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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第83章隐秘之夜 & 一个吻痕

文斯和闻礼回到招待所, 又到晚上十点,闻礼仍旧让文斯先去洗澡,己则坐在床上查收工作邮件。

找换洗衣服时, 文斯想起昨晚洗完澡他倒头就睡了,脏衣服都没来得及洗,而早上醒来就是掉马危机, 也忘了回事。

而会儿文斯看到窗台简易晾衣架上晾着的那些衣服,屋里没别人,显然是闻礼帮他洗了。

那排晾干的衣物里, 有一件因为较小所以并不起眼,文斯收衣服才发现,立马手忙脚『乱』扯下揣进怀里,脸红得要滴血。

其实上大学那会儿, 他勤快又脾气好,总有室友打游戏顾不上, 让他帮忙洗衣服,内裤袜子都不带客气的。

他原来也觉得没事,都是男生嘛,但回不知怎么, 想到闻礼帮他洗了,就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么不好意思的原因,文斯归结于心理站位,即虽然己可以帮别人洗内裤, 但适应不了别人帮他洗。毕竟从家里变故后,他一直是己给己洗衣服,都十多年的习惯了。

好在闻礼现在忙于工作没注意他,文斯悄悄收完衣服, 轻手轻脚进了卫生间。

关门也很轻,但闻礼还是见了,他目光从电脑屏上移开,想了想走过去,浴室里刚传来淋浴花洒的声音。

他敲门,那声音就停下来,闻礼说,“再忍一天,伤口别沾水。”

“队医说了过二十小时就可以的,”文斯在里面抗议,“我实在是不行了,再不洗就臭了。”

紧接着哗啦啦的水声依旧执着地响起。

闻礼是提醒,也不可人怎样,他离开门口,促进愈伤的『药』膏和跌打喷剂还有热敷袋都准备好。

等文斯一出来,直接那些东西摆在他面前,“擦『药』,然后热敷。”

刚舒舒服服洗过澡的文斯心情愉快:“好的亲,感谢您的贴心服务哦,要不要给你个五星好评呢~”

他腔调阴阳怪气,从善如流地挤出『药』膏抹在那些刮伤的地方,到耳下的时候因为看不见,得去照镜子,而闻礼已经沾了点『药』在己手指上。

看出他是要帮他擦,文斯忙说,“我己来。”

昨晚队医给拿棉签擦紫『药』水的时候文斯就觉得痒了,耳朵下面那块居然还有痒痒肉,也是万万没想到的。

可是闻礼已经碰到他,文斯浑身一缩,哈哈笑道,“痒!”

本来闻礼好好扶着文斯肩膀的,他突然扭到一边,手没抓到人,抓住了文斯身上的棉t,『药』都差点擦在衣服上。

“别动。”

他警告,但文斯不配合,还要往旁边爬,那衣服领子有弹『性』,就么拉开,『露』出后背大片雪白的皮肤。

闻礼当然不是故意的,但还是因动作一滞,可他视线没来得及扫到多,文斯已经趁他闪神会儿挣脱,『摸』到床头,打开手机拍。

他挤出『药』膏抹耳朵下面,边抹边说,“我力生的,你快去洗吧。”

己弄就完全不会痒,擦完处,文斯又曲起左腿,在左脚脚面上喷跌打喷雾。

他今天还是穿的短裤睡衣,那双笔直漂亮的腿上,还有几处刚刚擦了『药』膏的伤痕。

伤处半结痂,因为才洗过热水澡的原因,周围隐隐有点发红,与白皙光洁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因为想要感受一下脚踝恢复的情况,文斯微微左腿往外撇了撇,随着动作,裤管柔软的布料顺着腿线下滑,堆叠在根处,止于一片令人遐想的阴影里。

闻礼站在床边,突然转过身,文斯恰好抬头想跟他说什么,却来得及看到那人匆匆走去卫生间的背影。

怎么感觉很着急似的?

文斯莫名其妙,不过次他可牢牢记得了,等闻礼出来务必要在第一时间进去己衣服洗了。

然而他却没预计到,闻礼今天洗澡的时间格外长,一等就直等到快十一点,都要断电前,他才从里面出来。

“你怎么么久……?”

