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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95章左琳这些年来养成的

左琳这些年来养成的大小姐脾气还没改过来呢, 就算她现在的名声已经在臭不可闻的边缘徘徊着,就差临门一脚了,可“积习难改”这个词能存在,自然是有它的道理的。

于是她就慢条斯理地在门口的沙发上做了下来, 本都做好了被人众星捧月地招待的准备了, 结果她就这么尴尬地等了半天, 甚至都没人来给她倒一杯水:

昔日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年轻女星,眼下只能自己委委屈屈地出来跑腿,等得嗓子眼都要冒烟了, 也没人来问候她一声。

呜呼哀哉, 怎一个落魄了得。

半晌后左琳终于忍不住了,起身朝前台走了过去,哑着嗓子道:

“你们老板呢?我想和他谈个生意。”

前台这才嗤笑着看了她一眼,半点好气都没有地阴阳怪气道:

“哟,是左小姐?不好意思啊,没认出您来, 毕竟看您进门的那架势, 我还以为是什么国际影后呢, 害怕得很, 就没去招呼, 结果您走近了我才发现,不过是你啊,白紧张了。”

什么叫“不过是你白紧张了”, 这话险些没把左琳气得破口大骂出声:

要换做在以前她还风光的时候,还会受到这种苛待?

不过左琳也知道自己现况大不如前了,只得咬咬牙忍了下来,对着这个以前她正眼看都不看、现在却还得和颜悦『色』地供着的前台赔笑道:

“我要雇个律师, 打名誉权官司。”

前台一边慢吞吞地接通总办公室电话,一边话里带刺道:

“我还以为这么有名的明星一般都会有专业的法务团队的呢?哦,不好意思,我忘了,左小姐现在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有名了,要不也不至于找到我们这种刚成立不到半年的新兴事务所。”

左琳当场就被哽了一下:

她的确有一支很专业的法务团队,可问题是,这些人的专长不在“名誉权”的领域,而在审核合同的领域,遇到这种事,明显还是己方不占理在先,这些人就跟『潮』了的炮仗似的,蔫儿了。

倒不如说,在这个拔/出萝卜带出泥的圈子里,谁胆敢在乎名誉?谁都深挖不得,一挖就会被深究出更多不干不净的东西来,还不如忍一时风平浪静呢。

而且左琳的名气也不小,一般人要是被这种名声赫赫的人找上门来,不慌手慌脚就不错了,哪里还有闲心去认真追究究竟谁对谁错?

左琳的经纪人给她出主意,让她率先闹开来,也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来的:

结果谁知道施莺莺就是这么头铁,不仅不吃她撒泼发浑的这一套,还要把左琳拉到法庭上当面对质。

更要命的是,施莺莺之前还真的就像她自我调侃过的那样,“糊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让左琳半点做手脚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封来者不善的战书了。

“我们老板不在。”前台终于打完了电话,对左琳惋惜道:

“她今天出去视察名下的其他产业了,最快也下午才能回来,要不你留个联系方式再走吧,等她回来,我就转告她你来过的消息。”

左琳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谁不知道你们的这些套路?说着会转告,事实上半个字也不会提。

反正她也知道这家事务所的老板今天会回来了,再等一段时间也没什么,反正只要能预约到最好的律师就行,于是左琳拒绝了前台的提议:

“不用了,我可以在这里等。”

——结果这一等,就硬生生地从上午十点等到了下午五点。

因为怕错过会面,所以左琳中途甚至都没敢吃饭,也没喝太多水,就这样忍饥挨饿地在门口等着,被路过的人当成了可以参观的猴儿似的,还是免费的,不用给钱。

这家事务所近些天来的生意不知怎么格外好,似乎被胆敢跟左琳叫板的施莺莺唤起了勇气似的,前来预约律师的人络绎不绝,个个在经过左琳身边的时候,讨论的竟然也是跟她相关的事情:

“……我听说了,是公开审理,到时候可以申请旁听……”

“左琳也太不要脸了,真后悔之前喜欢过她,还买过她的周边,等下看看降价卖二手能不能卖出去。”

“要卖赶紧卖,我凭我多年的塌房经验保证,她以后肯定还会作妖,绝对不会止步于现在。”

“她原本看起来也是个正常人,谁知道能隐藏得这么深……”

被诸如此类的言语给万箭穿心了不知多少次之后,左琳终于等到了她要等的人:

一道穿着修身黑『色』大衣的身影从门外迈入,除去颈间一条银灰『色』的丝巾外,周身再没有别的半点装饰,身后还跟着个棕『色』短发的助理……

等等,等等,这个装扮怎么看怎么眼熟。

左琳当场就失态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喊出了来人的名字:

“施莺莺?怎么又是你!”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来呢。”施莺莺微微一挑眉,反问道:

“我来我名下的产业视察很奇怪吗?”

