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业务能力

根据空间位面编程者的描述，沈君筎找到了地府的所在地，但是她发现地府很大且不在地底，具体地址在距离自己生活星球的一光年之间，自己只到了边界，周边的路错综复杂，沈君筎第一次一个人外出，她很谨慎，看着来来往往的飘飘。

沈君筎一个人站在路边，没几个人注意到她。“你好，请问你是空间位面使沈君筎沈姑娘吗？”

儒雅温柔的男声在旁边突然窜出，沈君筎向后边缩了一下，眨眨眼看向面前突然出现的长发男生。“嗯，对，我是沈君筎你好，请问您是？”

面前的男生青丝万千，没有扎起，随意的披散着。穿着白色仙鹤暗纹滚边刺绣的里衣，披着一件玄色外衫，身材瘦削皮肤很苍白，沈君筎觉得他像一个病人，一个无药可救的病人，面容秀丽带着温婉的微笑。

“我叫神荼，是来带你熟悉业务的，跟我走吧。”神荼注意到沈君筎的打量，“沈姑娘有什么问题吗？可以询问在下。”

沈君筎看着神荼真诚的眼神，“那个可以问问你这本书怎么用吗？你可以教我吗？”沈君筎把提着的小匣子打开给神荼看了神录书。

神荼看到神录书把小匣子关上，两个人身高差极大，神荼蹲下和沈君筎平视，两边嘴角上翘，“我们先去阎王府邸见过你的姐姐，在下再教你好吗？沈姑娘你想走过去看看地府环境还是直接过去？”神荼很尊敬的言语，沈君筎不适应还有点反感。

“那个其实您应该算我的前辈，嗯，您可以和我姐姐一样叫我阿筎你不用太过在意称谓。”沈君筎想不到其他让自己听着不反感的称呼就让神荼叫的亲切些。

神荼淡雅的笑容维持着，摸摸沈君筎的头，“好啊阿筎听你的。”沈君筎捂着自己的头顶，“摸头会长不高的，我们慢慢去没关系的吧？”

神荼又站起身，拍拍不存在的尘土，“无碍于事，毕竟所有人都还在忙，一路上你还能认识很多和我一样的同事，走吧，匣子给我拿着吧。”沈君筎没有拒绝把小匣子递给神荼。

沈君筎准备神荼带路自己直接跟着走，但是神荼没有直接走伸出一只手挡在了沈君筎面前，沈君筎疑惑抬头，“还有什么东西要给您吗？我身上没有现钱给您做带路费，我姐姐应该有，您等会可以找她收费。”神荼看着沈君筎懵懂的眼神，明白沈君筎会错意了。

“在下并不是要带路钱，在下怕你走丢地府鬼神生灵很多，地界也广，何况阿筎你还不会利用自身能力。”听到神荼细心的解释沈君筎对神荼更加有了好感。

“谢谢你呀，因为我不是经常被人牵手，所以不知道误会你了，那我们现在就走吧。”沈君筎主动牵上神荼芊芊手指，神荼的手有些凉，所以沈君筎握的很紧。

神荼误解了沈君筎，柔声安慰，“阿筎不怕，地府虽然生灵极多，但也是有管辖制度的，大家各司其职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是极好的地方。”神荼说着带沈君筎离开边界向小道走去。

路上景色从黑暗阴郁的山林变成郊区小路，周围景色再次变得诡异，河岸周边全是各色的彼岸花，越向前走河域越广，就像一片海一样其中有起起伏伏的小岛，每座岛上顶端貌似还有房屋或许是住宅？

至少沈君筎是这样认为的，沈君筎一路走来发现好像地府没什么不一样的而且非常与时俱进，路上好多人自驾游，野餐玩手机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阿筎，我们去工厂见见孟久吧，她是人们叫她孟婆？”神荼没松过手其实两个人手间有些黏腻，沈君筎有点想松手了，但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毕竟神荼也是好心引领而且顺带确认了神荼不是飘飘。

“神荼先生，地府好像很前卫呀，你们的这个生活工作有没有什么改变呀？”沈君筎第一次来地府对一切都很新奇，神荼知晓孩子对于新鲜事物的好奇，自然就担任起了地府解说员的责任。

“对的我们地府九重天都是和A101区绑定的存在，也是A101区的一部分，所以所有的东西都会定时更新换代偶尔还会有小惊喜。”神荼言语风趣沈君筎感觉交流很轻松。

“神荼先生，孟婆叫孟久吗？她多大了呀？是像传说里的那样是个老太太吗？”沈君筎对于地府的一切都很好奇。

两人走路进到小道里，一块块青石板铺砌的小路旁边养着鼠尾草，曼陀罗，彼岸花工厂占地很大近乎是一个小区的大小。

厂房墙壁上攀附这夜来香和爬山虎墙角的狗尾巴草也是茂盛，两人向大门靠近期间还能闻到香味。“孟婆的确是年龄有些大，但是她一直用神力保持死前模样，看着和你一般大，没什么两样，只是她性格冷淡，少言语，人品好做事实干喜欢做手工其他的你以后可以自己去了解。”

