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第155章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抱

弗瑞看到杰森回来的时候很惊讶：“你怎么突然回地球了？任务做完了？”

他还想再问几句, 卡珊德拉立刻过来挡在弗瑞面前, 用眼神示意他赶紧离开这里，然后拉着杰森的手，有点战战兢兢的向杰森汇报了地球，主要是哥谭地区的近况, 其中就包括了杰森丧子这件事。

跟过来的娜塔莎一听到这个消息就知道大事不好，果然，杰森的表情立刻就不对了。

那一刻杰森的表情让卡珊德拉以为杰森下一秒就会去毁灭世界, 但好在杰森最终深呼吸了一下, 硬生生克制住情绪。

他急促的说了一声“我去哥谭”, 就开传送门离开了那里。

弗瑞看着这一幕吐糟：“我真的也该请人给我的办公室弄一个禁魔法阵, 他简直来去自如。”

娜塔莎看着杰森消失前所处的地面, 发现那里有着焦痕, 她皱起眉头。

“你最近还是别招惹他比较好, 杰森现在的情绪一定坏透了。”

卡珊德拉低声说道：“自从达米安成为罗宾开始, 杰森就一直害怕这一天的到来。”

他们的『性』格太像了, 这让杰森总是很怕达米安在某一天就因为和他相似的冲动, 而落得和他一样的结局。

而如今所发生的一切, 简直比杰森的噩梦还要更加可怕, 达米安不仅死了, 还死在了他母亲的手中，就和曾经的杰森一样。

但杰森却比她们想象的冷静的多，他准备先回家看看家人的情况，以及确认达米安的尸身是否完整。

还没到绝境呢。

因为心里还抱有希望, 所以在看到阿福的时候，杰森还能勉强自己『露』出一个笑。

“hi，阿福，你看起来不太好。”

……

提姆和迪克都是亲身经历过二代罗宾去世时蝙蝠侠的疯狂的，可以说，那时候要不是超人拽着，提姆后来也自己上门成为新罗宾的话，蝙蝠侠当时是真的能把自己『逼』疯。

而等现任罗宾达米安出事了以后，蝙蝠侠的反应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旧日重现，甚至于蝙蝠侠表现得比以前更加疯狂。

上一次杰森去世时，蝙蝠侠接受了他的死亡，抱着无尽悲痛将他葬在了姐姐的身边，而这一次布鲁斯显然是不肯再接受达米安的死亡的，他肢解了弗兰肯斯坦，意图找出死而复生的秘密。

提姆为了让他别再疯下去，不得不一炮轰了手术室，然后花了27个小时将弗兰肯斯坦缝回原样。

但最让他担心的还是远在宇宙中的杰森，也许在大部分人看来，那两个同样有点暴脾气、会互相抬杠的人关系并不好，但亲近点的都明白，二代罗宾杰森与五代罗宾达米安其实是家里比较合得来的两个人。

他们的『性』格之中有许多共同之处，杰森对于达米安也多有纵容，甚至允许达米安将他的宠物带回家里玩，也放任达米安顺走他的红头罩。

而他们真实的关系，远比所有人以为的，甚至是比达米安以为的还要密切。

杰森从未像对达米安一样的对待其他人。

他曾经很坦然的告诉提姆，在第一次死亡之前，他就像是困在鸟笼里的困兽，敏感、自卑、被年幼时的噩梦纠缠着，就像是每个渴望爱而不得的孩子一样不知出路在何处，而孕育达米安虽然是个意外，却让他成长了很多。

“老实说，许多人都是在成为父母的情况下，才第一次不求回报的去爱一个人，我承认，我有点把达米安当我自己的孩子看了，不过他的父母是布鲁斯和塔利亚，所以我也会注意我和他相处时的界限。”

杰森不太能拉的下脸去承认自己生过孩子，也不想让达米安被混『乱』到极点的家庭关系困扰，所以他处理这段关系的方法就是把一切瞒起来，但达米安的存在的确是让杰森在某些事情上得到了释怀与解脱，也让他想开了很多事。

提姆不敢想杰森知道这件事后会是什么反应，而且他确信，家里的其他人恐怕也没法在安慰杰森这件事上帮上什么忙，因为他们光是顾好自己的情绪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蝙蝠侠就不用说了，阿福一直都在后悔于那天没有拦着达米安出门，迪克更是不断地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弟弟。

