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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事后,无论我回想多少遍,我都在羞愧一件事,本姑娘竟也会道德沦丧到让姜北笙一个妖娆的怀抱轻易迷惑。

说迷惑,都是给自己留面子;一针见血的说,我是惨遭那家伙糊弄,平白错失一个拨开迷雾寻根问底的大好机会。

“不是糊弄,是人之常情。”蚊子在电话中的态度十分明确,她坚持认为是我多想了:“别说你们一对感情基础为零的闪婚夫妻,即算是完成生儿育女大事,如我和格格这般的老夫老妻,都没办法以百分之百的信任将几百万的铺子交到对方手里。伍小柒,给你一句忠告:不要因为姜北笙不是白慕言,就对他吹毛求疵,疑神疑鬼。”

谁稀罕那朵紫色曼陀罗?

我一气之下,挂了。

两天之后,芸豆从收账的修罗场赶了回来。

我们抽空吃了顿午餐。

女人们的聚餐,唱主调的不管是西餐还是中餐,最痛快的下饭佐料,一定都与男人息息相关。

我不厌其烦的将事情前因后果细说了一遍。

“我赞同蚊子的说法。”始料不及的是,我的死党们一个两个都无一例外的,给我判了疑心过重的罪名:“狐狸,我必须严重警告你,在情感世界里,不管是单纯的男女朋友还是渐进为厮守牵绊的夫妻,钱与资产都不可能完全共有化。该留的心机与心眼,一个都不能少。你看看我们周围,为钱为资产明争暗斗的例子还少吗?”

“可是……”

“不用可是。”芸豆不容置疑的摆摆手:“我这个失败的例子,难道还不够你吸取教训?”

这气势汹汹的冲击波,瞬间就把我的脑子冲得嗡嗡作响,好半天后才记起今天是10号。

自芸豆与赵宇宁离婚后,每个月的10号就成为一个比大姨妈还要准时出现的导火索,总要将她引爆一次。

我深知事有轻重缓急的道理,姜北笙的秘密再多,也无法比及10号对于芸豆的重要性。

“今天打算什么时候去看可可?”放下筷子,柔声细语的问道。

可可是芸豆给儿子取的小名,10号,正是赵宇宁允许芸豆每个月去探视可可的日子。

“赵宇宁昨天下午带着可可去海南旅游了。”芸豆焦躁的伸出指甲,狠狠挠着前额。

“怎么又这样?”我眉头微蹙。

最近几个月,赵宇宁变得十分奇怪,总是借故阻扰芸豆见可可。记得上个月的10号,赵宇宁说可可被奶奶带到外省老家走亲戚,已经让芸豆错失了一次母子相聚的机会。

“太过分了,离婚判决书上,白纸黑字写着他有配合你探视孩子的义务。”我气得胸口要冒烟:“芸豆,要不干脆趁这个机会,将可可的抚养权变更过来。”

“不行,”芸豆痛苦的摇摇头:“现在还不行,时机不成熟。”

“赵宇宁就是吃定了你这一点,才敢肆无忌惮的阻止你见可可。你应该比我们都清楚,他是个得寸进尺的小人。你再这样忍气吞声,只怕他会变本加厉,彻底不让你见可可。”

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生活中的当局者迷,别人社会里的旁观者清。我看不懂姜北笙的意图,是因为我不愿挣开那个酷似初恋的声音所带来的桎梏。芸豆制裁不了赵宇宁,是因为她有一颗爱子之心,这份爱究竟是不是可可想要的,她不敢想。

