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各位，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总经纪人南乡惟兴奋地推开办公室的门，打破了诡异的沉默。
他一边散发复印好的资料，一边说着：“是来自角川书库的合作企划。”
“角川书库？”委员会成员都一头雾水。
秋元康饶有兴趣地拿起资料，映入眼帘的是上泉奈落的公式照。
由于只是初步合作意向，有价值的信息不多，委员会成员们很快交头接耳小声讨论起来。
“没想到上泉奈落除了剑术了得还出版过一本轻小说。”
“总计不到十万本，热度并不高。”
“从角川书库发过来的数据看，属于读者粘度较高，但读者数量不算多的类型。”
“类似叫好不叫座的文艺片？”
秋元康没有参与讨论，他满脑子都是如何解决若月佑美的大头贴。文春是摆明车马针对自己，只要不道歉，就不交涉。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一辈子都不可能道歉。那么需要考虑的就是将曝光后的影响降到最低。
“回复文春，让他们曝光吧。”
秋元康打断代表们的耳语。
“可是……”
“各位都知道近因效应吧？”
在座的基本都是名牌大学出身，哪怕不是心理学专业，做了这么多年高层，基本的心理学效应多少了解一二，都明白了秋元康的想法。
“但我们需要考虑角川书库的想法，如果因为若月佑美的事影响到合作……”
“这是最好的选择。”
“最好的选择是你道歉。”被打断的代表心里默念，选择屈服，毕竟秋元康是乃木坂46管理层的绝对核心。
“关于若月佑美的处理？”
“暂时不处理。”秋元康慢悠悠地说道，“会议结束后，我会亲自和她谈谈。具体处理看文春曝光后的最终影响。”
“需要我去和上泉奈落谈谈么？”今野义雄主动揽活。
“嗯，是需要和上泉奈落聊聊，角川书库肯定私下联系过她。而她没有主动向我们提起，这可不是好现象。”
秋元康想了想，又吩咐南乡惟：“让企划部制定一些调查表，关于成员们的近况，比如喜欢哪个成员，最近沉迷某种事物。做好后发给我过目。”
“是。”
“诸位，无论你们是否喜欢我，我们都是一条绳的蚂蚱，对于既定的工作，我不希望有人拖后腿。”
扫了一眼委员为成员，秋元康起身离去。
村松俊彦和今野义雄对视一眼，默契地来到大楼一个偏僻的角落。
“负责成员背景调查的是村松董事长吧。”
今野义雄还是称呼着村松俊彦在索尼音乐唱片的职务，以示尊敬。
“今野桑是在指责我的工作失误吗？”
“恰到好处的失误有利于工作的进展，可惜角川的合作计划来得太突然。”今野义雄一脸惋惜：“乃木坂是索尼的乃木坂，不是秋元康的乃木坂。”
村松俊彦自然不会主动承认是他派人鼓动若月佑美的前男友向文春披露照片，见今野义雄主动找自己表示忠心，虽然不爽昔日的下属担任委员长，但同为索尼系，自然比外人亲近些。
“今野桑，我们很久没在一起喝酒了，不如晚上去喝两杯？”
“不胜荣幸。”
……
“咚！乃木坂在哪儿开始了。这里是香蕉人，我是设乐统。”
“我是日村勇纪。”
“首先我们先介绍一下今日的嘉宾。”
随着设乐统的发言，镜头转向日村身边的人，是一位长相穿着都更像社畜而非艺人的中年男子。
“大家好，我是有野晋哉。”
有野五官端正，圆脸配上小眼睛，笑起来很和善。
“众所周知，有野桑是一位偶像爱好者呢。”
“没错，我很喜欢偶像呢。”
“貌似有传言，只要被有野桑看好的女偶像，觉得不错的，很多都会红哦。”
设乐统开始渲染气氛，日村勇纪在一旁应和着：“厉害厉害。”
“确实有这回事。”有野晋哉毫不客气地承认，“我在长泽雅美15岁时就觉得她能大红大紫，在她出演《在世界中心呼唤爱》之前就注意到她了。”
“这也太厉害了。”设乐统真的被惊到了。
“是啊，所以在给《Bomb》连载时，题的字就是长腿雅美。”
“那么今天就请有野大师看看乃木坂46的成员们能不能火吧。”
“第一次选拔的成员们，有请！”
随着日村中气十足的呼唤，在后台等待良久的选拔成员们依次走出，惯例挂着灿烂的笑容，挥着双手。
有野晋哉不愧是资深偶像宅，在看见能动的偶像瞬间就开心得不得了，笑容更盛，还挥动双手向成员们回应着。
设乐统忍不住调笑道：“大家都要记得给有野桑挥手啊。”
白石麻衣这次走在最后，有野晋哉甚至起身主动和她握手。
早就坐好的上泉奈落见状不禁在心里吐槽：“也太真实了，只和麻衣样握手啊。”