而且说真的，在安慰杰森情绪这件事上，提姆就没在蝙蝠侠和夜翼身上看到过希望，他们别把杰森的情绪搞得更坏就算超水平发挥了。

不管怎样，还是做好应付各种情况的心理准备吧。

提姆『揉』了把脸，觉得自己应该做点提神的事情，等他冲完凉，到厨房里翻茶叶的时候，就发现正在做午饭的阿福多备了一份餐具。

现在庄园里需要吃饭的只有布鲁斯、迪克、他和阿福四个人，阿福却准备了5份餐具。

如果加上达米安的话的确是五个人，但他已经不在了啊。

提姆心中一恸，想要提醒阿福，却又不知怎么开口，就在这时，阿福居然抬头对他笑了笑。

“提摩西少爷，我没有老糊涂，也没有数错餐具。”

老管家语调平稳的说道：“杰森少爷回来了，他给我带了红『色』亚罗根，这是在宇宙中很流行的一种主食，他还给我带了他和巴恩斯中士研究出来的亚罗根料理食谱。”

据说古一当年去世前让杰森去宇宙里玩一趟，顺便给她带一袋红『色』亚罗根，结果杰森扛着一大袋子红『色』亚罗根回归地球，古一却已经去世了，于是那一袋子红『色』亚罗根只能杰森和巴基来吃，当时他们吃那玩意吃了挺久的……自然，两个厨艺优秀的青年也开发出了无数料理这种食材的方法。

身为才和杰森分手没多久的新出炉的前任，而且分手原因还和巴基有关的提姆莫名心梗，但他也看出来了，虽然不知道杰森是如何安慰了阿福，但阿福情绪看起来好了很多。

这至少说明杰森的状况还算好，提姆这么想着，朝着蝙蝠洞走去，他的直觉告诉他杰森现在正在那里。

然后他看到了一场最初的两个罗宾的战斗。

就在训练台上，穿着夜翼制服，但没有戴多米诺面具的迪克灵巧的翻身跳起，躲过杰森的扫腿，并用他的卡里棍击向杰森，而杰森同样灵敏的避开，并用关节技去限制迪克的动作，迪克很快挣开杰森的剪刀腿，但他的卡里棍也被杰森卸掉扔了出去。

即使一些习惯方面的细节，以及各自在战斗时的风格不同，但他们的格斗路数是一眼看得出来的同出一源，甚至就连对于对方下一步动作的预判都如出一辙的准确。

提姆一直知道自己是历代罗宾里近战能力最差的一个，大概也就比斯蒂芬妮和芭芭拉强些，迪克是近战技巧最强的那个，杰森则带着其他罗宾没有的狠辣与杀气。

然而在此刻，明眼人都看得出迪克才是进攻一方，杰森反到是防御的一方，他耐心的陪迪克练手，直到迪克因疲惫而『露』出破绽，他才抓住机会，摁着迪克的胳膊，将他压制在地上。

杰森跪坐在迪克的身上，绿松石『色』的眼中是平静的哀意。

“迪克，够了。”

过度的发泄式训练对人体没有好处，如果迪克是全盛状态的话，除非杰森上魔法，否则他绝无可能拿下迪克。

迪克沉默不语，杰森松开手，他就用胳膊挡着眼睛，杰森起身，将迪克扶了起来，然后将他的脸摁到自己的颈窝里，他现在已经比迪克还要高5公分了，即使将迪克抱在怀里也并不会突兀，这些年的经历到底是让他成为了一个成熟的、可以让人依靠的男人。

时隔多年，两只罗宾鸟重新拥抱在一起，迪克很没出息的在杰森面前哭了出来，然后又被杰森用拇指将眼泪拭去。

他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我没有保护好兄弟，又一次……我作为哥哥真的不合格，对吗？”

杰森拍了拍他的后背：“当达米安出事的时候，我甚至没有在地球。”

迪克苦笑起来，当初杰森出事的时候他同样没在地球，何况他们当时还不只是单纯的兄弟关系呢，这么一说，他简直觉得自己失败到了极点。

杰森搂着迪克的肩膀，和他并排坐在地上，问起达米安去世的前因后果。

他并不避讳什么，也不怕提起这个话题会引起别人内心的感伤，反而让迪克的情绪也平稳起来。

他们靠得很近，却不带任何暧昧的意味，说来也有意思，因为这是他们自认识对方以后，第一次像一对兄弟，像是家人一样互相靠在一起。

上一次他们拥抱还是因为爱情呢，后来就只剩下拳脚相向了。

提姆在角落里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他知道自从达米安出事以来，迪克从未有一天能好过。