不敢想的后果,就是受尽前夫给的窝囊气。

“这种人,根本不配为人父。”我痛骂一句,心里的火气始终下不去。

赵宇宁是省城一家机关单位的中层干部,跟芸豆相亲那年,他还是个穷教书匠,寄居在芸豆家。婚后不到一年,通过社会招考,顺利挤进省城。

芸豆当时在市中心一家公立医院担任正经会计。

赵宇宁给了芸豆两个选择,要么辞职去省城做官太太,要么两地分居AA过。

我对赵宇宁的印象从来没有好过,坚信他是一个外表高大英俊,内心却阴暗的男人,所以我支持芸豆选择后者。蚊子和加菲猫则坚持夫唱妇随才是维持一段婚姻走下去的长远之计。

“狐狸,除了特殊因素外,女人不结婚,一般只有两个原因,看上你的男人不够好和你爱的男人不想结。所以,能让女人下定决心结一次婚,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现在芸豆既然踏出了第一步,身为朋友,就应该支持她走到底。”

必须承认,蚊子对女人不结婚的原因,分析得十分精辟,也很中肯,至少我就是如此。

可惜,鼓足勇气结的婚,结局也不一定美好。

芸豆迁居省城后,很快就在一家私立医院,重新找到一份会计工作。据她口述,与赵宇宁最幸福的婚姻生活,全部停留在那两年。可可就是那个时候怀上的。

初为人母的激动,再加上赵宇宁几句暖心话,可可出生后,芸豆决定辞职。

我们三个人一致反对,却还是不能阻止一个母亲对孩子的依恋。

接下来发生的事,很老套。

脱离社会的女人,夜不归宿的男人,无休无止的冷战,这段婚姻终于随着赵宁宇出轨的消息浮出水面,而彻底走到了尽头。

一如当初来省城时的干脆,在离婚的问题上,赵宇宁同样给了芸豆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是,保护他。俩人坚决不承认出轨离婚的说法,只认性格不合这一个理由。好处是,他来抚养孩子,芸豆不需要支付任何费用。第二个选择是,毁掉他。芸豆爱怎么闹就怎么闹,但孩子怎么判,抚养费怎么分,夫妻共同财产怎么处理,所有这一切,他都会跟她争。说白了,她要的,他不给,她不要的,他偏硬塞。不服,一纸官司打到底。

芸豆无计可施,选了前者。这是她第一次受赵宇宁给的窝囊气。与家暴的魔幻定律类似,第一次后,就是无数次。

我叹了口气:“如果你今天不去看可可,就去看看加菲猫吧。”

芸豆点点头。

中午下班的时候,张盛拜托我下午帮她替个会,我不便久坐。

买完单,从餐厅出来,芸豆说到做到,立刻给加菲猫打电话,约她出来见面。

我以为加菲猫会拒绝,出人意料的是,她竟一口应允。

“还是你有本事,”想到我接连几天都被加菲猫婉拒的惨痛经历,笑眯眯的冲芸豆竖起一个大拇指:“我怎么劝,都劝不动她。”

五月午后的太阳晒久了,总能感觉到几分仲夏时的灼热在身体里流窜。芸豆不喜欢夏天,连带着也就不喜欢阳光过分灿烂的日子。比起我的大拇指,她更在意能不能寻到一个躲阴的地方。

“女人的这点小心思,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寻到阴凉,芸豆的情绪依然不高:“你虽然是假结婚,但你仍然是一个有丈夫的妻子。加菲猫出来见你,你们聊什么?像刚才那样,抱怨姜北笙算计你?你觉得一个刚离异的女人,会听得下去吗?”

“我……”

“我的亲身经历告诉我,”芸豆将急躁的手搭在我肩上,阻止我继续解释:“对于一个刚失婚的女人来说,只要是没离婚,所有夫妻间的推诿扯皮,都是在不道德的秀恩爱。”

“哈?!那……幸好你离婚的时候,我还是个单的。”

我拍拍胸脯,女人的小心思好可怕。

这场谈话,结束在心有余悸里。

芸豆与加菲猫约见的地方距离市中心很近,我不得不将芸豆送上车后,继续站在原地另等一辆回城东的车。

意外就是这样不讲道理的闯了进来。

的士没等来,却等到赵宇宁跟一个女人手挽手的压马路。

这个男人的阴险,我很清楚,却没想到,竟可以阴险到这种地步。

头脑一热,身体就不管不顾的横冲了过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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