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黉葲村上穷碧落下黄泉
“所以, 你们都是活人？”一挑眉，朱玑问。
然后，他就看到满屋子人眼神开始飘忽了, 又嗑瓜子又喝水什么，就是不看他。
杜楠于是又紧张起来。
还是孟婆叹了口气，坐在长条椅上, 对他们道：“如今，这村子里活人就剩老太婆一个了。”
说完，她又从桌上端起一杯茶喝了, 而在她身后喝水饮茶人则怯怯地向他们方向看了一眼，半晌又该干啥干啥。
“所、所以说这屋子里大多数人还、还是鬼——”结结巴巴，杜楠看着屋子里人道。
孟婆便道：“如果说死人就是鬼话，么你这说也没错, 只是我们这边这么叫。”
“我们管这种形态叫做灵。”
“灵？”杜楠一愣。
点点头，孟婆接着道：“灵不止存在于死人身上, 也可以存在于活人身上，比如你今天白天经历事，就是灵出窍，你可记得当时受？就是你可以看到你躯体, 你躯体还活着，可是你觉自己没有在自己躯体之内，你躯体闭着眼睛，然而却不妨碍你看到。”
“这么说吧, 游离于□□之外个你，就是灵，甭管你□□是死是活。”
杜楠怔住了。
倒是朱玑在完她话后，若有所思道：“着……有些像神识。所谓元婴, 依我目前理解其实就是蕴造一抹神识，修仙不是有个阶段叫出窍？到了个阶段，方开始练习指挥这一抹神识游离于身体之外，而分神则是让这抹神识进一步强大，□□和神识同时修炼，修炼速度方可进一步提高，要知道修炼越到后期越是艰难，速度也越慢，这是古老修仙者出来可在寿数尽之前加快进阶速度一招，而神识修炼好修仙者，甚至可以身死神在，可以夺舍他人躯体继续修炼……”
朱玑是个务实主义者，想要炼丹，就将典籍馆内所有炼丹制『药』籍全部看了一遍，而想要成就大道，便将典籍馆但凡开放于修道阶段也看了一遍，是以昏『迷』之前，纵使他修为并不算高，然而他对接来每一个阶段都有所了解，他心里实还有个计划表，大概计划着何时升上一个阶段……朱玑但求将一切做到了然于心。
不过也是为太务实，他杂七杂八看反倒没有杜楠多。
杜楠也忽然想起一本来了。
“说到灵，还有黄泉……我曾在典籍馆角落看到过一本名叫《黄泉灵修术》，薄薄一本、很新，平日甚少有人翻阅，不过我却以为这本有于黄泉界介绍，这才将整本看了一遍，个时候还不太懂，现在想来，莫不是这本和这里有什么系？”
“《黄泉灵修术》？是不是石壁散人写？”却不想，到朱玑之前说神识还没一点反应孟婆婆，在到杜楠这段话之后，整个人跳了起来，直跳到原本坐着条椅之上，整个人和杜楠同高了！
“我想一想……”闭上眼睛，杜楠仔细忆了一，半晌点点头：“好像还真是。”
“皮上着人名字只有‘壁散人’三个字，现在想来，可能是磨损了？”他不确定道。
“就是我了！”杜楠话音还未落，旁边便有一名男子忽然兴奋地跳了出来。
一手抓了一把瓜子，嘴上还沾了几枚瓜子皮，一身短打上面还有几个补丁，这造型和普通村人殊无两，然而仔细看他一眼就会现这人长相着实不错，倘若去掉脸上几点瓜子皮话，着实一副道骨仙风好貌。
“额，您就是石壁散人啊……”和敦仪一，杜楠对读着作之人也很尊敬，于是识便用了尊称。
“就是本散人啦！”觉到了杜楠语气中敬重，石壁散人臭屁地道，还极开心从桌上抓了把瓜子给杜楠，热情招呼他：“吃，这是老唐炒瓜子，天第一好吃，香得很！”
在他充满期待视线注视，杜楠没辙，只能剥了颗瓜子吃，一吃之倒是微微一愣：当真好吃紧。
然后呢，说话主场也就变了，和杜楠唠嗑人就变成了石壁散人。
“受欢迎不？”又给杜楠吃瓜子，又给他塞花生，迂半天，石壁散人才扭扭捏捏道出了自己问题。
“呃……”杜楠没有说出来，可是表情已经可以说一切了。
“为什么？！”石壁散人一副惊恐子。
“为……没什么用吧？”杜楠实话实说道：“为上面说到要用一种草『药』汤做引，配合这种汤按照上所讲方法锻炼，才可以养神，只是并没有说是什么『药』草汤。”
说到这里，杜楠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知道是什么『药』草汤了。
“啊——”石壁散人就忽然一拍手，手上瓜子顿时掉了一地：“我又想起来了点事情。”
“这我分成上册了，上册就留在村子里，册才到了外头。”
转过头，他对旁边人解释了一句：“为这种『药』草原本就是村子附近特产嘛，别地方也没有，说了也是徒增烦恼，搞不好还给村子招祸，索不出版了。”