——没想到吧,惊喜不惊喜,刺激不刺激?又是我哦。

结果左琳这一喊,就把自己给暴『露』了出去,周围不少尚未离开的、前来办理业务的人顿时就认出了她,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

“她竟然还有脸来?”

“哦,我懂了,她也是来预约律师的。”

“真想劝她一句,打不赢的,别费心思了。”

左琳当场就涨红了脸,抓起包就落荒而逃掉了,不仅没能请到律师,甚至还给当天的营销号提供了新鲜出炉的野生新闻:

“左琳疑似上门找施莺莺寻仇,有图为证。”

“打不赢官司的话怎么办?只要提前一步上门去堵人就好啦!”

诸如此类的新闻层出不穷,成功把她的名声往深渊里更推了一步;在业界所有数得上名号的律师都被施莺莺挖走之后,左琳也只能硬着头皮,让原本负责处理她的合同的法务队跨行顶上了。

然而“隔行如隔山”这句话能存在这么多年,自然有它的道理所在。

开庭之后,左琳的律师试图从“非法拍摄”的角度入手,来反驳施莺莺一方提出的证据:“这是非正常拍摄,是在我方不知情的前提下拍摄的,侵犯了我方的隐私权!”

“驳回。”法官将施莺莺一方提交的视频证据陈列了出来:

“从视频的拍摄角度来看,被告曾清楚看见摄像设备,并作出了点头允许的表态,这不是非正常拍摄,自然可以作为合法证据提交并使用。”

这下不光左琳愣住了,连她辛辛苦苦花了大价钱才拖下水的律师都感觉不太好了,当场就转过头去死死地盯着她,恨不得从她身上扯下块肉来:

“你怎么不早说你知道她在拍!”

身为当事人的左琳反而比她的律师还茫然:“……有这回事?啊,等一下!”

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想起了施莺莺在她面前晃过去的手机:

如果说有什么摄像设备能够从她面前经过,还让她点头确认的话,那么就是那一瞬间了——

但是她不是为“拍摄”点的头,而是在确认施莺莺的确是那个综艺节目的投资者!

可问题是她现在再解释,也来不及了,因为关于这番证据的争论就是卡在了这个微妙的地方:

左琳点头表态了,证明她知道录像的存在;但她再拿不出别的证据,证明施莺莺是在骗她。

律师眼见不妙,立刻改了方向,从“打赢这场官司”变为“尽可能让对方消气不要再穷追猛打下去”:

“那我方申请和解。”

幸好来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打不赢这场官司,已经提前准备好了调解的条件:

“我的委托人左琳会在十五日内,于公众平台做出相应的道歉,同时半年内不得继续从事相关行业。”

法官按程序问道:“原告是否接受调解?”

施莺莺想了想,回答道:“接受。”*

——然而这场当庭和解并没能让左琳更好受一点。

或者说,等当天所有去旁听了的人把记录复述出来之后,所有关注着这场官司的人都炸开了:

“板上钉钉的证据都要当庭反悔?明明左琳才是不占理的一方吧,凭什么能张狂成这个样子?就没人来管管这些仗势欺人的明星吗?”

很明显,没有,至少目前为止,在这些争端都还控制在小打小闹的区域内的时候,是没什么人出手的。

正巧此时,施莺莺投资并参与拍摄的《莎乐美》,在各大影视类奖项中又大放异彩,斩获了无数奖项,,包括且不仅限于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女主、最佳男主……反正是各种意义上的大满贯。

可以说施莺莺有多风光,左琳就有多崩溃,甚至到了孤注一掷也要让施莺莺跟她一样的地步:

“大满贯又有什么用?”她恨恨地结束最后一个电话,可以说是把父母一辈所有能用到的人情,都在这件事上透支掉了:

“只要我走得通关系,就算你有一身本事也没地方能施展开!”

