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心魔
咖啡馆杂物间内
王小爽滑上门锁，食指竖在嘴间，做出个禁声的手势，蹲下并悄声说道：
“情况比较复杂，咱们先探讨一下，嗯...”
理了理思绪继续说道：
“王焕刚才来了电话，告知了我们很多信息。首先安全屋是暂时回不去了，可能是外来的变数破坏了全域时间线和主时间线的一些联系，所以通讯耳机现在联系不上那边的人。不过庆幸的是主时间线内还可以用。”
林杨刚想开口问，那支援岂不是没有了？真要我们硬上？
王小爽伸出手掌朝向林杨，示意他稍安勿躁，耳朵贴在门上，聆听着外边的动静。
等嘈杂声和不似人类的嘶吼声消失后，深呼一口气说道：
“现在的情况大家也看到了，非常的紧迫。一是人们的情绪受到了不明原因的因素影响，体现出了无差别攻击的特点。二是有极大概率，我们附近隐藏着外来的变数。这第二点就非常棘手了，因为我们不知道他们的变数等级和特性，组织的通讯还断了，所以对于接下来的战斗...一无所知。”
那岂不是两眼一抹黑，林杨补充道：
“那我们就待在这或者再找一个封闭的地方，隐藏一段时间，等组织修复了通讯问题不就好了。毕竟现在的状况已经超出了我们的处理上限了。”
王小爽没说什么，到是戴新成反驳道：
“不行！如果对方有感知类变数知道咱们的位置，只需1枚炸弹就可以团灭咱们，我和你都不是强化类变数，绝对抵挡不止炸弹的威力。”
说完瞥了一眼王小爽，等待他的答复。
王小爽心思敏锐，听出来戴新成话中有话，遂附和道：
“戴大哥说的没错，在接二连三的爆炸事件中，可以肯定对方有能携带或者制造炸弹的变数，在一处停留过久确实不是最佳选择。”
此时门外的嘈杂声又起，王小爽缓缓起身贴在门上听取动静，察觉应该是人们情绪狂乱导致的异常，没有听到其他变数介入的声音，心中稍安。
声音更加轻微地说道：
“我知道两位都不能算是组织人员，归属感不强。可咱们毕竟都在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且从现在的形势上看，如果不修复阵法，咱们生存的几率几乎为零，毕竟这是两个时间线的战争。”
哦？终于说出点干货了，不只是高等级变数降临，更是两个时间线的战争，战争...可是会死人的。
林杨撇撇嘴，不过你现在收揽人心是不是太晚了，这种重要的信息不应该第一时间告知我们吗？毕竟可是卷入了一场大旋涡。
接下来王小爽又说道：
“其实我并不是不告诉你们，因为这也是刚从王焕的通知中才确定的事情。”
看着林杨动摇的眼神，为他再次解释道：
“未来的事情谁都说不好，包括组织内等级最高的预知类变数，只有事情发生的那一刻才能确定接下来的走向。”
“然而，很明显，现在的走向是谁都不想看到的未来时间线。”
为了获得更多的信息，林杨打岔道：
“其实咱们未必在一条船上吧？就像你说的，这是两个时间线的战争，那么身为变数的我们必然是战争的重要资源，是吧？”
王小爽盘坐在地上，一想就明白了林杨隐晦的意思。
既然是资源，那么双方都会尽力地去争取，应该是这个意思。
心思很灵活嘛！但你还是太嫩了，嗤笑道：
“没错，变数确实是资源...核心资源。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个资源可是分对谁，如果是对面的‘你’，可能并不这么想，因为你是他的资源，晋升更高等级变数独一无二的资源。那么身为别人特殊资源的你，能独善其身？”
点点林杨。
“所以说，我说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一点没错，不仅是我们，整个时间线的人都是一条船上的。”
林杨默不作声地听着王小爽的话。
太武断了吧！
结合之前王小爽在安全屋内说起的变数晋升相关知识，明白两个不同时间线的变数确实存在根本性的冲突，但并非无法调节。
尝试性地说道：
“就算对面的另一个‘我’来到主时间线，那可未必就是‘你死我活’啊？总有一种方法能让两者共存...的吧？”
听到林杨如此天真的话语，王小爽极力地压制自己的笑声，以至于脸上挂满了诡异的笑容。
“两者共存？呵呵，刨除掉一种条件，确实可以做到两者共存。可...可规则就是不允许你共存的啊！”
