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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鹌鹑苏曜眯眼,手从她腰间收回,拇指

“朕……”苏曜挑眉, 额上的青筋若有似无地跳了下,“像狐狸?”

顾燕时闷着头,手指因紧张又搓起了裙带, 不觉间已搓出个小小的卷儿。

听他发问, 她将头压得更低了三分, 意在逃避。

被他盯得受不了的时候, 她才极小心地点了下头:“嗯。”

苏曜咬着牙, 吸气:“为什么?”

怎么还要细问呢。

顾燕时黛眉拧起来, 身子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就是……”她轻颤着呢喃,“笑起来,有些像。”

说罢, 她偷偷地觑了他。

十分谨慎地着补:“就点点。”

苏曜居高临下地睇着她,渗着笑,笑得她发慌。

她忙又低下睛,慌『乱』之间手下意识地往后伸了伸,抓过正玩尾巴的阿狸搂在怀里。

就像野外的小兽遇到天敌的时候会缩在起,好像这样就能获得份保护。

苏曜欣赏着她的慌张:“母妃啊——”

他这个口吻,让她怕极了。

阿狸感受到她的情绪, 也乖巧起来, 身子在她怀中团成个极小的小团。加上灰不溜秋的颜『色』, 若不细看, 就像个『毛』茸茸的小小鹌鹑。

小鹌鹑抱着小小鹌鹑。

苏曜再度勾起顾燕时的下颌,只在瞬之间, 她就不敢呼吸了。

她的剪水双瞳眨不眨地望着他, 承受着他的『逼』视,直至他再度开口:“母妃知道狐狸最爱吃什么吗?”

“不知……”她的声音低如蚊蝇。

狐狸睛近在咫尺,尾略微上挑的弧度透出狡黠。

“最爱各种禽鸟。”他慢条斯理地告诉她, “农户若养鸡鸭,常会被狐狸偷。而若没有鸡鸭……”

他语中顿:“鸽子、鹌鹑,这些好。”

她听得云里雾里,不懂他说这些干什么,应得乖巧又茫然:“哦……知道了。”

他转而道:“母妃沐浴更衣吧。”

“好的!”她慌得太厉害,只觉能快从他面前逃了就好,这话应得出奇干脆。

直至匆匆出了房门,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方才应了什么。

春夜的凉风过,她立在堂屋门外,打了个寒噤。

他这是又要让她……

好,听他的就是了。

谁让她又被他抓了话柄呢?

反正她现下也不讨厌那种了。

顾燕时在短暂的心悸后定住心神,吩咐宫人们汤室备水。

沐浴用的热水原就是提前备妥的,不必现烧,不刻就已准备妥当。

顾燕时步入汤室,默不作声地沐浴。热气氤氲四周,她置身其中,不自禁地回想他适才的样子,依旧心有余悸。

可除却惊悸,她心下似还有些别样的情绪。

那种情绪,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会让她莫名地想笑,又说不清有什么好笑。

待她回到卧房,苏曜已换好寝衣躺在床上。

她远远扫了:“陛下不沐浴?”

他衔笑:“朕自要洗净,才敢来母妃这里。”

“……”顾燕时双颊热。

他这话说出来,可来此就是为了与她床笫之欢的。

她心下羞怒交集,眸稍稍抬起,暗暗瞪了他。

目光所及之处,却他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阿狸趴在他胸口上,正瞪着双懵懂地大睛,下下往他面前扑。

他并不恼,左手枕在脑下,右手伸出根食指,饶有兴味地下下戳它的小脑袋。

这副样子,竟童趣。

阿狸快被他戳得急了,在他的手指再伸来时,双爪并抬起,将他的手指抱。

“嘶——”苏曜眉心狠跳,顾燕时心里紧,疾步上前,伸手将阿狸抱起来。

他斜,原想瞪她怀里的阿狸,却她稍稍背过身,副保护的姿态:“小猫控制不好指甲的,不小心就会伸出来,不是故意挠……”

苏曜撇嘴,不咸不淡:“母妃怕朕把它送给猎犬当点心啊?”

顾燕时的羽睫低了低。

可不是嘛。

那话若是旁人说出来,她大抵会觉得就是在吓唬人。可由他说,她拿不准。

毕竟江德阳个大活人被他喂了狗了。

“嘁。”苏曜面『露』嫌弃,“还不够塞牙缝的。”

顾燕时不吭声,抱着小猫跑回门边,打开房门,交给了外面的宫人。

苏曜还听到她声音软软地跟它说:“乖点哦,不要闹。”

真怕他把它喂狗似的。

其实他现下哪顾得上狗吃什么?

他只在意送到前的鹌鹑今晚能几吃。

顾燕时关好房门折回床前的时候,就恰好看他自顾自地『舔』了下嘴唇。

他未在看她,这个动作却莫名令她的心跳快了两拍。

她抿抿唇,从他脚边溜上床。

他声低笑,旋即翻身,将她揽住。她仍自下意识地挣了下,就不再抗拒,任由他吻过来。

苏曜心下戏谑,边吻边暗数:煎炸烹炒烤炖蒸……

起码这些做法能用到鹌鹑身上吧?