她都做好了要看施莺莺笑话的准备了:

你不是能吗,你不是很厉害吗?可如果整个圈子团结在一起排斥你的话,你又能怎么办?还不是要放下身段来跟我和解,或者干脆就退出娱乐圈!

然而出乎左琳预料的是,施莺莺半点来跟她和解的意思也没有,甚至当即就从她的视线内消失了足足半年,连校内的长假都一并请好了。

正在左琳沾沾自喜地以为,她成功地把施莺莺『逼』走了,正在半年的沉寂后准备复出的当口——

“你看今天的新闻了没有?快来看!”她的经纪人大清早地就冲进了她的别墅,硬生生地把左琳从床上给晃了起来:

“你知道施莺莺这半年去哪里了吗?她一个人带着相机就去阿拉伯半岛进行单人摄影了,刚刚wpo的获奖名单出来了,排在第一个的就是她!”

左琳目瞪口呆地点开了当天的新闻,这才发现她的经纪人不仅没骗她,甚至为了避免给她造成毁灭『性』的打击,还把施莺莺这半年来摘取的奖项给省略了不少,只说了一个wpo而已:

有好事的营销号早就闻风而动地把施莺莺这半年来,跨行摘取的摄影奖项给列成了一条往下拉都一时间拉不到头的长图。

这样一对比起来,就显得左琳更加无能了:

你退圈退了半年,什么事都没能做成,甚至连期末考试都大失水准;结果你看看,被你用肮脏手段『逼』得不得不跟你一起退圈了半年的施莺莺干了什么?

人家当场跨行去了摄影界,然后把大满贯的优良传统也带了过去。

不管是全世界奖金最高的哈姆丹国际摄影奖,还是世界摄影组织主办的唯一比赛wpo,亦或者是以必须在艺术上有开创『性』成就、对后人有决定『性』影响或完成了国际『性』的重大摄影项目,才有机会被他们的委员会提名的哈苏国际摄影奖,外至pnd,内至本国摄影金像奖,各处的名单上统统都有着这个来自遥远的东方的名字——

施莺莺。

宛如娇声呖呖,黄莺啼鸣。

“不就是用相机拍个照吗?”左琳不服气地嘟囔道:“我上我也行。”

没办法,她出生在一个双亲都是曾经的流量明星的家庭,而来自双亲的影响是十分深远的,连带着她自从进入娱乐圈后,也很少接触真正的文艺作品:

从她小时候还是个小火的童星之时,就在各种广告和电视剧里客串角『色』了;后来年龄渐长,直到进入青春期,也没有接受太系统的传统教育,而是趁着变声期刚刚过去,就接了一堆青春恋爱校园剧,也正是在这些青春恋爱剧的拍摄过程中,她遇到了程志远。

就算后来,她成功地凭借着多年来在实践中磨练出来的演技,还有父母的安排进入了传媒学院,给自己镀了一层又一层的金,但流量明星的恶习始终在她身上根深蒂固,久久不去:

她对“摄影”的概念,也只停留在了她做好造型化好妆,然后去拍摄场地拿着今天要代言的东西,让周围一堆人用造价昂贵的镜头对着她一通拍就完事儿。

“……这不一样。”

就连左琳的经纪人都没法再站在她这边,跟她一起同仇敌忾地对付施莺莺了,只能叹着气,把这张斩获了全世界范围内所有数得上名号的摄影大奖的照片推到了左琳面前:

“这下好了,不仅没能把她彻底打压下去,反而让她在另一个领域扬名立万了。”

这幅照片是自上而下拍摄的,成功将地面上奇异的景象尽数收入镜头中了:

中间是一泓即将干涸的湖泊,来自战『乱』地区的过分消瘦的孩子们正在其中取水;在他们身后,是战『乱』痕迹尚未愈合的战场,在满目的黄沙里,只有镜头的一角,才能摇曳出一点绿『色』来。

生机与创伤,和平与战『乱』,全都凝聚在这一个镜头中了,说是艺术品也不为过。

但左琳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不对吧?”

她翻来覆去地看了这张照片好久,突然灵光一闪,觉得自己可算是抓到了施莺莺的小辫子,立刻兴奋了起来:

“这个拍摄角度不对。如果这个视角真的有这么高的话,那她就肯定不是自己拍的,而是用无人机拍的。”

“无人机摄影不该参与这些奖项的评选,她违规了!她在骗人!”

