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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用完膳后已是戌时,谈僖伶便告辞回去了。

入了宫后,谈僖伶便命贴身丫鬟雪碧准备洗漱之物。

也许是思乡,是的,她给自己的宫女都起的这些名:雪碧、阿萨姆、风栖、绿桂……

连自己的寝殿都是命名汤臣一品,取意现实中买不起的遗憾在书里弥补了。

上次那个给谈僖伶报信的便是绿桂。绿桂胆子小,来谈僖伶身边有小半年了,见了主子还是畏畏缩缩。

而雪碧为人机警大方,最得谈僖伶心意。

沐浴之物布上后,雪碧照例在屏风外侯着。因着谈僖伶实在不习惯别人伺候着洗澡,可是这里的服饰繁琐难穿,需人协助。

“大人此去卫府赴宴可还趁心?”雪碧和这个特别的主子聊起来。

屏风一边传来水声哗啦的声音。谈僖伶泄愤般击打着水面,说道:“我若是在那儿再坐会儿恐怕肺要被炸穿。”

雪碧忍俊不禁道:“以您的本事,何时让卫大人占过便宜?”

“可是我也试过和他和好哇!他却总是变着法儿算计我。”

难道因为抢了男主的气运就要一直被针对吗?

雪碧向屏风走近了些,放低声音说:“大人,您何不将这一切都告诉陛下呢?陛下若是知道您受欺负了必定会为您讨回公道。”

谈僖伶想了想,卫昀卿可是男主诶,一辈子都屹立不倒的那种,若是人为干扰还不知道对书中世界有多大影响。

谈僖伶随口说道:“陛下屡屡下旨擢升卫昀卿,这么宝贝他,不会轻易处置的。

听及此,雪碧似乎有些着急,忙说:“大人,您是陛下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怎么会偏袒外人?您能破格住在宫中,吃穿用戴皆同宰相之礼,皇上还时常叫御膳房给你您专门准备餐食。”

谈僖伶敷衍一会儿,便想闭眼在浴桶内睡会儿。

“大人,奴婢知道您不爱听,但是陛下挑我来伺候大人的时候特意嘱咐过,要奴婢全心全意伺候大人,说大人无论是不是仙背后都有陛下撑腰,无论何时都会护着大人!”雪碧说得很动情。

谈僖伶听了无言,只是叹了口气。小姑娘,你不懂,这是老板的对员工压榨前的安抚哇。

……

接下来的一个月,举国上下都在忙着准备接待罗泊国的使者和春分的祭天典礼。

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分的祭天素来就是全国大事,偏生恰逢外国使者觐见,因此格外忙碌。

谈僖伶也没闲着,往年都是皇帝和太后一起主持,今年竟变成她和皇帝祭天。但是,祭天本应是皇帝和皇后一起主持的啊……

谈僖伶摇了摇头,安慰着想也许阮堇年对自己有恋母情节吧。

眼睛扫到圆桌上垒着的重物,谈僖伶不禁叹了口气。眼下这些礼部送来的流程图还有三套繁重的朝服实在叫人心烦。

谈僖伶翻了翻第一张图,上头便写道需自北门经东门、南门,走至西门,沿途洒水。啊,好累!

谈僖伶没想到自己穿了书还要经历大学体测般的痛苦。

“大人,皇上传您去广益殿议事。”雪碧在门外喊道。

到了广益殿,除了皇帝和礼部尚书外竟还有位“熟人”。

谈僖伶叩见陛下后,落了座正巧坐在卫昀卿对面。

上次不欢而散后还没过多久,再次见面,谈僖伶早已收拾好心情对付这只臭狐狸。

嘉敏帝发话道:“今年的祭天就由朕和天师主持,李琦,你都打点好了没有?”

礼部尚书李琦忙答道:“回皇上,都安排好了,只有些交接还需些时间。”接着,这位尚书突然有些犹豫起来,瞥了瞥谈僖伶,张了张嘴又发不出声音,五官都挤在一起。

“李琦,有话直言。”皇帝道。

像是下定了决心,李琦舒展眉毛,说道:“陛下,天师是一国气运的守护者,在祭天中可作监官而不宜主持。毕竟,呃,那个按惯例多为天子与皇后主持。当然,如今中宫无主,可请太后代办。”

谈僖伶听及“与皇后主持”时就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维持着高冷人设。

倒是嘉敏帝有些不悦,说道:“太后年事已高,难道年年给她找不痛快吗?何况我和天师一向亲厚,想必办起事来也是事半功倍。”

“咳咳”谈僖伶听后直接吓得咳了起来。

“陛下,祭天毕竟是全百姓都关注的大事,还需慎重对待。若您需要天师分忧不如请她随使官招待外国使者。”一直不言语的卫昀卿听到谈僖伶咳嗽有些好笑,说道。

阮堇年看向谈僖伶。

谈僖伶忙说:“如此甚好,接待使臣亦是大事,我愿前去。”

阮堇年微微蹙眉,“你同意?”

谈僖伶点点头,主持的流程实在麻烦。

当然,卫昀卿没那么好心给她解围,只是她也不怕他给他挖坑。

阮堇年冷声道:“那你便和卫昀卿去吧。”

卫昀卿也去?那岂不是要和他相处一个月!