文斯着急地拿着己的衣服到门口,和闻礼甫一照面,觉出了不对劲。

不知是否在里面待的时间太久,卫生间又不透气的原因,闻礼的脸『色』竟然罕见地有点红。

而且他盯着他,眼神好似忿忿的,仿佛有两簇小火苗噼噼啪啪直窜。

文斯心说,又惹到他了吗?不该嫌他久?

闻礼舒口气,视线从文斯身上缓缓移开,然后轻声道,“等会儿再进去,里面太闷。”

说完绕过他身边,径走了。

徒留满头雾水的文斯,看看那背影,又看看卫生间里氤氲翻腾的白蒙水汽。

但他也等不了,十一点准时熄灯,现在还得洗衣服,时间果然不够用,刚洗到一半灯就灭了,文斯好打开手机电筒临时照明。

“你换的衣服在哪,我帮你洗了?”文斯想起来,在卫生间里喊闻礼。

原以为对方会稍微客气客气,孰料那人回道,“最下面的盆里。”

文斯隐约觉得语气凉薄带有故意的成分在,好像己得罪了他,所以罚洗衣服一样。

奇奇怪怪的……

文斯『摸』着黑两人的衣服都洗了,下才觉得心理平衡,他既然也给闻礼洗过衣服,就相当于男人之间互帮互助了,那条内裤的事情也就变得没那么尴尬。

不过,刚才给闻礼洗内裤的时候,文斯还是不主加快了速度,看都没怎么看就几下大力搓完。

但怎么说呢,男人大概对尺码真的是很敏感,就算不仔细看,文斯也发现那个号的问题。

尊心严重受挫!

**

晾好衣服,文斯上床睡觉,隔壁床没动静,他也就没说话。

因为早已经熄灯,眼睛反而适应黑暗,窗帘的遮光效果一般,满月无云,透进来些许光亮。

今天活动量不太大,文斯且睡不着,翻个身发现闻礼竟也睁着眼,好像维持种状态有一会儿了。

“睡不着吗?”文斯轻声问。

“嗯。”闻礼的嗓音里好似有点鼻音。

“你是不是洗太久,感冒了?”没有人会因为洗澡时间长而感冒,文斯是故意打趣他。

闻礼不答,还是那种带点怨气的眼神,直直地凝视他。

文斯忽然坏笑,“要不要做点什么有助睡眠的事?”

闻礼愣了,“什么事?

“我给你讲故事啊,鬼故事。”

“……不要。”

文斯接着逗他,“那不然你给我唱歌吧,唱摇篮曲怎么样,你睡着我也睡着。”

闻礼无语,出他开玩笑,“你是真不怕失眠?”

文斯枕头挪到床边,支着下巴趴在上面朝闻礼,小表情贱贱的,“我真的很好奇哎,你到底唱到多跑调?”

“试试?”

“好啊快快!”

闻礼哼一声,“不上当。”不唱,唱了万一留下心理阴影以后文斯都不和他一起睡了。

“真没意思,”文斯翻个白眼,又想到,“那你给我讲讲你的无人机吧,你为什么出门还带着它,也不是捐给学校的,有什么特别用途吗?”

“讲完你就安静睡觉?”

闻礼的问话好像在嫌他聒噪一样,不过文斯今天的确有点精力过剩,他保证,“你讲完我就睡。”

“好。”闻礼道。

之后他就开始讲了,“我最初学做无人机,是在大三那年。”

本来件事没什么特别,但它后来特别的意还和詹姆斯多少沾点关系。

那年詹姆斯就已经是混迹于华人圈里有名的汉语发烧友,也是后来他和闻礼化敌为友后很快交好起来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而当看见闻礼做的无人机,又说它的设想功是送快递,詹姆斯觉得很有意思,跟他卖弄文采,说无人机就像古代传说里王母娘娘的青鸟。

彼时闻礼到个说法,不过一笑了之,但后来当他第一次来到鸽雪山,看到里许许多多父母在外留守于家的孩子,就想为他们做点什么。

边地处偏僻,海拔也高,普通快递很不方便,闻礼想着若是在乡镇建立无人机基站,让它们够作为特别信,免费传递外出打工的父母和留守儿童之间的讯息和物件,或许是个不错的计划。