左琳的经纪人目『露』疑『色』地看着她,显然被她之前的知情不报给坑怕了:“你怎么知道?”

“我去过这里。”

左琳带着相当的优越感,把这张照片搓成了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因为这里的地形很特别,所以我记得格外清楚,那里的山地全都是悬崖峭壁,完全不存在拍摄条件。”

“万一人家是跑到山顶上去拍的呢?”经纪人继续问道。

“那里的山地最低高度都是几百米,跑到山顶上去拍的话,根本不可能有这么清楚的效果。”左琳已经彻底被自己掌握的“证据”给说服了:

“我们要想办法对所有的比赛组委会报告这些漏洞!”

经纪人虽然不赞同她刚准备复出,就打算再和施莺莺杠上的决策,但很明显左琳心意已决,她也没办法再劝,只好赞同道:

“让粉丝们去吧,这种冲锋陷阵的事情就得让他们来干。”

然而就在左琳带着她的粉丝们,努力用蹩脚的外语和翻译器,将他们的质疑提交上去的同时,在各大摄影比赛的官网也放出了相应的回复:

“我们在接收这幅作品的时候,也发现了其中的可疑之处,然而和这幅作品一同送来的,长达四十多小时的录像改变了我们的看法。”

“这幅照片,是施小姐亲自前往拍摄地点,并置身于极其危险的悬崖上成功抓拍到的,有录像为证,无造假可能。出于对艺术的欣赏,对坚定心志的认可,我们将这份殊荣与桂冠授予她,愿她日后依然能保持对艺术的热爱前行。”

这下连左琳都没脾气了:

什么人会把自己吊在悬崖峭壁上四十几个小时,中间除了喝几口自己带的水和压缩干粮,以维持生存最低需求之外,半点也不动啊?就为了拍一张照片?至于吗?

“这是人吗?疯子!不可理喻!神经病!”她正抱怨着呢,就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

“还在生气呢?别干上火了,快行动起来。”

“谢成芳给她搭了桥,打算让她去出演《1874》。”

“哦,我说怎么原本对摄影一窍不通也不感兴趣的她突然开始搞摄影了呢。”

左琳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会有那种不为自己谋求利益的人,因此当她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倒觉得能理解了起来:

“原来是要给自己铺路,这么说我就能理解了。”

“你能不能不要闹了。”

在她身边坐了很久的程志远倦怠地『揉』了『揉』额角。

在左琳还没失常到这个地步的时候,他尚且能觉得她的小『性』子都是撒娇,她的小心机都是可爱,但自从施莺莺出现之后,在云淡风轻却能决胜千里的她的对比之下,左琳的小家子气就越发上不得台面了起来: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原本自以为有红玫瑰和白月光的程志远,时至今日不得不发现,他只能二选其一了。

“你觉得我在闹?!”左琳当即便怒极反笑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恶狠狠地戳着程志远的胸口:

“程志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在想什么。”

“你觉得我家里条件好,攀上我就可以攀上圈里的人脉关系,因此就算不怎么喜欢我,也还不是半推半就地跟我扯在一起了?”

“就算施莺莺那张脸再好,可她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你不如跟我做个交易吧,我把这个角『色』先让给她,等过几天拍摄开始之后,不管是谢成芳还是她,就都处于舆论的焦点下了,我到时候再叫个局,说给她赔礼道歉,她肯定不会拒绝。”

“如果她答应了,那我们让她自己先进去等着,我们随后就到。”

程志远愕然抬头:“你是说……”

“就算她不抽烟,没法把叶子混进去,但如果一整个房间里都是这种味道呢?不上瘾也得染上了吧。”左琳解释道:

“到时候为了压下丑闻,谢成芳肯定会第一时间另选新女主,并把她赶出剧组的。可别忘了,谢成芳归根到底跟我们不在一条船上,特别讨厌这种事情,到时候人证物证全都在,她还怎么抵赖?”

“可是她万一把我们攀扯出来……”程志远犹豫道:“不行,太冒险了。”

左琳道:“这就是我今天必须让你来一趟的原因,这种计划但凡在手机上讨论就容易留下证据,只有当面讨论才是最安全的。”

“前几次的录像太让人吃亏了。”程志远在最初的惊愕过后,却半点阻止左琳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颇有兴致地帮她开始完善这个计划了:

“你去约她的时候,记得找个没人的地方,让她没有办法反咬我们。”

另一边的系统虽然观测到了这些对话,但它不知道该怎么跟施莺莺说,欲言又止了好一阵子,才委婉地提醒了施莺莺:“你不去看看左琳和程志远在谋划什么事情吗?”

