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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36章我们的神明

科技感的建筑林立, 飞船来来往往。

北原跟死亡之主的战斗迎来了短暂的停息。

不断在时间轴上跃迁,满打满算他竟已经横跨了一个星球的上千。这些力量的消耗虽不至于让北原精疲力尽,但也需要一定时间恢复。

而死亡之主——这团空有强大力量的黑雾凝结体, 显没有与之相匹的智商。

它似乎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始终无法与海洋合为一体, 如今仿佛陷入了微妙的贤者时间, 一动不动地漂浮在天上。似乎在用自己空空如也的脑袋, 企图思考出一个答案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他们悬停在半空。

此时夜幕低垂, 星空方的海面上搭建着无数的海上列车轨道,大大小小的岛屿上闪烁着飞行器耀眼的灯光, 似乎这颗水『色』的星球今夜正热闹的时候。

星际时毕竟不同于之前落后的古文明, 为了不引起恐慌,北原用一层结界将他们的存在遮挡起来。

地上的人无法发现天空上真正的情景——纯白耀眼的天使也好, 扭曲庞巨的黑影也好……

正当北原坐在一片云上, 思索着亡灵族的封印否已经准备好时,却忽听见了海面上传来了此起彼伏的鸣笛声。

“路路达!快点!列车就要出发了, 你挑好了没有!?”桑河在拥挤的人群中窜出脑袋, 周围跟他一样叫喊同伴的人不在数。

“来了来了!”路路达小心翼翼地护着一盏明灯,凭借瘦削的身躯从人群的缝隙里一路淌过去。

“挑个灯怎么能这么久。”

“这你就不懂了吧,有道心诚则灵!我这盏灯, 绝对最诚的!”

桑河嘴角一抽,懒得跟这个为了一盏灯从东铺挑西摊、白天逛晚上的人计较。

两人在车门关闭的最后一秒将将登上,随意找了个最近的车座座。

路路达透过车窗看了眼外面一辆辆排成长龙的列车队伍, 以及多等着上车的人『潮』人海,不吸了口气。

这海王星的祈节免费安排了观光浏览的海上列车, 如今看这架势,怕不整个星球的人都聚这望不见尽头的列车轨道上了。

云天之上的北原抖了抖翅膀,泛着银光的羽翼在风中舒展来。他一边恢复自己的力量, 一边不经意瞥过方车来车往的盛况。

“……在举行什么大型活动吗。”他单手撑着脑袋,漫不经心地想。

那边路路达跟桑河的列车已经始缓缓动,绕着整片广阔的海域巡行起来。

——直一声烟火爆的声音响起。

正拖着桑河拍照的路路达一顿,随即镜头上移,瞬间捕捉了天空上一刹绽的千亿花火。

千千万万的烟火从海域的四面八方升起,在天上绽绚丽的颜『色』,仿若陨落的星辰拖曳着最后的辉煌,轰轰烈烈自空坠落,将无数人抬头仰望的目光点亮。

不知道谁突喊了一句,“祭典!祈节的祭典始了!”

瞬间,那些原本注意力不在观光上的游客也被吸引,一子,列车的窗口上贴上无数乌压压的人脸,攒动着向外看去。

只见,这片海域上,突升起了一个个巨大的表演舞台。

那些舞台从一座座海上岛屿上出现,升达数米的空中,上面依稀可见来往的人影,衣袂飘飘的绮丽颜『色』。

似乎知道游客们会为无法靠近的、遥远的距离而看不清,海王星特意准备了将表演放大数倍的息投影——

息的影像凌空构建展,在距离路路达最近的一座岛屿上,放大的息投影中赫出现了一个穿着古旧祭司服的表演者。

舞台的布景暴雨,在人工营造的狂风大雨中,那祭司在其余祭师的拱卫,登上一个泥土堆砌而成的台,手持贝壳制作的摇铃。

这些人口中呼喊着古老的语言。即便观众们无法听懂,但那庄严的语气,奇异的韵律,肃穆的面容……足以让他们猜那类似于祷告之类的祝词。

“这在祭祀那位自古流传的传说中的明?”路路达想之前从老海龟那里听的故事,嘶了口气,“这衣服和打扮会不会太……旧了点?”

“为他们重现的原本就这颗星球最早时期的,太古的祭祀仪式。”桑河掏出终端,亮出搜索结果,“海上列车会在每一座拥有舞台的岛屿上短暂停靠,每一座岛屿的演出都象征一个时,你往后看就知道了。”

于,果,在那群古老祭祀呈上举起双手,于暴雨中迎风而躬身,向台奉上丰盛肥美的食物时,停留的列车一声长鸣,缓缓驶向了一个岛屿。

桑河望向那个逐渐远去雨夜,结合搜索的信息缓缓道:“在最初的传说里,明的降临总伴随着滂沱大雨,以那时候虔诚的信徒们认为,雨天距离明最近的时候。直有关火的祭祀始盛行前,他们都对此深信不疑。”

路路达:“火的祭祀?”

