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逃
“咳咳咳, ”林杳杳被他此言吓了一跳,惊慌之下呛到了喉咙, 她从旁边端过凉水一股脑地全灌进自己嘴里, 而后羞恼地瞪了李卓洛一眼, “圣人说什么话呢, 我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呢!”
“是吗,当初你在闺中就撕扯朕的衣裳, ”李卓洛说起来依旧耿耿于怀,“还...”
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才继续道:“以前朕的娘娘说过, 女子怀孕时才会干呕,恶心, 你若敢欺瞒于朕, 朕定不会饶你!”
“呵,”林杳杳也恶向胆边生,“就算我真怀了, 又干圣人什么事, 又不是你的孩子...”
“你再说一遍?”李卓洛脸色更沉,对着身后宫女吩咐道, “去将御医叫来, 给她号脉。”
宫女得令立马离去,林杳杳本来还觉得没什么,此时听他这么一说突然怒从心中来,她直接将筷子一摔气道:“我说了我没怀, 我有没有孕,自己不知晓吗,你凭什么这么玷辱我!”
“你身子不舒服,我找御医来给你看还有错了?”李卓洛皱起眉,心里有点不解,“林杳杳,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
“我就这么跟你说话怎么了!”林杳杳索性也破罐子破摔,没有像往日一般对他求饶,反而还扯开了嗓子与他吵了起来,“这段日子,你每天都在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就算你是皇上又怎么样!我只能顺着你,又不能反抗,现在你居然还这样折辱我,说我有孕,你真是太过分了!”
宫女在后面看得心惊胆战,这娘子也太大胆了,她是不是不知道圣人到底是个什么狠角色,竟然敢这样大声跟圣人说话,果然是恃宠而骄啊...不知圣人会不会一发怒掐断她的脖子啊...
李卓洛也脸色铁青,在宫人面前她这般不给他面子让他龙颜大失,若是旁人敢这样,早被他命人拖出去乱棍打死以儆效尤了...可偏偏是她,他连到底该怎么处置她都不知道。
她昨夜在床上那般折腾,害的他一夜都没睡好,他却都不舍得叫醒她,他看着她太瘦弱一大早陪着她吃这么腥重的东西,她却一点都不知好歹,还对着他这么大吼大叫。
她也会对谢梦槐这样吗?
据他所知,她在安庐之时经常与谢梦槐举止亲密,两人一同上街,一同游玩,丝毫不顾及旁人。虽然谢梦槐是个阉人,但他依旧难受谢梦槐与她的关系,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杀了谢梦槐,只是到现在,他都没能找到谢梦槐的下落罢了。
反正不论他怎么对她好她都不会领情,她只会埋怨他,讨厌他,甚至...恨他。
李卓洛脸色一点点冷了下来,昨夜与她同床共枕的小小窃喜也渐渐消散,他一语不发地看着她,林杳杳有些害怕了,却依旧嘴硬的不想认错。
半晌,李卓洛才慢慢起身,由宫女穿好龙袍后转身离去,殿内全是因男子的冷意而降下来的气压,林杳杳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突然觉得自己刚才有点过分了...
但他凭什么这么说她,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小娘子...就这么在他口中被败坏了名声,就好像他觉得她很脏似的...
林杳杳吸了吸鼻子,突然觉得自己竟然开始在意他的看法了。
宫女们在她身后对她露出同情的目光,她们一定觉得她要大祸临头了,林杳杳也懒得理会她们,也不想再吃东西,继续大摇大摆地回了龙床上躺着。
她连鞋子都没脱,花鞋蹭的缝绣龙纹的床褥上两个黑色的印子,反正都已经得罪李卓洛了,也不在乎这一点两点了...她倒真想知道,李卓洛到底会把她怎么样。
她突然有了一种跟男朋友吵架,要男朋友无限迁就回护着她的感觉,她一向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可现在她居然也想知道,李卓洛到底能包容她到什么程度...
好奇怪,她竟然也会做出这种拿命去赌的事。
明明之前她最鄙夷这样的女子了。
林杳杳吸吸鼻子,却觉得肚子里愈发地不舒服,她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躺了一会,才觉得身下有什么缓缓淌出,她费力地支撑起身子,有些郁闷地想...难怪今日脾气这么暴躁,原来是大姨妈来了。
她将弄脏的衣裳收拾好,继续躺在床上休息,李卓洛可能还没消气,午时也没回来用膳。
几个宫女倒是对林杳杳态度诚惶诚恐了很多,今日她怎么在圣人面前撒泼耍横,她们可都瞧见了,看着文文弱弱的一个小娘子,没想到是这么个泼辣角色,几个宫婢心里都有了怯意,对林杳杳有求必应,丝毫不敢怠慢。
林杳杳轻松自在地一直睡到午后,睡的正迷迷糊糊的突然觉得有人从背后拍她,林杳杳本来松懈的神经登时绷成了一根紧弦——是李卓洛回来了。
她有些紧张地回过头,没想到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温润如玉的面孔,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人飞快地朝她比了个禁声的动作,慢慢朝她摇了摇头。
眼前的人穿着一身宦官服饰,却身量高挑,昳丽俊秀,眉间一点朱砂痣鲜红若火,林杳杳四下望了一圈,确定没有宫女在周围,才小声嘀咕说。
“玉奴,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七娘,”谢梦槐似乎也很急,“七娘,他有没有伤到你?”