“因为需要『政府』支持,现在计划已经进了彩虹基金的项目名录,论证完善后作为试点先在里实施。”

到闻礼说的,文斯才明白原来上次在高尔夫球场,闻礼未尽的话、那其他的用途,是指个。

“么一想,真有种古时候青鸟传讯的意思了。”文斯歪在枕头上,禁不住想象,“感觉还有点浪漫哎。”

“是吗?”闻礼问。

文斯低笑,连连点头,“真不错,我还以为你样成天和机器人打交道的,估计都不知道浪漫是什么了。”

“原本是不知道的,”闻礼说。

但遇到你之后,就知道了。

句没法说明的话暂时藏在心里,“讲完了,现在可以睡觉了吗?”

但文斯还有个问题没问,“你那法国友人,你刚说你们是不打不相识,怎么回事啊?”

闻礼回答,“他曾经也是那位y先生的追求之一,所以和其他人一样我当眼中钉,为了他和我打过一架,不过他还算不傻,很快也看清了那人的真面目,就握手言和了。”

段叙述很简略,文斯却懂其中关键,“所以你上学那会儿,是不是很多人因为那家伙找你动手?”

“多半就那几个,其他人就算想动手也不敢。”

文斯明白了。

所以就是闻礼那么打架的原因,文斯之前一直想知道,次终于得以了解。

他趴在枕头上,睫『毛』耷拉下来,想事情。

闻礼以为他困了,“睡觉吧。”

文斯枕头重新推回床头,拉过子盖在身上,先是侧躺,而后又翻平身体。

几分钟后,再没动作。

闻礼躺在床上样也没动,但他其实一直看着,又过了很久,还是没睡着。

也不知那很久到底是十几分钟抑或两个小时,直至闻礼坐起身,悄悄走到对面那张床边。

床上躺着的人早已经睡得熟了,均匀的呼吸轻浅,搭在胸前的子随之缓慢起伏。

闻礼轻轻唤了一声“玟玟”,没反应。

他俯下身,单手缓慢无声地支在文斯身侧,垂眸凝视他睡着的脸。

便是再昏暗的光线也无法抹杀的吸引力,白天不大光明地看,在夜里像个罪犯似贪婪而深切地偷取些许打量的时机。

情景熟悉又陌生,上一次在巴黎的酒店里,不经意也有过如近距离相对。

但那时的心境大约也就是平静心湖微风撩起一点涟漪,而现在,是止不住湖底巨兽的逃逸。

一直以来闻礼都认为完美做到控制己的全部,什么时候可进,什么时候该退,然而今天他失策了,也失控了。

第一次对控力产生怀疑,他无比懊恼又颓丧,而对于文斯个久不开窍的家伙,也有些迁怒。

但到头来,还是像个变态一样在里。

文斯仍旧睡得无知无觉,头发柔软而服帖地搭在眉『毛』上,他不知道有人看着他,那视线一路往下,从眼皮到鼻梁,最后是仿佛闭着又仿佛微张的嘴唇。

副样子毫无防备,愈发挑起人内心最隐秘的渴望。

闻礼终于放弃了抵抗,他缓缓俯下身。

随着距离接近而来的,是呼吸交融的暧昧气氛,鼻尖与鼻尖碰在一起,嘴唇与嘴唇还隔着一层脆弱不堪的空气。

即碰触的时候,闻礼却停住了,半闭的眼睛睁开,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没有真的破开最后的阻碍。

但也未彻底离开,而是改变方,沿着文斯脸颊,停在他右耳下方脖颈侧后那个狭长纤细的伤处,而后嘴唇轻轻覆了上去。

文斯似乎觉得痒,脸下意识往旁边挪动,闻礼稍作停顿,而后仍是继续沿着那道伤痕,辗转吻至新生头发最柔软的深处……

在那里,轻柔而坚决地,制造了一个隐秘的吻痕。

“玟玟,”他低声说,“快点感受到吧,不要让我等太久。”

否则,他恐怕会像今天那个看似无害却狡猾的兽类一样,先样咬住他的喉咙,然后再,一口一口拆吃入腹。

所以快点感受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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