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一间。他是下意识回头!
冷慕诗在花掩月走了后, 一直在桌边枯坐到天,看外面阳光出现,一点点透屋内的光线, 看暖黄温暖, 却让她浑身发冷。
她现在彻底理解了,为什么法则说了她会后悔。
花掩月实还告诉她, 如果她想要开心点,也可以换一条路走,她给了冷慕诗两颗丹『药』,这丹『药』的名字很有意思,叫忘魂丹。
不是忘情丹,不是忘忧丹,是忘魂丹。
入水即化, 无『色』无味,是曾经花掩月自己炼制给自己和玄竹的。
但是她却出息地选择了一直煎熬在这红尘中,玄竹的选择和她一样,纵使他们注定毕生不得相见。
这丹『药』能让萧勉和冷慕诗再也不相识,并非是忘了过去的感情, 而是无论什么时候见面, 一转身会将彼此忘得干干净净。
这样无论即将迎来的是什么命运, 在那些有发生前,他们都只是太初山一心向道的无忧弟子。
天光大亮,萧勉敲门有得到回应,他打开虚掩的门屋, 就看到了冷慕诗一个人坐在桌边。
“怎么这么早就起了?”萧勉翘了翘嘴角,一夜过去了,他还在因为冷慕诗昨天跟花掩月和玄竹主动说喜欢他而高兴。
因此哪怕身处这样的环境, 他怜惜死去的弟子,心疼活下来受伤的弟子,却也庆幸自己和冷慕诗都还好好的。
冷慕诗转头看向了他,他在晨光中朝她走过来,窗纸映来的暖黄的光,让他美好温暖得像是一个触手可及又虚幻无比的梦。
冷慕诗只觉得眼前模糊,不知道自己落泪。
萧勉惊慌地上前,修长的指尖抹去了她的泪珠,捧她的脸亲了亲,心疼地询问她,“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冷慕诗闭上眼,眼皮下『乱』转的眼珠被萧勉隔眼皮用嘴唇捉住,使劲亲了下。
“我去给准备早饭,”他说转身拉起冷慕诗,“去洗洗花脸,昨晚师尊说了?哭了很久吗?”
就是这时候,冷慕诗捏碎了花掩月给她的忘魂丹。
萧勉无魂,有何可忘?
彼岸花花叶不相见,那又怎样。
纵使到头来一场镜花水月,痛心断肠,她也想在命断前,留住眼前这一抹温暖。
毕竟命运待她太苛刻了,她手中的东西就这么点,谁要抢,她就对谁『露』出尖牙,天魔又如何?!
心中做了决定,不再怕什么不可预知的未来。
实她和萧勉的心态一直都是一样,就算有天魔这回事,他们也从设想过自己或者彼此能够有一天走到大道尽头,飞升天地共寿。
他们本就想走到哪里停在哪里,只要这一路相伴的是彼此,他的都有关系。
碾碎的丹『药』自指尖如尘沙般落下,她在萧勉拉她到洗漱后,从萧勉的身后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身。
他们两个年龄相差一岁,萧勉的身量比她高一头左右,介少年和青年的脊背还不够宽阔,承载不住太多沉重的代价,可是冷慕诗将自己贴上去,埋在他的后背吸他身上好闻的气息,觉得可靠又温暖。
“嗯?”萧勉拉她洗脸,她却埋在萧勉的身后不出来,“怎么了?不爱洗,那就施个清洁术。”
说萧勉给两个人身上都施了清洁术,冷慕诗搂他抱了好一会,才放萧勉去拿吃喝。
清晨,魔族遗境的结界再度开启,最后一波入中去救援的长老和弟子们也回来了。
由一个身红纱,却满面阴煞,阳刚气浓烈得几乎要爆体而出,连红纱都勒不住他胸肌和身量的欢喜宗宗门长老,还有太初门的六长老璩阳仙尊带队。