神荼对于孟婆的介绍让沈君筎升起开心因为沈君筎也不喜欢话很多的人。

厂房大门是打开的，门前有很多黑白无常用锁魂链勾着一堆堆鬼魂站着聊天交流工作，看到神荼都停下话语作揖，“拜见神王大人。”

众鬼作揖，连着没身份的投胎鬼也匍匐在地，“不必拘礼。”神荼拂袖牵着沈君筎继续向里面走着。

众人看着沈君筎矮矮小小的身子跟着神荼进入工厂，没有多话但是都感受出沈君筎是活人。

生者入黄泉，一世迷离，不归路。这是一般人进入黄泉的后果，只是沈君筎跟着神荼就定是不会无声去世。

工厂里面有点朋克风格工厂流水线工作，线上工作的人没有统一的着装像是临时工一样，披了一件满绣水碗大袖衫，中间还有logo，旧梦。

神荼领着沈君筎贴着墙根走，穿过整个工厂，找到一个小门，打开门沈君筎感受到一阵风沙席卷而来，下意识用手在面前挥挥，没想到一挥挥风沙就停下了。

沈君筎有点懵眼前是荒漠一片，偶尔有几只爬虫出现，“神荼先生刚刚那阵风？多谢”沈君筎以为是神荼让风沙停下的，“这是你的能力功劳，在下知道你心中有疑惑到时候我在与你细说。”

神荼不多说沈君筎也不问，跟着神荼慢慢在荒漠里走着，“神荼先生，这里是哪里啊？孟婆为什么不在那边煮汤呀？为什么有好多好多无常先生小姐？”

沈君筎和神荼一路顺利不见风沙，难免有些无聊，沈君筎就开始和神荼再次搭话，“A101区的人肉体消亡后会从方才我们走过的路和这里被黑白无常使者领到工厂去。

这两条路既是黄泉路，不过每人阴寿折损程度不同走的路子也不同，孟婆有自己喜好产业也大提供了很多工作岗位给那些枉死生灵，所以自然不用日日呆在那里熬汤的。”神荼给沈君筎解释这些的同时沈君筎看见了不远处的独立小洋楼，别致俏丽，昏黄的沙漠里白色的墙体是那样的特别。

沈君筎看见了很激动，她喜欢漂亮的东西，“神荼先生孟婆是住那里对不对！能不能走快些，我想我想去看看花！因为真的很好看！”

沈君筎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的激动和向往但是神荼理解了她的意思，“不急那花儿一直在的，若是跑快了喘着粗气也赏不了漂亮不是？”

沈君筎听了的确是在理的，“那神荼先生你在继续讲讲吧，无常先生小姐们。”

“先前阿筎你看见的无常使者们是黑白无常的徒孙，徒弟，你认识的黑白无常呢，是无常星君，谢必安，范无救二人，他们是生前好友逝后同事，二人同心在地府成为第四阴帅，能力出众且性格互补，在地府是真真的受欢迎。

那些黑白无常使者是枉死城的居民但是生活产品不够所以兼职赚取。

枉死城简单说来，就是非自然死亡且人间案件没有真相结案这样的人的居所。”枉死城沈君筎从来没有听说过，家里虽然祭祖相信神佛但也没有这么了解过。

她突然觉得地府是一个有温度的空间位面，很周到，照顾旁人感受，不像是自己待的地方让人反感。“这里倒是比我生活的地方更有意思，不知道孟婆住的地方会有什么不同。”

沈君筎张望着四周，方知孟婆房子的突兀，就像唯一的小绿洲被人改建成了沙滩。神荼左手拉住长袖，右手在空中一按，没有遮挡的房子突然模糊，沈君筎所看到的都变成了磨砂效果。

神荼在正前方的位置敲了一下，四周暗淡下来，沈君筎连忙往神荼身边缩缩但也仔细的看着神荼的动作。

暗淡的空间中沈君筎觉得这似乎是一个密闭房间，圆柱形没有窗。

神荼注意到了沈君筎的打量，又向前走两步，灰暗中投射出键盘，“先生，这是？”

神荼又靠近沈君筎拉起她的手走向有投射的墙体，“阿筎今日突然，编程者给予信息，可关于你的身份鲜为人知，此番操作，不过是为了公之于众，日后你也行事方便。”神荼的手在空中来来回回敲打，沈君筎也不知道是什么操作。

“虽是名册添录了你的信息科横空出世难以服众，空间编程者就让在下为你介绍一下大家。”沈君筎脑子还是懵懵的刚刚不是还要见孟婆找姐姐吗？怎么这就要视屏会议呢？

“阿筎把手伸出，五指立天。”沈君筎听话伸出右手，打开手掌。

周遭环境不在灰暗，泛起蓝色的幽光有一条一条游动的生命一般，沈君筎看不到其他人，但是神荼在说话。

“诸位，这封来信大家理应查收，编程者之话务必记于心中。”说完神荼微笑着看向了沈君筎。

“这位是新晋空间位面使，沈家二女，君筎小姐，变异叠维五维次人士，将在A101区之中生活办公，日后大家的求助也多了个去处，我将会交给她基本规则也不会触了大家的霉头。