“和AKB相比感觉如何？在和AKB做节目时也是这样么吗？”设乐统问道。
有野晋哉装模作样地拿起桌上的名册翻了翻：“我看了你们的名册，但我感觉你们这没人能红啊。”
“诶~~~~？”
成员们给出带着轻微不满的疑惑回应，随即和嘉宾一起笑出来。这当然是开玩笑。
有野晋哉收起笑容：“我这会又看了一遍，一直在想一件事。”
“有野，你想干嘛？”设乐统装作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刚才成员们进来的时候，我一直想说的是。”有野晋哉声音越来越低，旋即爆发：“这是什么啊，这种人是没法当偶像的。”
日村率先反应过来：“哦，结果一个人没有被吼，真是太棒了呢。”
在日村的解释下，成员们总算听懂这拐外抹角的彩虹屁，都开心拍起手来。
“那么第一次审查大家都合格了？”
“大家都合格了，大家都很可爱呢。”
“很好，那么请日村桑发表今天的企划吧。”
日村摆出严肃正经的样子，仿佛是在宣布能决定地球命运的大事：“乃木坂非选拔成员看个够！”
非选拔成员并没有来到现场，取而代之的是她们自己设计拍摄的VTR。
第一出场的是来自北海道，十八岁的新鲜大学生桥本奈奈未，她的在VTR中展示了心开发的特技：模仿商场厕所的干手机。
明明长着一张冷艳的脸，特技却如此奇葩，成功把演播室所有人都逗笑了。
而偶像大师有野晋哉就显示出自己的专业性了：“对于粉丝来说，看到这个小片段都忍不住开始幻想了。如果是最近学会的话，就会想，是不是去了哪个商场啊？好像去这个商场和正在女厕烘干机前思考人生的她相遇啊。”
设乐和日村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他们也是第一次带偶像，对偶像不是很熟悉，也算一边学一边做节目。
“原来如此，真是恶心啊。”贯彻毒舌人设的设乐统毫不留情，部分成员也露出嫌弃的表情。
“中田花奈酱，这有什么好笑的？”有野注意到中田花奈笑得很开心，就点名问道，“就是因为有我们偶像才能吃得饱哦。”
“说得是呢，绝对不能笑哦。”见中田花奈不知道怎么接，日村赶紧插话打圆场。
有野只是开玩笑，并没有在意，还说了句：“绝对不能笑是什么意思啊？”也就揭过。
第二个出场的伊藤宁宁表示最近喜欢茶色纸袋的味道，而有野的点评是：“这个很不错，粉丝们会想要把礼物放进茶色纸袋送给她。”随后，她又表演了后空翻和得意颜的组合拳。
紧随其后的是斉藤优里，先是透露自己在团里的昵称是“优蛋”，又表演了史迪奇模仿，有野晋哉点点头：“LIVE和MC的时候，台下如果要求你模仿史迪奇，就诶一下，这种羞羞的感觉会很赞。”
这话当然是对在场的选拔成员说的，索尼花钱请他来可不是为了让他近距离接触自家偶像，而是需要他以资深偶像宅的视角传授一些吸粉技巧。
从小习舞的川村真洋昵称Rotti，她表演了向后下腰。
设乐顺势问现场成员：“这个动作还有人能做到么？”
若月佑美举起手：“虽然能做到，但是下面没有穿。”
“诶？那大家一起脱啊。”设乐统还没完全适应新角色，下意识说起在日本综艺节目中司空见惯的低级黄段子。
有野晋哉顺杆上爬，低头开始解自己的皮带。
当然被香蕉人制止：“我们虽然是深夜节目，但也没深到那个程度。”
松村沙由理的VTR拍得有些不自信，尽管颜值属于团内顶尖那一档，却总给人一种紧绷感：“其实我没什么特技，就从奈奈未那里借鉴一下，模仿F1赛车的声音。”
待松村的表演结束后，设乐“噗嗤”笑了出来：“这是F1吗？也太慢了吧。”
不过松村的模仿还有第二弹，绵羊叫声。
这个更惨不忍睹，尽管她睁大双眼模仿的样子很可爱，但质量低得可怕，连老好人日村都忍不住张口大笑。
“好过分，绵羊是这样叫的么？”
“那明明是山羊叫，我这个才是绵羊。”
日村勇纪和设乐统互动着，然后表演了一下自己模仿的绵羊叫，可谓声形兼具。
场下的成员们也跟着“咩~~”起来，演播室瞬间变成牧场。
13岁的和田玛雅和13岁的川后阳菜都表演了空手道，不过显然都是玩玩的水平。而川后洋菜一声萌萌的“呀！”也引起演播室的讨论。
“还有谁会空手道么？”设乐统问道。
在节目中表现一直很活跃的高山一実主动走了出来：“其实我一直在练剑道。”
她折好一卷杂志作剑，大喊一声：“面！”然后不停向前挥击，直接消失在摄像机的镜头内。
“不来个对手么？”设乐统说着，用手碰了碰日村。
