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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宫宴 去找她立刻!

清秋近来时常做梦,可这次的梦却不同以往,如同切实发生过一般将她魇住,任凭冷汗湿透了薄薄的被褥也无法清醒过来。

梦里,自幼体弱、常年缠绵病榻的德阳心疾复发,须得有人取十只指尖血,每指三滴,入药煎熬,服用至少三年方能有起色,且期间不可一日断药。

而且这指尖血须得是与德阳同日出生、容貌不凡的女子,提前灌服特制汤药七七四十九天后,以银针扎指,取下来的才算有用。

于是她被宫哲以请天子赐婚为由骗入宫中,被囚在朝霞殿里,成了试药取血的药人。

她害怕,她想逃,可宫哲近乎癫狂地将她箍在怀里,说,不过一日三十滴血,我让御医为你开副药方,定能补偿回来。

可十指连心,每日以针刺血,怎么可能不疼呢?

日复一日,她的十只指尖都溃烂的不成样子。

好不容易熬过三年之期,祁国却派使者拜访上京,称祁国国君意欲求娶德阳公主,两国永结盟好永止干戈。

可消息传来,德阳吓得昏厥到场,醒来后梨花带雨的求宫哲想办法救她。

于是宫哲又想起了被囚禁在朝霞殿里的清秋。

她这张脸可真是好用。

他让她扮成德阳的模样,随着使者去了祁国。新婚之夜,又依照他的指示,用一把削尖了的发簪插入了祁国国君脑后。

祁国国君当场毙命,而她也被宫廷侍卫砍成了个血人。

但许是上天怜见,她竟死里逃生,苟全性命重回大越。

在边关,她又遇见了宫哲。

他一副慈悲模样将她带回府上,她才知道当初她被送往祁国时,德阳便已借着她的身份私逃出宫,扮成宿州采药娘关清秋,与宫哲结为了夫妻。

而她却成了因不愿和亲而刺杀祁国国君,导致两国战火重燃的千古罪人。

清秋无处喊冤,只得整日龟缩于昭王府中,浑噩度日。

可德阳却并不打算放过她。

嫁进昭王府后,她从下人们口中渐渐拼凑出了清秋与宫哲相处的那半年中,所发生的点点滴滴。

她以为清秋替她远嫁祁国,此生都不会再出现在她与宫哲的生命里,可她错了,清秋回来了,回到了宫哲身边。

她突然本能的厌恶起这个曾采血替嫁救她两次的恩人来,厌恶她回来分享宫哲的注意——先前他们已经背着她相处过半年的时间,她还不知足么?

于是德阳趁宫哲远赴边关御敌,借着罪人之名,狠狠地折磨清秋,将她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最后死在了一个大雪如鹅毛的凄寒冬夜。第二天镜心给她送饭时,才发现清秋的身子早就凉透了。

可就算这样,德阳仍不满足。她嫉恨她曾占据过宫哲的宠爱,而这嫉恨使她发了疯。

她命人将清秋的尸身用草席子卷了,丢到了京郊的乱坟岗上。冬日天寒少食,乱坟岗上常有成群的野狗出没,没等清秋的身子骨冻硬,便被野狗分食了个干净。

她这一番以命换命、采血试药、替嫁狼窝,换来一个尸骨无存。

清秋惊醒了。

怀中暖烘烘的,是那灰狐梦中感知到她颤抖的身躯,用半秃的尾巴盖在了她胸口。

清秋轻轻将那仍在酣睡的灰狐放在了床上,翻身下地,想出去透透气。

此时天已亮了,她走出小院,便听见晨起洒扫的下人闲谈。

“哎,我听说昨个夜里展侍卫从宫里回来了,带走了好几件王爷的衣裳,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我记得王爷入宫时是带了换洗衣物的呀。”

“你还不知道呢?过几日宫里安排宫宴,王爷也要去呢。”

“王爷要去宫宴?这可是稀罕事儿。咱们王爷不是向来不爱凑这个热闹的嘛?”

一旁的清秋怔住了——她记得刚才那个异常真实的梦一开头,就提到过宫哲为讨德阳开心而带伤参加了一场秋收宴,一场因为秋猎受阻,而临时召开的秋收宴。

“你们说的,是什么宫宴?”

清秋冷不丁开口,吓得几个洒扫下人扫帚一抖,这才瞥见小院门口还站着个脸色苍白的人影。

不过知道清秋与宫哲的关系,下人也未搪塞,如实回答了她。

“秋收宴。”

五日后,秋收宴。

宫哲有伤在身,御医原本是不许他离开紫鸾阁的,怕他不甚崩裂了伤口,愈合起来便更加困难,但此次秋收宴与寻常宫宴不同,男女亦可同席,只是须以纱帘隔开。德阳实在想去,又怕宫哲伤重,不敢与他直说。可她那点小心思哪能瞒得过宫哲,他当即便让御医拆了纱布,见伤口确实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才勉强同意他去参加秋收宴。