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忽略掉皇帝的不悦,谈僖伶掩饰好情绪,拱手告辞。接着卫昀卿也向皇帝请辞。

她走在宫道内,不禁又想起卫昀卿那温和的假脸,倒胃诶。初春,露水还未消散,地上还有些湿滑,谈僖伶一不留神脚下一滑,竟要向后倒去。

一双有力的臂膀接住了她,来不及道谢,谈僖伶被这人轻柔地扶稳后,回头却看见了一张比鬼片还惊悚的脸。

卫昀卿正一眼不错得看着她,嘴角挂着笑意,把她所有的惊愕收入眼底。

谈僖伶连忙离他五步远,“你一直跟在我后面?也不说话。”

卫昀卿温温地说道:“上次谈小友对我有了误解,我不敢惹你厌烦,只是我也得从此路乘轿。”

谈僖伶冷冷“哦”了一声,便转身向前走,之前还觉得卫昀卿走路似鬼,可是这会儿却能听到他靴子踩在湿地上的声音、他的玉佩和纱衣摩擦的声音、他清润的呼吸声、他似有似无的轻笑……

谈僖伶摇了摇头。走路都这么多事,不愧是男主。

……

自从上次广益殿议事后,谈僖伶便再没遇见过卫昀卿。按理说两人一起出任务,应该多商量才对。不过谈僖伶到也乐得清闲,反正卫昀卿喜欢做这些有功劳的事。

就这样到了接见使臣的前一晚,谈僖伶只简单准备了行李。

雪碧有些好笑,道:“大人此去没做准备,恐怕卫大人见了要恼。”

谈僖伶不以为意道:就是气死他。”

正说着突然风栖在外高声说道:“大人,卫大人的车轿已经候着了。”

谈僖伶此去只带了一个贴身侍卫。

说起来,这侍卫姓姜名唤苦生,因为不常与人说话,生活习性也异于常人,所以常被欺负。这小子其实一身好功夫却不敢还手,到更让人觉得傻了。

谈僖伶尚是宫女时就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肉沙包”,因此有了权后便把他留在身边。这姜苦生,生来便沉默内敛,父母把他弄进了宫后也死于非命。才十六岁,也许是怜惜,也许是这小侍卫相貌姣好,谈僖伶一直没让他做过什么事,这次便让他充作保镖。

轿落下后,谈僖伶下来后便看见卫昀卿在轿前长身玉立,正静静望着她。

他今日终于穿的不再是一贯的素衣了,而是一件紫色的华袍,这样高贵的颜色竟将他的温和磨去,赋予了他勾人的张扬气质。

他似乎带了妆,眉目更为精致,朱唇齿白。

谈僖伶收起颜控心思,走近说:“卫大人今日好颜色,看来花了颇多心思啊。”

卫昀卿有些犹豫地说道︰“是规定。”

谈僖伶没说什么,只见宫墙外停着两辆马车。

她到不争这些,径直上了最近的马车。卫昀卿见状未语,旋即也上了车。

上来后,却发现这辆马车布置简单,熏着乌沉香。卫昀卿身上总是一股乌沉香的味道,想必这是他的车吧。

谈僖伶有些尴尬,但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他也没阻拦啊!

此次两国使者交接是在据京城五百里远的萱城。到了萱城后,罗泊国进奉的贡品走陆路从萱城运至京城俞梁,而使者团则向南行水路经龙潭再至俞梁。

西南枢丽江江平水阔,沿途风景秀丽,龙潭更是全国闻名的山水奇镇。如此一来,既能缓解使者们的旅途疲劳,又能向外国使臣展现本国的地大物博。自然,这也是卫昀卿安排的。

谈僖伶已经坐了几个时辰的车了,正懒懒靠在车壁上假寐时,马车到停了。

“大人,到了。”姜苦生在车旁轻声提醒。

“嗯。”揉了揉眼,谈僖伶整理好着装,随即下了车。

眼前是个安静的街道,干净的道路两旁是各种店铺。只是这个市场现在却一个百姓都没有,静悄悄的。

谈僖伶想着,这萱城的治安经济应该不错,眼下因为接待使臣才没能亲眼看到繁华的市场。穿书一年有余,她还从未见过古代市场呢。

正想着的时候,卫昀卿已和萱城城主谈起公事起来。

呵,动作快啊。

那城主名唤闵纯,生的剑眉星目,眼睛炯炯有神,一派正气。闵纯见了京城来的高官也并未露出异常神色,只是和谈僖伶见面时认真地拘手行礼。

谈僖伶对这个气质超群品行端正的城主很有好感,也低头致意,“早就听闻闵城主有治世之才,是远近闻名的清官,如今看来果然名副其实。”

闵纯给他们安排住在卸甲客栈内,二楼独独住了卫昀卿和谈僖伶,二人左右各一间房。

一到客栈,关上门,谈僖伶猛得扑向床。

啊,好累,赶快休息。

其他人到没她这么闲。尤其是卫昀卿,刚和闵纯对完流程又亲自操劳像客房装饰这样的杂事。

一直忙到丑时,卫昀卿才觉得事情大抵妥当了。正要回房休息,路过谈僖伶的房间时突然想到自来萱城后就没见过她了。略微思索片刻,卫昀卿缓缓回了房。

卫昀卿一贯爱亲自动手,因着这样不会错。他也不怕做的越多风险越大,凡事他总有招拿别人挡刀。

可是如谈僖伶这般毫不沾手袖手旁观的做法似乎笃定了什么,从容得不得了。想到这,卫昀卿不由得在自己复杂的情感里着重增添了警戒与怀疑。

就在卫昀卿苦苦思索辗转反侧之时,谈僖伶正酣然入睡,做着回家吃炸鸡腿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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