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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物是人非

休了一个星期的假,从新回到工作岗位,一切都没有变:忙碌而闹烘烘的办公室,井然有序架动着的生产线,错落有致的一花一草一木,都预示着我将要回归正常的生活。

早会散了之后,小竹特意跑来问我:

“印子,请一个星期的假去哪了?回老家?”

“没有去哪里呀,也没有回老家,只是处理了一些急事。对了,我不在的一个星期,厂里面有没有发生什么趣事呀?”我急忙转移话题。

“每天就办公室、饭堂、宿舍三点一线,枯燥的不能再枯燥了,哪还有什么趣事。倒是你才一个星期不见,看着怎么瘦了?”

“呵呵,有瘦了吗?不觉得呢,待会儿去仓库那边称一下,看一下体重有没有轻一些?”我说着的同时,用手摸了摸脸颊。

“你有点奇怪哦,这么大热天的,还穿着长衣长裤。”

“哈哈,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怕晒黑,穿着长衣长裤不容易晒黑,新发明的防晒方式。不聊了,我要打电话给客户切交期。”实际情况是目前还需保暖和不能吹风。我赶紧拿起办公桌的电话打电话给客户,以结束与小竹的对题。

“无论多难,都必须打起精神好好的生活,忘记烦恼,完全的投入到工作中去。”心里对自己说到。正想着,周丽对我喊到:

“印子,你过来电脑这边一下,江经理在MSN上找你呢。”

“我这会儿正跟客户打着电话呢,没空过去,麻烦你帮我跟他回说一下,谢谢啦!”

“好吧。”

我跟客户讲完那通电话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也是释放郁结之气的一种方式。没过一会儿时间,手机铃声响了,心里感应到这电话是江壹炫打过来的,换了之前,我定是高高兴兴的接了,但是现在一点儿要接欲望都没有,接了,也不知要说什么,于是就让它一直响着。

“印子,你手机一直响着,难道你听不到吗?”坐在前面的赵英转过身对我说到。

“我听到啦,这会儿正忙着呢,没空接。”有工作真好,可以为我挡去许多的烦恼。

“需要我帮你接吗?”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响一会儿就不会再响了。”我话音刚落,手机的铃声也随之停止了。

接下来的日子出奇的平静。我形单孤影的一个人:上班、下班、吃饭、逛街…,常常不自觉的陷入发呆和沉思中。

进入盛夏的天气越发的炎热,穿短袖短裙都会汗湿。我的身体渐渐的恢复好了,只是仍然独来独往、少言少语,同事们也似乎习惯了这样的我,连小竹都远离了我。我已完全脱离了他们的圈子。

其实我知道他们在背后是这样议论我的,说是江壹炫结婚把我刺激成这样的。随他们去议论吧,我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江壹炫?已是我遥不可及的一个梦。既然遥不可及,我又何必自寻烦恼呢?生活还得继续呀。我忍着内心的疼痛,若无其事的努力的生活着。

这是一个天气晴朗的下午四点钟,大家正各自的忙碌着,此时从办公室的大门闪进两个人影:一男一女,穿着同款短衫短裤,同款运动鞋,两个人无名指上戴着的同款钻石戒指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跟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太太郭佳梦!”是江壹炫那浓浓台湾腔的声音,他此时的神情如我第一次见他时一样。

“原来这位可人儿就是郭佳梦,真是久仰大名。人生若一直如初见该多好?”我心里想着。

“哇,江经理,您的太太好漂亮呀!”赵英发出感叹。

“哈哈,是吗?我有眼盲症呢。”江壹炫玩笑的回了赵英一句。

“佳梦,这位是许印子。”当介绍到我时,我上前与她礼貌性的握了握手,她的手如玉般细腻光滑,脸上挂着一尘不染且纯真无邪的笑容。

“千金小姐原来就是这个样子,连我都被她吸引,何况江壹炫?他们才是真正的同类。”我心里正想到。

“印子,把这些喜糖和喜饼发给大家吃。”江壹炫如往常般吩咐着我。

“好。”我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声音甜美的应着,双手从容的接过江壹炫手中的喜糖和喜饼,然后把外面喜庆的包装拆掉分发给大家,人手一份。我很自然的做着这些,任何人都看不出我有任何的异样,只有自己知道,此时我的心,如被刀割般生疼。这颗心究竟还要承受多少的疼痛呢?