林杳杳摇了摇头,谢梦槐却注意到她眼圈红红的,精神也有些萎靡,他听说她之前被关进了牢狱里,后来又被天子接进寝宫,却始终无名无分。
杳杳原先最活泼好动,现在被关在这深宫里肯定不舒坦...谢梦槐犹豫了一下,开口问林杳杳道:“七娘,要不要随我走?”
“可是阿兄,九郎,琇莹还都在他手里...”林杳杳犹豫着说,“玉奴,算了吧...”
谢梦槐看着她这个样子无比心疼,他将声音压得更低说道:“你阿兄和九郎都没有事,李卓洛他抓了卫国公府一家,却始终没找到林效郎君的下落,林效郎君之前在宫中就有人脉,我先前已经与他通好信了,说是今日来救你出去。还有你的那个婢女琇莹,今日我们也会悄悄带她走的。”
林杳杳有些愣怔,她知道玉奴不会骗她,既然他说了阿兄没事,那阿兄一定没事。
想到这些日子在宫中的憋屈,她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逃出去,李卓洛今早还怀疑她水性杨花,与别人私通有孕...想到这里她就心里难受,看着玉奴那张明净玉白的脸,这才是陪伴了她好几年与对她事事迁就的亲人啊,就算是回到要她在李卓洛和玉奴之间做抉择的那一天,她依旧是选择玉奴。
“李卓洛对我看的很紧,能行吗,”林杳杳有些犹豫,“别再没能救出我,倒连累了你们...”
“七娘,”谢梦槐打断她,温声说,“你又不是不知,若你不在身边,我和你阿兄不会安心。就算危险我们也想闯一闯,我和你阿兄都不是怕死之人,我们只想跟七娘...在一起。”
林杳杳看了一眼华丽的帐幔和雕琢精致气派的龙床,这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金色牢笼,将她的喜怒哀乐都尽数锁在里面,稍不留意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但李卓洛自己一个人,生活在这冰冷的宫殿里也会孤独的吧...他这么暴躁敏感的一个人,但他以后还会有许许多多的后宫嫔妃,还会有成群的子女,他们的人生,注定不在同一条线上。
“可是,”林杳杳又扁了扁嘴,小声委屈地说,“我的钱都被李卓洛的人收走了,那是我这么多年累积下来的财富呐...”
谢梦槐没忍住轻轻一笑,他伸手摸了摸林杳杳的头哄她说:“没关系七娘,我再帮你赚回来。”
林杳杳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她轻轻朝谢梦槐点了点头,谢梦槐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叫林杳杳换上了一身宦官的衣裳,就牵着林杳杳的手悄悄溜了出去。
林效在宫中布置多年,这人脉势力果然不是说着玩的,林杳杳和谢梦槐这一路子都畅通无阻,转眼就到了宫门前。
林杳杳看着巍峨的宫门,心中突然五感陈杂,当初她就是在这道宫门前抛下了李卓洛,如今她又回到这宫门前,却感觉恍若隔世,当初她没想到他日后会是君临天下的帝王,如今她已经知道了,却还是冒着被杀头的风险出逃。
他们这几日在宫殿举止亲近,昨日还同床共枕了,可他在她眼里永远都是君威浩荡的帝王,是随时掐着她咽喉的生死判官;她怕他,畏惧他,朝他发个脾气都要辗转反侧后怕好久,她不想再忍受这种日子,是进是退,是生是死,都随他去吧。
宫门前值守的侍卫都不在,看来是早就安排好了,谢梦槐牵住林杳杳的手,伸手轻轻推开边上的小侧门,林杳杳跟着她跨步而出,却瞬间僵化在原地。
明黄龙袍的少年在风中眼神冷冽地慢慢转过身来,成排的金甲侍卫和弓箭手在他身后严阵以待,气势雄伟。不远处是澄澈到碧蓝如洗的蓝天,几只秋雁自空中孤单飞过,更衬得这满宫门前黄金甲后的苍凉孤寂。
林杳杳在心中叹了口气,既没多语也没后退,她与李卓洛在这巨大的碧蓝苍穹之下对视着。
半晌,李卓洛才将目光转开,慢慢落在了她和谢梦槐交织在一起的手上。
“放开她。”
作者有话要说: 杳杳:还我的钱,只有钱在我眼里最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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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宋小鱼一觉醒来穿到了逃荒的路上,身上披着破麻衣,脚上穿着烂的不成样子的草鞋,身板干瘪的不行,仿佛风一吹就会倒。
背着亲爹亲娘与白眼狼小弟,宋小鱼拿走家里的所有铜板跑路了
都是她辛辛苦苦的做工赚来的,凭啥便宜了他们?
身上背着巨款(二两银子)的宋小鱼准备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开始自己的新生活,没成想在路上碰到了个奄奄一息的男人,这男人虽然看起来有些糙,但那张脸是真的俊啊!
颜控本控宋小鱼犹豫了一秒,不,三秒,就把他捡回去了。
出乎宋小鱼的意料,这个看着瘦瘦弱弱的男人竟什么都会,会种地、会砍柴、会打猎、会洗衣服、会做饭、会挣银子、还会,暖床?
这回报是不是超了?
且看二人如何从穷的叮当响到富得流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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