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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38章曾经的往事,如今的选择

时间平静如流水一般的过去, 谢五爷的几次登门拜访, 袁瑞秋皆以生病、闭关写文章、睡觉的理由敷衍了, 次数多了,谢金燕饶是大忙人,也回过味了。

很快就轮到谢氏这个当家主母上门了, 她身穿一袭白雪红梅旗袍, 端的雍容清冷, 甫一进门,惊蛰就被她的气场震撼到了。

谢氏没有多寒暄,但袁瑞秋却注意到她走进来的姿态相当熟门熟路,看着袁公馆一草一木、一楼一阁的眼神也很奇怪,似怀念憧憬, 又似倍感厌恶。

很快, 那厌恶的眼神又从建筑物, 挪到袁瑞秋的一眉一眼上。

“近来可安好。”谢氏她道, 完全不像是她所说的,是来庆祝袁瑞秋乔迁新居,倒更像是来砸场子的。

袁瑞秋暗忖,很平静地看着谢氏, 并不吭声。大家都知道如今咋回事, 他也没有了装傻充愣的必要。

可惜他的那份不动如山, 落在谢氏眼里却相当刺眼,她口气讥讽道:“袁瑞秋,有时候我真是讨厌你那张脸, 跟她像极了五六分。”

那人是谁?

没等袁瑞秋思索出什么门道,谢氏匀了匀气,冷着眼神开始讲起了故事,“当年袁家绸缎庄还兴旺,我在此处等待出嫁,这里的秋千我『荡』过,这里的钟表我修过,这里的花草我抚弄过。这时候你娘投奔我来了,她小小年纪、嘴甜似蜜,作为一个北方女子,我很喜欢她身上的柔情似水,我把她当手帕交,当闺中密友,我傻乎乎地疼她、宠她,她不过是一个客居的妹妹,打秋风的穷亲戚,最后却看上了我的未婚夫,我的好表哥。他们两人月下私会暗通曲款,我这傻子竟做了引狼入室的蠢事,手把手养了一头小白眼狼……”

“好在老天爷长了眼睛,他们就算恩爱和睦,很快有了你,却是个傻子,绸缎庄也破产了,这就是老天爷的报复!”说这句话的时候,谢氏似乎畅想起了当年,眼神很痛快,她唱起了腔调:“我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这是何等的快意。

在这个她曾经待过的地方即将被尘封时,她第一个冲了进去,拉着几个儿子的手,笑道:吾儿,你喜欢什么,尽管带走。

她的儿子指着一个相貌玉雪可爱、正流着口水的袁瑞秋道:“母亲,我要他!”

无视儿子的瘪嘴,她满脸嫌恶的拒绝了:“不行,那是个傻子。”袁家被封了,她放任那傻子被人带着,坐牛板车、啃窝窝头流落街头,结果命运最终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处,那傻子被人带着,叩开了谢家的门,求谢家收留。

看着傻子那张泫然欲泣的小脸,她莫名的产生了一丝施舍般的怜悯——你的儿子最终还是落到了我的手上,我要他过着苦日子,就当为你赎罪。

可随着那傻子落了一次水后,从她的五儿跳下去救他开始,事情又发生了变化。

许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袁瑞秋最终还是回到了袁公馆,慢慢站了起来,而她的儿子们,却为了这傻子差点兄弟阋墙,一个个非对方不可。

谢氏恍惚。

既然袁瑞秋都脱离了谢家,不再是任人鱼肉的傻子,那上辈子的恩怨确实不该下一辈人来承担。许是她曾经对袁瑞秋横挑鼻子竖看眼,让袁瑞秋对她儿子也不那般痛快,三番五次的拒绝。

谢氏道:“瑞秋,平心而论我对你虽然不好,但我儿子对你总归是好的。”

五儿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虽然不及七儿,但她希望袁瑞秋在对待五儿的时候,不要再夹带私人情绪。她到底是不肯拉下面子道歉的,这是她骨子里的倔强。

袁瑞秋道:“我明白了。”

这是原身的故事,他算不上当事人,但也担了这个身份,承受了这份恩怨,以往谢夫人对他的恩恩怨怨,他也总算明白了。

心中一块石头稍微挪了挪位置。

袁瑞秋说自己明白了,这短短几个含糊字后,再也没蹦出一字半词,徒留谢氏自己瞎琢磨,越琢磨后越恼怒,心想这个人到底明白了什么。明白了要对她儿子好,还是明白了自己的冷酷无情?

玩笔杆子的都这么不老实,擅长避重就轻么?

她气呼呼的走了。

袁瑞秋心道,他说自己明白了,可没答应到底要对谢氏哪个儿子好,谢五注定要失望了。

送走谢氏的时候,正好赶上应灿上门,两人对了个照面,谢氏狠狠地剐了袁瑞秋一眼,仿佛自己亲见了什么抓『奸』现场。

这母子俩的脑回路简直一模一样。看到谢氏心情不爽利,袁瑞秋竟勾起了唇角,心情爽快了几分。

应灿是拿着剧本过来的,在男主人公情绪转变上他卡壳了,便想来问问袁瑞秋这个原作者,疏通一下思路。

聊完剧本后,应灿知情识趣地提出要告辞,却撞上了以学生身份登门拜访的谢烟麟,瞧着对方的脸,两人互相愣了一下,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谢烟麟从前就是黑发如墨、浓眉似箭的美少年,现在自然更加出众了,他年轻干净,一眼瞧去就像极了大户人家的公子,气质贵不可言。应灿拘谨地说了声告辞,他总觉得这个谢少爷心底写满了黑黢黢的警告。

