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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摊牌

次日开始,于寨中的商谈传开以后,陆陆续续有人到来,进行离开之事的交接。

无论每个人具体是怎么想的,但秦琼部和李靖部的到来,是压垮所有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且若是认真思索一二,若非当日大当家翟让,以待他们这些人早早离开荥阳、东郡这等为朝廷军平叛之前哨,于今日,他们的结果或许更惨。

在这样的情形下,很多人即便是离开瓦岗寨,心情也很低落。

程咬金手下,亦有数个部将,打算离开,各奔东西。即是告别之事,也是泪眼朦胧。

“三当家的,吾等走了,汝以后多多保重!”

“三当家,待有时间了,吾等一定会再看看的,相信这次我们山寨一定能够逢凶化吉。”

类似的话语很多,即如程咬金眼角同样变得湿润,他拿过手里珍藏之酒水,于每个告别的兄弟都满上,满含着真心实意道:“放心吧!即是将来,大家还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好兄弟!

无论俺在哪里,在做什么。但有需要帮助者,俺老程绝对不皱一下眉头。”

这话一说出口,即令旁人更是哭的稀里哗啦。

一连四五日的时间内,大寨之内,每日都有人离开。

却是少有人再加入。

翟让等人,无论是因为哪方面的原因,心情皆是以为低落。

低落之外,更多的是于接下来的迷茫。

因为按照本部人马之打探,朝廷军中,距离最近的秦琼,其之大部人马,据此已经不足一百里。

而今,秦琼乃是以骑兵见长,这一百多里,于骑兵来说,实际也就是瞬息会到。

换句话说,当下的寨子之内,是随时受到朝廷支部袭击的。

大寨的安危,实际也是在瞬息之间。

当如何?

真要作战吗?

看着亲自为自己送走,仅剩之部将,翟让陷入了沉思。

还是不战而逃。

“粮食都运的怎么样了?”

于寨内的大堂之内,今日显得特别空虚,也只有单雄信,徐世勣,魏徽,程咬金等十来个人。

这十来个人,同样为寨子内的元老,多以忠诚翟让之部,亦是前番主动留下来。以之行动表明了,誓于部寨兄弟们共存亡之态度。

便是这几日间,魏徽一直没有干扰翟让的决定,且当下负责粮草运输之事,以藏在深山之内。倘若朝廷部最终之方向,以为本部人马而来。于最终之于退路,还是要留着的。

狡兔三窟。

翟让之部,自是留的多有回旋之地。

而得翟让之问,魏徽颔首道:“粮食已经安排妥当,足够我部六千人,半年之用。而于今次,朝廷军两部人马来袭,其自有必胜之势。我的建议是,大寨主若是想更多的保全本部人马,最好的办法,乃是化整为零,以兵力充斥于北海郡诸地,乃至于相邻之郡地,等待朝廷之部离开后,再行召回!

反之的话,吾部今日以行集中,目标太大,很容易重蹈李密当日覆辙!”

魏徽说这话的时候,即如程咬金等人,能感受到,其人自脸上到说话的语气之中,所散发的严肃之感。

李密之失败历历在目,与当下之情形,何不相似?

便如魏徽之话,让寨内很多人都暗自点头。

翟让并非不是明智之人,魏徽之考量,他之于本人也考虑过。

但这次真若是化整为零,各走各的路,将来这些人马,还能聚集起来吗?

翟让再一次想到了当日他聚集起本部人马之初衷,可不正是寻机以发,以推翻暴隋的统治,而后自立,乃至于将来寻机坐上那个很多人都想要坐上的位置!

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谁让各路义军皆是这般不堪。

如果像瓦岗原部,没有那么快的溃散,如果朱粲之部,亦未面对皇太子杨昭所领之江南兵,若是没有秦琼、李靖、李建成这等能征善战之名将……

如果没有这么多的如果,自身及部将,会不会迎来不一样的场面。可惜没如果!