他们一行人十分幸运,几乎有怎么受伤,只是也依旧一无获,并且带来更沉重的消息:里面阶的妖魔兽越来越多。
为了防止它们修为晋升太快,从魔族遗境中逃离,众人需得各自回到宗门禀报,请各派掌门和大能者出山结诛邪阵,阵杀这些失控的妖魔兽。
临近正午,几宗短暂碰头,后各自带宗门弟子分头离开了万博镇,赶回各自的宗门。
此同时,血魔山地面隐隐震动起来,太初山的一众弟子们带受伤的弟子朝宗门走的时候,冷慕诗先前给萧勉吃下的那颗五行丹的作用几乎要耗尽,他体内的魔气开始浓重。
冷慕诗根据手中坤仑盘时刻关注萧勉的动静,见到他体内的魔气升高,不及回到山中再说,而是花掩月在中途借口去一处山中寻灵物,带萧勉离队。
他们在一处相对僻静的山村中落脚,入夜后,萧勉被花掩月弄昏,冷慕诗架起了芥子丹炉。
花掩月将路上按照影宗修士尹一给冷慕诗的『药』方寻来的草『药』都投丹炉,后在最后将手按在冷慕诗的头顶,抿唇又问:“决定了么?决定后,可很难反悔了。”
冷慕诗抬头看花掩月,又看了看身边不远处昏死的萧勉,而后点头,“师尊,我还是想要试试的,不用担心,我知道在什么时候应该放手。”
花掩月实有很多劝阻冷慕诗的话,但是她终究也有出口,毕竟她自己也是知命而难认,只是她忍不住道:“怨不得影宗修士涉生杀大忌,却依旧大能频出心魔不困,原来是靠这邪门的方式,怕是说出去,会引整个修真界哗。”
“妄动神魂,不仅生不能修成飞升,死亦连轮回也不能,”花掩月说,“也不知这世众人想不通的为何这么多,何苦来哉。”
她叹了一声后,以手上灵光乍将这一片山坡映照得亮如昼,数缕轻细的魂丝,自冷慕诗的头顶被抽出,她痛苦地咬破了嘴唇,血顺嘴角流下来。
冷慕诗满身冷汗津津地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待到花掩月将那一缕魂丝投入丹炉,冷慕诗骤跌坐在地,剧烈喘息尝试撑手臂起身,却觉得自己的四肢都不听使唤。
“不用怕。”花掩月将灵力投入丹炉,头也不回地说,“过一会就好了,只是这辈子若死了,怕是不会入轮回,要忘川填河了。”
这一次不同上一次,上一次炼制五行丹抽取的魂丝,是非常细的,并无意识的那,且那是要给冷慕诗救命的丹『药』,她吃了,魂丝自也就回到了身体。
但是这一次是肉眼可见的数缕魂丝,是冷慕诗能够感知的,并且她很快坐起来咬牙凝神,尝试去『操』控。
影宗的丹方十分的邪门,是取他人魂丝驱散自己无法自我驱逐的魔气,这样无论是心魔,还是他的什么,都能够很轻易地被这魂丝送出身体外。
但同样的,这魂丝缠在心脉处,也就是说,自己的神魂必须要容纳他人魂时刻盘踞在要命处,因此整个影宗格外的团结,也因为行为必将因此诡异,以从不外宗密切往来。
这听起来像是百益而无一害,就连作战的时候,他们都不需要传音,能够瞬晰彼此的心意,做到完美的协作。
因此近年来影宗壮大不少,宗门修士出入各国皇室,影宗内门奇珍异宝也是数不胜数,是有宗门中最奢华的。
影宗修士这样彼此魂丝相连,如同在海上迎飓风连在一起的船只,能扛得住大风浪,齐头并,协作的力量是无穷的。
可弊端是他们亲如手足,死去一个,好好的那个人也需得经历一番生死折磨。
有人都不可自控地怀揣别人的悲伤喜乐,修真一道本就是讲究静心,摒弃凡尘杂念,这样一来,他们影宗壮大,大能频出,却极易陨落,且不出举世大能的原因,找到了。
而冷慕诗得了这邪门的『药』方,也是窥见了影宗一个不得了的秘辛,她自不能泄『露』半点,否则会遭到整个影宗的追杀。