这时,列车已经飞快地接近了一座岛屿,于众人见了一个时祭祀的来。

紧迫跌宕的乐声远及近,他们听见了如雷的钟鼓之声。

新的岛屿上,表演的舞者燃起篝火,在迸溅的火光间起舞。他画着雌雄莫辨的妆容,绷紧每一根指尖,踮起脚尖在盛放的焰光中飞旋。

红『色』的衣裙在他飞跃而起时,绽放出层叠的褶皱,像腾起的火海,卷起炽热的火浪。

数十面巨大的鼓陈列,他手持鼓槌敲响,在每一次回旋间击捶数面大鼓。其势如虹,如万马,如千军,如天动雷霆,轰轰烈烈驰骋而过。

等他莹白的双臂从衣袖中甩出,长长的发丝后『露』出一双标志『性』的耳鳍时,人们才惊觉:“这竟一只鲛人!”

事实上,即便在完成以后,也只有百分之一的鲛人会为一些迫不得已的情况,偶尔化出双腿——为行走在陆地会让他们像搁浅的鱼,每分每秒都很痛苦。

刀尖上起舞莫过于此。

有人望着巨大投影中,那面容平静的鲛人,却仿佛以身之地替对方一阵龇牙咧嘴的疼起来。

但多的人,则被鲛人的祭祀舞吸引——那并非柔美的舞蹈,而飞蛾扑火般的不顾一切,如同要与他周围的火焰一同燃尽的震撼决绝。

他们几乎以为对方一秒就会在轰轰烈烈的鼓声里,投那滚烫猩红的熔炉,化作其中最猩烈的一簇火。

在舞曲铿锵落最后一个音节时,有人的心脏一震,猛地提起。

见那舞者骤抬头,他献祭般仰起修长白皙的脖颈,一双幽蓝深邃的虹膜如同透过虚空,望向了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

……那一定他心中明居住的圣堂。他否已经透过时光的重重阻隔,见了那位遥立在时间尽头、触不可及的明?

众人的心脏还停留在乐曲最后落的铿锵余韵里,怦怦直跳,久久不能平复。

而列车已经再度启程。

桑河深呼出一口气,『摸』了『摸』胸口,才对仍旧拉长脖子回望的路路达道:“火的祭祀,城邦时的古人能找的最强烈的光源,他们以为火与响的鼓声能够形成最强烈的刺激,吸引明的目光。”

在那之后,多方式方法各异的祭祀仪式,迎面而来——

舞蹈,乐器,颂词,供品,仪礼……那些人泼洒酒水,唱响动听的鲛人之歌,让鲸鱼绕着大海巡行,从最接近天空的海崖游过,又潜入最深的海域找最亮的珍珠。

他们建立起庙楼宇,绘制坛,铸造像,又在每一个暴风雨的夜晚,扣响每一扇殿紧闭的大门——从千前,千后,从过去现在,像在行一次漫长而永恒的朝圣。

终于,息投影中的情景越来越接近他们现今的认知,路路达意识这最后一个舞台表的就“现在”。

“这又什么祭祀?”

桑河的目光缓缓移航路的最末端,那座光辉璀璨的楼阁上,“……那光的祭祀。”

云端之上的北原,突被方大地上蓦地出现的光源,牢牢吸引住了。

——灯。

那无数,千亿的明灯。

它们突从岛屿的楼阁中飘出,缓缓升向空。

而与楼阁相对的另一座建筑内,侍从打笼门,将早已准备好的数百只白鸽放飞。

纯白的鸟类从笼中扑棱棱地飞出,后训练有素地冲向一盏盏明灯。它们用鸟喙轻轻衔住灯罩,咕咕叫着拖动明灯飞行。

“你看天上!!”海上列车中,无数人发出惊呼,路路达甚至忘记了自己还举着的摄像头。

那些白鸽选择的明灯显不同,竟拖曳出银光闪闪的粉,在天上绘制出一个奇异的法阵——

“不法阵,纹!”

桑河将终端收了去,匆匆拿出自己的灯笼,有些语无伦次,“那海王星从古至今、依照那位传说中明的标志『性』锁链、羽翼、白鸽眷属设计出来的纹,以此、替那位明的讳!”

他说着率先松了手,“把你的灯放飞出去,如果能够顺利穿过那道纹,那就表示你的灯会被传达给明!”

“真真真的!?真的会看见我的灯笼吗??!”

路路达的理智告诉他,这大概就跟那些庙里,信徒向水池或香炉内掷钱一样,信则有不信则无,没有谁能证实它的真实『性』。

而,此刻周围的气氛早突破破了顶点!

