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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这件事怪我。”晚饭的时候,姜北生很爽快的承认了错误:“考虑得不全面,没帮到你不说,反让你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对不起,伍小柒。”

我稀稀拉拉扒了一口饭,从宽边大碗里探出头,莹莹目光撞上一脸懊恼的姜北生,如果他像平常一样张牙舞爪一点,憋在心口的脏话兴许就骂了出来,可他偏偏选了这么个方式,倒叫我不得不大度。

“讲给你听,不是为了责怪你。就是憋屈得厉害,想一吐为快。再说,你找苏芯是好心,我不是个好赖不分的人。”

“要不……”

“北笙,”左岚突然搁下碗筷,很慌乱的抓住姜北生的手:“慕言是不是不爱我了?”

不知从何起不知从何终的询问让饭厅的空气迅速冷冻凝固,我屏息凝神,目光直逼制造这份紧张的元凶。

如果她真是一起事故的元凶,那她一定是元凶里面最脆弱的那一个。尤其此刻,眼神中流露出恐惧式的不安。

我不禁疑惑道:“白慕言最近很忙吗?”

比任何条件反射更精准的一定是左岚的身体。

我看得很真切,当“白慕言”三个字从我口中出去时,她单弱的身体重重颤了一下。姜北生脸色突变,飞快的举起那只没被人抓住的手,冲我做出一个禁言的动作,我识趣又困惑的闭上了嘴。

姜北生松了口气,眸光回转,笑着拍了拍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卖力抓住自己的左岚:“晚上吃药了吗?”

左岚嘴角哆嗦了一下:“我……我想……”

“慕言早上走的时候是不是交代过,让你按时吃药?”

“药吃了犯困,”左岚委屈的低下头,语有哀切:“我……我想醒着等慕言回来。”

“可慕言更希望你能早日恢复健康。”

我蹙了蹙眉,眼前的姜北生虽然有着极尽温柔的笑容与姿态,但他讲出的话中却暗藏一份铁石心肠的冷酷。一开始,我因过分苦恼我的遭遇,分不出心去细究。眼下,被左岚的无助与痛苦感染出几分同情,难免不认真去体会。

“不行,”左岚从头到脚都在拒绝接受姜北生的提议:“我不想他回来对着一个不会嘘寒问暖的人。”

“左岚,你听我说……”

“姜北生,”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仓促发声制止他企图再次说服左岚的举动:“别逼她了,没看到她浑身都在颤抖吗?”

“你不明白。”姜北生淡淡的瞥了我一眼。

“我是不明白。”推开椅子,走到左岚身边,犹豫了一下,我伸手去碰触她:“所以我不懂白慕言为什么不早回家?”

“不是慕言的错。”左岚大吼一声,像变了个人般,暴躁的跳了起来,目光张狂更凌乱:“慕言不是不想回家,他是要帮北笙……”

“左岚!”似乎有什么重大的信息要被披露般,姜北生猛地将左岚拉进怀里,用胸口堵住那张已经失控的五官,双手毫不留情的锁紧想要发疯的女人。

我被眼前的情景吓到了,尤其是姜北生瞪着左岚的眼神,有愤怒,有憎恨,还有……仇视。

这绝对不是一个表弟对一个表姐该有的情绪。

“伍小柒,”在嘤嘤呜呜的嘈杂声中,姜北生不够冷静的喘着粗气:“你吃完了吧?”

我不知所措的嗯了一声。

“吃完了收拾一下。”说完,抱起左岚往外走。走到玄关处又平稳气息,背着我冷冷道:“左岚病得很重,我现在带她去一趟医院。你要是不想收拾,放着等我回来收拾也行。”

有人一夕之间失去了财富,有人转眼之间失去了地位,我没有想到,我会在弹指之间失去姜北生的信任。

那个追着求着让我信任的男人,用冷冷一个背影,让我认识到了虚伪与假意。

难道不是吗?

如果彼此真的信任,难道不是叫上我一起去看护左岚?还有那句被他拦腰截断的话,摆明是在防我。

撂下一桌碗筷,我走得很茫然。

习惯两个人的家,如果只剩下一个人呼吸,那是一种灾难。

我从露台走到客厅,再从客厅走到卧室,最后又从卧室回到露台,来来回回,不知往返了多少遍。直到门外响起钥匙撞击的清脆声,我轻手轻脚贴近门边,竖耳听了一下,确定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确定开的是对面的门后,将门一把打开。

“小柒?”果然是白慕言,几天不见,他似乎变得有点不一样:“有事吗?”他家的房门已经打开,钥匙还落在钥匙孔里忘了拔:“北笙……没回来?”拖着疲惫的身躯,白慕言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

即算疲惫,眼神里也有真切的关怀,完全不似姜北生的冷漠。

“左……左岚病了……”我很纠结的望着他嗫嗫道。

“我知道。”悲伤在白慕言的眼中飞快闪过:“北笙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

“左岚的病很严重吗?”面对一个被悲伤围绕的男人,我硬不起心肠去打探那些阴暗之下的尔诈我虞,只好聊表关切,问问他妻子的状况:“前天也发了一次。”

“小柒,”沉默一阵后,白慕言避开我的关心:“我们认识也有一两个月了吧?”

“嗯,四月初认识,现在是五月下旬,快两个月了。”不明白他这样问的目的是什么,但我还是尽量把答案说到最准确。

“快两个月了。”白慕言若有所思的重复了一遍,而后,一笑,我看得出那是一丝苦笑:“那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这我倒真没研究过。

“你……你不是教授吗?当然是老师。”

依稀记得上次左岚隐隐约约提过,我机灵的答道。

“教授有很多种,我是哪一种,清楚吗?”

我摇摇头。

“误人子弟的那种。”白慕言叹了口气:“伍小柒,你不应该向一个误人子弟的教授请教真理,他不配也没办法给你解疑释惑。至于左岚的病,那是心病。心病需心药医。”感伤的话让人不确定他此刻是否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伍小柒,最后送你一句,弄清楚你现在的处境,比问什么都强。”

我不认为这是答案,但他似乎也不打算再给我其他答案。

连最后的客套都没有说,我们就各回各家了。

今夜注定又是一个难眠的夜。

后半夜,有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我坐在沙发上,比一尊雕像还冷漠的望着他。

他吃不吃惊我不清楚,毕竟,夜色正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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