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试探
麻木了，神经被太多离奇的事情震撼得粗大了不少...嗯。
从下班开始，这短短十几分钟...实在有太多不正常的事情发生了。
得重新看待一下这个世界了，看似正常的表面之下隐藏着太多未知的危险。
掌心磨了磨膝盖...蹭掉汗渍，起身走向张大爷。
看看这个貌似正常的老人，到底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杨大爷！刚才这条街上发生车祸...你知道吧？”
“知道啊！动静挺大的，当时好多顾客都跑出去看了，还有一个没给钱就走了。”
话音一转继续说道：
“还好离我这小面馆有段距离，万幸！万幸！没什么重大损失。”
很正常的回答，符合一个小面馆老板的思维逻辑。
林杨若有深意地注视着杨大爷拉面的双手说道：
“我就没那么幸运了，当时就在车祸的现场，好险...离那辆车就差一步距离。哎！回想起来实在是太吓人了。”
说完摇摇头...假装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杨大爷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仅仅就是一步距离吗？
脸上笑容不变，抬眼扫了一下林杨说道：
“是吗？那倒说明你挺幸运的，还能好好坐在这里吃面。”
林杨先是愕然，之后下意识地点点头，觉得杨大爷说的话也没错...轻声道：
“是挺幸运的...”
接着心里补一句：
“就是不知道能看见他人寿命是不是件幸运的事...”
杨大爷把面下到沸腾的锅里...随意地说道：
“是吧？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变数’。一句话、一个微小的举动都会给人生带来变化。”
其中变数二字咬音加重，说完“哈哈”一笑。
“这是我从顾客身上听来的话！送给你了。”
话题转变得有点突然，是特意说给我听的吗？
林杨听出了杨大爷话里有话，眼皮下意识地连续眨动数次，咀嚼着这番颇有意味的话...喃喃道：
“变...数吗？如果说自己没看到过女孩头上的数字，就不会有接下来一连串的事情，也不会令那两个人注意到我。变数...难道那个女记者就是凭此...”
撒上葱花...一碗香喷喷的羊杂面就做好了。
“小林啊！你的面好了。别愣着了，快去吃吧！”
林杨恍惚了一下。
“奥...溜神儿了。”
拿起面刚要走，身后又传来了杨大爷慈祥的声音。
“对了...小林！我记得你上次跟我说过，要给自己放个年假，去外边散散心。我看近几天就不错！”
林杨明显僵硬了一下，这话戳中了他的打算。
这算是提醒？还是...？
手一抖洒出了点面汤，然后反应过来说道：
“杨大爷的建议不错，我也正想着去哪旅游看看呢！”
不管如何，这应该算是好心建议，马上反过来提醒道：
“其实大爷也应该去外边走走...”
杨大爷抽出纸巾，打断林杨...说出令他有些错愕的话。
“老了...走不动了！再说了，我走了...面馆谁管啊！”
“喏！擦擦手...”
林杨把面放到桌上，接过杨大爷递来的纸巾。
“谢谢！”
看来这杨大爷心有定数，注视着其略微佝偻的背影和头上刺目的数字...眉毛微挑。
“拥有300年的寿命的人，屈尊做一个小面馆老板？想不通...这里边一定有隐情。算了，跟自己没关系，回家收拾收拾就要远离这了。”
嗯...面不错。
还是一如既往地劲道爽滑。
············
通过不断观测，记者女确定畸变时间线属于女孩，并把拍到的女孩照片传输给天眼。
不久之后...耳机中传来了一断机械似地声音，听完之后对着警察男开口道：
“天眼传来消息，疑似变数就是这条街上诊所的医生。通过监控发现他曾两次改变了目标女孩的时间线。”
“那个变数现在在哪？”
“在面馆内，现在不知...”
“难道还和9032有关系？”
“有可能，变数和变数之间是观测不到畸变时间线的，说不定是9032的一枚棋子。”
“保持观察，我现在就去面馆内看看情况。”
“支援人员还没到，你现在去是不是...”
“来不及了，去晚一步变数可能就消失了，你要做好随时接应我的准备。”
此时警察男不在继续跟着女孩，毕竟他已经做了记号，不怕对方走失。
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面馆走去...希望还来得及。
“把监控内疑似‘变数’的图片发给我！”
不久后...手机震动，传来了林杨刚出诊所...抻懒腰的正面图像。
“25岁左右，眼睛非常有神，很有特点的人。不认识...是新觉醒的变数？”
一重世界·纹树体...
警察男走动的同时，皮肤隐约出现了条条纹路，并且颜色正逐渐加深。
面部由于皮肤的硬化，表情也越来越僵硬，仿佛一个木偶。
面馆内...
