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舒伶初捏着帕子理了理衣服,冷笑着想着。
“夏禾姑娘趁着看守她的人松懈,便偷偷的逃了,那老鸨应该是觉得夏禾不是楼里的姑娘,怕被逼急了报官,所以便没有再追了,如今她正歇在夏嬷嬷的大儿子哪里。”
夏嬷嬷和夏禾因为都姓夏,所以认了干亲,倒是常年有走动,夏嬷嬷因为年纪的问题,舒伶初将她安置在西苑的后院那边,一个独立的小院落。
又派了一个小丫头伺候着,让她养老,或许是怕若是她走了,她的孩子们,便彻底的和主院断了联系罢,所以夏嬷嬷便一直住着。
她的儿子媳妇们,便被舒伶初安排在了她的庄子上做着管事。
往年,因为夏禾在她身边的地位,那些人也乐的和她往来,如今夏禾出了事儿,她大概也是除了哪里,不知道该去何处了吧。
舒伶初想通这些,便没有再说什么了,倒是常佩,脸上露出犹豫之色,半响才道:
“这次夏禾姑娘之所以会被二夫人如此,似乎是因为大小姐将二夫人往哪方面引过去的。”
舒伶初一愣,半侧过脸来看向常佩。
常佩咽了咽嗓子,接着说道:“大小姐似乎一直都很关注着夏禾姑娘,一直派人跟着,小姐离府后,夏禾姑娘也离府了。
大小姐派去跟着夏禾姑娘的人回来禀报,大小姐便到二夫人哪里回禀了,只是回禀的时候却没有说是见着的是夏禾姑娘,只说是和大人私会的那家姑娘。
所以二夫人才会如此这般误会。”
难怪叶氏会让人将夏禾丢去那种地方,叶氏最忌讳的是她的身份,其次便是舒相成,自从她生了舒齐修后,她便一直对舒相成身边的人,严防死守着。
不然也不会,明明两房妾侍,可是却后来一直无所出的缘故。
叶氏看得舒相成极为的紧,像是护食的猫儿一般,稍微有点动静,便会一律打死。
不过好在舒相成也不大好女色,且鹤城的官员也大多知道叶氏的脾性,这些年来,从未给他身边再送过什么人。
之前刚出了叶氏放印子钱的事情,叶氏虽然学乖了一点时间,可是藏了爪子的猫,仍旧是猫。
听到舒相成外面有人,不炸才怪,宁可错杀一万也不能放过一个要威胁到她知府夫人地位的人。
不过如此的话,真是可怜了夏禾了。
妹妹觉得夏禾怎么样?
舒伶初脑海中突然响起那日舒伶毓的问话,当时她是怎么回的来着?
她当时虽然疑惑为何舒伶毓有此一问,甚至在想是不是舒伶毓知道了些什么,但是任旧回了一句:自然是极好的。
是的,她就是这么回的,这么回才符合她这些年在府中木讷呆板的样子。
难道舒伶毓一直都知道夏禾不是她的人,亦或是,她知道了夏禾什么,所以才如此防备让人监视着。
可又是为什么呢,夏禾自来与舒伶毓没有什么交集,夏禾虽然贪财怕死,除了出卖她的消息外,似乎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不然,当初折枝在的时候,她早就发现了。
就是这样一个夏禾,是什么,值得舒伶毓如此关注,且费尽心思要除掉的呢。
而且最主要的一点是,当初她和折枝也讨论过,自那次落水被她救起后,舒伶毓的异常便常有发生。
除了处置杀她的抱夏外,还有就是府中的一些事情,似乎知道的特别的清楚,还有就是府外的事情。
例如李茹的卖身契,还有田员外家之行,这皆都是意外发生的,可是舒伶毓却提前给她示警和防范了。
舒伶初只觉得细思极恐,自己是穿越而来,难不成舒伶毓是重生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有些荒诞,可又实在是想不通,为何舒伶毓一夜之间会大变的如此厉害。
“此事除了你们知道,还有谁知道?”
“大小姐身边的抱荷,除此外,倒是没有人知道,是因为大小姐的原因,二夫人此时也正在气头上,没有反应过来。”
她实在太冒险了,若是叶氏反应过来了呢,不过舒伶毓这么聪明,肯定没有留下什么把柄的吧。
不过她这步借刀杀人,是在是已经做的很好了,毕竟自己是做不来的。
“你们去帮着处理一下善后吧,别让人查到大姐身上就好了,你们也看到了大姐是什么样的人,平日里最好是避过她。”
“是!”
几人自然是知道舒伶初的意思的,秦观煜当初让她们留下,也是为了收集消息,轻易不能出手,当然因为折枝的离开,她们便多了一项,保护舒伶初的安全,适时的提供一些消息,避免她误入险境。
就比如这次的事情一样,若是舒伶初去找了舒伶毓商议,若是不知道此事因由,而去找叶氏闹,后面肯定是舒伶初吃苦,所以她们商议后,才会特意过来提醒。
不过刚刚的话,就算舒伶初不说,她们也是会这么说的,当然,她们当初想的是,要好好劝劝舒伶初,不要让其她人知道她们的存在。
毕竟舒伶毓帮了舒伶初这么多,就怕舒伶初掏心掏肺的什么都说了,在她们看来,舒伶毓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远处熙春已经带了人将东西送来,舒伶初和常佩两人立马闭了口,熙春过来,只以为如离开时一般,两人无言的坐在这里罢了。
舒伶初原本想去舒伶毓哪儿一趟,此时听常佩说起,倒是不需要再过去了,倒是夏禾,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竟然会选择去夏嬷嬷儿子哪儿,也未向她求助。
房楚渠捏着手心的东西,攒紧了拳头朝着开福巷子深处走去,手中有点点的湿意,将他的手心给浸湿。
他知道他不该来的,连日来父亲的训诫还在耳中徘徊,可是他忍不下这口气,所以在收到这张被人送来的纸条时,才会毅然前往。
终于,走到了最里面,这条巷子的最底部,一条被封死的路,墙边背对着他站立着一个身穿深红色襦裙的女子。
只是却戴了一顶破旧的毡帽,只露出窈窕的身形来,见是个女子,房楚渠放下心来的同时,又觉得自己莫不是被人耍了,所以语气便有些不好。
“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