杜楠：……
不过，他现，似乎就在石壁散人说出自己又想起了来了点事情这句话之后，他身体好像更凝练了些。
“你们有福气了，你们每天喝白花汤就是练功必备草『药』汤，如今我写上半册就在村子里，你又有半册，上册合二为一，你们俩好好修行去话，甭管资质如何，这神识绝对修行上来，而神识强大话，越往后头收益越大，你会谢我。”说到这儿，石壁散人赶紧问了一句：“对了，你可记得我半册内容？我自己已是全忘记了。”
“仔细忆一话，应该可以忆起来。”半晌，杜楠答道。
“就好！就好！头你赶紧默写一遍，让我看看我当年写，唉哟喂，时隔这么多年，我好些字都想不起来怎么写了，当年居然还能着立作，可得让我好生看一看……”
杜楠……杜楠能说什么呢？他只能继续嗑瓜子了。
为瓜子味道实在不错，他还将掌心里瓜子分了一半给旁边朱玑吃。
“所以，你们这里除了孟老夫人以外，都是灵？”接过瓜子，朱玑并不像别人用嘴嗑瓜子，而是用手指捏，他手指当真是非常灵巧，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捏，瓜子便从两边精准裂开，『露』出里头白生生、完整整瓜子仁来。
只尝了几颗，剩他全都攒起来，攒够一小搓便放到杜楠手心里，要杜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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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习惯成自然，兔耳村众人都是用嘴嗑瓜子，杜楠也不例外，只是朱子轩说用嘴嗑瓜子磕多了会把牙磕出豁儿来，不好看，于是朱玑便练出了这一手用手指磕瓜子技艺，从小照顾杜楠照顾惯了，他早就习惯剥出来瓜子留一半给杜楠吃了。
“是了。”孟婆点了点头、
“着有这黉葲草缘故，我们这村子向来容易聚灵，在我们村子里向来有和灵和谐相处习惯。”孟婆道：“过世亲人，如果在他棺木中放足够黉葲草话，他会在还魂夜家看看。”
说到这儿，孟婆停顿了一：“这点挺方便，好些老人是忽然去世，私房钱都没来得及说就死了，有了这黉葲草，起码可以来把自己后事交代一，挺好。”
杜楠&朱玑：……你们村人心理素质一定都是极好。
“这黉葲草不能种植，只能自己出来，而且这草有灵，这一次长在这里，如果摘完了，一次就不一定长在这里了，只能野生，也只能靠眼力自己摘。”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这黉葲草只能长在我们黉葲村，移植到任何其他地方都不会长。”
“着这缘故，外头好些人都说我们黉葲村是接近冥界地方，还有人来我们村寻找过世亲朋好友……嗯，这个家伙就是过来寻找死去师父。”说着，孟婆指了指旁边石壁散人。
“这不是我师父太久没来，我怕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了，这才想去黄泉寻一寻。”石壁散人不好思道。
“黄泉？”朱玑一子到了键词：“这里莫非是黄泉界？传说中黄泉界是接近冥界地方来着。可是这里是黉葲村……”
孟婆便抿了抿嘴：“大概是和你们一，看走眼了，要么就是干脆不认识这俩字，读错了吧。”
杜楠&朱玑：……
两人对视一眼，在为知道了如今身在何方而到一丝振奋，随即——
“可是这里并不是黄泉界了哦。”像是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孟婆道。
“此话怎讲？”朱玑立刻问。
“这就是很久很久以前事了。”捧着茶，孟婆向屋顶方向望去：“会儿我还是个小姑娘，在村口和小伙伴们一起玩，忽然天『色』一黑，随即狂风大作，紧接着有一双大手自天空向我们抓来。”
“我一开始还以为大手是来抓我们，谁知大手抓却是整个村子以及村子头土地，我们再次醒过来时候，村里就到了个陌生地方，也就是这里了。”
“虽然村子有一大半房屋都在，可是村外头都和之前不同，我们知道，这是一个完全不同地方。”
说完，孟婆又喝了一口茶，被眼皮遮住眼睛直勾勾看着前方，仿佛看到了多年前个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