袁瑞秋心中好奇谢烟麟怎么想,会不会在意,是否跟他母亲一个心思想法。

可惜谢烟麟很有风度,那张俊美面容不气不闹,连说话都是慢条斯理的,他垂着长睫道:“我才知道,天底下这相貌俊俏的人,瑞秋你都该认识。”

他也不拐弯抹角,而是明明白白告诉袁瑞秋,这登门拜访的男人他在意,他有些拈酸吃醋了,竟连客套的先生也不叫了。

但却意外的不让袁瑞秋反感,许是从谢氏那里得来的好心情延续至今,他下意识就说出了甜言蜜语:“嗯,我还认识你,你在其中最俊俏。”

一脱口,两人都愣了。

看着谢烟麟脸上漫起的红晕,袁瑞秋的脸并不热,但心跳却在加速,理智告诉他,这距离不能再接近了,如果他想谢烟麟跟他止步于此的话,就不该说这种玩笑话。但情感上却小小地叹道,“七哥”真是一如既往的好哄,一个口头的调戏,就能让对方面红耳赤。

像一朵遭受过风雨背叛后,心『性』却依然纯洁无垢的白莲。

可是白莲花却上前走了几步,红着脸,细声细气地问他:“五哥在家里发脾气,人人噤声,自从五哥继承家业后,他脾气越来越大了。我不太敢回家,瑞秋,我今晚可以在此处留宿吗?除了你这里,我无处可去了。”

吓,袁瑞秋还没从谢金燕做了什么事中回神,就被后一句吸引了。他有些犹豫,因为开了这个先例,就相当于给了谢烟麟一个接近自己的机会,有一自然有二。

但两兄弟吵架,谢烟麟说自己无处可去,让袁瑞秋将人狠心赶出去,他又不忍心。

袁瑞秋的面『色』古怪,思绪犹在混『乱』,他的态度似乎将人伤害了,谢烟麟受伤地道:“那我还是回家去吧,求五哥给我一个床位,让我渡过一晚。”

冲着这可怜又卑微的一番话,袁瑞秋只能答应了。作为回应,谢烟麟轻轻的笑了一下,还上前抱了一下袁瑞秋,似乎有无限的欢喜。

他在袁瑞秋隔壁睡了一晚,袁瑞秋本来还以为他说话夸张了。

结果谢金燕一大早扰人清梦,让袁瑞秋心情烦躁,这才确信了,这两兄弟之间发生了什么。

因为谢金燕用一种压迫『性』的眼神瞪着自己的弟弟,隐忍道:“你比我想象中还能干,这么快就登堂入室了?怎么是你把他睡了,还是他把你睡了?真是好手段。”

这话说得有够粗俗,袁瑞秋秀气的眉头微皱,他道:“谢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袁公馆虽然穷,但客房有的是,两个男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也有可能是友人关系,你不要一副丈夫来捉『奸』的嘴脸……”

他话还没说完,胳膊就被谢烟麟拉住了,对方娇羞道:“瑞秋,你说我们是朋友,那你昨天晚上为什么『摸』我呢,还『摸』那么久?”

袁瑞秋莫名其妙,“什么叫我『摸』你,明明是你『摸』我!”用的还是那个老调重弹的借口,他没法拒绝,就一边写字,一边让青年把玩了一刻钟的手指,明明什么暧昧都没有,怎么从谢烟麟嘴里说出来就那么怪呢。

袁瑞秋说完,这才意识到不对,去看谢五的眼神,果然那俊脸上的神采急剧变化,果然误会了,那手指咔咔作响,似乎恨不得能当场捏死袁瑞秋,又捏死自己弟弟。

袁瑞秋看得心惊胆战,却没注意到自己身后青年嘴角扬起的胜利笑容。

谢金燕看得清清楚楚,冷笑道:“你真是我的好弟弟。”他目光看向袁瑞秋,“瑞秋,你背后那个人可没你想的那么纯真,你家七哥可厉害了。瑞秋,我可以给你所有想要的东西,你来告诉他,你是选择我,还是选择他?”

袁瑞秋愣了一下,他不明白这对兄弟究竟为何翻脸,原因可能跟他有关,他不想参与这场兄弟战争,也并不想做出选择,也不想一直吊着谢五。他拒绝过很多次,这一次明确些好了……

这世间永远有这样一种男人,有人争时是宝,没人争时是草。爱慕白月光时满心追求,可等把月光追到手了,白月光的那抹清冷脱俗,就又变成了寡淡无味。袁瑞秋不适合跟这种人在一起。

犹豫了片刻,他最终开始解开了自己脖颈上的玉佩,递出去:“五哥,对不起……”这句五哥说的是旧情,也把回忆带向了当初。

当初你说过,我能拿玉佩抵你一条命,求你一件事。

我现在,求你退出。

无需语言,那枚熟悉的玉佩一出,谢金燕那俊雅的面容就变得惨白,血『色』尽褪。他想开口,却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于是转身离开,形容很狼狈。

他一走,袁瑞秋明明是拒绝者,却仿佛也跟失恋了一般。

这时候,一颗黑『色』脑袋却靠在了他的脖子上,对方从背后抱住他,用充满爱意的口气道:“瑞秋,谢谢你选择我。”

他并没有选啊,袁瑞秋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看出他表情古怪,青年以退为进,相当体贴道:“如果瑞秋你心底还喜欢五哥,不用顾忌我,我可以去求他回来。”

“不用了。”袁瑞秋打了个冷颤,他才把人气走呢,哪有把人召回来的道理。袁瑞秋拒绝了,没看到身后青年翘起的唇角,那盯着他那一截雪白脖颈的欲望眼神。

这哪里是一朵体面漂亮、纯善柔弱的白莲花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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