都收到了杰森的礼物，包括达米安的乐高、布鲁斯的红『色』羊『毛』围巾、阿福的牛津皮鞋、迪克的领带，连芭芭拉都收到了一副手套。

达米安拆开礼物后看起来很不满：“我才不会玩乐高，太幼稚了。”

话是这么说，也没见恶魔崽子真把这套乐高玩具扔掉。

迪克看着那条领带的神情很是复杂，自从知道杰森复活后，他就再也没有过新的恋情，但前段时间他和杰森吵的那一架让所有人都觉得这一对完了，他们再也不会有复合的可能。

谁也不知道杰森是出于什么原因，抱着怎样的心情送来这些礼物。

也许只是例行公事，毕竟他给这座城市的其他人也送了礼物，红头罩在平安夜用魔法客串了圣诞老人并不是什么隐秘的事。

布鲁斯真的开始找人给家里刻禁魔法阵了，杰森猜布鲁斯的反应总是很准，但提姆认为，收到杰森的礼物后，布鲁斯的神情明显更放松了一点。

或许他也是高兴地。

可是不知为何，提姆看着墙上的全家福，心里突然有了预感，他得找到杰森，知道他现在到底是如何生活的，以及，和杰森重新将联系建立起来。

也许在杰森来送礼物的时候，他依然将他们视为家人，可是在看到没有他的全家福后，杰森还会这样想吗

但就算他找到了杰森，他又该如何与杰森解释呢？有什么好解释的呢？全家福上没有杰森的身影是事实，并没有人去通知他。

杰森，你以后真的再也不会来这里了吗？你不会再来这里，是因为你知道布鲁斯要刻禁魔法阵，还是因为你介意全家福的事情？

这些提姆都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如果他找到了杰森，杰森是否会正面回应他这些问题。

他只是想起杰森离开阿卡姆时的表情，然后感到有些冷。

……

杰森送完礼物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一点，巴基抱膝坐在圣诞树旁，看着星星灯在树顶一闪一闪的，旁边是一台二手收音机，里面放着bruno major的《i think it must be christmas》。

阿克塞尔靠着巴基，熊爪伴随着音乐一下一下的拍着地板。

看到杰森带着风雪的气息归来，巴基抬头看着他，微笑着说道：“圣诞快乐。”

杰森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他回道：“圣诞快乐。”

昨晚七点时，卡珊德拉也抱着急冻人的头，和明迪、劳拉、科特、凯蒂、千欢一起过来吃了烤火鸡和姜饼、布丁、树根蛋糕，隔壁的梅婶送了本叔从外地出差时买的烟熏火腿肉过来。

杰森也趁此机会，向朋友们表示，他和巴基现在是一对。

劳拉当时呛了一下，明迪则哇哦了一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巴基，对杰森比了个大拇指，似乎是赞叹他的眼光。

“新男友很帅哦。”

千欢特别高兴，她一拍巴基的肩膀：“我就知道你们会走到一起。”

凯蒂则偷偷和杰森说他这次眼光不错，巴基是个好男人，比他的前两任更适合他。

科特就简单了，他认真的告诉巴基：“如果你让杰伊伤心的话，我就会找你的麻烦，知道吗？当然了，我也是你的朋友，我支持你们。”

杰森真的很庆幸自己能够拥有这样的朋友，他们总是如此暖心。

直到杰森出门送礼时，科特也换上衣服，说要去给泽维尔学院的孩子们送礼物，像他们这种可以空间移动的人客串圣诞老人总是最方便了。

自然，年轻人聚会总是会留下一堆垃圾，不过此时家里被收拾的很干净，看来是巴基趁杰森出门时打扫好的。

杰森也换上宽松保暖的衣服，和巴基一起坐在圣诞树旁，他们身上都披着『毛』毯，旁边的电暖炉释放着热量。

收音机里的音乐已经变成了《last christmas》。

“外面是不是很冷？”

“是啊，尤其是去蝙蝠洞的时候，那里冷得让我打颤，其他地方还好，很多孩子都叫我头罩哥哥，你说他们为什么不叫我圣诞老人呢？明明我都穿上圣诞老人的衣服了。”

“因为他们知道会在这一天为他们送礼物的不是圣诞老人，是红头罩。”

杰森没有说他看到全家福时的心情，但巴基总是对他的心情很敏感，他把杰森像熊宝宝一样抱在怀里，又对他说了一声“圣诞快乐”。

寒意在那一瞬迅速消退，留下的只有暖意。

他们对视着，满心满眼都是对方，然后不知道是谁先笑了起来，真的，明明没有发生好笑的事，可他们就是看着对方笑得像是傻瓜。

接着他们额头抵着额头，你顶我一下，我顶你一下，跟孩子一样幼稚。

过了一阵，他们吻在一起，『毛』毯滑落，阿克塞尔被吓了一跳，熊耳朵抖了抖，看着两个主人回了卧室。

深夜，屋外落着白雪，屋内的温度却在升高。

“这里……会不会很奇怪？”

“不会，你很美。”

“唔！”

杰森疼得捶了巴基一下，有汗水落在他的唇角，他『舔』了『舔』，放松下来，搂着巴基的脖子，在他唇角亲了亲。

“超级士兵，你真是资本雄厚。”

小时候，杰森非常厌恶自己的身体，没人喜欢自己有一具畸形的身体，何况他的畸形部位会给他带来许多麻烦，包括但不限于一些变态的觊觎，还有痛经。

但在这个平安夜后，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身体蛮好的，因为他遇到了一个跨越漫长时光的、独一无二的爱人，他的爱人接受了他的不同，所以杰森也决定接受这样的自己。

不管上天给了他怎样的开端，他终究选择坦然的接受。

第二天，彼得站在阳台上伸了个懒腰，不经意间听到隔壁阳台上传来吹风的声音，他转头一看，就见巴基把被子挂在架子上，拿着吹风不停地吹。

他不解的喊道：“嘿，巴基，你在干嘛？”

巴基头也不回：“被子要在冬天晾干太慢了，家里的炉子太小，烤不了这么大的被子，只能用这种方法了。”

大冬天的洗什么被子啊，何况今天又不是晴天。

彼得满心不解，然后他就看到杰森冲到阳台，不知道为什么脚步不稳，中途趔趄了一下，直接栽巴基怀里，才扶着巴基站稳呢，就拽着巴基和被子往卧室里拖。

“笨蛋，你给我进来！这个被子用炉子慢慢烤就行了！”

“可是被子不弄干，晚上我们盖什么？你其他的被子都太薄了，会着凉的！”

“买新被子就行了！实在不行就把被子叠着盖！”

“床单呢？”

“床单也买新的！”

他们干嘛要换新被子和床单啊？是在平安夜玩枕头大战太high，不小心把床头柜的可乐撒床上了？

对于此时还很纯洁的彼得来说，他也只能想到这样的理由，才能解释为什么他的邻居们要在冬天洗被子和床单了。

不论如何，杰森觉得自己还是享受和巴基在一起的夜晚的，直到两周后，殷森看着巴基哼着歌修水管的样子，忍不住说了一句。

“巴基，你和杰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路过的杰森差点摔倒，他瞪着殷森：“你问这个干什么？我和巴基是情侣，要发生什么不是很正常的吗？”

殷森指着巴基：“我随口一问而已，毕竟他看起来不再像一个来自上世纪的纯洁的old virgin了，对了，你们有做防护措施吗？”

杰森和巴基一起僵住了。

看来是没有了。

殷森掐指一算：“杰伊，如果你的例假最近没有推迟的话，上周是你的危险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