这是尹一给她的那个丹方上清楚写的。
尹一需要能够封存招式的丹『药』,是为了影宗作战时,在队友死去的空隙,心脉处受到影响的歇,能够不受影响地出招,以减少这对战瞬息被人偷袭得手的伤亡。
而冷慕诗以前能够用五行丹压制住经魔气入体,注定按照剧情觉醒的萧勉,并非是她想的用五行丹的灵力压制了天魔丹。
而是误打误撞的,因为那五行丹中属她的一缕魂丝。
那魂丝虽只她有极细微的感应,却也受她心向的驱使,缠缚在了天魔丹外面,这才避免了天魔丹的魔气,接触到了萧勉被抓伤入体的魔气,令天魔的觉醒蛰伏了下来。
而现在,为了继续延缓萧勉体内的天魔觉醒,冷慕诗需得再牵魂丝,彻底裹住天魔丹。
但生魂抽离,又怎会那么轻松?纵使冷慕诗只是被抽取些许,也正如花掩月说,待来日这魂丝回不得她的体内,她若死去,是无□□回转世,再世为人的。
冷慕诗咬牙闭目,感知自己的魂丝在丹炉中被炼化,被淬炼成一根根含有浓郁灵力的丝线,再缠缚成丹『药』的形状。
萧勉在地上无知无觉,冷慕诗感知自己的魂丝,满身冷汗几乎将她侵湿,到最后她也无觉昏死,昏死前,她忍不住在心中对她的娘亲道,对不起。
怕是此一遭,来世做不得的女儿了。
但是冷慕诗又想,她或许是真的不像她薄情寡义的父亲,而是像她的母亲,她竟也能有一天,因为她不久前还畏如虎狼的情爱做到如此地步。
就不知这痴傻,换不换得来她想要的结果了。
冷慕诗是比萧勉先醒的,成丹晶亮如璃石,冷慕诗拿看了几眼,里面缠缚流转的细线,和她有难以言喻的亲近感,正是她被炼化后的魂丝。
她正要将这丹『药』送入还在昏死的萧勉嘴里,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回的玄竹给抓住了手腕。
“想好了!现在自己吃了也还来得及,”玄竹说,“何必为他做到如此地步,值得吗?他有什么好?!”
冷慕诗看玄竹,有些虚弱地笑了笑,“那师兄觉得,师尊又有何处好?”
花掩月是丹痴,生得也不是柔媚多情的模样,『性』子酷烈如火,连一根情肠都长,半点不解风情。
可玄竹依旧放不下,甚至不惜以自己的本体温养她,留住她,让她现在几乎要鸠占鹊巢。
玄竹渐渐松开了手,他想要再说什么,却最终有出口。
他尚且是被缚红尘大网中的一条虫,他又劝得了谁?
“要是易地而处,”冷慕诗笑了笑,捏开萧勉的下巴,将丹『药』丢去,“我相信他也会为我做出一样的选择。”
玄竹不言语,但凡是萧勉有半点不成,他都早就死活把他赶走了,如何让他入苍生院如入自己的弟子院呢。
可这世果真好人好报,萧勉连个人都不算,一缕意识,也能让他师妹这般,玄竹还是心理难受。
不过谁也不能帮谁做抉择,萧勉还昏,那丹『药』入口自动化为魂丝,冷慕诗闭目『操』纵那些魂丝,钻入他的经脉,最终附缠缚在他的内丹上,密密实实地裹住了天魔丹的踪迹。
在她睁眼瞬,远在千里外的血魔山因为魔将即将苏醒的震动,缓缓平息,一切短暂地归为平静。
冷慕诗蹲在清晨的山涧旁边,弄了个叶子兜了水,叫醒了萧勉后给他喂下去,萧勉意识还未彻底苏醒,乖乖地借冷慕诗的手喝了许多水。
整片山中就只有冷慕诗和萧勉,又重出来的花掩月,经走了。
她走前,跟冷慕诗说:“我感觉到玄竹因我抽取的魂丝,生气了。”
她笑了笑,无谓地耸肩,冷慕诗从前一定会觉得他俩是冤家,但是现在看他们,只觉得心中难受。
连吵架都不能,这永不分离,谁又真的想要?