“佳梦,知道你要来,我跟你哥(江壹楠特助)特意去沃尔玛为你购置了一些日用品和一些饮用水之类的。听说,你在家时,吃鱼都有专人为你挑出鱼刺,这里条件比较差,不比在家里,怕你在这里不习惯。”

“哥哥、嫂子,你们对我太好了,谢谢你们的用心,你们不用刻意为我做这些的,壹炫习惯,我就习惯。”佳梦浓浓的台湾腔与江壹炫的如出一辙。

“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况且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都有交待我们,你在这里的这段要时间要我们好好照顾你。江经理,你太太跟着你今天在路上奔波了一天,还不快点带人家到楼上好好休息。”江壹楠特助转而对江壹炫说到。

“佳梦,走吧,我们上去休息。”

“好。”

江壹炫小心翼翼的牵着他太太的手,一起往办公室的大门走去。

江壹楠特助和杨惠姗协理跟着去了,总要尽尽地主之谊吧。

他们几个人离开了之后,整个办公室沸腾起来,都在对郭佳梦的到来议论纷纷。

而我像受了极大打击似的落寞的坐在自己的坐位上,久久回不了神。无论我掩饰的多好,终究是年青,终究是深爱过。

不一会儿时间,就见江壹炫急匆匆的从办公室门口进来,急匆匆的去到他办公室。

“印子,来一下我办公室!”江壹炫在他办公室里喊到。

“好。”

“把门关上!”

“好。”我顺从的去到他的办公室,并顺从的把办公室的门关上。

“印子,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他说着,就从他的座位上起身走向我,并伸出双手作势要抱我。

“江经理,请自重!”我说着,就往后退了几步。

“你和孩子都还好吧?”他见我往后退,双手有些不自然的垂下。

“谢谢您的关心,孩子没有了,就在你婚礼的那天做的人流手术。”我简单明了的说到。

“许印子,我没有听错吧?孩子流掉了?”江壹炫不可置信。

“的确是流掉了。”我加重了语气。

“你有病吧?你凭什么这么做?你找我商量一下都不找!那也是我的孩子!”他的声音明显抬高了很多。

“找你商量?我去哪里找你商量?忙着婚礼的你,哪还有时间来搭理我?我凭什么?就凭孩子的父亲给不了我们完整的爱和完整的家,我不希望孩子将来延续我的痛苦!”

“许印子,我说过此生要对你负责,我便会做到!而你太狠心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他已呈暴怒状态,仿佛我犯了极大的错和做了极其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们不要再做无意义的争吵,您的太太现在还在楼上休息!”说完,我走出他的办公室,忽然间觉得很累。

“印子,是挨骂了吗?刚江经理办公室里的声音那么大?”赵英问。

“是呀,因为我工作上的失误,客户投诉到他那里去了。”我随便扯了一个谎。

“看不出,你跟江经理平时关系那么要好,竟还对你那么凶,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

“其实呀,我跟他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好,说不定他对你都要更好一些,至少他不会那么大声的骂你。”我笑了笑说到。

“许印子小姐,你可真历害,没有一点儿挨过骂之后的委屈样。”

“不然咧,要委屈死才是对挨骂的尊重吗?好啦,不要在这里八卦啦,赶紧做事,不然等一下挨骂的就该是你了。”我朝赵英做了一个鬼脸。

“唉,真是伴君如伴虎,说翻脸就翻脸。”

“谁说不是呢,就别在这里感叹了。赶紧忙活去吧。”

我跟赵英刚聊完,就听周丽对大家说到:

“晚上江经理要请大家吃饭,业务、采购、人事、会计都要一起去。”

“好耶,有饭吃喽!”同事们都挺高兴的呢。

“周课长,我身体不舒服,晚上的聚餐我就不参加了。”我向周丽说到。

“不行,今晚的聚餐谁都不能请假。”周丽回复到。

“唉,真是想逃都逃不了。”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晚上大家如约来到一家粤菜馆,选定这里,是因为郭佳梦自小吃惯了清淡的台菜,沾不了任何辣味。我们所有人都必须迁就她的口味,因为今晚的这餐就是为了她而请的。

我们一行人,共三桌。通常聚餐是以部门为单位,今晚我决定跟管理员的人员坐一桌,刚坐下,就听到江壹炫那阴阳怪气的声音:

“咦!许印子,你可是业务部的人呢,应该跟业务部的人坐一起才对呀,怎么跑去管理部那桌呢?”

