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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尘埃落定?

时下之洛阳,以为西京所在。

有运河想通,另有陆上大道直连接东京开封。

当大宋太后驾逝消息传来,洛阳城内,不论官府,即是百姓亦有怀念,河南府之下,不论开封,便是洛阳,也多受皇恩浩荡。

故而,此地之反应,自是要比边关之所反应强烈一些。

而刘平在昏迷之后,便于洛阳之地,以做静养,按照医工之于诊断,当是为疲劳过度所至。

开了几服药后,医工建议其人多休息两日。

针对此事,同行之护卫,自是派出一人往宫里汇报。

剩余之人,则是继续守卫在刘平身边,而离开之人,在之离开之时,还带有刘平于皇帝赵祯之私信。

要说起来,刘平现在能以信任之人,除了表弟赵祯以外,于东京城内,余者还真不多。

包括岳翁吕夷简,刘平总觉得,上次事发之后,大宋之于士林之内,尤其是上次官吏之中,已经将之当做了敌人一般。

这等情况,虽然于明面之上,旁人并未看出,但于暗地里,却是很有默契一般。

毕竟,他刘平先前所行之事,实在是对士族这个阶层之于挑动,于这个人物,一些朝中大员没有寻之麻烦,而以弄到边地,眼不见心不烦已经不错了。

现在之归来,尤其当下这等情况,无论是明暗,于之不利者,大有人在。

向表兄去信,自是说明此间情况,以做应对。

让刘平安心的是,在一日多的功夫内,即有一部百人的禁军兵士到来。

此间之于兵士,自然是受皇帝之命,前来亲做护送之人。

这里面还真有一个熟人,正是当年亲自将之押入到了昭狱之中的兵将。

刘平见到此人,再看到皇帝赵祯让人送来的书信,这才收拾之后,同之往东京城而去。

好在此行之中,一路是以有惊无险。

当之回到东京城后,刘平完全来不及回到自己的家舍,于宫内的相召之下,迅速入了宫内。

宫内之于所在,皇帝赵祯这几日间,一直是在守灵,其人是以为悲伤不已。

对于朝中之于大小之事,全由太后刘娥驾逝之前,任命的几位辅佐大臣去做。

当刘平来到皇宫,来到姑母刘娥的停灵宫殿时,正巧见到皇帝赵祯满是疲惫伤感之模样。

“官家!”

刘平于之一礼。

赵祯方得内侍之汇报,时下见刘平于面前,其人之于心情,多少有些轻松。

“免礼!朕听闻你在路上,因旅途之于劳累,而有生病,时下感觉如何了?可需要太医去看看?”

刘平摇摇头:“微臣之身体无恙,微臣想先给太后上香。”

赵祯听闻此,神情于瞬间再次显得哀伤不已,其颔首道:“去吧!”

当日夜间,得皇帝赵祯首肯,刘平以皇太子子侄的身份,于宫内为之守灵。

便是于时下,于皇太后之葬礼,也在筹备。

但因陵墓之于安防位置,以及下葬之时,朝中却是吵翻了天。

很多人认为皇太后刘娥死后,当依照其之遗命,以同先帝真宗皇帝合葬,当然,亦有人认为,太后刘娥并未此中之于资格,尤其其人于大宋临朝称制这些年,于权力之抓紧,此中之行事,有违个人之地位,并以为寇准等人行冤假错案,此中之事当以处理。

