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所有欠下的债我都可以用身体偿还
扣库里桑气急败坏从警察局脱身杀回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周一，听话的学生们都要去上课，所以桃矢和雪兔此时并不在店内。
燕无羁一个人照顾整个店，实在不想搭理纠缠不休的狐狸。
他在工作方面有着强迫症式的一丝不苟，所以看在银仙没来得及喝口茶就被抓走的份上，燕大哥为无理取闹的客人摆上了一杯红茶，然后就扔下他忙自己的去了。
工作日的上午客流量并不大，狐狸双手规规矩矩放于膝上，在喝空了的红茶杯面前一坐就是两个小时。燕无羁路过他身边次数多了，竟然还微妙地从中感觉出一丝“乖巧.jpg”式的可爱。
大哥于是送走中午最后一波客人，慢条斯理擦着手在狐仙对面坐下。
“先生，你这样的行为，和那些在我店里一坐就是一整个下午的人类女『性』颜控生物有什么区别？”
银仙的耳朵羞羞抖了抖，气势一下子软下来，脸皮也有些泛红，“……我、我有好好付钱！”
燕无羁沉默盯着他。
“……”自觉理亏的银仙小声愤愤嘟囔道：“谁让你不听人说完就报警！我真的只是来找人的！”
“找长相可爱孤身一人的流浪小女孩？”燕无羁毫不客气冷嘲一声，“找到后再邀请她和你同居？”
“…………”银仙实在解释不清了。
他索『性』略过『乱』七八糟的前因后果，直接给出事实：“我亲眼看到她进了你的店，然后失踪了。”
燕无羁斩钉截铁不容置疑道：“这里从没来过你描述的小女孩。”
“你撒谎！”银仙瞪过来的视线在瞬间变得锐利。
事实上，银仙也考虑过小可怜在他被警察抓走后，会不会已经离开这里去了别的地方，但他运用神力探索了这附近方圆百里，都没感应到丐萝的痕迹。
唯独只有这间奇怪的咖啡厅，他的神力无法向其内部渗入一丝一毫。
这间咖啡厅好像被一种奇怪的结界保护了起来，将所有外部的力量试探都排斥在外。
而且，昨天银仙进入咖啡厅的时候，也敏锐察觉到了一点点这里与外界不同寻常的地方——
神明对于“时空”这一概念异常敏感，天界、冥界、人间……经常往来于这些地方的神明，非常熟悉穿越不同空间时的感觉。
这家店内部的空间，似乎有着它自己的法则之力……
他直觉小可怜一定还在这间店里。
燕无羁对他撒谎，说明他一定是想隐瞒什么。
忽然硬气起来的神明摆出漠然脸洞察人心的架势，居然也有几分叫人不可小觑的压力。
“口说无凭，不如我们一起来看看监控！”
“……”几百年的老古董居然还知道监控。
燕无羁木着张冰山脸，坚决否认到底：“我的店没有监控。”
狐仙尖尖的指甲指着店门口白『色』的摄像头，“那那是什么！”
燕无羁睁眼说瞎话：“它只是个模型。”
“咔嚓”两声脆响，“模型”摄像头硬生生被拆了下来，自发飞进狐仙大人的手中。
银仙皮笑肉不笑问：“模·型？”
“…………”燕无羁闭目呼吸了一次，“……八千円，记得赔偿谢谢。”
银仙：“…………”杀敌一万，自损八千。
燕无羁不愿让任何人知道他曾经变成过萝莉还卖过萌，所以不论银仙给出什么目击证据和亲属推理，他都一概否认。
这种态度反而更激起了银仙的疑心。
银仙猛然回想起，小丐萝与他见面时，对他身份发出询问的第一句话是：“你是人贩子吗？”
……
等等。
银仙心底升起一种猜测——
眼前这个看上去一本正经的男人，莫非……表面经营咖啡店，其实暗地里进行着肮脏的萝莉诱拐和人口.交易买卖？！
银仙愤怒震惊了。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脑子里甚至已经播放起小丐萝被邪恶的咖啡店主笑眯眯拐进店、然后洗刷干净扒衣（皮）下锅……啊不是，卖给怪蜀黍的画面。
爱与正义的狐仙大人绝不可以对失足少女坐视不理！
他要潜入敌人内部，救出嘤嘤哭泣的小可怜！！
银仙刹那间觉得自己肩头落下了非同一般的使命感。
“那个！八千円……”他毅然下定决心，无比严肃郑重对燕无羁道：“要不、我……我可以用身体偿还吗？”
燕无羁：“…………”
大哥面无表情掏出手机，拨通警察局的电话：“喂，你好，警察先生——”
“我身上真的没有钱了qaq！”
银仙流着泪，越过桌面抱住了燕无羁的手臂。
这句呐喊是发自真心的。
燕无羁沉重叹了口气。