杨大爷像是提前察觉到了什么...说道：
“小林啊！麻烦你帮我到后门拿几颗葱过来。”
杨林看着眼前还没吃完的半碗面有些疑惑，这...
愕然地注视着杨大爷严肃的表情，然后心有所觉地看向窗外。
警察男正迈着机械似的步伐、头顶着一大串数字匆忙赶来。
眼皮猛烈地跳动了几下，立马起身向后门跑去。
路过杨大爷身边的时候，只听见他低声急促地说道：
“快走！”
林杨从后门出去没多久，警察男就拉开了正门把手。
先是扫视了三位食客，没什么发现，转头木然地看向杨大爷...声音犹如钢铁摩擦。
“人呢？”
招呼也不打...问题直指核心。
杨大爷目不斜视...端着半碗剩面、打扫着桌面说道：
“什么人？”
警察男神情越来越冷漠。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态度非常强硬。
杨大爷没有回答...直接走到后厨揉起面来，完全不再搭理警察男..冷处理。
场面顿时凝固，连空气流动都变得缓慢了一些。
警察男脸上的纹路越加深刻，打破沉默...上前逼迫道：
“杨旭东！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杨大爷眼皮都没抬一下，同样指名道姓地回怼过去。
“王焕大警官，请不要打扰到我店里的顾客吃面。”
然后转换成歉意地微笑对着张望的顾客说道：
“大家该吃吃，没事！没事！”
王焕眯着眼睛打量了杨旭东一会儿，由于皮肤僵硬，表情略显怪异...心道：
“威胁我？不...是在提醒我，这不是能发生冲突的地方。”
转变策略，走向一位顾客...声音尽量平和地问道：
“您好！我是警察，这是我的证件，问一下...刚刚是不是有一位25岁左右的男子出去过。”
顾客被问的一愣，瞄了眼证件...磕磕巴巴地如实说道：
“好像是...是有一个人从后门出去了。”
得到信息，王焕立马向后门赶去，走过杨旭东的身边时...厉声说道：
“我劝你最好不要搞小动作！”
杨旭东嘴角一扯。
“哼...哼！”
王焕来到后街，入眼的几个行人都不是林杨。
耽误了一会儿功夫，看来走远了，对着耳机说道：
“让天眼再查查面馆后街的监控，我把疑似变数跟丢了。”
············
林杨从后街的楼道口跑回二楼家中。
拿出手机，来到后街阳台蹲下，只露出摄像头看向下面。
当一身警装的王焕出现在手机屏幕上时，心中顿时一紧...该死！
按照这个追查速度，马上就能找到自己了。
不行，得跑路。嗯？怎么有种做逃犯的感觉呢！
暂避锋芒吧！还不知道他们地目的是什么！况且市区也待不下去了。
立马换上新短袖、带上帽子。
拿起背包，放入换洗衣物、洗漱用品、一些食物、手术刀...
可刚握到门把手，就听到了楼道口两人交谈的声音。
其中一个女声属于自己家楼下的张大妈，还有一个低沉的男声...极大可能就是警察男。
来的太快了...依照张大妈的八卦能力，谁家有什么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打探起来简直不要太简单。
心中迅速做出决断...
打开正街的窗户，拉起纱窗。
不知道从二楼跳下去有没有事...
犹豫间，正好一辆小货车因为封路停在了楼下...真是时来运转。
唯一遗憾的是还有大约两三步的距离...得跳过去。
刚蹲在窗户上，就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
如同发令枪响，提醒着林杨该行动了。
腿下肌肉爆发，身体前伸，双臂展开，青蛙一般跃向货车。
本来想直接跳到车顶上，可林杨高估了自己的跳跃能力...毕竟还有一个背包。
导致下降的速度有点快，还没到货车附近，双脚离地的高度就已经降到了车身之下。
告非...只能硬着陆了。
双脚蹬在车身上降低撞击力，上身则直接拍在了车顶上。
“砰...”
疼...这就是传说中的脸刹吗？
刚落地...脚还没站稳。
“喂！干什么呢？啊？”
货车司机指着林杨大声质问道。
林杨揉着腹部...看向远处的爆炸位置，没有回答。
因为实际行动更有说服力...从裤兜中拿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司机。
“呃...这...”
司机愤怒的表情瞬间消散于无形，愕然地接过大钞，双眉微挑地看向林杨，把剩下的话都憋在了口中，看了眼货车并没有受损...心道：
“这小子挺上道啊！”
搞定...拍了拍司机的肩，转身朝着地铁站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