朝臣之于众说纷纭,各说各有理。

当下这等场面,自是让正式以亲政的皇帝赵祯,有些焦头烂额,最终还是在数日之后,赵祯亲自召见吕夷简等宰辅于宫内,宣布了个人之看法,以太后刘娥同先帝合葬。

至于时间,按照钦天监之测算,以为吉日者,当在数月之后的数月。

这数月间,太后子侄刘平正巧以代替皇帝赵祯,以尽孝道,日夜于此。

当然,太后之于棺椁,自不可能一直都停在宫舍之内。

也就在皇太后刘娥驾逝半月之后,以刘平、赵祯搀扶着灵柩,往正在准备的陵墓之所而去。

当日之间,群臣以为同行,更有无数的东京城百姓,以做送别,场面非常之庞大。

也就在刘平回到东京城十日后,并以处于陵寝之所,以做守灵的时候,妻子吕文茵,带着小女,也已归来。

遂以刘平一家人都在陵墓之所尽孝。

旁还有刘平自信搭建的草庐,以做守陵之用。

至于此地之安全,完全不用担心。为防有盗贼,并以帝王墓穴之看守,足足有一队千人之兵士。

知晓刘平之身份,另有一些赵家的皇亲国戚同在,遂以安全为上。

夏日逐渐过去,即是秋日已经到来。

整个草庐之四周,已然是落满了树叶,即是整个山峦之所,也逐渐为金黄所覆盖。

于太后刘娥之墓穴,早于先帝赵恒一侧,以做了开挖。

现在,便是当着日程到达,以做正式下葬。

此中之于等候,实于旁人看去并不漫长。

在前数日之间,专门处理此事的礼部臣子,另有内府之人也是提前到来,以做接下来的皇帝到来之事,行以准备。

面对刘平这个太后子侄,其中人者,多少了平日之热情。尤其这些时日来,东京发生的两件大事,让太后刘娥陷入风口浪尖的同时,便是当时依附太后刘娥的官吏,也是被深扒开起来。

一个是大宋皇帝赵祯的身份问题。

另一个,则是为寇准等人,以拨乱反正之事。

前者,一些人以为皇帝赵祯蒙在鼓里,行以挑拨,大体是想太后刘娥之棺椁难以下葬。

但在此事上,让很多人都失望了。皇帝赵祯实际早数年就知晓了,这件事情,还是要多亏刘平,才让之母子早早相聚,即是当下依旧健在于宫内,为太后刘娥亲自请太医医治好的李妃。同样是早在半月前,即为皇帝赵祯以册封的皇太妃李氏。

关于寇准等人平反之事,赵祯在咨询了政事堂和枢密院之态度后,行以为同意,不过需要按照事实对等,并以为御史台以做监督。

原本于东京,于大宋朝堂之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两件事,终极是在赵祯初次亲政之时吗,即以展示之手腕,以做安排。

这两件事的处理,让人们,尤其让朝臣们,无不认识到,大宋之皇帝,早已非当年那个少年皇帝,而是已经自行处事之人。

此中之于事情,让朝中的许多老臣,不由得先帝赵恒在世的时候,其之登基亲政之处,同样是吏治清明,并以开创了“咸平之治”。

时过境迁,历史有些出乎预料的相似。

便是在此之下,很多人于未来也多了些憧憬。

刘平于未来,却是无多之憧憬,原因在于他更具这几日朝中的议论,几乎已经能看到将来自己若是继续待在东京城,会遭到多少的口诛笔伐了。

这段时间内,与时常来此,同为姑母刘娥守陵的妻子吕文茵已做过商议,即是将来,可望江南一地而去。便是一家三口,暂时性的离开东京这个漩涡之所。

于本地之产业,刘平刚开始,倒是没有想过直接放弃。

不过,念及当下之于特殊性,他很担心,便是自己离开后,自己的这些产业又是否能够保得住。

与其出现不可预料的意外之后,再以做补救,倒也不如直接将之直接出手出去。

在此思衬之下,刘平实际在这数日之间,已经托着曾经在东京城内的关系网,开始寻找买家了。

便是此地如此源源不断的财物之所在,他不相信没有人会看不上眼。

实际上,还是如此,短短数日的时间内,就有很多消息传来。

而其中之于处理,个中之于细节,刘平则无亲自以出手,毕竟他之本人,也是离不开。而是让小翠、丑奴等人去办。

且至于最后,还别说,此中换取的钱资,即以为天价,于旁人看去,至少如此。

但实际在刘平过目之后,其人心中明白,便是个人于此间的产业,那是远远不止这个价钱,时下之如此,已经算是贱卖了,但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等到姑母刘娥下葬之后,所谓尘归尘,土归土,以后想要再以买之,多会生更大的波折。