“我的店昨天才招到了两位服……”
“我知道你还缺个厨师！！”银仙不等燕无羁说完便举手道。
“……”燕无羁想起先前在神社吃到的晚餐，皱眉犹豫起来。
虽然但是……狐狸的厨艺的确可圈可点……
不！他绝不会聘用对自己有奇怪执念的跟踪狂放在店里！
燕无羁坚定信念，严词拒绝：“我自己也可以干。”
银仙拼尽全力向他推销自己：“我还精通各种家务！不论是做饭洗衣还是洒扫清洁都不在话下！”
“……”燕无羁想到自己被洗干净还缝了『毛』『毛』的雪河防护服，心情更加复杂。
银仙“砰”地变回原形，『毛』茸茸的白『色』小狐狸踩在桌子上，小巧的兽爪软绵绵在空中挥舞，蓬松的大尾巴一看就很好rua。
“我还可以变身吉祥物为你招揽客人！”
大哥：“……”『操』，好可爱。
燕无羁内心挣扎握了握拳。
他咬牙呼唤“小可”，然后抱出了自己的藏狐：“对不起……我们店已经有狐狸吉祥物了！”
动物态的银仙目瞪口呆。
他同对面那左脸写着“王之蔑视”、右脸写着“你有事吗”的藏狐对视。
银仙：……
小可：￣|_￣
小狐狸眼眶里旋转着泪水：“它……难道比我可爱？”
扣库里桑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燕无羁原本想吐槽的话一下子憋了回去，“它长得比你社会。”
小狐狸受伤缩在桌子的角落，深深埋头窝成一团，“……可恶……人类现在居然喜欢这样的狐狸吗！白『色』的狐狸很稀有的，那种黄『毛』的普通货到底有什么好！我难道、难道已经没有市场了吗……不甘心啊噫呜呜呜……”
“……”燕无羁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他在继续伤害狐狸的自尊心和安慰安慰他之间反复横跳。
最终，大哥妥协轻叹了一声，手指轻轻戳了戳小狐狸柔软的尾巴。
小狐狸眼角挂着泪珠转过头来。
“……一个月一万円，每天工时八个小时，不过没有双休日。”大哥严肃板着脸道。
“！”小狐狸的眼神亮了起来。
“二楼主要是仓库，除了最里面的我的房间，仓库和书房你都可以自由出入。请务必打扫得一尘不染，我很严格的。”
“老板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工作！”
……
课后，当桃矢君和雪兔子再次来到咖啡店，就看到换上了西服衬衫打领结还套着围裙的银发狐耳男人……
以一人之力承包了他们几乎所有的任务。
“……”桃雪二人心头莫名萦绕着一种即将失业的危机感。
“这是银仙，未来一个月在我们店里试用做厨师，”燕无羁端着咖啡，如是交代道，“大家要好好相处。”
木之本桃矢望着过于勤奋的狐仙大人，和对方根本不打算藏起来的狐狸耳朵，话在嘴边半吞半吐：“……燕桑，这个人……他……”
他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新来的厨师……并不是人类啊。
燕无羁目光平静，淡定啜了口咖啡，“没关系，如果你们发现他有什么异常举动，请立刻报警。”
“……”燕桑，警察可能也……管不了的。
桃矢君心情复杂。
但他终究没有说出真相。他还不确定燕桑究竟知不知道他自己拥有强大的魔力，如果燕桑还未接触过魔法侧，那么妖精类的生物可能会对普通人的世界观造成冲击……
桃矢只能尽力帮燕桑盯住这名进过局子的可疑狐仙。
拥有魔力的人很容易吸引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靠近，狐仙来咖啡店打工的目的或许并不单纯。
桃矢少年认为，他应当在自己能力范围内保护他打工的店老板的人身安全。
只是他没有想到，狐狸竟会自己主动找上他。
对方向他打听燕桑的事。
“啊该怎么开口呢……我想知道店主桑平时都喜欢做什么？他颜控吗？他对可爱的女孩子有没有想法？尤其是那种看上去像小学生的……还有他的房间为什么不让人进？”
“……”桃矢君打电话的手蠢蠢欲动，“银仙，你打听燕桑的房间做什么呢？”
银仙慎重思考了三秒。
他想弄清楚燕无羁是否像他脑中的画面那样，在房间里对小萝莉酱酱酿酿。
于是，他说：
“我对他的床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