翟让心有所叹,但也知道魏徽之言的准确性。

连一向足智多谋的魏徽,也只能出此下策,即是于旁人,还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翟让理清形势,这一刻的他,无比清楚。

自晓得该怎么去做!

有舍才有得,便是于当下,也必须舍去一部分。

他站了起来,望着手边绘制的简陋地图,上面标注着许多的地名,无无周围相邻之所,亦是部寨中把守之关卡。再往东和北面之方向,则是本部人马计划的撤退与补给录像。翟让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计划好,若是无法面对朝廷军之平叛攻势,那几以两部人马分开撤离。

当下魏徽再有建议,是直接将之前的计划,要全盘打掉,以行重新规划。

“老魏,化整为零简单。但前次,我部人马已经走了那么都,朝廷不可能没有警觉。便是于当下,又该如何是好?

总不能像蚂蚁一样,大家就这样各奔东西。但到时候,又如何联系?若是隋军在此守株待兔,又当如何?

这件事情,不能单单让老魏一个人考虑,老单,老陈,你们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

随之,众人也就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其中单雄信说到了出海,让翟让的兴趣大增。

“真要是出海,也是躲避灾祸的好办法,但所需船只非常之多。即如此番的话,我部人马,也就不用像老魏说的那样,化整为零了!

我知道老魏你胸怀大志,而当下,于兄弟们能保全一些是一些。

且一旦选择出海,谁也不能保证,会遇上什么样的危险,即是大家未来,什么时候能够回来,这都是一个问题!”

魏徽尚于思索时,单雄信大笑道:“翟大哥,还有老魏,老陈,还有小徐,就是我说的这般,大家也别有什么疑问了,在路上,我们不能称王称霸,到了海上,去那海外小国,凭着手中的兄弟,难道还不能称王称霸,岂不是快活!

是啊,海外也很荒凉,但大隋的皇帝,能管得到咱们吗?

即是将来,生计没了,大不了当海盗就是!”

单雄信这次之话,很有煽动性,不论魏徽等少数人还在沉思,便是堂舍内的大部分都有意动了。

海外之地,那般广阔,还真如单雄信说的,而今朝廷军气势如虹,起事的热情渐渐消灭,于大伙儿看去,叛乱平定,也仅仅是早晚之事。

与其原地站着等死,远不如寻个地方,坐着享福。

当下之于数千人,除了海外,何以不能成事?

就在旁人心思涌动之际,方才还直言让本部人马化整为零的魏徽,到了此时,却是洒脱一笑,道:“翟大兄所言极是,单二哥的法子很好。

我魏徽当日加入瓦岗军,除了仰望翟大兄,确也是为了谋取一份前程。但且于当下,我等看去,大隋多无我等容身之地。

即是隋皇之科举,我等皆是有罪之人,连参与都不能参与。

便是将来,隋皇敢用我等乎?隋皇之于残暴多疑,将来我等一旦投降,各自之于命运,自难以掌控。

远不如去往海外之所,说不定,还能谋取另外的功绩。

只是离开故土,属实让人心里有些酸涩。

这一别的话,或是永生尔!

便是我等有家眷者,将来于此,或将承受我等之罪过。

说不定还有株族之危险!

遂以,即使要走,我之于建议,是以为翟大兄当以带众兄弟之家眷,以同离开才是!”

魏徽考虑事情,面面俱到。

他这句话,诚以说到了很多人的心坎里。

便是部寨内的众人,如翟让自己也是有家眷之人。

行抛妻弃子之为,绝非常人所能行尔。

因为更多的人,都是普通人,是以注重家庭者,也不再少数。

而想要将部众的所有家眷全都一起带走,那绝对是一个好大的工程。

这不再是几千人,而是几万人之于行动。

而要行此事,最重要的,还是时间。可惜的是,朝廷军,并不会给本部人马时间。

除非出现奇迹。

寨堂内的气氛,便是再一次的趋向了沉默。

今日寨内所议之事,更注重实际,所议,遇到之问题,也就越多。

怎么做?具体如何做?中途会遇到什么问题?难点在哪里?