施莺莺头也不抬地埋在平板里,津津有味地看着上面的图像,活像个沉『迷』追剧的网瘾少女:“啊?”

按理来说,当剧情中的人物在谋划针对宿主的事情的时候,系统是有向宿主发出警报的权利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宿主似乎得罪了上面的主脑,

还得罪得不轻,用人类能理解的方式来比喻的话,就像是直接把一个男人的蛋给当场踩爆、以此对其实行物理阉割的级别

主脑没在转换世界的时候把施莺莺给直接弄死在传送途中,都是它的程序里明晃晃的一条“不得伤害人类”这条死命令的功劳。

连带着对系统的自由度都提高了,恨不得把这件事摆在明面上来说:

你的宿主把我们得罪狠了,你以后想偷懒就偷懒,想『摸』鱼就『摸』鱼,不用跟以前一样一天到晚地都盯着她,帮她发出预警了!就让她死在自己的疏忽大意里吧!

连系统都明显地察觉到了这番变化:

虽然它的任务完成记录也被清洗过了,不记得之前的世界里发生过什么,但养成的习惯是不会改变的。

就好像你还在上高中的时候,为了考上好大学,天天早上五点起床晨读晚上十点睡觉养精蓄锐,等到上了大学时候,想突然变成熬夜修仙的夜猫子,那怎么都得有一段过渡期。

而眼下系统便很明显地能感觉到,自己正处于这个过渡期里:

就好像在之前的世界里,想要避开主脑的窥测的话,它还要努力和外界的某位神秘合作伙伴联手,才能一起打开屏蔽*

主脑那时就算防备着施莺莺,也没动这样的杀心,依然把它安置在施莺莺的身边,美其名曰“保证她的安全”。

虽然长期接受系统的监视是件会让智慧生物很不爽的事情,但是更令人不爽的是,在面对随时都有可能黑化的男主、动不动就『逼』人打胎定罪的霸总男主、一言不合就要玩小黑屋囚禁的男主的时候,这又是最能保全宿主的安全的决策。

结果施莺莺把主脑气得连最低限度的“保证安全”的表面功夫都不想做了,要不然系统刚刚也不用犹豫再三才能提醒她,早就该脱口而出“请宿主注意,男女主正在密谋针对你”。

“你究竟对主脑做了什么啊?”

“哦。”

施莺莺的目光终于从她手里的平板上挪开了,饶有兴味地笑了笑:

“你的上司叫‘主脑’?”

系统立刻保持了沉默,让施莺莺继续推断了下去:

这个世界就算是架空的现代世界,可也必定在某些事情上有蓝本的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我之前曾经遇到过相似的设定呢。”*

“我看原剧情的时候就一直想问了。”

“在一个想要维持正常秩序的国家中,‘娱乐至上’的设定必不能久存,因为会造成信息的泛滥和存伪,劳动力和资源的浪费,心灵和制度的安逸腐化,甚至有可能带动一系列的金融问题和政治问题。”

“但这个世界的设定就是这么支撑下来了,所以‘娱乐至上’的设定必然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借鉴了历史上固有的原型得来的。”

“只改变区区一个娱乐圈有什么意思?流毒不息,恶念不止,就算没有了左琳和程志远,还会有新的为了出人头地,就不惜一切代价地踩着别人往上爬的小人出现。”

“不如直接改变这个世界。”

她漫不经心地把平板往旁边一推,系统这才发现了施莺莺刚刚一直在看的是什么东西:

她并没有在看电视剧,电影和动画等任何娱乐『性』的东西。

她在看左琳和程志远的密谋现场,并成功把这些影像和声音全都录了下来!

“你什么时候做的?”系统惊道:

“明明我之前看你的屏幕的时候,你还在看1874年前后的大事纪录片,在为拍摄新电影做准备……”

“大概五分钟前?”施莺莺想了想,不确定道:“因为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就顺手把木马小程序安在那两人的手机上了。”

系统当场就瞳孔地震了起来:“这是能顺手就完成的事情吗?!”