嗯,七吃,不错。

.

月上中天,早春静谧的窗外,已隐约可闻几丝虫鸣。

淑妃迟迟睡不着,翻来覆了大半宿,终于不耐地坐起来,扬音:“来人。”

值夜的芨忙掌着灯入殿,淑妃把揭开幔帐:“紫宸殿给本宫问问,陛下近来又在忙些什么?”

“……夫人。”芨中既有心疼,又有为难,“这哪是能打听的。夫人别想了,快些睡吧。”

“哼。”淑妃也自知这不能做,重重吁气,躺了回。

她不明这是怎么了。

陛下继位之前,最喜欢的就是她。贵妃的家世虽比她还要好点,也根本争不过她分毫。

后来陛下继了位,情突然就不样了。

陛下好像突然对她没了心思,到后宫的时候也少了许多。偶尔踏足后宫趟,也只是问贵妃些宫务。

她不是没撒娇发痴过,可他摆出了副和善到让人什么也说不出的态度。

他跟她说,他忙。

这些话虽足以堵她的嘴,却自然不足以安抚她。

那阵子,她以为是岚妃的错。

那时岚妃也确是得宠的,时常进出紫宸殿,总副春风得意的模样。

可后来,岚妃得急病死了,追封了贵妃,风光大葬,陛下却仍不爱往后宫来。

淑妃觉得奇怪,奇怪得没道理。

因为想不到解释,她的思绪不知不觉地就飘到了那些风言风语上。

静太妃……

她稍作细想就面红耳赤,觉得恶心。

静太妃乃是陛下的庶母,怎么能与陛下那样!

陛下素来是位君子的。

倘那些传言是真的,必是静太妃了了不得的手段,让那样光风霁月的人堕落了。

.

欣云苑,顾燕时筋疲力竭地睡,睡得格外昏沉。

苏曜的手『摸』到她的后腰,她就下子醒了。

“别闹了……”她蓦然翻身,把攥住他的手腕,声音带了哭腔,“让我睡吧。”

她的声音带着哀求,无比可怜。

他上次来她这里的时候,虽是两回,她没有多想,只费解这样的时间怎能那样,让她好累。

这次她却更想问,这样的怎还能夜间这么多回?

掐指算,已四回了。

回她享受其中,二回已不免吃力。三回熬得十分艰难,到了四回,她觉得自己的腰几欲折断。

现下,她的后背也还疼着。

顾燕时真的怕了,用尽力气紧攥住他不老实的手,声音嘶哑发虚:“不了……放过我吧,好不好?”

说话间,颗晶莹的泪珠从她中滚落出来。

苏曜眯,手从她腰间收回,拇指蹭在她的泪珠上。

“又哭。”他说。

她咬住嘴唇,忍住泪,睛仍是湿漉漉的,声音轻轻地与他打商量:“要……要不……明天。明天再来,吗?”

虚弱的声音顿,她嗫嚅着承诺:“我再也不说像狐狸了。”

轻声细语落入他耳中,听来就像犯了错的小孩子在小心翼翼地道歉。

苏曜心里被触得阵酥软,忽而再度伸手,把将她拉过。

顾燕时想叫,因太累,叫声噎在喉咙里。又几滴泪涌出来,她死死闭上睛,等待他的再场宣泄。

可她只觉侧颊在片温热上撞,他就没了别的动作。

迟疑片刻,她战战兢兢地睁了下睛。

苏曜将她按在胸口上,眸中含着笑。她睁,他的手指刮了下她的脸:“刚才趁母妃睡觉,朕照了下镜子。”

“照镜子?”她没明。

他轻啧:“是有点像狐狸。”

“……”她双明眸眨不眨地望着他,不敢顺着说,也不敢逆着说。

他自顾自笑得愉快:“所以那块料子母妃还是要给朕做出来。做好之后,朕有回礼。”

还有回礼?

她低下,觉得他必定没安好心。

可她只能听他的。

苏曜听到她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喔。”

“睡吧。”他的手慢条斯理地抚着她的后背,身子翻,换做侧躺,将她圈在怀里。

语毕,他闭上了睛。

顾燕时暗暗舒气,下意识地抬眸,看了他。

他闭着睛,睡容安稳。她再度地想……他怪好看的。

只要不说话、不欺负她,不、不对她动手动脚,他就怪好看的。

再做细看,她稍稍地愣了下。

她好像隐约看到,他薄唇上有道淡淡的紫。

只是浅的点颜『色』,又恰在上下唇碰的地方,她努力看了半天,仍看不大清楚。

许是房中光线太暗,她看错了吧。

她这样想。

因为父亲是『药』商,她自幼也接触些医理,对些细微的症状总敏感。

他是有太医们照料的,理当不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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