问题可以说是一个接着一个,在一个想法开始之后,又会被马上否决。之前准备的诸多后手,也是渐渐败在了现实面前。

就在这种沉静的气氛之下,程咬金开口了。

“其实,俺还有个想法!”

当之出声之后,翟让等人才恍然注意到,今日的程咬金,其于本人,有些不对劲。

话说是一方面,便是一向精神不错的程咬金,当下看似很是疲惫,如那两个黑眼圈,即是非常的醒目。

单雄信见此,不由得打断问道:“我说你今日没事吧?怎么感觉喝高了一样?还是这两天里,兄弟们离开的有些多,你之自身有些伤心过度?”

其余人闻此,也纷纷出言安慰。

程咬金心中感动,面对诸人之目光,再想到太子之语。

他决定摊牌了!

“俺没事,实际,俺想说的是,除了逃亡和出海,俺们还有一条路可以走!

相比较而言,这条路的危险更小,即是俺保证,兄弟们以后,也一定能寻到光明的前程!

翟大兄、老单,小徐,汝等或可为领兵一方,万人之上的大将。

至于老魏,俺知道你很厉害,更是通军政诸多之事。要是有了这个机会,说不定,将来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臣。

更为主要的在于,走这条路的话,俺们兄弟,皆不会分开,可以一直于一起并肩作战。

即是兄弟们也都一样!”

程咬金的话语,在此刻,充满了蛊惑性。

实在是这个前程,描绘的实在太好,让人忍不住以为其中是以为程咬金的凭空猜想。

但大家都没有打断,如翟让、魏徽等人,不由自主的坐在各自椅子上认真倾听。

只等程咬金说完,相信其人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

待程咬金讲到最后,徐世勣实在是忍不住,出言问道:“怎么我感觉,这是投靠朝廷?”

为徐世勣这么一打断,其他人全都望了过来。

是啊,这不正是投靠朝廷的节奏吗?

程咬金感觉到了压力,是的,看着部寨内部有分散之迹象,如翟让,单雄信等人都要溜出海了,其之于内心,同样是慌乱!

现在正是说出口的时候,但他知道,绝对不能直接。

若是直接说出,他是太子殿下之内因,且于此中潜藏了数年之久,怕是不会被这群兄弟给打死。

所以,必须讲究技巧。

他决定先给所有人画一个大饼,然后再行叙述。

可现在徐世勣打乱了他的思路,程咬金好不容易酝酿的情绪,也是消耗一空,其本人叹一口气道:“唉,俺之想说出的,其实不是投降朝廷,也不是投降皇帝,而是跟随大隋太子建功立业!”

大隋太子?

正在率部剿匪的大隋太子?

翟让等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唯有魏徽盯着程咬金的脸,若有所思。

程咬金又重新酝酿了下情绪,道:“不瞒兄弟们,此为俺真心之话,当年皇太子确实平叛于江南之地,但也是那一次,俺却非是叛贼……”

程咬金垂着头,将之随着皇太子杨昭由山东老家开始,一步步随之平定高句丽,到江南战事讲了一遍。

“俺那时候进来,便是因为太子殿下,有心招揽翟大兄,到了最后单二兄,皆为太子殿下闻名,可惜一直寻不到时机。

于徐兄弟,另有魏兄弟,太子殿下,亦是多有赞誉。

此诚为俺肺腑之言,不敢期满诸位兄弟!

这件事情,俺老程憋在心里很久,本想跟着诸位兄弟一走了之,但太子殿下于我有恩在先,忠义不能两全,俺老程深思熟虑数日,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遂于今日,同兄弟们说道一二。

日久见人心,至于俺是个什么样的人,俺相信兄弟们都是火眼金睛,自能看出!”

程咬金说完,寨堂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每个人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了程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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