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掌门27猝不及防
修士的记忆一向不错, 更何况谢荆是师兄一起长大的，他瞬间就认了这张脸。
小秘境里看见那具长相几乎师兄一模一样傀儡的经历就在前几，但是这次的感觉却有所不同。
不是师兄。
谢荆很确这一点。
但……那股剑意、却非常熟悉……
因为这股熟悉感, 谢荆有选择一时间手，而是目光锐利地看向那个方向。
大乘期修士的威压之下, 就连并非目标、而是仅仅被波及的楼空鱼呼吸都困难起来。他本来还能勉强使力, 但这会儿已经保持着半跪的姿势，将身体的重量完全压在了霜华身上。
反而是为被针对目标的霜华适应良好。
它盯着谢荆缓慢的眨了两下眼，像是辨认来人, 突然抬手挥了挥，笑打招呼, “湛影, 好久不见啊！阿荆也是。”
腰侧佩剑‘湛影’发嗡鸣的回应声，谢荆瞬间便明白了这“孩子”的身份。
剑灵人的区别在谢荆这等级的修士眼里还是非常明显的, 通常况下谢荆瞬间就能分辨来, 而方才那形，只能这外形对谢荆来并非毫无影响。
谢荆转瞬就收起了那外『露』的绪，点头道：“霜华。”
还在为这突然现的孩子身份『迷』茫的青冶：霜霜、霜……霜华？！
他张了张嘴、却差点咬了的舌头。
剑灵化形这种事并非前所未有，但也绝对稀少到世所罕见。
虽然嘴上经常“老头子”“臭老头”地喊, 看起来对他爹一点尊敬都有，但是青冶一直都很确信一点——他爹的铸剑之术当世罕有。
有这么一位父亲站在前面，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目标，对青冶来是极为幸运，却又同时背负着沉重压力的事。
但是即便如此，青冶也有想过，有朝一他能亲眼目睹“剑灵化形”。
还是他爹之手的灵剑。
但剑灵化形为什么会这么无声无息？！
不天地异象、紫气东来，那化形的雷劫总该有吧？！！
明明他前看见还是剑, 一转眼就变成了人，从他上次离开这院落到现在有几个时辰有？！
这期间有发生什么特别吗？
不、起雷劫……
青冶一下子想起要收拾的铸造室内的狼藉。
所……那原来是化形雷劫？
他爹竟然什么都跟他！！！这还是不是亲爹了？！
因为遥川剑尊在旁边压力太大，青冶生生把要来的话憋成心里的吐槽，只能目光谴责他的老父亲。
……
而那边，像是感受到院里的气氛的松缓，追过来后一直屏息在外的家仆终于趁这个机会上前，“启禀家主，九宫宗的江宗主来访。”
青冶：？
他思绪一断，这位鼎鼎大名的江宗主他然听过，但是对方跟奉匣山庄简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突然过来了。
青冶疑『惑』看向青庸子：听他爹江宗主有交啊？
却见青庸子的目光落在遥川剑尊的身上。
青冶恍然，太华宗九宫宗的关系密切，兴许遥川剑尊江宗主私交不错。
果然，谢荆点了一下头，“亦西与我同来。”
实际上，通过霜华的剑灵来寻令华残魂的想法，就是在得秘境内傀儡之后，江亦西提来的。只不过在来这途中，对方像是又找到了什么线索，去调查了。
谢荆跟着一块儿过去。
他并不像江亦西那样擅长遮掩的气息，虽然不是做不到，但是到底有那么周全。
对方既动了天魔封印、又弄了有师兄模样的活傀儡，显然所图甚大，背后不管是道修还是魔修都不容小觑，万一在调查过程中打草惊蛇可就得不偿失。
但比起在原地等江亦西的调查结果，谢荆选择行一步到奉匣山庄来找霜华。
然而，江亦西却是在得谢荆独身往奉匣山庄之后，这才赶紧放下调查到一半的况追了过来。
虽早道谢荆是个彻头彻尾的行动派，但是江亦西也想到，就是随口了个想法，还根本来得及切实分析其中的可行『性』，谢荆就一步有了动。
果然事一旦涉及到令华，遥川这家伙表面上看着非常冷静，但实际上一点也有冷静下来。
江亦西觉得实在不能计较这。
毕竟比之当年来，谢荆现在起码是“看起来”冷静了，甚至还能按计划行动……干什么不顾后果、硬闯魔界的事儿……
也算是有进步吧。
——江·真·闯到魔界十层·亦西如是想着。
原本奉匣山庄江亦西确实是打算去一趟的，但是却有准备让谢荆过去。
毕竟依照谢荆那个『性』格、还有他奉匣山庄的“恩怨”（虽然谢荆本人完全意识到那是“恩怨”），他实在不是一个适合过去的人选。