高山一実下意识看向上泉奈落，日村已经站了出来。
两人摆好架势，没有练过剑道的日村装模作样地威吓着高山，而高山找准机会侧身用杂志击打在他的腰部然后迅速抽身躲过反击。
原本就是偶像的中元日芽香和能条爱未分别表演了歌舞、兔子模仿。
伊藤万里华在如同服务生报菜名一般报出一堆喜欢的食物后表演了古典芭蕾中的Y字抬腿，有野晋哉给予：“如果喜欢的食物少点就好了。”的评价。
第十一位是来自大阪，17岁，血型为O的高二生西野七濑。她刚进团时一副涩谷系妆容属实让人不好接近，而且因常年潜水皮肤也稍显黝黑。
不过在经过一段时间相处后，成员们发现这个长相成熟，年龄也不小的成员很像个妹妹。说话柔柔弱弱，又并非气若游丝，就像是将脸贴上棉花糖的感觉。
在进行自我介绍时一直挂着和煦的笑容，尽管拍摄地点是在夏末的小树林，就犹如一阵春风吹过。可惜的是，明明说自己的特技是画画，却没有在VTR中展示作品。
有野晋哉表示哪怕画一个秋元康也比什么都不画好啊。
设乐统坏坏一笑：“你们都见过秋元老师吧？”
见成员们点头，他点到自称擅长速写的深川麻衣：“麦麦来画一个秋元老师吧，简单画画就好。”
而深川麻衣在接过士大夫递过的纸笔时一如即往用温柔声音道谢。
“很好。”有野晋哉表示，“在接过士大夫物品时说了一句谢谢你。一般的偶像不会这么说，要牢记就算对一般幕后工作人员，也要保持礼貌。”
而深川麻衣的速写很快画好，除了那幅黑框眼镜，完全就是另一个人。
“原来黑框眼镜才是秋元老师的本体啊。”
扎着双马尾的井上小百合表演了特摄片中的英雄变身，看得出是真心喜欢。
而有野晋哉对此也给出正面评价：“战队和特摄的受众很广，如果了解的话就可以和来握手的粉丝聊聊这些东西。”
上泉奈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尽管偶像宅和二次元宅有一定重合度，但二者都算是小众群体，本身体量就不行，而重合部分更少了，看来想要吸引更多的粉丝，需要在“宅”人设上添加更丰富的东西。
童星出身，还在桃色幸运草镀过金的柏幸奈面对镜头显得落落大方，侧马尾配小圆脸，加上能打的颜值，让有野晋哉兴趣十足。可惜不知是不是视频剪辑的失误，在介绍完喜欢的食物后竟然没有特技展示，就这么突兀结束了。
下一位同样不是素人，2011年杂志选美冠军，18岁的卫藤美彩没有舍弃她以往的艺名，直接用作昵称，MisaMisa也确实可爱，适合偶像。她表演了跳绳，先是速跳，然后是二重跳，花式跳，最后以三重跳收尾。可见其运动神经确实发达。
而有野晋哉这时候提出要和在场成员们玩大喜利，题目为：AKB48对于我们来说是什么？
“相信大部分成员都会回答是对手，但在这里我想要听到一些特别的答案，比如对我们来说就像爸爸妈妈可以吃老本的存在。”
给选拔成员布置好作业，又继续看VTR，樋口日奈的人体打击乐，齐藤千春的上唇不动下唇动，畠中清罗臭橙力量，永岛圣罗的“Get’s”都给有野晋哉留下不错的印象。
在VTR结束后，有野晋哉询问选拔成员：“大家想好了么？”
众人的大喜利水平还很低，给出的答案远远够不上有趣，只有上泉奈落的：“大概，是需要被拯救的对象？”别具一格。
当被问为什么时，上泉奈落只好把高中进路调查表写：“想要拯救世界”的糗事爆出。
“那你应该写AKB48对你而言是世界啊。”有野犀利地点评。
由于大喜利环节成员们表现很糟糕，设乐统估计着剪出的时长不足，而台本上又没其它安排，只能临时想一个：“那么，接下来，选拔成员有没有表演才艺的？”生怕成员们不主动出列的设乐统不忘补充一句：“这是展示自己的好机会哦。”
精力无限的生田绘梨花压抑了许久，见有活动机会瞬间跳了出来，她觉得今天的录制太无聊了，哪怕成员们都很可爱，但一直看VTR可不是生田大小姐的菜。
“我就唱一首Thinkofme。”
这是音乐剧《歌剧魅影》中的插曲，这完全超出了香蕉人和有野晋哉的知识范围。三人只能尬笑。
接下来，若月佑美表演了一发身体技：将大拇指放到食指尾骨下方。
直接扳开大拇指关节的做法让设乐统都吓了一跳。
估摸着时长差不多的设乐统决定收尾：“那么，有野桑您中意哪些成员呢？包括在座的和非选拔。”
有野晋哉有些苦恼地思考一阵：“果然还是若月吧，直接扳开手指关节太厉害了。有这种决心，就算一时陷入低谷，也能再爬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