“就是呀,印子,过来我们这桌吧。”黄协理也叫我过去。

“好。”于是我挨着赵英的旁边坐下。

不一会儿时间,一盘烧鹅和一盘囟水拼盘上桌了。

“今天是江经理太太郭佳梦第一次来到这边,我们一起举杯欢迎她的到来,也祝他们新婚快乐!早生贵子!”江壹楠特助带头起身向郭佳梦和江壹炫夫妇敬酒。

“谢谢江特助和杨协理及大家的盛情款待,我以茶代酒谢谢大家!”郭佳梦温柔的对大家说到。

“我记得你在家时,会喝酒的呀,这款红酒是我特意为你挑选的呢。”杨协理对郭佳梦说到。

“杨协理,佳梦因为怀孕不能喝酒!”江壹炫说到,并抚摸了一下郭佳梦的肚子。

一听“怀孕”两个字,我感觉到一阵眩晕。

“所以你们是奉子成婚呀,难怪江经理那么急匆匆的回去结婚呢。”其他人员附和着。

“恭喜江经理和江太太双喜临门!”顿时,一片祝贺之声响起。祝福的话语我实在说不出口,夹杂在他们之中的我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我正发着呆,听到江壹炫的声音:

“佳梦,今晚我要特别跟你介绍这位许印子,她可是我们业务部里面酒量最好的业助,今晚就让你见识一下她的酒量。许印子,我们先暖个身,连干5杯52度的白酒。”

我没想到江壹炫今晚要如此整我。喝醉,我倒是不怕,怕的是酒后万一真情流露,失言说了不该说的话,当着他太太和众多同事的面,这人我是丢不起的,连这点仅存的尊严都不给我,他太狠了。

“下属酒量再好,也不能这样喝呀,况且我不允许你喝醉。”是浓浓的台湾女声,一听就会激起男人保护欲的那种。

“江太太,没有关系的,我连干5杯,江经理随意,今晚只要你和江经理高兴就好。”我平静的说到。

“看吧,这许印子不仅酒量好、有主见,脾气还特别的倔,从不领任何人的情,也不需要任何人为她说情。废话少说,把酒满上!”江壹炫不带任何感情的说到。

我倔劲上来,直接把小杯换成大杯,豪气的把52度的白酒往大杯里倒:

“江经理,祝你们幸福美满!我先干为敬!”不等他酒杯里的酒满上,我便举杯一干而尽,接着,又倒满,喝完。如此,反复5杯喝完。

“印子,好酒量!”其他同事都拍手叫好。

这时我的眼珠子里不知不觉起了一层水雾,这也许是身体对于承受极限痛苦的一种抗议。

“不好意思,我离开一下。”如再不离开,难免要失态。

我走向厕所,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强撑。我用手用力的往嘴里抠,把刚喝进去的酒催吐出来。当吐完之后,看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早已挂满了泪珠。

“许印子,你何以伤心致此?”我轻声的问着镜子里的自己。

过了一会儿,待情绪平抚一些之后,再用纸巾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对着镜子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既然躲不掉、逃不了,那么就勇敢的去面对吧!

我以“雄纠纠,气昂昂”的气势回到大家祝福他们新婚快乐的场景里去,此时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而幸福的笑容。

“演戏?谁不会呢。”我也向大家展现了一个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此时江壹炫正给他的太太夹着菜,并低头私语着,他的太太不时发出轻声的娇笑声。

“这是多么令人羡慕,多么幸福的画面呀!”我在心里感叹到。

“戏演完了,是时候退场了。”我一个人悄悄的离开了那家粤菜馆。

我一个走在熟悉的马路上,看着熟悉的路灯和来来往往的人群,终于还是崩不住蹲下大哭起来:原来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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