只是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
江亦西只觉得如果这会儿不快点追上去，谢荆被扫地门都是轻的，大抵从此后奉匣山庄外的结界都会把遥川剑尊列为拒绝往来。
所幸况有到最差的那一步，江亦西还是顺利见到了霜华的铸剑师。
还有……
江亦西一边跟众人解释着现在的况，视线却忍不住落在旁边正襟危坐的‘霜华’身上。
他真见过这年纪的令华。
虽然太华宗九宫宗关系密切，两宗门下弟子多有来往。但是当年的寒山剑尊却又不同，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程度，就算再太华宗内都把活成了个传闻，他门下的两个弟子更是传闻中的传闻——存在感仅仅是宗门内给弟子点的命灯。
等江亦西真正令华认识的时候已经是在道魔之战的战场上了。
——那大抵是令人终生难忘的初见。
霜花落下，万籁俱静。
顷刻之间，原本喊杀声戛然而止，旋即才是从最外侧向这个方向倒下的敌人……伤口处被冰霜封住，有一丝飞溅的血『液』。
与那堪称凶残的结果相比，过程却显得格外安稳又平淡。
就好像那人只是暂时陷入沉睡一般，恍惚间、这万籁俱静的场景竟让人生一种安然的静谧来……
那时奚路的佩剑还并非霜华，但是江亦西还是觉这个名字、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
谢荆那将所有事浓缩在两句话中的解释，显然不足明现状。
只不过青冶因为晚辈身份不好跟着追什么，而青庸子又道谢荆的『性』格，故而一句话也不愿意他多。所一直到现在，等到江亦西来，他们这才有功夫了解事的详细经过。
因为江亦西一直分了部分注意力放在霜华身上，几乎立刻注意到，提到令华“神魂或许尚在”时霜华那过于平淡的反应。
但这不对……
在得令华或许神魂尚存的时候，就连他也有一瞬的不能冷静，但……霜华反应太过平淡了。
……虽也刻意做惊喜，但生的剑灵掩饰绪的功夫实在不到家，那点刻意在江亦西这个大乘期修士的眼中，简直比暗夜中的萤火还要明显。
它若是全无反应反而不那么奇怪，毕竟只是生的剑灵，或许并不明白这事意味着什么。
但是这种刻意……
反而像是早已提前得，这时候在故意遮掩。
——它在替谁遮掩？
……
…………
察觉不对的不止江亦西一个人，莫为亲手打造霜华的青庸子，就连谢荆也意识到那不协调的地方。
三人的视线在霜华身上短暂相触了片刻，如有一致地转向楼空鱼。
楼空鱼：？！
他因为三位大能的注视压力陡增，但是下一刻却瞳孔骤缩。
铺天盖地的杀气压迫而来，那杀意凝练到如凝实质，就连皮肤都生隐约的刺痛感，“他会死”这个认几乎瞬间便印在了心上。
青冶完全不道这瞬息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比声音还快的动，让他在一切终了之后，才听见一声铿锵撞击。
再看时，霜华不何时已经化剑身、被楼空鱼横档于前。
而正他对峙的——
“江宗主？！”
青冶失声喊，刚要冲过去，却被青庸子按住了肩膀。
青冶伸手去拨青庸子的手，试图解释：“这一有什么误会！！”
虽然还是不太明白现状，但是有一点青冶还是肯，这少年无论如何都不会是坏人。
青庸子压在儿子肩膀上的手使力，其力道之大，甚至都到了让青冶生肩上骨头或许会被捏碎的错觉。青冶甚至用来灵力，这才勉强从他爹手下逃脱。他回头去看，却见不对劲的不仅仅是江宗主，就连他爹脸上神也十分异常。
整间屋内最正常的反而是遥川剑尊了……如果不看他脚下被踏裂的地面的话。
青冶尚『迷』茫不所措间，却听见一道低沉笑声。
是江亦西袖掩面，发的动静。
笑声越来越大，而发声音的主人已经撑着桌面重坐了下，他放下袖子，眸光瞬也不瞬地盯着楼空鱼，眼神亮极，“我果然猜错。”
——猜错什么？
青冶『迷』『惑』地将视线顺着江亦西的方向落到楼空鱼身上，却、忍不住确认般的喊了一声，“空鱼？”
少年听到他的声音偏了偏头。
视线对上，青冶蓦地睁大了眼。
——不、那不是……
不可能是楼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