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从零开始的召唤万事皆虚,万事皆允

“连御主身份都不是的你, 根本没有资格参与争夺圣杯的战斗。”

这目中无人的英雄王对年幼的小鬼似乎有着特别的耐『性』，居然肯为她讲出她所欠缺的关键。

尽管，他这样的口吻，无论谁听起来都不会觉得他是在说好话。

“那市松就成为御主。”市松小雏轻描淡写道。

“这是五战的延续，七组御从从一开始就已经确立下来了，不可能再有追加人选的情况……”长久沉默寡言的archer出言道。

“从刚才起就一直在叽里咕噜瞎否定些什么啊！”

银仙额上跳着青筋, 坚定站在小雏身后, “既然都是被圣杯选中的，有什么不能追加的情况！御主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卫宫士郎犹豫道：“……御主必须通过咒印和圣杯之间建立联系，与位于世界外侧的被称为‘英灵之座’的场所产生接触，从而召唤属于自己的从者……”

“英灵之座？反正就是时间轴之外的无生无死之地吧！”银仙周身浮动起银白的神通力，“大言不惭地说, 在这个世上, 除了信乐那家伙, 再没有谁比我更擅长‘欺骗因果律’这种事了。”

“不存在的条件, 就用‘虚假的因果律’让它存在；既然能连接到英灵之座就能具备成为御主的召唤资格, 那作弊让它认可‘规则中允许第八位御主’不就行了！”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卫宫士郎喃喃道。

“在神的领域里, 没有什么规则是不可能的——！”

光路从银仙的掌中出发, 沟通“世界之外”的白『色』光柱直冲云霄，冲出神隐结界之外。

名为“虚假”的因果律武器，攻向传说中的英雄们所在之地。

明亮但并不刺目的神通力, 在现世撬开了通往“英灵之座”的“道路”——

银仙蹲了下来，手掌拢过市松少女的后脑勺，将额头贴上她的小脑门。

“已经没有留给你的咒印, 那我们就自己造个新的咒印出来。反正只要因果律承认，就具有资格了对吧。”

少女灵台一震，左手的手背开始被红『色』的光芒勾画出明亮的咒令之纹。

眼角余光留意着身后情况的燕球球，有些意外那纹路看上去莫名眼熟。

——他如果能够回想起来，会意识到那是银仙在给他补魔后额间浮现的简化版咒印。

“风切羽”的咒印。

风切羽，是能“斩断一切束缚”之刃，给予拥有者最大限度的、翱翔的自由，乘风而起，去往遥远之处——

令咒结成。

远坂凛忽然猛地站了起来。

她大步流星向市松小雏走过来，并开始用魔力熔掉宝石、在她和银仙周围绘制起什么。

“……”燕无羁警惕挡在她脚步前，向她发出警告和询问的“喵”声。

“召唤仪式不是这样简单的东西，光是靠蒙蔽因果律是不够的，总要按规定来吧！从法阵、魔术仪式到触媒……既然已经开始了就别让它失败中断，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听到她的话，间桐樱默了两秒，也站起来开始帮她的忙。

“……真是……太『乱』来了。”尽管这么说着，卫宫士郎也加入了她们。

因为完全不知道要召唤出怎样的东西，所以他们只能准备最基础的法阵。血『液』、水银、宝石……三人忙碌筹备召唤所需的“标准”仪式，客厅内的召唤阵很快就成了形。

桌子那头的英雄王似乎有些话想说，但saber对他摇了摇头，王在皱眉张了张口之后，别开了视线，选择暂时静观其变。

“小雏，跟着我念。”

远坂凛以教导者之姿，引领赶鸭子上架、首次接触这样的魔术的年幼少女，完成真正的召唤仪式。

“宣告。”

少女稚嫩的声音跟随道：“宣告。”

“汝之身躯居吾麾下，吾之命运寄汝剑上。”

“唔……”

市松小雏顿了一下，在认真思考了半秒后，用自己所理解的内容将这过分拗口的『吟』唱词翻译为：“市松打算给你魔力了，出来给市松干活吧。”

“…………”凛小姐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

“……应……应圣杯之召，若愿顺此意理，且应吾之召唤……”

“被圣杯抓来当苦力的家伙们，如果能接受市松做主人，就吱一声来听听。”

“……于此立誓。吾乃成就常世一切善行之人，吾乃弘布常世一切邪恶之人。”

“先说好，召唤你过来，市松可能干好事，也可能不干好事。”

“汝为三大言灵缠身之七天……”

“这七天里全都要听市松的。”

