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小兵说着就给了掌柜一脚,掌柜的吓得忙捂着头。早知道是这种情况,他打死也不会为了几个铜板来受这罪,想他一把老骨头了,一辈子虽活的不惊天动地,却也是无忧无虑逍遥自在,这会儿,竟还得生生的被一个小毛孩子欺凌。
“府衙重地,岂是你们能玷污的!”
伴随着一声怒喝,两个小兵和掌柜的一齐朝声源处望去,只见一高帽、着官服的中年男人疾步朝这边走来,掠过他往后看去,后面跟着一小支、大约十多人的兵队,而兵队的前头还有一人,穿着高贵,衣裳华丽,一看就是当官的。他没发话,那支十几人的兵队也淡定的跟在后头,由此看来,这个人是他们的“头儿”。
“怎么回事,啊?我这才走了多大一会儿啊,府衙门口就开始闹哄哄的,啊?!”张大人怒视着地上跪的整整齐齐的两个值岗小兵,半弓着身子,手指头都恨不得戳进这两小兵的脑袋里去。地上两个小兵的脑袋也恨不得钻进地里去,可惜地太硬钻不动,只得不停的磕头。
张大人似乎还不解气,索性给他们一人一巴掌,却在李大人喊了句“住手”时,又蓦地停了,忙将手收回。
“你们,这是为何事这般?”李大人道。
“李大人问话,你们还不快说!”张大人这么一吼,两个小兵身子一抖,忙慌乱的错综的交待。
他们指着掌柜的道,“是他,就是这个人把个半死不活的人抬到这儿来污秽这偌大的府衙!”
“对,就是这个人的不是!”另一个小兵附和着,倒是叫一旁跪着的掌柜老板惊掉了下巴。
这两人,不去唱戏可惜了,出了事,竟全往他一个人身上推。最可笑的是,刚才还耀武扬威的两个人,这会儿看见大官儿了,却一个比一个孙子。
原本互相残杀的场景,这会儿却演变成了一心对战杨采自己的实力。身上的裙带飞扬,瞬间变得老长,从左到右,只一瞬,便将这些向她冲来的士兵一一击倒在地。
此刻的杨采欢突然变得一身血红,迎着夜风,衣袂飘飘。瞧着那些倒地哀嚎不起的人类,她扬起不屑的唇角,赶紧将东临王交给江丘照顾,自己则返回同杨采欢正面对峙。
花拂兮摘下头顶的黑扇簪,朝着杨采欢那处就是一阵接连一阵的扇动着。
然而,这黑扇扇出的带着辛辣的风,好像对对面那个女人丝毫起不到作用。
杨采欢左右闪躲一阵后,见花拂兮拿自己没辙,对着她不禁狡黠一笑,似乎在说,看,你也就这么点儿能耐了!
花拂兮只好收了黑扇,黑扇立即缩小成一把黑色的扇簪,被她插回头顶。又快速取下胸前的银色葫芦,银葫芦变作真正的葫芦般大小,像是豺狼嗅到了猎物一样,葫芦口对着杨采欢就要将她往里收。
杨采欢似乎没料到有这么一出,她能感觉到来自那只葫芦的厉害,一开始就隐隐有些感觉,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的那点感觉会终究成为现实,她以为,自己已经从那座塔里出来了,再也没有人能够困住她,她要做的,想做的,一律会来个了断……
不,她不能就这么被禁锢,不能!!
眼看着那只葫芦的吸力越来越强劲,自己也越来越不能支撑住身体,似乎下一秒她就会被吸进那葫芦里。
杨采欢抵抗的双眼通红,她奋力将身上的红色丝带对着那葫芦口奋力甩去,那红丝带就像是聚了无限的力量似的,随着那道吸力附了过去,直愣愣打在了葫芦口上。
吸力瞬间消失。
花拂兮看着悬在半空的葫芦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拿上葫芦去追想要逃走的杨采欢。
左铁瞥一眼那一小半受伤的士兵,扬手对其他士兵道,“完好的全都随我走!”那些个士兵便都跟上了。
一扭头正要叫东临司唐不要跟去,谁知东临司唐却早跑的没影儿了,朝前一看,他已经追着花拂兮的方向去了……
东临宫了,却在半道撞上了王后。
“杨采欢,这大半夜的……”还没说完,就被杨采欢给挟持了。
上了杨采欢。
往常,这杨采欢也就是同她顶嘴,一副没大没小猖狂不已的作派,可没少把她气着,但没有哪一次是像现在这般叫她胆颤,甚至于是害怕。
因为,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脖颈处像是有利物正在一点点深刺进去,像是刀尖,不,更像是指甲尖。好像她心烦意乱。
此时,东临司唐赶了过来,紧随其后的……”
“闭嘴!”杨采欢的手指不知就是你的好母亲,居然会为了自己活命而让儿子前来送命?呵……”
眼底眸光突然黯淡了下来,她想到了自己的儿子,那个一出生就被杀害了的儿子,她都还没见过一面,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没了。
如果他还活着,一定也和这个扬言会让她好看的人一样大了吧!
不,他是这个女人的儿子,他怎么配和自己的儿子相提并论呢,如果不是她,不是他们,她的儿子也不会……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真的杀了她!”见花拂兮正在暗戳戳的想要重新拿那葫芦将她收服,杨采欢手上的力道就又大了几分,鲜红的血从她指尖顺着王后的脖子往下流,直痛得她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了,却大气也不敢喘一个,生怕
一声惊呼从他们身后传来,接着被包围的圆形处突然分出一个缺口来,是东临言卿,他闯了进来。
他小心翼翼抬起头,刚要喊冤,就听到李大人发话了。
“正事要紧,这些人遣散了吧!”
“啊?”两个小兵异口同声。
“啊什么啊?大人吩咐的照办就是!”
张大人绕过这几个人就要进到府衙里,十几个手下则在府衙门口守着。张大人瞧了,丢下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便跟了上去。
正在这时,他的右腿突然坠了个大石头似的,怎么走也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