好好认认，切莫因小失大。也让沈君筎小姐说说话。”神荼虚声给沈君筎提醒，“说说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即可。”

沈君筎垂着眸子看起来并无多大兴致，毕竟眼前空无一人却要自说自话。“在下，沈二，请多关照。”

沈君筎不想多说神荼也没有反应，继续在空中点点，沈君筎心里有些困惑烦躁。

她没有出声一个人思考着，神荼完成了动作手一挥沈君筎觉得自己回到了沙漠里，小绿洲前面“阿筎若不喜方才的办事，日后可不用，方才在下忽而想起没来得及告知于你实属抱歉。”

神荼说话没有毛病，沈君筎却觉得多此一举，毕竟自己方才遇见的空间编程者比神荼厉害那关注之人又有何其多，怎会缺了沈君筎的报道。沈君筎不说话但是神荼怎会看不出小孩的别扭。

“空间编程者没人能监管，除去空间创世者，没人知道编程者想做什么，何况生平他们喜好看戏又怎么会好生安排你？”沈君筎心中沉闷减去不少可怪异尚存，“谢谢，先生，我们能否见孟婆？”

“自然，阿筎先请。”神荼揽袖伸手，沈君筎没在言语直直的就走进了小绿洲之间，脚下土质松软踩着软叽叽的，还没走两步，沈君筎的凉鞋就吃尽了沙，沈君筎低头草下斑驳的地就是沙，只是被草连接巩固了。

沈君筎单脚甩了甩，但还是很多留到指缝。细小坚硬，沈君筎脚趾来来回回的搅动互相磨蹭却依旧弄不干净，沈君筎烦躁的跺了脚。

神荼在沈君筎身旁倒是看了个清楚蹙眉摇摇头，“阿筎进门后踩水洗净即可。”

“知晓了。”沈君筎没称呼神荼，神荼也不言语，开了小房子的门，这房子里更是叫人新奇了。

一条水带环成形，在门口流动，水后放了好些个大石头上面长着青苔，石头后面是瓷砖地板，最后的面墙上攀附着粗壮的树根，两旁延伸着花藤扶梯蜿蜒向上是黑黑的二楼。

神荼迈着小步子走过，沈君筎还在打量，水带在神荼经过时自动避让断开却还在交替流动。

沈君筎把凉鞋脱了，挽起裤腿光脚站在门口，提着鞋踩上水带，水从沈君筎脚四周划过，凉凉的，带走了沈君筎脚上的沙。

沈君筎左手提鞋弯腰，右手感受水带的循环，直起身子，手是干的，沈君筎把凉鞋也放进水带凉鞋却跟着水带流动。

沈君筎轻轻勾住，再次穿好鞋走出水带。沈君筎背对神荼看着水带，水带是活循环的，如果刚刚沈君筎拿鞋实验水带那她现在就是个光脚小孩，或者只剩一双鞋。

水带突然动了，沈君筎刚刚进来带了沙被水带清理干净了，又稳稳在门口像玻璃环一样的挂着。

沈君筎脑子有些空荡，后脑勺有些麻，无意识的抖了一下很轻微，神荼却也注意到了。

“神荼先生，孟婆，在哪里呢？”沈君筎转过身靠近神荼，神荼又向前走了些许到面墙前，“孟久许是有事，理应等不了多久的，很快就能见面了。”

神荼不正面回应沈君筎，沈君筎多少有些慌，“神荼先生走的有些累了，不知道哪里能够休息？”沈君筎没看见这屋子一楼有桌椅板凳，想坐下来冷静都没办法。

“阿筎可是要歇息？孟久不会待客，家中自然没有这些，在下带你去一个好清静的地方。”沈君筎都没来得及问是何地，就已经被带走了。

沈君筎急忙审视了自己所处，又酷似圆柱的密闭空间有些幽暗但好在有流光。但好在中间还有石头桌椅可以休息，沈君筎向长椅靠近脚下掀起水声一片，沈君筎低头脚下是水，看着很深很深，下面尽是黑色，“神荼先生？”神荼不见了，沈君筎不敢乱动，她怕自己会掉下去，方才看见的流光原来是水上映出的波纹。

“神荼先生？您在？”沈君筎只能听见空荡的声音，一下子感觉喉咙的空气和心脏周围的血管贯通无阻，紧紧地包围住心脏，慢慢的她再次蹲下，她陷入了与之前一样的境地，这里是绝对的安静。

沈君筎伸手碰了碰水面和小房子的水不一样，这里的水冰，就轻轻一碰沈君筎指尖温度都低下来，沈君筎回手轻轻握拳，指尖凉，和掌心的火热不大匹配。

沈君筎猜自己站在冰上，她能碰到水但却沉不下去，可先前听了神荼的话那地府与人间时刻理应相同，既是夏季，这莫不是冰洞？

沈君筎心下想着盯着自己脚下，却也看不到自己影子，再次把手伸了下去。

沈君筎手腕都浸入水中，四周晃晃，脚底是空的没有冰。

突然沈君筎再次紧张了起来，刚想将手缩回她却被猛地一下拽入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