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凡夫俗子
第二天，石来燕很早就起床了，到达楼下早点铺子的时候，人家才刚开门没多久。
她是熟客，老板娘打了招呼之后便很快端来了早饭，石来燕没有磨蹭很快吃完以后她就开始在街上慢悠悠地晃荡。
“这是什么？”
“汽车。”
“那是什么？”
“公交车。”
“那个呢？”
“摩托车……”
秦岘像是个好奇宝宝，不住询问着“看”到的一切。
“为什么你不坐那个？”
秦岘眼看一辆辆“什么什么”车从身边呼啸而过，明显速度更快。
“我晕车。”
“这是什么？”
“就是一坐车就不舒服！”
“……”
走了一阵，石来燕突然问道：“秦前辈，咱们到底去哪儿找灵气之地？”
“呃……”
“秦前辈？”
许久，秦岘才闷闷地答道：“不知道。”
“啊？”
看她那一副惊掉下巴的傻样儿，秦岘就想冒火，他又没来过这里，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吗？
他冷冷道：“避开方圆五十里。”
“哦。”
石来燕听明白了，下意识地看向右手拇指之前被窗框划伤的地方，一道二三厘米长度深红色的痂还没完全变硬。
秦岘说过，他跻身在芥子空间中，和她心神相连，随时可以感应外面的灵气，大概他的感应范围是方圆五十里。
“那可就不妙了！”
江城主城区正好差不多在他的神识范围内，也就是意味着城区内已经没必要再看。
石来燕皱着眉头想了想：“那就往城外走？”
“可以。”
“那往哪个方向呢？”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让秦岘烦不胜烦，可又关乎着能不能尽快找到灵气之地，他不得不耐着性子答道：“那就先往东吧！”
石来燕点点头，东边有高铁站，可以先去个稍微近点的地方，不用花很多钱，也不用坐大巴。
可等她赶到地铁站的时候才发现开往高铁站的地铁线今天检修，暂停运营。
石来燕一点儿也不想坐公交车：“秦前辈，今天先不去了吧！”
“去，为什么不去？你放心，有我在，你那个晕车病肯定没事！”
从石来燕那里听说还有更快的交通工具之后，秦岘就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昨天晚上为了定下合作协定，石来燕少不了锱铢必较，引得秦岘很不高兴，这会大能还许了诺，石来燕只得勉为其难同意。
虽然是周末，可城区私家车不少，再加上红绿灯，即便不堵车，行驶缓慢也是常态。
“那个什么动车到底有多快？”
“很快。”
眼巴巴等着科普的秦岘，只听到了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他正要发火，却见石来燕闭着眼睛，眉头微皱，双拳紧握，似乎在竭力隐忍着什么。
这大概是那个什么晕车吧，秦岘仔细探查石来燕的身体，却没发现什么异常。
到底怎么回事？常年的习惯让他陷入了沉思……
熟悉的胸闷、眩晕、恶心像是潮水般席卷而来，石来燕忍不住攥着双手，紧闭双眼，连呼吸都恨不得屏住。
可随着目的地越来越近，症状越来越严重，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破口漏风的口袋，袋子里的东西随时随地都会倾泻而出……
“秦前辈，秦前辈……”
石来燕忍不住再一次呼唤那个空口白牙说大话的人。
秦岘没有任何动静。
石来燕又气又怒，要不是他信誓旦旦说没事，她怎么可能陷入这么尴尬的境地？
眼看忍不住了，她不得不撑开塑料袋，准备接受“气味”的洗礼……
就在此时，秦岘终于有反应了。
“伸手。”
石来燕闻言下意识张开手，却见掌上突然出现了一小块像是豆腐干一样的东西，黄黄白白，不软不硬，带着点清香。
“这是定神木的木心，你拿着它肯定有用！”
听名字应该是修真界的好东西，石来燕赶紧握得牢牢的，只觉从手心传来一股清凉，然后直达脑门，她本来昏昏沉沉的意识瞬间清醒不少。
“秦前辈，果然有用！”
听着她惊喜的声音，秦岘不由心中得意：“那当然，这可是五百年树龄的定神木，炼制定魂丹的主料之一，定魂丹可以安神定魂，在进阶时服上一颗，保证不会走火入魔，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得来的！”
这个东西这么神异，石来燕不由得精神大振，对于先前秦岘非要她坐公交车去高铁站的排斥和抗拒也一下消散了。
有了精神，石来燕便主动和秦岘说起了他好奇的动车。
“……时速能达到300公里每小时。”
“唔，这速度已经和金丹修士的御剑飞行相差无几了！”听石来燕讲了时间速度的概念后，秦岘终于收敛了一点先前的高高在上，“还有更快的吗？”
“当然！”
除了动车，还有高铁、飞机，甚至以后还会有别的，有幸生在和平盛世，科技带来的各种便利，即便是修真界大能也可能没见识过！
一路说着话，又有定神木，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石来燕觉得坐公交车是一种享受。
高铁站很快就到了。
下了车，石来燕先去了卫生间。
一群不同年龄段的女人进进出出，还有空气中隐隐飘散着的既陌生又熟悉的气味，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秦岘自诩是有节操的人，暂时封闭了神识，可心里却颇有些气不顺。
凡夫俗子就是麻烦多……
虽然秦岘给了她定神木，可先前那一阵胃里翻江倒海也很不好受，石来燕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秦岘等了一会见她还是一动不动，有些着急：“不走了吗？”
“不好意思，秦前辈，我得先休息一会儿。”
虽然知道一下找到灵气之地的可能非常渺茫，可人总是会有侥幸心理，秦岘也不例外，他恨不得一刻都不停地坐上那个什么动车去寻找，可石来燕的脸色那么差，声音也有气无力，他只得将那股冲动压抑住。
“石来燕？”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
石来燕顺着声音的来处看过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进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