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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查真相豪彘寻踪(15)

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的走向就更加糟糕了。

因为那就意味着,名单一旦落入“无名”少女手中,就一定早早送到了长公主府。就算给她全身搜遍,银月缶也会徒劳无功。

这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

徐师在心里慨叹:小祖宗说的很有道理;其实还是因为他是个正人君子,摸人衣襟的事情一点儿做不得。对于首领大人的分析,徐师还是有疑惑的:“她真的是长公主府的探子吗?何必大费周折装出对张守信情深意执的样子?还专门为他下一次除妖场?难道不该拿到名单之后,立刻消失不见吗?”

此时,有了个银月缶的成员,戴着面具出现在地下法场,送来了最近调查一事的最新进展,低声:“首领大人,豪彘突然发疯的原因找到了。她没有听错,张府上果然挂着——这个。”

这是一串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铜铃,内侧密密麻麻刻写着咒语文字。

“怪不得本性温良的豪彘确突然性情大变,”徐师看过,认得其中几句咒文,可在铃铛响时操纵妖兽,使其迷惑心智,“原来还有幕后黑手吗?可有差到铃铛是谁挂上的?”

“暂时没有。铃铛来自张府,很可能是府上的人吧。”

徐师笑道:“张府越来越有趣了。”

面具首领将咒文铃拿在手里反复观看:“最近频频有妖兽出没君安城,难道与这铃铛有关系?是得下功夫调查一番了。”

徐师打个哈欠:“我们手上的案子真多。修河款案还没查完,又来了妖兽的案子。”

铃铛把玩在手里,面具人另有其思,决定暂时放弃从蒙面少女衣襟里摸索名单的想法,不如放长线钓大鱼:“如果她真是长公主的探子,名单早就送到了长公主的手上,我们也拿不回来。如果她还没有送去,我们也不必紧张。派人跟紧了她,或许能查到更多与修河款案有关的线索,切记不要打草惊蛇。徐师,你别看人家八字了,是探子的话,八字肯定也是瞎写的,赶紧去查查咒文铃和城中妖兽的源头。”

徐师很不舍地将鱼宣纸放回信封中,暗想:看八字看得出小娘子执着不服输的个性,还真的挺像她;这位姑娘真的是长公主府探子吗?不管怎么说,她的八字与小祖宗很合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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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透了的阿执这一觉,一口气睡到第二天晌午。

地下法场早已人去楼空。天王庙仍旧破败,墙壁斑驳,角落挂满了蜘蛛网,泥塑的天王力士像剥落许多,日光照入,庙中种种安详,已然没有了夜间的阴森。

那些戴着银面具、不露出真面容的重重鬼影,全部在阳光下消散的一干二净。

现在想想来了君安城第一日的一连串儿稀奇古怪的境遇,阿执就好像梦境一场。

在梦里,一片漆黑的夜空里,挂着轮明亮的缶状明月。

再仔细看一眼,月亮竟然化作了线条冰冷坚硬的银质面具,银月缶首领的一袭黑袍飘散在夜空之中。

外面阳光正好。

有了日光,谁还要月光或者灯火呢。

什么“首领大人”嘛,分明就是个毫无安全感的小屁孩。

阿执忽然冒出了这么个评价,与此同时,在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这样一个场景:还未送往君安城做质子的弟弟熙儿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喊:“爹娘,你们是不是不要我了?是不是不相信我了?”

不知为何,阿执总觉得那个始终不肯摘下银面具的黑袍首领就跟十年前的熙儿一样,是个特别害怕得不到别人的信任和爱护,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小娃娃。

只不过,高个子的银月缶首领,凭借着一张面具制造出了滔天的气势和威严……

或许他的眼泪流在面具之后,不让人看见。

至于张郎,他无事便好。可阿执并不想立刻去张府拜访,关心他的伤势。守信公子近似野蛮的行径,让她十分胆怯。隐约之中,阿执有些预感,可怀中双鳞鸿信封里的情书实在太打动人,她挺没出息地选择了暂时逃避。

或许,现在该去看看被扣押在君安城作为“质子”的弟弟公子熙了。

正走到天王庙门口,眼见着就跨出门槛,一个身影突然出现,从剑鞘中拔出捡来挑向阿执。

虽然是个半吊子,阿执好歹在爹爹一副七节手杖的教育下学到些招数,不可能傻傻站着挨打。可惜的是,来人的剑锋狠冽,阿执拆了十招后渐落下风,却也在来回抵挡之间,定睛看清了那人脸上的面具。

“是银月缶!”来者不是银月缶首领,而是那名抱剑话少的男子,她一个恍神,差点儿给他刺中,躲得上气不接下气,忙叫道,“你们不是自诩君安城律法的守卫神吗?难道要在地下法场杀掉无辜人?”

抱剑男子手中的剑气势一点儿不减,带着十二分的威吓:“还来!”

“什么?”

“双鳞鸿信封!”

阿执立刻捂住衣襟。开玩笑,守信公子的污名不是已经洗清了吗?银月缶吃错了药,紧追不舍?

“给我!”抱剑的银月缶男子见状,立刻来抢。

“绝对不给!”阿执挡开,怒道,“这是我的,凭什么给你?”

“居然好意思说出口,这是你的么?”

银面具男子冷笑一声,听得出十分凄凉,很叫人莫名。阿执一头雾水,躲闪逃命为上,冲着天王庙破旧侧墙,夺窗而逃。那人穷追不舍,继续攻击。

“还来。”

庆幸现在是白天,有了空中的太阳,阿执看得清前后方所有的道路。加上地下法场的所在地位置偏僻,周围很多小径,她左躲右闪,钻进钻出,居然慢慢拉开了与追杀过来的银月缶距离。

见阿执要带着不属于她的双鳞鸿信封逃走,抱剑男子一怒之下飞檐走壁,上了屋顶,盯准白衣背影踮脚飞去,不想眼前一闪,徐师以折扇挡住了他的去路。

“亦彬,”徐师道,“我知那份悔婚书有多么伤你。虽然叫小娘子误拿了,可首领有令,只能暗中跟踪,不可直接夺回。”

蒋亦彬摘下面具,那是一张年轻的隐忍面庞。

“那悔婚书上用暗文写了侵吞修河款的罪人名单,不论小娘子是个什么身份,名单都要拿回来。可不是你这直接抢夺的方法。不然,你以为昨夜她睡在地下法场,首领会放过吗?”

阿执已经跑远。蒋亦彬咬紧牙关,听了徐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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