就是现在得到之钱资,于仆人分去一些,剩余之钱物,让刘平之家庭,就是十几辈子也花不完这么多。

想到赵祯内府之空虚,刘平想了想,自是决心将之大部分钱物于之。

以后便是成为了百姓之家,即是远离东京城,到达江南之所。说不定,某一日遇到了事,凭此财物能得皇帝之于相助。

而于此之外,刘平将剩余之钱财,除了家庭之花费用度外,还打算多请一些高手随行。

上次吕文茵往辽东之地而行时,展昭等人因事未能同行,好在另有高手于暗处相随,不过与展昭等人相比,自是差了一大截。

好消息是,根据前番让仆从于外之打听,展昭得以回归展家,在刘平让人送去消息,以重金聘请之后,其人也没有丝毫的拒绝。

这一看有戏,刘平还专门让人给加钱了,只是展辰,但因去岁之于成亲之后,就已经没有当护卫了,当前按照刘平给的工钱,自信开启了小店,算是退出了江湖。

至于李渔和李欣兄妹,便是这几年来,一直没有什么消息,也或者永远都不会有消息了,自是指望不上。

对于自己打算离开,往江南之所,好生安家之事,刘平还没有为皇帝赵祯说道,一是因为赵祯之于忙碌,其以为真正的亲政之皇帝,非以当年那个处于姑母刘娥之后的少年皇帝。其人身上的担子,自然是重上一些,便是刘平也有自知之明。

他与赵祯,在之前有姑母这个联系在,私下里能够称兄道弟。但实际并无关系不说,赵祯这些年来的成长之下,其以为皇帝,这个地位就是不可逾越的。

君臣之有别,刘平是以很明白。

常所谓,君心难测。

赵祯将来自会成为一名圣明之君,回想过往,谁又知道会如何?

在朝臣于之并不友好之下,刘平选择在关键时刻,主动疏远皇权,离开皇权的光环,实以为明智之选。

他心中非常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需要做什么。

在当年的草稿笔记传开之后,便是为大宋之于掌权者,该知道的,自然也知道了,而他将之理念,机缘巧合之下传出,于整个时代能做出多大的改变,便只看天意,还有来自皇帝赵祯的魄力。

时下,其之本人应该关心之事,已经从大家变为小家。自有家庭之后,再不是那个单打独斗之人,尤其上次事情结束之后,让刘平渐渐认识到,个人之于家庭责任。

数日后,皇帝赵祯,携带着群臣,再次得以来到了陵墓之地。

刘平等一直在此之人,做以迎接。

数月之不见,能看到赵祯比前数月相比较来说,胖了些,至少不像当日见面的时候,那般消瘦文弱。

便是整个人的气质,在这数月之间,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在见到刘平等人后,赵祯也有君主之模样,以做颔首相对。

随之,便是于皇太后之下葬之主持。

刘平这次再以亲自搀扶着棺椁,最终看着棺椁往深深的陵墓中移动,直到两侧之地,有兵士开始往里面填土,即是整个陵寝地下,逐渐消失在了视线之内,刘平才渐渐回头。

到了此时刻,赵祯随着朝臣已经离开,只剩下少数人依旧站在此地。

当刘平继续往草庐走去的时候,谁知道,在此半路上,竟是冒出了内侍。

这内侍,还很眼熟,便是当年经常接应他入宫之太监。

刘平于之略做以寒暄,只是此间太监,接下来的话,让之心底充满了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刘公子,官家说了,时下他已经同吕相等人商议,并于吏部做以奏请,为您谋了一个官职。

此中官职,正处于南方之所,以为一县之县令。

至于具体是哪里,或许只有等吏部的具体任免出来,才能确定。

咱家就先在这里,以恭喜刘公子了!

祝愿刘公子,将来前程似锦,一路顺风!”

县令?

南边?

皇帝这是在做什么?

他明明是想离开东京开封,正以往江南避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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