到了宴会上,宫哲才知道德阳为何那么想要他一同前去。

宴会进行到中途,他突然发现对面的女宾席上不见了德阳的身影,正欲去寻,就听一声悠扬婉转的古琴曲响起,一道婀娜身影以纱遮面,莲步轻移走到正中,指尖在空中一翻,琴声忽而变得轻快,女子伴着乐音,轻轻舞动起来,水袖轻扬,衣袂翩翩,如九天仙女落凡尘,举手投足间媚态尽显,引得席上觥筹交错的众人纷纷放下了酒杯,看得入了迷。

正席上,太后满意地看着德阳精心准备的这一支白纻舞,对一旁的宫澶道:“悦兮这孩子是个聪明的,虽说从未学过舞乐,可我看,跳得也不差语嫣当年差。”

原本将酒杯端至唇边的宫澶顿住了手中的动作,眸色一沉,冷脸道:“嫣儿不善舞,自然谁都比她跳得好。”

太后双目一眯,颇有深意地看向宫澶:“你也知道语嫣琴棋书画皆不通,为何要独钟情她一个?”

“啪”的一声,宫澶手中的酒杯被重重拍在桌案上。

太后眼皮一跳。

“朕乏了。”宫澶说罢,径直起身离席。

席上众人只知宫澶与太后耳语了几句,却不知说了些什么,见宫澶一脸怒气的离开,纷纷吓得噤了声,舞到正欢的德阳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停了下来,等太后发话。

太后见状,立马换上一副笑脸安抚众人:“陛下连日操劳,宵衣旰食,身子不适,先回去歇息了,众卿家不必担心,宴会继续。”

话音落罢,席上才渐渐恢复了话语声,古琴音又响起,德阳却没了兴致,只匆匆将舞跳完,换下舞衣坐回到了席上。

“去看看皇帝如何了,别气坏了身子。”太后嘱咐罢,一个小太监便领命而去了。

太后身侧的老嬷嬷俯身劝道:“娘娘莫生气,陛下打小性子就急。回头老奴炖上一碗羹送去正阳殿,给陛下去去火。”

“让他上上火也好,”太后眼皮也不抬,夹起一块芙蓉糕送进口中,擦擦嘴角,又道,“不过提了句苏语嫣,他就敢给我这当娘的摆脸色。那女人都死了十几年了,还是阴魂不散。”

老嬷嬷低眉顺眼,倒上一杯茶水,陪笑道:“陛下与凌妃感情深厚,凌妃娘娘去得早,至今也没寻着尸骨,陛下念念不忘也是正常。”

“哼,正常?”太后脸色不悦的冷哼一声,“他还当自己是个闲散王爷不成?坐天下的,心怎么能拴在一个女人身上。本宫提点了他这么多年,后宫是用来制衡前朝与番邦的,不是让他谈情说爱风花雪月的!你瞧瞧他这几年,可给哪个妃子升过位份?除了那个早死的苏语妍。”

说到苏语妍,太后瞥了一眼席上的德阳。她与她娘生得极为相似,却比她娘更娇俏柔美,难怪当年会被宫澶扔在宿州,毕竟对着她这张脸,便没法不想起苏语嫣和苏语妍姐妹。

老嬷嬷不敢接话,只得在一旁道:“娘娘莫气坏了身子。”

“气?本宫的气性早就让他磨没了。当年本宫就提醒过他,当皇帝的不能只爱一个,就算只爱一个也不能让人知道。本宫坐了几十年中宫,也不曾是先帝的唯一,可唯有如此,才能稳住后宫。他就是不听。”

说罢,太后重重叹息一声,不再提这烦心事,专心听曲观舞去了。

觥筹宴饮,直至入夜才散席。

等众人散去,宫哲回到紫鸾阁,命展晟收拾东西,今夜回府。

德阳随后跟来,还未来得及问他自己那支舞跳得好不好看,刚好就听见他要回府的话,心里不悦,缠着他耍赖般说道:“皇叔才陪了我几日,就着急回府,莫不是惦记那位美人姐姐,不想再看阿灼了?”

宫哲无奈地一捏她鼻尖:“又胡言乱语。我这伤势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北府军那边军务繁忙,我得尽早回去处理。”

德阳不开心地哼了两声,扯着他袖子道:“是是是,谁不知道皇叔是大越战神,一心只想着练兵打仗,哪有心思顾及我呢?”

知道她不高兴,宫哲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允诺会找机会再来看她。

临走前,他又叫展晟装了些宫宴上见到的糕点和新鲜玩意儿,这才坐在马车上缓缓朝昭王府驶去。

……

等宫哲回到昭王府,已是月上中梢。

他命人将车上的行装卸下,带着宫里的稀罕物件儿便往西跨院后的小院走去。

还未进院,远远便瞧见镜心跪在院门外,宫哲微一皱眉,快步上前问道:“在这儿跪着做什么?”

镜心不敢抬头,哭得抽抽搭搭:“王爷,清秋她……不见了。”

不见了?

宫哲心中咯噔一声,忙绕过镜心,一掌推开院门往清秋房中走去。

房里一片漆黑,空无生气,床上蜷缩着一只丑兮兮的狐狸,睡梦正酣。

却没有清秋的身影。

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扯了一把,宫哲一时呼吸不畅,闷闷地捶了两下胸口,半晌才恢复过来。

“去找她……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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