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离开纪家
纪老夫人的出殡除了中间那个小小的意外，一切都很顺利。漆雪阁将纪夫人送回华清斋才回了漆雪阁。
慕成雪方坐下来喝茶，素儿便来禀告，秦姨娘和纪如来了。
“将人请进来吧！”
慕成雪方起身，秦姨娘母女便进来了。
“见过五小姐。”秦姨娘从容行礼。
“不必多礼，秦姨娘找我可是有事？”慕成雪示意两人坐下说话。
“我们母女二人来有两件事想同五小姐说，一是想要同五小姐亲自道谢，若不是您出手相助，恐怕我们母女二人便要阴阳两隔。”秦姨娘当初来找慕成雪并没有抱着她会答应的想法，毕竟五小姐也是要被算计进去的那个。而今她们好端端的站在此处，不能不心怀感激。
慕成雪认真听秦姨娘讲完，才开口说道：“秦姨娘不必客气，姐姐不是还救了我母亲吗，该道谢的是我才对。”慕成雪看向纪如，对着她莞尔一笑，纪如迎着慕成雪的目光亦是微微翘起嘴角。虽没有说话，却也不像从前那样胆小懦弱了。
“那秦姨娘要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慕成雪问道。
“第二件事是我们母女二人决定要离开纪家了。”秦姨娘下定了决心，没有丝毫迟疑。
慕成雪微微一怔，她倒是没想到秦姨娘母女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她们在纪家虽然没什么地位，却也是纪家的主子。往后纪如也是能找个好人家嫁了的。一旦离开纪家，她们孤儿寡母，无依无靠，确实不是上策。
慕成雪正要开口劝阻，秦姨娘忙接着说道：“我们母女俩知道五小姐的担心之处，只是我们心意已决，这纪家断不会再多留一日，如今尘埃落定，我们母女俩便寻个去处，这些年我也攒了一些积蓄，摆个小摊养活我们母女俩不成问题。小姐不必担心。”
慕成雪见秦姨娘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反对，离开纪家或许能有新的生机也未可知。
“既然秦姨娘已经打算好了，阿微便不多说了，只希望两位以后能平安度日，远离是非。”
慕成雪又同纪如说道：“姐姐离开纪家或许能活的自由自在，希望下次再见，姐姐能更开朗。”
“承五小姐吉言，我带阿如离开也有这层打算，多谢五小姐！”秦姨娘再次行礼。
“谢谢妹妹救命之恩，阿如无以为报，但愿……不负妹妹所望。”纪如慢吞吞的说出一句话，又低下了头。
送秦姨娘母女离开已是入夜。纪大爷并未来漆雪阁寻她，想来还是没想清楚吧！慕成雪也不再等着，明日她还准备去寻闻人稚风一趟，亲自问问纪尧又遇到何事，夜色仍旧微凉，慕成雪再未想其他，沐浴后便沉沉入睡了。
……
纪府内早已陷入寂静无声，长安城衙门的一间牢房内却是一片灯火通明。
和旁的牢房不同，这间牢房宽敞明亮，里面陈设虽简单，却纤尘不染，必备的物品一样不少，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住在这里感觉如何？”说话的人背对着烛光，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放在靠床边的矮桌上，食盒一层层打开，均是上好的酒菜。仔细看来人正是程远的师爷林文甫。
烛光下的男子放下手中的书，缓缓抬起头看向林文甫，“多谢林师爷照拂，你如此安排，程知府可知道？”男子环顾四周，穿着干净整洁的衣服一点不像是阶下囚，只是眼中多了些沧桑之感，此人正是前几日被抓走的纪二爷。
“姐夫自然是不知道的，这些年姐夫忙于交际应酬，日日盼着早日进京做官。许多事都交给来打理，这长安知府名义上是程远，可真正握着实权的不还是我林文甫吗？”说到这里，林文甫神情桀骜，一双眼睛深得看不到底。
“你也只能自认倒霉，正赶上姐夫在长安这两天出事，我只能看着你被带走，不过他明日又要去临县，你安心在这里待两天便是。”
纪二爷闻声点点头，往自己杯中又倒满了酒。
“说说看吧？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林文甫想起来就心疼，派出那么多人协助纪二爷，最后却是损兵折将，一件事没办成。“还有这纪五小姐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她会知道你我密会的地点？若不是我辛苦一番口舌，又让姐姐吹枕头风，怕是我也要被姐夫扔进这地牢了。”林文甫从没想到自己会在一个小姑娘手里连栽几个跟头。
“阿微从前病着，自从金陵回来便像换了个人似的，每日都要习武，可是能有如此飞快的精进，这世上岂不都是高手？若不是那张脸和记忆，我甚至都怀疑真正的纪微早已被掉了包。”纪二爷实在想不通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何来一身好功夫，那般胆识和聪慧过人，便是他也不及一二。
林文甫自然也知道从前的纪五小姐不过是个病秧子，“怎么会突然之间有了如此本事，莫不是遇到了大罗神仙？”子不语怪力乱神，林文甫放下心头的疑惑复又说道：“纪五小姐无论用何手段，必须得除掉了，还有纪青岚，你执着这么多年，也该放下了，她对你可是无半分情意。”
提起纪夫人，纪二爷眸中闪过一丝光亮，却没有接林文甫的话，“当年我答应为你做事的条件，你最好还是想一想，我的事你不要干涉，在下什么都能做，除了她。”
纪二爷甚少动怒，纪夫人便是他的逆鳞。林文甫看着纪二爷狠辣的模样也微微一怔，随即舔着脸笑道：“我只是一说，既然如此，接下来的行动只要不伤及纪夫人便好，到时候就看你的了。”
“看来你已经计划好了？”纪二爷问道。
林文甫看着纪二爷不语，只是扯着嘴角假意一笑，并未接话。
……
自从闻人稚风发现纪家五小姐就是那个放火小贼之后，便整日闭门不出，冥思苦想，也未能得出一个让自己信服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