冷慕诗因此格外珍惜她和萧勉在一起的每分每秒,这不知前路,不问前程的状态,倒是让她久违地找到了平静愉悦的心态。
魔族遗境的事情以她和萧勉的修为是管不了的,治病救弟子们,也有芳草殿,她和萧勉不太急赶回去,索『性』就在最近的村子里买了两匹凡的马,一路游『荡』回去。
此时距离他们出来历练,也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人的十月末,初冬乍冷的时节,昨夜冷慕诗和花掩月忙活按照尹一的丹方,炼制她的魂丝,尚且不曾注意山中寥落和寒冷。
但是她和萧勉慢下脚步,骑马在乡的道上走的时候,才感知到了这初冬的清冷。
“天『色』阴沉,我们在前面的镇子寻个客栈住下吧,要下雪了。”萧勉说,“穿得太单薄了。”
冷慕诗现如今的修为,就算是不能像寻常月重巅峰修士一样一剑震山河,也至少能流转灵力对抗寒冷,她回头看向萧勉认真的神『色』,笑了笑,点头道:“好啊,都听哥哥的。”
“骑马终究是太慢,不如我们御剑而行,寻找灵物的城镇在何处?二长老可有同说?”
冷慕诗闻言有回头,灵物在太初山脚下,是冷慕诗昨夜和花掩月一起准备的谎言,诓骗萧勉跟她独行。
至什么二长老让她寻的灵物,那是冷慕诗为了圆谎,要花掩月放的,冷慕诗只是为了最后的独处时而。
想到她们昨夜商议的结果……冷慕诗眼睫轻颤,一片细碎的雪花落在她的眼睫上,很快因她的体温氤氲消融,化为水迹。
“下雪了,哥哥。”冷慕诗仰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又转头看萧勉笑,“我知道急回山,但是陪我一段路,我们御剑急行,兴许还能撵得上因受伤不乘仙器的弟子们。”
萧勉说什么,冷慕诗嘟嘴道:“我就是想跟哥哥单独走上一段路,实寻找灵物是骗的,我师尊说过。”
冷慕诗知道萧勉的『性』情,知道他急回山帮忙,但是他们现在才是“自顾不暇”,因此冷慕诗见他面『露』难『色』,索『性』实话实说。
“是我要师尊先走的,哥哥。”冷慕诗调转马头,走到萧勉的身侧。
雪经开始细碎且密集地落下,她笑得鼻尖泛红,眼中纯澈不带一丝阴霾。
她对萧勉撒娇,“我们好容易在魔族遗境中活下来了,我想多和待,我们也朝太初山行,跟在他回山弟子的后面而,什么也不耽搁的,难得师尊也同意呢……”
她这样说,萧勉抿了下唇,想想跟弟子们,受伤轻的乘仙器,受伤重的也要坐凡马车的,怎么都是分批走,他跟不跟上去实际上确实作用不大。
萧勉骑在马上,两匹马也在互相蹭耳朵,因此他们离的很近,离得很近。
他倾身拨了拨冷慕诗头上的碎雪,给她将兜帽戴上,“那好,都依。”
冷慕诗甜甜笑起来,两个人在纷纷扬扬的雪中朝最近的城镇跑,在日落前,跑到了最近的一处镇,他们有撑开隔雪的屏障,鬓发和斗篷有些湿漉,他们在一处客栈下马,将马匹交给店家二,夹杂冷风和雪沫,了大堂。
“两上房。”萧勉掏储物袋的时候,冷慕诗将兜帽朝脸上盖去,只『露』出一双灵动无比的眼睛,对上老掌柜温和的视线,后手指按在桌上两把钥匙上面,慢慢地推回去了一个。
“一。”冷慕诗裹在自己的兜帽里面说。
萧勉给钱的动作一僵,耳根“唰”的红了,他正要说话,冷慕诗一把拧在他的大腿上,他吃痛地“啊”了一声,老掌柜浑浊却和善的双眸一眯,收起了一把钥匙,收了一上房的钱。
萧勉抓耳挠腮脊背僵直,带一把钥匙和把自己裹得只『露』俩眼睛的冷慕诗上楼,虽两个人前也不是有住在一起,也不是有做过什么亲昵的事情,但是这出门在外的开房,总是给人不一样的感觉。
好像……好像他们要做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萧勉强自镇定地打开门,冷慕诗在他身后撞了他一下,把他撞得朝门里面一趔趄。
房门关上,冷慕诗解下了披风,神『色』如常地说:“哥哥,出门在外,我们还是不要分开的好,万一这客栈是画皮开的呢?”
