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陆路再次消失
阴雨绵绵,床上的陆路睡的有些气促。
他紧拧着眉头,十指微微蜷缩着,似乎被困入梦魇。
她身子冷的颤抖,紧紧将陆路搂在怀中,想安抚他躁动不安的内心。
漆黑的夜色。
雨水淅淅沥沥地打在窗子上,劈啪作响,这一夜她总是心神不宁。
或许是担心陆景墨怪罪自己推到了顾薇安,从而怨念更深;但更害怕陆景墨突然造访,让陆路永远离开自己。
她转转反侧,几次轻微的入眠之后又是心悸地惊醒,知道双手捧着陆路的脸,亲眼看着他安稳地睡在自己身边,才安心的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
天气还是阴沉沉的。
叶清浅睡的很安稳,她的胸膛平缓地起伏着,房间内都萦绕着栀子花的淡雅香气,夹杂着阴雨天气独有的清爽,沁人心脾。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旁白空洞的触感让她一阵胆战心惊!蓦地坐起了身。
身边的陆路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地是早已等待在桌旁的陆景墨。
她没有注意到那个黑暗的身影,只是惊慌莽撞的跑出了房间。
“陆路!”她惊呼,眼神也游离开来,私下寻找。
她懊恼,她悔恨,明明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怎么还是把陆路弄丢了!
眼角有泪,睫毛慢慢变得濡湿,她吸了一下鼻子,很快找遍了房间的所有角落。
她如同被闪电击中,只是呆呆地凝望着手中的那个手帕。
已经有些脏了,但恍惚间还残留着陆路的奶香味。
“陆景墨——”她失声的低喊,拿出手机拨出了那串号码。
房间骤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铃声,她眼神有些慌乱,半信半疑地走回房间。
那股淡雅的薄荷烟的香气渐渐变得浓稠,萦绕在房间的上空,占领了叶清浅的嗅觉。
她本能的僵立在门口,这个令她心悸的气温,在无数个午夜梦回的夜晚让她惊醒!
“你配把陆路带走吗。”那个神邸一样低沉暗哑的声音幽幽地传来,她脸色惨白,看上去似乎随时会晕厥。
“你把陆路送到哪里了?为什么——”她大步走进屋内,质问着黑暗那个高挺的身影。
砰——
窗子被大风吹开,桌上的一份文件被飘进来的雨点淋湿,阴云暗哑哑的沉下来,一点点吞噬着人的精神,她感到太阳穴一阵生疼。
“为什么要把陆路一次又一次用这种不辞而别的方式带走,你为什么带走了又不对她好,任凭顾薇安欺负他。”
她涩声质问,嗓音微微发抖,呵气成霜。
“所以你要害她?”带着不容质疑的至高无声,陆景墨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叶清浅,
“我没有。”果然,他还没有开口询问就同意了顾薇安的信口雌黄,心口最柔软的那个地方,一阵生疼,疼的她眼睛酸酸的。
“你不相信我,或者你根本都不想相信我,这都没关系。”叶清浅冷笑着,“我只要陆路,如果能……”
“让陆路跟着你这个杀人犯是吗!”他厉声指责,心却在隐隐作痛,“你解释好了,我愿意听你解释。”
为什么叶清浅要这么莽撞,现在顾薇安的孩子流产了,真是有口也说不清,一个尚未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孩子,用什么方法亲子鉴定呢?
他痛苦地垂下头,十指紧扣而骨节分明。
轰隆隆——
窗外电光石火,雷电交加。
氤氲的雾气透过窗子挥洒在二人脸上,闷湿的潮冷席卷而来,给僵持的空气增添了几分阴冷。
“陆路在哪。”她面不改色,只是呆呆地站在哪里,十指死死地嵌入肉里,蛰的生疼而麻木。
“丁玲令——”急躁的电话声轰然响起。
黑暗中陆景墨还是那般高贵冷艳,朦胧的雾气将他周身笼罩,仿佛神话中的人物,带着生人勿近地高冷气息,混杂着混血王子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仿佛神邸般不可侵犯。
他微微皱眉,衣领随意地外翻,精壮的肌肉若隐若现,高贵的棱角雕刻般分明,他顿了顿,按下了挂断键。
“是谁,为什么不接。是陆路吗。”她急切地追问,试探的向前踱步。
“不是。”他抬眼,眼神肃杀,“也不管你的事。”
“丁零零——”电话铃声再次响起,他有些不耐烦了,起身。
指尖触碰在冰冷的屏幕上,那个令他厌恶的名字不停的跳动,仿佛在耀武扬威着什么。
“喂。”他低喃,慢慢踱步到窗外,“有事的话以后再说,我现在没空。”
电话那头似有若无地传来女性的娇嗔,陆景墨愁眉紧锁,蓦地挂断了电话。
空气中混杂着僵持的战争气息,敌我双方在无数的回合中已经损伤惨重,可没有人愿意退不,带着视死如归的气魄。
“我可以相信你,要解释吗。”他的神态不同于以往,身子微微向前探试着,黑暗中他的脸上似乎浮现着点点忧伤,声音有些颤抖。
他误会了她太多年,一次又一次地践踏她,他知道自己是有问题的。
叶清浅僵立在原地,良久,她慢慢踱步到窗前,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炙热的目光紧紧跟随着自己。
像冰山,将自己渐渐冰封;又像烈日,疯狂的炙烤着自己。
她伸出洁白的胳膊,轻轻关上被吹开的窗子,脚底的疼痛却让她有些踉跄。
“你怎么了。”陆景墨注意到了她脚下的麻木疼痛,起身向前。
“没什么。”她浅笑,随即靠在窗边。
她的笑容里只有无奈,无奈地令人心疼。
肩膀的酸胀感时时刻刻提醒着叶清浅昨夜陆路所遭受的毒打,一想到自己永远都不能保护着她,心就蓦地抽痛。
陆景墨不由分说地将她横腰抱起,不顾她的挣扎和排斥,径直走向药房。
他霸道的摁住她的身体,执意地脱下鞋去,鲜红的血液已经在鞋子里凝成血痂,脚底触目惊心的大片伤口密布,陆景墨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不知是怎样的眼神,望着叶清浅良久,双手几乎是捧着她的脚而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