他们在蝙蝠洞待了一个小时才一起出来，然后杰森去厨房帮阿福做亚罗根炖牛肉，做这道菜的秘诀就是要加红酒，还要给成菜铺上黑胡椒酱，最后口感鲜香糯软，入口即化。

布鲁斯在看到杰森的时候顿了顿，在晚饭后就把杰森叫走了，提姆有点不安，但又觉得自己的担忧毫无来由。

阿福和迪克在杰森回来后都看起来好多了，也许布鲁斯和杰森交流以后也能想开点。

鉴于杰森近年来越来越靠谱，提姆选择了相信他。

然后阿福就告诉提姆，杰森和布鲁斯在蝙蝠洞里打了起来，而等他和迪克跑到蝙蝠洞的时候，那两父子都已经挂了彩。

作为所有知更鸟中和老蝠亲正面杠时战绩最漂亮的那个，布鲁斯都没从杰森手中讨到便宜，当然，杰森也好不到哪里去。

布鲁斯脸上都是淤青和红肿，走路的姿势都有点控制不住的瘸，杰森同样是一身算不上严重，可也够格进医院躺两天的外伤。

迪克和提姆对视一眼，立刻冲过去拉架，迪克拽住布鲁斯，而提姆架住了杰森。

阿福缓缓走下来：“我想语言存在的意义就是沟通，而拳脚的沟通效率远不如语言，是吗？”

杰森对着布鲁斯嗤笑一声：“想知道我怎么复活的？想要看着达米安长大？可以，先让我看达米安。”

布鲁斯保持着沉默，提姆却好像明白了什么，他立刻松开了架着杰森的手，转而开始『摸』自己的长棍。

“杰森想看达米安的话，我们都没有资格拦他，杰森，达米安就在密室的冷冻仓里，密码是他的生日，去看他吧。”

虽然他的战斗力和蝙蝠侠比起来真的不够看，但提姆还是站在了杰森面前，做出了要为他顶住老蝠亲的姿态。

迪克这时候也叛变了，他站在一边对布鲁斯摊手，虽然不太懂提姆话里的意思，但他也认同杰森有资格去看望达米安。

他们可是兄弟啊。

三只小鸟首次站在同一阵线，因为第二只知更鸟要去看自己的鸟崽子，而阿福也拍拍布鲁斯的肩膀，于是杰森到底在无人阻拦的情况下进入了密室。

直到他打开冷冻仓，看到孩子冰冷的尸身，整个蝙蝠洞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杰森，观察着他的反应。

而杰森凝视着那个闭着眼睛，安静睡着的少年，过了一阵，他俯身抱了抱达米安。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抱过这个孩子了。

杰森想起了他在回地球的路上，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沙漠，小小的孩子抱腿蜷缩在沙漠中，仿佛下一瞬就会被风沙掩埋，可是很快他就醒了，前方是蔚蓝的地球。

那时候杰森就隐约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用手『摸』了『摸』达米安因为死亡而显得干枯的头发。

死亡的感觉并不好，无尽的黑暗、寒冷、孤寂都会侵袭灵魂，所以我一定会把你带回人间，我发誓。

他直起身，将冷冻仓关好。

“我复活的时候不太清醒，只记得费了很大劲才把自己从棺材里挖出来，后来刺客联盟把我带了回去，治好了我的脑子，但我失忆了，后来塔利亚把我推入拉萨路池，我才恢复了记忆……”

他回忆着自己死而复活的经历，依然是隐去生育的那部分，但已足够坦诚。

他的神情不太对，眼里像是有水光。

布鲁斯也冷静了下来，他心里有些愧疚，在提出让杰森回忆如何复活这个话题的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会伤到杰森。

“我考虑过拉萨路池，但拉萨路池的副作用太严重了，无论是你，还是塔利亚，都在泡了拉萨路池后『性』情大变。”

“我在去平行宇宙的时候，得到了可以消除拉萨路池副作用的魔法符咒。”

杰森直视着布鲁斯：“而且达米安从出生开始就在泡拉萨路池了，那也是奥古家强化他的方式之一，身为父亲，你应该相信他的灵魂不会因为区区一个绿池子而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