“自抑止之轮而来，天秤的守护者——”

“你就自己想办法偷渡过来吧，万一偷渡失败了市松也不负责给你擦屁股，以上。”

屋内全员：“…………”电波少女……不愧是你……

以小雏为中心，她脚下的召唤阵迸发出强烈的光芒，具有“欺骗”作用的神通力蒙蔽了圣杯，直接将召唤的意念与世界之外的英灵之座建立了精神联系。

感应到这个世界需要“英灵”现身以讨灭“即将毁灭灵长世界的大灾害”的世界意志，在这一刻开启了它的“俯瞰众生之目”。

银白『色』的光辉登时如爆炸般扩大了一倍，不断流转的魔术回路以神力为源力载体，将少女的愿望传达到世界意志，再由世界意志从英灵殿中选择它认为符合要求的英灵。

——需要说明的是，御主们所进行的“从者召唤”，事实上是一种低等版本的降灵仪式。

它原始的雏形，或者说高级版本，其实是当出现大灾害时，由“世界”召唤立于七个属『性』顶点的七名英灵——冠位（grand）从者，以讨灭灾害，拯救人理。

由人类降格而成的召唤仪式，无法召唤英灵的本体，所以人类只能役使他们在现世中的“分.身”，也就是承载着英灵们“情报”的灵魂——从者。

而只有“世界”，才能够召唤冠位从者。

冠位从者有七骑，分别对应人类历史中七大职介里最顶尖的存在。

遥远的英灵之座，七尊高大而雄伟的雕塑，在寂静的虚空中伫立。

召唤的力量久久盘旋在它们之上，但迟迟没有任何“情报”通过英灵之座注入其中任何一尊。

这意味着，没有合适的英灵响应召唤。

徘徊的召唤之力徒劳在世界外侧逡巡，一圈又一圈，银仙的额上沁出汗来。

“……哼，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吉尔伽美什冷嘲道，“虚假的资格无法匹配符合条件的英灵，就算得到了英灵之座的回应，也没有对应的英灵情报和职介给你们安排……”

“…………”燕无羁紧锁着眉头，回头注视着努力欺骗“因果律”的银仙。

然后，他的目光在市松少女平举在半空、固执等待什么降临的、摊开的手掌心上落定。

他转过身，毫不犹豫跳进了召唤阵里。

市松小雏怔了一下：“羁羁？”

猫咪的身体在接触到那光芒的一瞬间化成飞灰，跟随法阵的光束飘向英雄们的沉睡之地。

——如果没有“情报”，他就自己成为“情报”。

小雏的召唤仪式没有触媒，他用自己的身体成为触媒。

银仙的瞳孔骤然一缩，刹那间爆发的神力“轰——”地掀起猛烈的暴风。

他使劲握紧了拳，脑电波在没有跟燕无羁做过任何交流的情况下，与飞向英灵之座的猫咪达成了一致。

贯穿虚空与世界的白『色』光柱，凭空在七座雕像尽头处稳稳扎根，它上通无尽虚无直达高天原，下穿世界里侧的彼岸，肃穆而沉寂的英灵之殿内，仿佛彻响一道震耳欲聋的轰鸣。

一座新的雕像正在成形，它代表着一个即将出现的、全新的职介——

戴着铃铛的猫咪，出现在那对比其他七位显得娇小得过分的雕像上。

此冠位名为——grand cat。

具有非凡灵感的市松小雏隐约感应到了什么，她抬起头，向空无一物的空气张开怀抱：“熊熊圣火，焚我残躯……”

“叮——”她面前，法阵中央的半空中，凝起了金红的一点亮『色』。

“圣火昭昭，圣光耀耀，凡我弟子，同心同劳……”

那一点亮『色』逐渐凝实，幼小猫咪的形状短暂浮现了一瞬。

“怜我世人，飘零无助，恩泽万物，唯光明故——”

小小的猫咪四肢在光明中抽长、抽长，长出人类的手臂腿脚。

灵力汹涌在房间内暴走，屋中的其他人不得不将手臂挡在脸前，阻挡住这刮得人睁不开眼的暴烈罡风。

妙火在人形之上开出金芒璀璨的净世琉璃花，中二值突破5万的那一刻，有剔透的明尊虚像在卫宫宅顶部冉冉升起。

与此同时，无限学园研究室的魔女们、以及那些感应到这股力量的守护者，不约而同全身一震，向卫宫家的方向转过头。

夜风抚过海王满波浪般的长发，将她的低语吹散：

“弥赛亚……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