“如果你们非要这么选择也可以，做好被抛离的准备吧！呵呵。”
看着王小爽起身，戴新成为林杨补充道：
“如果两个你身处同一世界，这事本身就是一种违和。”
“你能想象你有两对一模一样的父母？或者是你父母有两个真正意义上，一模一样的儿子？违和！”
“所以，无论是人还是变数都必须唯一，也只能唯一，这是规则。”
王小爽把椅子小心翼翼地顶在门把手上，回过身来说道：
“同理，当你还没成为变数的时候，如果面前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你，说话的声音，动作，眼神，甚至思想上完全一样，你会怎么想？世界观塌了吧？”
林杨点点头。
“确实违和。一个世界不可能出现两个‘我’，然后呢？规则就是让‘我们’自相残杀？”
宾狗！答对了！
“规则就是同一时间线的两个你都会积累大量的不和理因果，如果不及时地消灭一方，两个你都会被抛离当下的时间线，直到留下一个你，因果的增量才会停止。”
“另外，我们都称呼另外一个我叫‘证道’。”
说着说着，王小爽的奇葩属性又上线了。
“打个比方，你无聊的时候一定看过仙侠类的小说吧？”
这都哪跟哪？这种时候怎么能聊到小说？
疑惑归疑惑，但林杨还是点头承认。
只见王小爽继续说道：
“主角修炼到一定的程度，都会遇到类似‘心魔’般的考验，你可以把‘心魔’当成另一个自我，斩杀之后不就‘证道’了？修为也更上一层楼，是吧？”
奇怪的比喻，偏头看了眼戴新成，没什么反应，似乎是认同了王小爽的‘胡言乱语’。
“两个我都会积累大量不合理的因果？那如果有人刻意来到主时间线，却不和他自己相见，利用规则的特性，岂不是要一换一？”
很聪明，如果有处理不掉的变数，这个办法确实可行，但...
“难啊！你说的这种情况只存在两方都愿意的情况下，如果有一方想找，那么两个人会像磁铁的两极般聚合在一起，无论多远。”
“那宿命般的感觉，当另一个你出现在主时间线的时候，会时刻地提醒你。”
原来如此，还有这种规则，貌似跟养蛊是一个道理，却又不全是，因为这个蛊中只有两个人。
但林杨不知道的是，其实可以有更多，外层时间线众多且繁杂，出现更多的自己也不奇怪。
此时门外的嘈杂声越加强烈，还有咚咚的撞门声，不过王小爽事先上了锁且用椅子顶上了，一时间还很牢固。
3人马上闭口不言，待一切声响都远离过后，王小爽开口道：
“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林大哥、戴大哥，为了接下来的行动，咱们是不是应该坦诚相待了？”
“首先，我先向林大哥道个歉，刚见面的时候，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外来的变数，所以有所隐瞒，抱歉。”
林杨也不是那斤斤计较的人，勉强露出一丝微笑，这件事算是过去了。
不过王小爽下面的话，很快就让林杨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不过就算再选择一次，我还是会像之前一样那么做。”
既然王小爽都这么说了，林杨神秘一笑，有所隐瞒？那时候的你怕是没一句真话。
“王小爽，其实你不是咒骂者吧？虽然我看不出你是什么类型的变数。”
回想起王小爽张口无言地影响他人的能力。
“但你的变数能力一定跟催眠有关，对吧？”
这回王小爽一改往日形象，无比真诚地说道：
“没错！我真正的变数类型是耳语者。”
一直没说话的戴新成，却是很意外地看了眼王小爽，被林杨很细节地观察到了。
心想，能令戴新成另眼相看的，莫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变数类型？
接下来就听到王小爽说道：
“我的能力确实有强制催眠人的作用，但效果嘛！怎么说呢！对于心智强大的变数收效甚微。”
果然有催眠人的能力，相信现在王小爽也没别的理由隐瞒什么了，可以暂且相信。
“而且我还可以在一定的范围内，沟通别人。”
“怎么个沟通法？”
发问之后，突然感觉耳朵边像是有人窃窃私语地说道：
“就像是这样。”
嗯？王小爽并有张口说话，但话语却清晰地传到了自己耳中。
哦！原来这就是耳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