总之双方最后都如火如荼地准备了起来。

施莺莺在接到了剧本后,第一时间就把这份剧本给研究了个透彻,而左琳那边也没闲着:

在《1874》开拍的前一天,她兜兜转转地求到了施莺莺面前。

两人现在的地位已经完全颠倒过来了,以往的左琳不光对施莺莺,甚至对整个班级里的同学都是爱理不理的状态,但现在她想要见一面施莺莺,都要费尽好大的力气,还得看施莺莺当天心情如何,想不想见到她这位并不受欢迎的客人。

幸好今天施莺莺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这才让左琳有了来到她面前的机会。

而左琳果然也没辜负这个机会,刚一见到施莺莺,她就涕泪交加地扑通一声跪在了施莺莺面前,拿出了十二万分的真情实感,哽咽道:

“莺莺,我错了,我这次来是认真对你赔礼道歉的。”

“我以前太盲目自大了,就像井底之蛙一样,以为自己看见的天空就是整个世界,所以在发现你的水平竟然在我之上,并远远胜过我之后,我就疯了,没什么见识的我,能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也拉下来,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可以。”

“但是现在我认识到我的错误了,你是我这辈子都追赶不上的人,所以我今天来,是诚/心诚意想和你重新交好的。”

她跪着挪动了几步,来到了施莺莺面前,求饶道:

“你肯定还会生我的气,所以不管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都忍着,只要你能原谅我,我做什么都可以。因为我已经想明白了,我不配针对你,像你这么优秀的人,是不可能被我用这种手段摧毁的,我看着之前的自己,都觉得恶心。”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作为道歉的话,的确具备一定的诚意,毕竟这可是左琳苦思冥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台词:

“如果你愿意赏光,给我这个脸的话……”

“当然愿意。”施莺莺微微叹了口气,看向还跪在她面前的左琳,温声道:“我怎么会不愿意呢。”

她看着左琳瞬间便欣喜了起来的神『色』,继续道:

“只是你真的想好了吗?我一般是不太为难女孩子的。”

“不管你信不信,其实我去过很多地方。”

左琳刚想在心底大肆嘲笑一番,你这个父母双亡、连上学都是拿着国家的补助才险之又险地没能变成文盲的身世,能去过什么地方?

但是在那双宛如含有刀剑清光的暗蓝『色』的双眸注视下,她瞬间便动弹不得了,甚至隐隐间有了种感觉,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不管在哪里,女孩子都生存得很不容易,所以在面对你们的时候,我都会格外宽容一点。”

系统自然知道施莺莺说的这些是真的,因为她来自的星际时代的科技,已经发展到了至臻完善的地步:

每个人在还是受精卵的时候,就已经在经过主脑的重重检测了,只有足够健康、基因排序优秀的个体,才能有幸进入人造子宫中着床,然后在实验室里分娩下来,再被主脑抚育到足够懂事,不会给成年人造成麻烦也压力的年纪之后,再回归到每个家庭当中。

就算这样,也会有残次品的出现,不过不要紧,因为已经诞生了的生命,如果就这样贸然从世界上抹去他们的存在,也未免太不人道了,所以主脑还会在每个人成年之时发下基金原『液』,以促进所有基因都能以最完美的状态排列在一起,塑造出一代又一代的“完美人类”。

就此,人们免受生育后代之苦,抚育幼儿之累。

再加上人人都情感淡薄,没空谈恋爱也不想谈恋爱,因此等所有人到了适婚的年龄之后,主脑就会根据人们多年来在个体终端上留下的大数据,根据每个人的『性』格、爱好、年龄和对另一半的需求,量身为人们分配相亲对象,还不是死板的一对一,这个不行就换下一个,泱泱几十万亿的人口,换来换去总能找到和自己完美匹配的另一半,成功率和满意率高达百分之百,数千年来无一例外。

和星际时代一对比,别说她附身的这位虐文女主了,就连左琳看起来都命苦。

然而左琳并不知道这番话背后还有如此复杂的背景。

她还以为施莺莺这是在解释她为什么会原谅自己呢,便十分应景地挤出了几滴鳄鱼的眼泪:“我就知道,莺莺真是个善良的好人。”

只有系统才知道施莺莺没说出来的剩下半句话是什么:

但如果有人辜负了她的这点善待……

施莺莺的同情心是有限的,辜负了她的善意的人,只会死的比任何人都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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