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自然是帮你的了!”
那人轻笑了一下,却并未转过头来。“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的和你一样!”
“呵,你知道我要什么?”房楚渠虽然被对方勾起了危机感,但是仍旧天气了胸膛,强硬的看着对方的背影。
“你要娶舒家的嫡女,舒伶俜!”
房楚渠面色一变,是的,他要娶她,为了房家的未来,要娶一个间接害死自己妹妹的人,那日若不是因为舒家咄咄逼人,她的妹妹也不会想着用死来平息此事。
虽然她本就没什么日子了,可是对于一个从来不曾好好活过,随时可能会死去的人来说,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十分重要的。
那戴着斗笠的女子转动了一下脚步,半侧着身子面对着那面潮湿的墙,一块有些发黑的帷幔遮盖住了大半张脸,只能自下往上,大约能看出一个女子的下巴。
“房公子如今怕是连舒家的门都进不了吧!”她讥讽出声,如今这般情况,房楚渠将舒家的人打了,舒家的人不能找房楚渠的麻烦。
却还要防着房家,将房家小姐的死算在舒家的头上,所以无论如何,房楚渠都是进不了舒家的大门的。
房楚渠被说中了当下的处境,气闷的转头看向有些爬满青苔的墙壁。“你若只是为了嘲讽我,那我只能说恕不奉陪了。”
这些日子的打击经历的多了,但是骨子里的傲慢却任旧未变。
“急什么,房公子难道不想吗?”
她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一双眼睛阴沉沉的透过帷幔看向房楚渠,仿佛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
说出的话,极具诱惑力。
“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
“那我们就合作,我与叶夫人有仇,你想求的是舒家三小姐,那……”
她故意的停顿了一下,勾起一抹艳丽的红唇,转身看向他。
“怎么合作?”房楚渠有些心动,脸上有些不自然,被眼前的人一步又一步的逼近,忍不住先倒退了一步,耳尖泛起绯红。
女子轻笑了一声,发出银铃一般悦耳的声音,脚步一步一步的朝着房楚渠靠近。
房楚渠倒退着,后背终于不小心撞上了身后的墙壁,湿冷的墙壁将他的衣服浸湿,可是此时他后背已经起了一层汗,早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因为眼前的女子,正脚尖勾着他的脚尖,慢慢的踮起脚尖来,挨得近了,都能闻到一阵清新的香味。
有风适时的将女子的帷幔给吹开,露出一张姣好的面容。
房楚渠一下子看呆了,虽然眼前人姿色中等,可是因为打扮的好,且气氛正好,便不由的一阵喉咙滚动。
只觉得自小腹处,一阵热气上涌,女子轻笑了一下,露出一排珍珠一般的贝齿。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房楚渠只觉得整个人热的厉害,口渴的厉害,他仿佛都能感觉到,少女长长的睫毛要扑闪在他的脸颊上,那香味,似乎隔绝了他的呼吸,他不由的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下巴微微的抬起。
女子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眼中的笑意,瞬间消失全无,嘴唇划过他的脸颊,突然,吐气如兰的覆在他的耳际,轻轻的说道:
“自然是……”
院子里响起一阵声响,此处人迹罕至,巷子口早已经安排了人候着,这个时候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有飞鸟不小心落在墙边上,转动了一下脑袋,又很快的飞到了树冠当中!
房楚渠不知道怎么回府的,只觉得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脚步时有虚浮,如踩在棉花上一般。
脑海中却想起刚刚那女子的滋味,以及她说的那些话,脸上忍不住勾起一抹狠毒的笑意。
只是,他刚跨进院中,廖氏便冷冷的站在那里看着他,让他瞬间收起了那丝悱恻,整个人打了个冷战。
自从妹妹去世后,廖氏便变了。
“你又去哪里了?一天天的不学好,你还有几个妹妹替你收拾烂摊子呀?”
又来了又来了,虽然他觉得对妹妹不起,可是又不是他让她去死的,为什么一定要一直说个不停呢?
“去书斋里看看书。”他低着头回道。
脸上泛起一阵烦躁,这些日子,天天如此被困在府中,天天被廖氏念叨着,初时听还好,可是听多了,他真的害怕呀!
“书斋?你看什么书呀?啊,你会看书?你要会看书,会做的出这么混账的事儿吗?我可怜的鸢儿呀~”
“我混账,行,母亲就只是疼妹妹罢,你巴不得当初死的不是妹妹,是我对不对!”
说完,他一甩袖子,直接越过廖氏,向着内室走去,廖氏被房楚渠的话,惊呆在了原地,脑子一片空白,半响都回不过神来。
待终于找到想说什么时,房楚渠早没有了影子,整个人便又哭的晕厥了过去,现场霎时又是一片混乱。
房景渊听着外面的吵闹声,搁下笔,叹了口气道:
“你莫要与你娘计较,她也是个可怜的。”
房景渊对于刚刚房楚渠的话,没有半分指责的意思,外面已经又乱成一片,他的结发妻子倒在外面,可是他却仍旧慢条斯理的收拾着书桌,丝毫没有要出去看看的意思。
房楚渠的眉毛皱的更紧了,只觉得,突然在府中待着都喘不过气来。
“孩儿知道,让父亲操心了。”
“我无事,只是有些事不要放在心上,小小年纪,如此心事重重可不好。”
“我没……”
房景渊挥手制止了他的话,接着道:“这些日子,想出门便出门吧,总要想想办法去接近舒家哪位小姐才是。”
“父亲,孩儿不懂,为何非她不可,明明当初在京城时,比舒家大的官,多了去了。”
“可是却没有舒家对我们,这样对症下药呀,我们房家,到我这一代,便算是没落了,你再想起复,只能借舒家的东风才行。”
房景渊笑着叹了口气,话语中,有说不出的寂寥。
可房楚渠仍旧不相信如房景渊所说一般,舒家有这么大的能力,若是有,也不至于一直坐在知府的位置上,不曾挪动。
让房楚渠来说,舒家自己都自身难保呢,又如何帮助他们呢?
“父亲是不是太抬举他们了?不过是十年如一日的知府罢了。”
“知府自然不可怕,可怕的是,十年如一日都能做知府,说句不好听的,皇城路远,这鹤城,便如舒家的鹤城一般,这还是陛下默许的,就连那些番王,可都没有如此待遇,你还觉得他们简单吗?”
房楚渠虽然觉得他说的不对,可是却也找不出话来反驳。