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回忆五

“因为我看到这位仙女夫人就感觉到看见了我的妈妈一样。”

威廉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没有半点犹豫说出自己内心最真实，最纯粹的想法，“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最应该感谢的是自己的母亲，即便是耶稣也是一样，因此玛利亚会被尊称为圣母,因为她是给予耶稣这副肉身的母亲。”

“在教堂的画面中，圣母袒胸露乳哺育自己的孩子，就这样大大方方的挂在教堂里，难道会有人因为圣母作为女人，赤裸身体的模样，而有邪念,忘记了她是圣子的母亲。”

“耶稣基督是世上所有人的救世主，所以耶稣的母亲，圣母玛利亚也是所有人的母亲。”

“圣子看见了女人的身体不会有邪念，我看见了也同样不会，因为我看见女人的身体，首先想到的仙女是我的妈妈。您酷似我的母亲，所以我看到了却不会有邪念，就像母亲小时候看见自己孩子的身体。”

威廉将这番话说完，然后迎上了两人的目光，补充道，“这个世界上有些男人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裸体，想到性，想到交，即便是见到一个穿着衣服的女性也有邪念，却忘了自己的妈妈。”

“心邪之人人，看什么都是邪恶的，可我敢拿着我的心来保证。”

摩根勒菲身体微微一颤，阿尔托莉雅脸上露出了开心的表情，她感觉到威廉并没有说谎,然而摩根勒菲却并不打算放过他。

“你说的话，说得很漂亮，只是漂亮的话未必是真话，说不定是为了取悦我们，因此想要证明你的话，就把你的心剥出来给我们看，如果是真的，我们就愿意相信，我的妹妹会收你为义子，如果是假的……”

摩根勒菲冷笑道，她拿起那把断掉的石中剑化作的匕首说道，“现在给我证明，如果做不到就给我滚，再也不要来这里了。”

折断的石中剑化为匕首落在了威廉的脚下，仙女摩根勒菲用着一种微妙的表情看着她，站在她身后的仙女露出焦急的表情想要说话却被挥手示意拦了下来。

仙女摩根给了威廉两个选择，一个是将自己的心脏剥开,让她们看看威廉所说的话是否和他的内心是一致的，另一个是直接离开这里。

相比较之前还有变成野兽的诅咒，摩根的决定不可谓不宽仁,可以说是原谅威廉的罪行而放任他安全离开这里。

因此接受考验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对于威廉本人来说是没有任何好处的。哪怕是普通人，当人把自己的胸膛剥开露出自己的心脏基本上也就离死不远了，哪怕对于生活在仙境的仙女们或许有办法治好威廉的伤势，可是这仅仅只是一个可能罢了。

要拿自己的生命来当做赌博吗？

威廉有些为难地想道，这个考验还不如让他变成一头野兽，他将目光看向了从气质上酷似自己妈妈的另一位仙女，她在被自己姐姐抢走话语权之后，就始终没有说话。

两人的容貌和气质都有着相似，这是一对姐妹，不需要说明，威廉就能够看出来。

“我选择接受您的考验。”威廉捡起石中剑用布擦拭了上面的泥土，态度坦然地说道。

“哦。你考虑清楚了吗？如果你害怕的话，可以离开，因为你剥开自己胸膛，要遭受很大的痛楚，我这里的仙药也未必能够救活你，仅仅是为了赌上一口气，为了自己的名誉，这就有些太不智了，而且你的行为未必没有风险，你发下了誓言，发出了言灵，这种承诺被魔法所见证，只要你心中哪怕有一丝邪念，你的清白都得不到保证，离开，反而你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仙女摩根被威廉的话给吓了一跳，她听说过遥远的极东之国，有一个国家的武士为了表明自己的忠诚和决心会选择作出“切腹”这一行为，现在一个小孩子居然说自己敢当着她们的面剥自己的胸膛露出自己的心来给人看，实在是太过耸人听闻。

这已经不是有勇气不怕死了，一个小孩子这样凶残简直就是让人深感头皮发麻，拥有石中剑的他，哪怕现在既无王位也无宝藏，就凭借着这股“狠劲”在未来也能成为不列颠之王。

因此只能一边陈明利害，一边威逼利诱，逼迫他放弃这个决定。

只要离开了仙境，对于威廉的名誉没有任何损害，只要她们不说，又有谁谁知道，况且男人和女人之间是不同的。

仙女们在沐浴的时候被人看光了，这是羞辱，因此当事情发生在月之女神阿尔忒弥斯的身上，她一定要杀死阿泰克翁，再不济也要把他变成动物，才能维护自己的名誉。

可是对于当事的男人来说，也许看见女神在水中沐浴的胴体，不仅没有名誉上的损害，反而在后世还能成为一种闲余饭后的“谈资”，成为夸赞自己的荣耀。

“我并非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不是为了自己的名誉，才决定作出这种事的，因为我是为了夫人们的名誉，如果我胆怯离开了，那么必将会为你们的清白终身蒙上一层阴影，所以我必须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

威廉义正词严地说道，虽然仙女摩根给了他两个选择，可是按照他的性格来说，他其实只有一个选择。

他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因为王室的教育，因为仙女们的祝福，所以他比其他人更懂得人类的价值观和伦理观，并且践行正义。

九岁，这年龄在中世纪已经不小了，处于一个相当尴尬的阶段。

在习惯法上一般认为成年是男性14岁，女性12岁，在基督教的世界只要到了这个年龄段就可以正常婚嫁了。

在贵族的世界，所谓成年一般指男性的年龄是12岁，因为到了这个年龄阶段，在贵族的世界，一个12岁的人就有资格成为一名骑士侍从了，21岁就可以成为一名正式的骑士，意味着成年了。

只是在民间，因为小孩子的夭折率高，所以能幸存下来的孩子只要过了7岁，就开始进人成年人的世界。

在中世纪人们的意识中，完全没有孩子的概念。孩子只要一过幼年期，就要投身成人社会，大人们也不会孩子进行任何遮掩，要积极地为孩子将来的生活做准备，例如成为学徒，料理家务，进入修道院。

威廉的年龄相当微妙，因为同时期这个年龄阶段的孩子，懂的都该懂了，所以就算是有小孩子滚了床单，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毕竟这是中世纪，这个年龄段的loili产妇简直就是数不胜数。

因此无论威廉怎么说自己将仙女夫人，视为自己的母亲。

可是在某些有些人士看来总会用龌龊、下流的视角审视整个事件，这必然会给仙女夫人的名誉蒙上一层阴影。

匕首穿过威廉的胸膛，划过他的肌肤，一丝疼痛让他忍不住发出叫声，鲜血流淌在他的身上，仙女摩根身后的仙女们似乎不忍看到这惨烈的一面集体转过头去，露出了同情的表情，似乎已经开始原谅这个男孩

毕竟对方是一个小男孩，只有九岁的孩子，对待成年的男子和一个孩子，仙女们只有两种态度，前者是情爱，后者是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