有人都在无声尖叫,双手颤抖地把明灯放出窗外,有人脱手了还要再拉回来重新调整位置。

天上的阵纹范围虽大,但明灯多,多的与阵纹擦肩而过,甚至被风吹走碰都碰不的。

“王。”第二座舞台里,一鲛人族侍卫长,将一盏银『色』的明灯交一双修长白皙的手上。

那只手的主人将明灯接过,赫之前舞台上跳火之祭祀舞的舞者。而现在,他已经卸了遮掩面容的浓艳妆容,换了红『色』的舞服,『露』出一条幽蓝的鱼尾,静坐在一方水池边。

没有人会知道,方才那舞台上表演的舞者就鲛人族的王,海王星千来的统治者。

而在水池中,一只苍老的海龟并几只鲸鱼海豚,正殷切地注视着鲛人手中的灯,“拉默,拉默!”

海域,也只有这几个一直陪伴他的存在,能够直呼鲛人王的讳,“今也跟往一样吗?”

那幽蓝鱼尾的鲛人便轻轻一,带着如梦似幻的美丽,他道:“来吧。”

他将明灯递伙伴们面前,海龟伸出脑袋,鲸鱼和海豚凑上来轻轻一顶——拉默顺势松手,那他们共同放飞的明灯,便从楼宇上方的天窗缓缓飞了出去,汇入灯海。

海豚歪了歪脑袋,轻轻说:“这次不知道能不能传达。”

拉默抬眸,目光追随着那渐渐升的银灯,任光洒入他的眼瞳。

他轻轻启唇,“……一定可以的。”

云天之上,北原忽放了支着颚的手,双翼不知不觉完张。

无数摇曳的灯火,从方的海面升他身边,将他四周原本昏沉的夜空完点亮。

这一刻,群星也没有它们璀璨。

云间天使淡淡的银『色』眼瞳中,突燃烧起一片连绵的辉煌。他望着这铺天盖地的明亮灯盏,如同在注视一个文明波澜壮阔,逐渐壮大的火种。

突一盏别致的银『色』灯盏从他正前方升过,他鬼使差地抬起指尖,风便将那盏灯送了他的手上,仿佛冥冥之中有股力量。

恰逢这时,休憩完毕的死亡之主又始蠕动。

而此刻又正好了北原预估的,封印布置完成的时间。

“我应该与它一起回万族里去了。”他心中这么想着。

正要松手上的银『色』灯盏,却忽瞥见灯罩上用纤细的笔迹,写了几行小字——

“敬起——”

“即便知道您看见这些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我们还抱着微弱的希望,将它写。”

上面的笔迹各不相同,似乎来自至三五个人。甚至有可能不“人”,为有的字迹歪曲得让人怀疑不一头鲸鱼用它的鱼鳍写的。

北原情一怔,顿了顿,伸手将贴在灯罩上的信纸轻轻展。

“不知道您否还记得,您曾在千以前救过几只海族。很遗憾我们直现在也不知晓您的字——也许,明的字不应被常人知晓,又或者,那不同于常世的语言。”

“您似乎几次来过这颗星球上,尽管我们后来数次追寻,但除了第一次以外,后来的几次都别的生灵目睹后说给我们听的。”

“我们愿意相信,之后的几次也您。不知道您对时间如何看待的,但那对于我们来说,真的过去很久很久啦。”

北原从云层上缓缓站了起来,他身后越来越多的漫天灯海。

信纸上继续写道:“如果,您再次造访这颗星球——啊,这样说来,当您看这段时,您一定已经在这颗星球的某个角落了!”

“我们希望您能够瞧一瞧它如今的模样。如您见,在漫长的时光中我们渐渐有了能够保护自己的力量,建造出了属于自己的文明。”

“不奢求能够与您并肩作战,但如果可以的,能否让我们为您做些力能及的事呢?您似乎一直在与某个敌人作战,不知此刻否一切顺利?让您烦恼的事情有没有得解决?”

北原的目光缓缓移向一旁又始活泛起来的死亡之主,后落在信纸的最后一段。

目光扫过那行字,随后,北原突用精力联络上标记的亡灵君主,“盖摩斯,封印已经布置好了吗?”

另一端寂静了好一会儿,后,脑海中才响起男人低沉的,听不出情绪的回复,“嗯。”

北原直觉对方似乎在压抑着什么,但他并未深究,说道:“我马上会带着死亡之主回去,你们准备好接应,在它降临的瞬间就展封印。”

“好。”男人顿了顿,平复好紊『乱』的呼吸,“你准备从哪里降落。”

“你们在大地的天空。”北原的目光移云层方的那道巨大纹上,“我在天空的大地。”

说间,天使始一点点撤去覆盖身形的结界,同时将时空漩涡的大门锁定在灯海构成的纹上,缓缓启。

而他脑海里,不浮现出信封中看见的那最后一段语——

“我们衷地希望您一切顺利。如果能够再次相见,希望时候能够听您说:”

天使长睫轻颤,迎风俯瞰方灯火辉煌,绮丽绚烂的世界。

天空,大海,长风,星空,三千繁华……凝聚这个世界最美好的事物,构成一副至臻旷远的画卷,铺陈去。

山川河海,千亿灯光。

“——这颗平平无奇的星球虽曾为沧海一粟,洗去累世的尘埃,原来也已经变得如此美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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