吸了冷慕诗的血,正在恢复中,被冷慕诗塞给花掩月的粉莲莫名感应到主人在叫她。
但是这感应很快消失了。
因为冷慕诗经一脸四大皆空地开始坐在那里喝茶,不见半点鬼祟。
反倒是萧勉,前不受控制想歪了点什么,更加的耳热,也自我谴责思想太过污浊,虽男女独处一室,虽他们是伴侣关系,可是他们前在山谷中那么多天,不是也相处得很自温馨么?
萧勉笑了笑,也很快恢复正常,去给两个人弄吃的去,后也忙的紧,又是给冷慕诗脱下来的外衣施清洁术,又是铺床弄被子,温柔周到得像个贤良的妻子。
但冷慕诗可不是什么萧勉想的好东西,她推回一个钥匙的时候,但凡是心里有鬼,也不至把自己裹得像影宗那群人乌漆墨黑的样子。
是就在半夜,冷慕诗见萧勉盘膝打坐,跟二要了浴汤,洗到一半,“哎呀”一声,把屏风给推倒了。
“哥哥,能不能来帮帮我啊?”冷慕诗趴在浴桶边上,半张脸都埋在水里,咕嘟什么好泡,蹲在浴桶里『露』一双眼和上半个脑袋跟萧勉的长腿转来转去。
萧勉不疑有他,目不斜视地走过来,很快扶起了屏风,又把冷慕诗弄到地上湿漉的衣衫以清洁术弄好了,好好的搭在屏风上,叮嘱她,“水冷了就出来,洗很久了,别凉。”
后就在他要走的时候,冷慕诗突站了起来。
萧勉:……他不是故意看的,但是冷慕诗站起来得太突了!他是下意识回头!
他连忙转开眼睛,后整个人都烧如这浴桶中的热水冒气了气一般。
他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我这就出去。”
他来了就是了冷慕诗的套里,哪那么容易走呢,冷慕诗快速踏出了浴桶,拿过衣服,在这狭窄的、用屏风搭就的简陋洗漱,把萧勉截住了。
她衣服只披在肩上,就一个外袍,连拢都朝身前拢一下,就这么迎面抱住了萧勉。
萧勉呼吸都窒住了,冷慕诗身上的水迹,很快就透过衣物也湿漉到了萧勉的身上。
两个人呼吸都不对劲了。
冷慕诗双手绞紧萧勉的腰身,在萧勉一双手抬无处安放的时候,贴他的下颚抬起头,湿漉的长发和她被水汽蒸红的眉眼,让她看上去像个诱人溺水的水鬼。
她说:“哥哥,阴阳交\\合才会失去元阳和元阴,看过话本子吗?”
“什么……什么?”什么话本?
萧勉全身麻得连嘴唇都不太好用了。
“就是实……”冷慕诗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萧勉的腰封经被她抓在手上,她甩出去老远,落在了浴桶边。
“实我们还有很多能够让彼此快乐的办法。”冷慕诗拨开萧勉的衣襟,吻过他心口血『色』的守宫砂。
“人都说春宵苦短呢,”她语调又柔又低,带哄劝,“我们都试试嘛。”
我看过话本……萧勉的话还说,就被冷慕诗拥推向了浴桶边。
浴桶不太能盛装两个人,挤得很,让两个人半点也离不开彼此,水都溢出来了,浮起的衣袍遮盖住了水下的一切。
这一方天地只余满室蒸腾的水汽,和稀稀拉拉不断有水从浴桶中落地的声音。
萧勉只觉得这不是浴桶,而是一口能够将人活烹的大锅,他变成了那锅里待煮的青蛙,初始不觉得烫,待到察觉了,皮肉经稀烂,内脏俱熟,他早经了力气跳起逃离,只能随沸腾的水花翻滚不歇。
夜半三更,两个人躺在床上,萧勉紧拥冷慕诗,抱歉道:“是我克制住,对不起……我把伤了。”
冷慕诗被他勒得上不来气,有些无奈。
半晌,她长出口气道:“我就是腿红了一点,哪也有伤,我好歹月重巅峰修为,我连红就红那么一会,停了它自己就消了,不过再使劲勒我脖子,我可能要被勒断气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