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这些话,都不是他的本意,可这副躯体完完全全不受他左右,刚才,他极力的想要和自己的身躯对抗,要知道,他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将自己两个儿子真的给杀掉,但现在看来,真的可能会发生叫他痛心疾首的事。
悔,他悔不该不听花拂兮的话!
“是,臣……臣去。”东临王那把剑已经将左铁的脖颈划开了一道口子。
所谓君臣有别,君主的命令,做下臣的如何能驳?
左铁将军虽答应了,可在去地牢的途中,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便转了个弯,向着炎昭殿而去。昨晚值班,他同左丘遇到,两人相互闲聊了几句,顺带着提了一嘴杨采欢这个新封的郁妃娘娘,又说到花拂兮回宫之类的,就是为了这个奇怪的郁妃……
“拂兮姑娘,请你救救王上!”
日一早同江丘里应外合将杨采欢骗出郁香殿,然后趁机将她给收了。前几日,因为她的元气还没恢复,铃环也一直处于“休眠”状态,现下,她安全能感觉到,这东临宫是有妖的,且这只妖就是杨采欢无疑!
此刻看来,将东临司唐和东临言卿两人先从地牢救出才是紧要之事。
这么一想,她已经随左铁来到东临宫那阴暗潮湿的地牢了。
便让他跟着一块儿出去,然而,他似是瞧出来花拂兮同左铁是在公然劫人出狱,躺在床上怎么也不肯离开了。
“不是父王放我,我是不会出去。”东临言卿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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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王子,王上他,”你可知王上就是派我来杀你的,这话,左铁说不出口,只好哄骗道,“就是王上派我等接你出去的,快随臣走吧!”
“真的?”东临言卿有些不信,他的直觉告诉他,左铁将军在撒谎,他们可能忘了,他也是征战多年的战士,经历的并不比左铁将军少,怎会看不出来对方是在撒谎还是在说真话呢。
“言卿你怎么回事,能出去为什么不走,快快快……”东临司唐说着已经走进了他的牢房,打算将他从牢里拉出去,然而,他这个弟弟文武双全,常年在外带兵打仗,岂是他能拽的走的。
“东临言卿!”东临司唐终于因“败下阵来”,而焦怒起来。
左铁不敢以上犯下,看向花拂兮,花拂兮突然上前,将东临言卿身后的穴道一点,突然倒地。
他们已经耗不起了,再这样下去,还不知道会不会惊动东临王,她必须将他们毫发无损的带出去,安置起来。
左铁和东临司唐将晕倒的东临言卿架在中间,随同花拂兮快步往地牢外走去。
地牢与东临王的寝宫距离不是太远,他们还没察觉,那个牢头在给他们打开两个牢门后便悄悄跑开了,一路朝着东临王寝宫的方向跑去。
这会儿,东临王和杨采欢已经带着一大批人马正往地牢这边赶来,终于,两边“不期而遇”。
江丘在杨采欢身旁不停的朝花拂兮使眼色,意思是叫她快跑。
花拂兮也想走啊,可眼下,他们手里还有个被点了穴的东临言卿,这个穴位,没一个时辰是不可自行解开的,叫他们如何能跑?
况且,杨采欢和东临王这是已经正面刚上了,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上了轿子,杨采欢掀起车帘的手迟迟没有放下,梅姐问了句“娘娘怎么了”,她也没答,而是等梅姐身后的小艾走近,用一种良心喂了狗的奇怪眼神盯着小艾瞧了小一会儿,这才缓缓放下车帘。梅姐粗着嗓门儿搞喊了声“起”,轿子便被轿夫一点点抬起,往东临宫的方向行去。
可能是是山路崎岖,轿夫好险些踩滑了脚,轿子突然陷下一方,致轿子里的人整个身子都歪到了一边,还险些撞上了脑袋。好在,这些轿夫都是些稳妥人,即使遇到这种突发状况,即使自己都快要跌倒了,也绝不可能叫肩上的轿子落到地上。
“没事吧!”小艾下意识的问道。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她感觉杨采欢并不是个恶人,并不是,那个站在她对立面的人。
似乎听出小艾口气同平时那胆怯的小默不太一样,杨采欢不禁奇怪的打量着她,小艾反应过来,赶紧掩饰,“娘娘,您没事吧!”
杨采欢仍是盯着她,看了好半晌才终于将目光移开。
梅姐早在轿子另一侧也担心的问了好几遍了,见杨采欢没做声的一直看向小艾,还以为她撞上脑子变傻了,忙“娘娘,娘娘”的喊了好些遍。直到杨采欢扭头说没事了,她才长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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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艾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会心神不宁了。
此刻,和她面对面站着的是王后佐拉,正举着一小包东西递向小艾。
今夜,注定是个血雨腥风的夜晚!
杨采欢气得不轻,要不是那个小牢头前来给他通报,她还不知道这东临王手下的左铁会如此的废物,一个简单的事,竟生生给她办成了这个样子,叫她都不能睡个安稳觉,还得亲自来解决。
刚要略过东临王发号施令,她的视线不经意瞥见一个人,叫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那女人,不像是一个凡人,且她身上的那个银色的小葫芦挂饰……
杨采欢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她在看见她身上挂着的银色葫芦时,心里咯噔一下,竟让她想起那个将她收进塔里的人。
心里突突跳了跳,她下意识地附上自己的脸颊,已经被画皮师恢复原貌的先前那被烧焦的脸颊……
“给我杀了那个女人,她想谋害东临王子!”她突然指向花拂兮。
队伍里的人听见是她在发号施令,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要动不动的样子,直到杨采欢看一眼东临王,东临王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这些士兵才海水一样朝花拂兮那边涌了过去。
杨采欢并不出手,将东临王拉到一边看好戏,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兵臣互相厮杀。
左铁并不想以上犯下,可这次,师实属无奈之举,不得不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