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青年神医
这假道士被拖出去之后,在场的“神医”们,有一大部分也开始老实了起来。
当然,自信的人有的是,盲目自信的人更是不缺。
尤其是那巫医提出的什么放血疗法,简直让沈青大跌眼镜。
且不说这疗法管不管用,七岁的小姑娘被放了那么多血,真的能活得下去吗?
当那个苗疆老太太,准备将手里的各种毒虫,放出来演示的时候,沈青更是几乎要背过气去。
看了看一旁面色铁青的李世民,沈青也明白,这李二的内心活动跟自己应该是差不多的。
更何况自己再怎么说,也只是个旁观者,而李世民看着这出闹剧,心中想的可是自己亲生女儿的命运,自然心情好不到哪里去。
就在沈青思考间,苏防风却直接开了口。
“若陛下不介意,臣愿帮公主殿下看诊一二,兴许家传医术能够有幸奏效。”
听到苏防风的话,李世民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毕竟一直以来,沈青说到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到的。
沈青身边的人,李世民也见识过一些,个个也都是各怀奇才。
虽然这苏防风,之前李世民并没有见过,但沈青愿意将其带在身边,自然也说明了这人,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寝宫之中,沈青与苏防风在李世民的亲自带领下,见到了这位神秘的汝南公主李秾华。
虽然汝南公主年龄尚幼,但确实也不愧为李世民与长孙皇后的血统,与后世记载的差异不大。
小公主已经表现出了几分天生丽质的味道,小小年纪便已经出落得唇红齿白,面若桃花,眼睛中也显露出几分灵动。
只是两月以来缠身的疾病,令她显现出了几分娇弱之色,却也多少有些弱柳扶风的美感。
待几人坐下后,苏防风也没什么多余的举动,便开始闭目静心给汝南公主号起脉来。
小公主的反应十分镇定,看来这段时间以来,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少不了。
一番诊脉之后,苏防风的表情似乎表现出,他已经有了结论的样子。
“陛下,可否借一步说话?”苏防风十分谨慎地开口对李世民说。
李世民轻轻点点头。
于是,李世民、苏防风与沈青三人出了门,来到院子中一张石桌边坐下。
“先生大可知无不言,不必有所顾忌。”李世民率先开口说道。
看得出来,李世民对小公主的病情十分关切,对于沈
青引荐的苏防风也是十分信赖。
“不瞒陛下说,公主脉象虽较为平缓,但能感受到丝丝寒气。”
“加以根据陛下所说,公主近两月的症状,臣基本能够得出结论,公主有迟脉之相。”
“即寒气结与血脉,阻塞而不流,故而脉搏放缓,也会导致公主手脚发寒,若不加调理,空公主之病情难以好转,至于寿数……”
苏防风欲言又止。
“先生但说无妨。”李世民一字一顿地说。
“陛下恕罪,若如此下去,公主只有十年寿数。”苏防风缓缓开口。
沈青内心十分惊讶。
以后世墓志铭的时间来看,从此时到正常时间线上,汝南公主逝世的时间,正好是还有十年。
本来沈青对苏防风的医术便十分认可,但一直到此时,才更加明白,此人的家传医术,实在是极其不简单。
李世民的身形一窒,眼神显然瞬间黯淡了许多。
之后他叹了口气,似乎已经将希望,寄托在了沈青与苏防风身上。
“不知先生是否有什么办法?”李世民嗓音有些沙哑地问苏防风。
“臣祖传有一套针灸之法可以对症,但实话实说,并不能保证十足的把握,若陛下信任,臣自当竭尽全力,保证八分可能,至于剩下的两成,便看公主本身的造化了。”
苏防风的语气依然波澜不惊,但看得出,对于皇家之事,他还是心中十分谨慎。
“莫说八成把握,便是有一分把握,朕也愿意一试!”李世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说。
“陛下先莫急,只怪臣来得匆忙,并未携带必备药材及针灸等物……”
即便如此,李世民也已经急不可待。
“莫要去取了,朕带上公主与你们同去大青山。”
也不愧是李世民,本身做事便雷厉风行,再加上事关爱女性命,宫中便以最快的速度备了上好的马车。
汝南公主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刚到大青山,便被这里许许多多,在宫中都从未见过的东西吸引了。
长期被寒疾折磨的她,也难得露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两眼发光的东瞧瞧西看看,这让李世民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在几人的好说歹说的劝说之下,汝南公主才依依不舍地跟着苏防风来到了防风医馆的内室中。
苏防风不紧不慢地用药材敷在公主的后背,之后拿出经过沈青的技术革新,才能够用上的酒精灯,为针灸消了消毒。
看得出小公主
的眼神中,还是有对尖锐的针有一丝畏惧。
但苏防风身上那种能够让人内心安静下来的沁人心脾的气质,加上十分好闻的淡淡药香,也很快让汝南公主平静了下来。
整个针灸治疗的过程持续了大约有一个半时辰,此时,汝南公主竟然已经舒适安详地睡着了。
小公主的睡颜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长长的睫毛轻轻垂下,脸颊上已经浮现出久违的红润。
李世民上前轻轻握了握女儿的手心,旋即露出了一丝惊喜的微笑。
他轻轻为女儿盖上被子,拉着沈青与苏防风走出了内室。
“朕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先生了,秾华的手心已经许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是热的了……”
李世民虽语气平稳,但看得出心情十分激动。
“陛下言重了,为陛下分忧乃是臣子的本分,更何况,所谓医者仁心,治病救人亦是臣应当做的。”
沈青看得出来,李世民极力让自己表现出的平静的样子之下,是无法描述的喜悦之情。
此时在他眼前的仿佛已经不是一个一国之君,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父亲。
正如史书中的那样,一个溺爱儿女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